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賈赦發卡
作者:白衣慕卿相      更新:2020-09-05 11:16      字數:4023
  瞧著賈赦雙眼中的狡黠之光,惠帝想搖著好朋友的肩膀,呐喊著:“瞅瞅你兩眼珠子,別說愛了,連點曖昧影子都沒有!”但是瞧著一臉認真且掏心掏肺的賈赦,一時間惠帝不想說話。

  不用腦子想,也知曉賈政定然又爆出什麽秘密。這秘密讓賈赦下意識的就慫了起來。

  惠帝覺得自己是個好皇帝,不愛掌握什麽他人*,因而也沒追根問底,順著賈赦略帶期待的目光將罪魁禍首的有關事情說得一清二楚,莫了還低歎一聲:“瞧瞧人家,一個賭徒紈絝都能改頭換麵,你好歹不沾黃1賭1毒,也該做點實績出來。”

  賈赦呆了呆,抓著惠帝的手,興奮道:“把他抓起來!帶回京城給皇帝叔叔看看,有實例在眼前,出海能賺好多錢!”若是海禁政策放寬鬆了,小夥伴再也不用為國庫無銀子而擔憂了,而且也能說明當年對的是他大哥!

  信太子大哥,有銀子花!

  惠帝被亢奮的賈赦嚇得一顫,瞧了瞧自己因對方過於開心抓紅的手臂,默默的倒抽口冷氣,反掐回去讓人冷靜冷靜:“嚴錦是家敗後出海重新發家,但是不要忘記了他這證明是誰開出來的。”

  昔年賈代善奉命督造海船,掌握東南沿海一帶對外事務。

  賈赦:“………………我偷過我爹的大印,還建議大哥刻過蘿卜章以及仿寫我爹的字跡。”

  “你爹怎麽沒打死你呢?”惠帝冷颼颼的刮著刀子眼看賈赦:“以及,你是不是對我哥有不可說的心思?要不然你無腦忠誠到這地步?”

  賈赦果斷的搖搖頭,怒指著:“你怎麽能那麽齷齪呢?大哥這般人物,用太傅的話來說,我就是腦殘粉。”

  “那麽你絕對是黑粉。讓我家老爺子知道大哥還藏了這麽一條線在,你覺得他還有安生日子過?”惠帝翻白眼。

  一旦牽扯到男神,賈赦腦子轉的賊快:“快把那四大金剛給軟禁起來,不能讓他們傳遞消息去。”

  惠帝聞言,默默歎口氣,覺得心裏略酸。他家發小腦子本來就不夠用了,在碰上大哥的事情後,就愈發的腦袋漿糊了,連這些暗藏的淺顯道理都不懂了。

  若非賈代善默許,賈赦就算有膽子進賈代善書房,也偷不出官印與名帖。

  換句話說若非有皇帝默許,賈代善也不可能會暗中支持賈赦。

  所以說,對比太子大哥,他們這些兒子真是垃圾桶裏撿來的以及皇家人都蠻矯情的。

  賈赦見惠帝默不吭聲,當下也顧不得哀怨自己為何會回憶怎麽爽的畫麵,直接一個鯉魚打挺,風風火火的穿了衣服,往外衝。速度快的且身形矯健的讓惠帝禁不住雙眼幽幽的盯了某處看了許久。

  賈赦哪裏知曉好友皇帝滿腦子都是旖1旎畫麵以及行不行的揣測,仰著笑臉十分客氣的恭維著一路跟他坑蒙拐騙的四個暗衛,用盡畢生所學來讚美對方。

  四大暗衛:“…………”

  萬分不好意思告訴賈赦上皇老人家早已鬆口,四人默默擺出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目送人緊張兮兮的離開,轉身回去寫密信,怕言語描繪不出來,更是作圖幾副,力求活靈活現表現出賈赦“我想先禮後兵的軟禁你們不讓你們告知皇帝鹽商走私以及我大哥真是算無遺策棒棒”的複雜嘴臉。

  在京接到飛鴿傳畫像的上皇默默深呼吸了好幾口氣,瞧著栩栩如生的畫像,嘴角掛著些無奈的笑意,喃喃道:“三歲看到老啊。”

