鳧

  62· 鳧

  秦映南將我按在牆上親了十來分鍾，然後咬了下我的鼻尖，抓著我手腕將我帶進他們的內部會議室：“忙完正事再收拾你。”

  我發著愣跟他走。

  大腦一下子接受了太多跟之前認知相悖的信息，現在已經徹底轉不動，正式進入宕機狀態——

  他喜歡的人是我，壓根沒有什麽別的Omega。之前在我臥室說的話不是承認自己處於易感期，而是在向我表白。

  考前送的戒指既不是高科技武器，也不是讓我拿來做研究的，是訂婚用的。

  而我誤解後作出的一係列行為無異於催著他跟我結婚。

  ……

  我真心實意地想抽過去的自己。

  會議室的門開了。

  碰巧拿著一疊資料站在門口的顧筠抬眼看了看我跟秦映南，隨後饒有興致地盯著我瞧：“喲，小朋友你的臉怎麽這麽紅？”

  我被看得愈發緊張起來，下意識望向罪魁禍首。收到信號的那人不動聲色地擋在我身前，語氣淡淡的：“我媳婦兒容易害羞，進門前被我親了口就這樣了。”

  ？！

  這還不如我自己編個理由！

  顧筠黑著臉把手裏的案宗揉成一團，鳳眸微挑：“有沒有天理，老牛吃嫩草還在你辛辛苦苦加著班的下屬麵前炫耀？”

  “陳述事實怎麽算炫耀。”秦映南冷笑，“你是因為自己沒有對象，才覺得心裏不平衡罷了。”

  顧筠被噎住了。

  她瞪了秦映南一眼，然後眨眼間溫柔下來，笑意盈盈地將文件遞到我麵前：“小朋友，你真是一枚很出色的誘餌。”

  這話算在誇我嗎？

  我一頭霧水地接過調查報告，發現第一頁居然是份屍檢結果。

  “是你的一名隊友，成績中遊，社交極少，都沒人留意到他的失蹤。”顧筠垂下眼，紅唇豔麗如血，“內鬼偽造了受害者相關的監控錄像。要不是俞元青在你這邊太早露出馬腳，可能我們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找到被藏屍在艙內的那孩子。”

  我盯著大量失血的死因看了會兒，嗓音微啞：“所以俞元青是提前得知了隊伍名單和各考生所處的候考室編號，趁考前播報這段時間殺了人，換上新衣服拿好物資……再若無其事地站在出口等跟我和錢文出現？”

  秦映南抽走屍檢報告，沒讓我接著看那些血肉模糊的照片：“罪責裏還得再加上一條。你記不記得之前他在晚上給你送過傷藥？然後你陰差陽錯之下給挨完揍的錢文用了，結果第二天錢文的Omega抑製劑失效，你還割腕救人。”

  “記得是記得。但你這前因後果是不是太詳細了點？”我皺了皺眉，“宿舍樓裏沒竊聽設備吧？”

  秦映南曲起食指彈了下我的腦門：“我獲取信息的手段合法合規。我隻是把錢文這回跟殺人凶手組隊、上回又抑製劑突然失效的事情跟他父母一講，那兩位就火急火燎地逼著他全交代了。”

  “錢文的父母聽完經過誇了你半天，差點就想衝到元帥家把親事談妥。”顧筠懶洋洋地補充道，“小朋友你是沒看到我們組長當時的表情，特別有意思。”

  “閉嘴。”秦映南冷著臉將話題拽了回來，“總之追查下來，俞元青那次給的是讓人信息素紊亂，進入強製發情狀態的藥物。你要是自己毫無戒心地用了，第二天又被他堵在宿舍裏……”

  我不無尷尬地咳了聲：“過去的事就不聊了，給俞元青提供信息的內鬼身份確認了嗎？”

  提到這個，屋子裏的氛圍頓時凝滯。

  顧筠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秦映南，最後有些為難地回答：“各部門裏執行命令的小人物一網打盡了，但是操盤者還沒抓到。目前所有的供詞和未被刪除幹淨的聯係記錄……都指向星網內部的一個昵稱。而且你自始至終未出現的第四名隊友，在分組名單裏也叫這名字。”

  “星網昵稱雖然可以自定義，但在後台數據庫不是跟公民信息一一綁定的嗎？”我不解地看著顧筠，“既然能追蹤到昵稱，為什麽會找不到人？”

  “所有的資料都已經被全部注銷，隻留下‘已離世’的灰色標注。”

  “昵稱是什麽？”

  麵對我執著的追問，顧筠歎了口氣打開光屏，以指代筆寫下個“鳧”字：“還有條線索，這個賬戶的語言設定被特意改成了古漢語，而不是默認的聯邦通用語。所以下一步打算召集對古漢語有所研究的學者，看看這個字有什麽特殊含義。”

  ……

  我給Adam猜過這個字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