  真好,若不是世事難料,也許會有一段君臣得益的佳話流傳千古。他的兒子比他強,起碼不用擔心將軍是否擁兵自重。

  畢竟,將軍的兒子,不一定還是實權且能耐的將軍。但身為皇帝,最想得的忠心,毫不保留的忠,不是所謂的“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的貨,把自己的才能當做獲取升官加爵的途徑。

  那種源於內心的追逐。

  但是賈赦這種貨不能誇,一誇尾巴就上天,因此上皇提筆批示著:“好好嚇唬著,讓他長長心眼。”

  此為後話,暫且不提。如今思忖不出暗衛的心思,賈赦本想找惠帝商議,畢竟對方是皇帝,可以將心比心。但又想想自己掩瞞的秘密,覺得有些底氣不足。

  刹那間,賈赦腦海中浮現出讓他心虛的緣由--藤條,後知後覺的疼的倒抽口冷氣,手捂著腰。

  他酸疼,渾身上下哪都疼。

  妖怪賈政!

  憋著一口氣,賈赦派人打聽到賈政所在,怕自己因恐懼妖怪而慫掉,爭分奪秒急匆匆的找賈政算賬。

  彼時賈政正為自己甩掉一口包袱而鬆口氣,但見賈赦迎麵而來,尤其是賈赦叉腰,腳步還有些不穩的樣子,原本鬆開的眉毛旋即擰緊成“川”。

  “妖……”賈赦話語一頓,板著臉掃了掃屋內伺候的小廝,讓人下去關上門之後,深呼吸一口氣給自己鼓勁加油,旋即橫眉冷笑:“呔,你這妖孽,竟然誆我,說從哪裏來的。”

  賈政:“…………”

  手捂著額頭,賈政沒思索為何小鳥異能為啥又弱化了,對方還記得昨夜發生的事情,聽得賈赦話語中濃濃的西遊腔調,忍不住腦海裏浮現出孫大聖揮舞著金箍棒對著妖喊“吃孫爺爺一棒”的畫麵。

  不知為何,腦海默默閃出些片段,頓時覺得有些汙。

  許久不聞賈政回複,賈赦掩蓋在衣袖裏的手緊緊的捏了捏,提高了音量道:“你最好給我如實供述,否則,哼哼,聽說妖怪都怕狗血。”還有龍氣。他家如今可有皇帝坐鎮,他才不怕妖。

  不怕!

  賈赦給自己打氣著,眼睛左右漂浮著不敢看賈政神色。父親,老頭子快點顯靈來救我啊!老二被妖怪給附身了!妖怪還會變身!變身的還不是傳統的狐狸精,惡鬼什麽的,讓他壓根找不準是請茅山道士呢還是得道高僧。

  掃見賈赦兩股戰戰的模樣,賈政下意識的有些心虛。賈赦昨晚神智迷離,他又被纏繞的沒辦法,若丟著不管,他還沒改朝換代的想法,理智告訴他也行不通。故而利用了小鳥,幫人抒發了一通,裏裏外外的,回想起來略獵奇。

  若這便罷了,他也算助人為樂,可他也不算死人,生理欲1望也控製不了。被賈赦給咬過,那滋味……

  原諒他之前想著生存,就算偶爾抒泄也是保守的姿勢。如今一來就是傳奇向,說實在的在匆匆忙忙讓小鳥清空賈赦的記憶後,他還沒想到怎麽麵對人。

  而且,如今聽這口氣,賈赦貌似記憶還在!!

  小鳥似知賈政所想,開口丟一句:“陰影太深,無法抹除。”就裝死不語。

  賈政眼眸一沉,看了眼故作鎮定的賈赦,緩緩的鬆口氣,鬆了鬆掌。他剛來的時候沒除掉賈赦,現在……大概……也許……也不用除掉賈赦。

  畢竟,賈赦一看就是弱逼。

  弱逼赦也覺得自己有些膽怯。隨著他話語結束,絲毫不見騰妖賈政有所回應,偌大的書房靜謐的隻聽得到桌案上的沙漏一點一點的滴答流逝的聲響。

  像是催命符一般。

  賈赦有些後怕往後退了退幾步。先前他進屋,雖驅散了仆從,可是上皇的暗衛卻還是在附近的。隻要賈政有什麽不法的舉動,他扯嗓子喊一聲,想必對方應該來得及給他收個全屍。

  看著賈赦明明膽怯的要死偏偏還裝出一副“老子很淡定”的模樣,賈政神色淡淡的開口:“我不是賈政,你不早就已經知曉了嗎?還需交代什麽?”

  “你是妖怪啊!”賈赦驚悚臉,手伸出在半空中比劃比劃:“還會長藤條的妖怪啊,唰啦一下子都是葉子,可滲人了。”

  賈政唰的展出妖怪技能把他裹在半空中的畫麵,他當下就嚇的精1蟲消退了。

  聞言,賈政頓了頓,視線幽幽的看向賈赦,話語中帶著一份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怨念:“……你的重點是小鳥?”

  “小鳥?”

  “我技能的名字。”

  “你是不是傻啊?那是鳥嗎?那葉子賊綠賊綠的,還有那樹枝一樣粗壯粗壯的,大老爺我就算看不出什麽品種,也不會給取辣麽名不符實的名兒……”賈赦覺得對方取名有些拉低了他在話本梨園裏聽到關於鬼怪的傳奇故事。

  一時間賈政猜不出對方是裝傻呢還是大智若愚。但合著就他一個人尷尬了大半天的消息,他是打死也不會說不出的。

  於是,賈政挺直了脊梁,目視著賈赦,冷冷打斷對方對於小鳥之名的不滿,道:“若你沒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回去了。”

  賈赦一噎,挺下自己放鬆心情的話題,大著膽子往前走了幾步,小心翼翼道:“我聽聞的故事裏,妖跟人一樣,有好的也有壞的,全看一顆心。我覺得你吧,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肯定也是一顆……額……一樹……一片,好妖!”

  “謝謝,我是人。”賈政惟恐賈赦給他改人種,不鹹不淡的解釋了一句:“你可以把小鳥想象在我的武器,相當於這個世界不離身的鞭子。”

  賈赦愕然:“情1趣1鞭?”

  話語落下,賈赦瞅見賈政瞬間綠下的麵龐,忙往後逃竄了幾步,躲在書櫃後麵,膽戰心驚的看著人,弱弱道:“我……我就那麽一下意識的,就……就真沒過腦子。”當然,除了這作用,他還真沒見過其他的用途嘛。

  而且……

  賈赦睜大了眼睛,瞧著賈政陰沉的麵孔,想了想自己先前的打算,深呼吸一口氣,豁出去道:“我覺得你吧應該是個好妖……咳咳,是個好人。否則昨晚那啥的,你應該把我采陰……額,我是說直接掐死我得了。但是呢……”賈赦略過某些畫麵,略有些難為情:“你不僅是個好人還是個君子啊。”如果換成是他,送上門的菊花不采白不采。

  別跟他們提什麽節操之類的,要知道還沒十三歲,可就有人專門教導他們如何行樂,甚至向皇子什麽的,還有專門的內監記載尺寸如何啦,長的健不健康啦,皇子學習精神怎麽樣啦。

  君子賈政麵上紅一陣紫一陣。

  “所以啊,你還是跟從前一樣,套著老二的殼?”賈赦嚐試著建議道:“隻要你不危害什麽江山社稷,百姓黎明的,要是你要吸什麽陽氣陰氣還是什麽骨髓的,我可以跟老四求求情,可以尋那些無惡不作的死囚的。當然,聽說也有吃素的妖,看你滿身葉子的,想必也是吃草的。”

  說完,賈赦飛快的閉眼,身形往後挪了挪,把自己藏的嚴嚴實實的:“不過你要經過一段時間的考驗。在這段時間裏,你得配合我做出一副我們談戀愛的模樣。要知道你變化實在太大了,老四他們會懷疑的。為了你,我可是小小的背叛了朋友呢。”

  賈政:“…………”

  賈政:“…………”

  賈政:“…………”

  一連串不啻於九天玄雷的打擊下來,賈政隻想一個!人!好好的靜靜,於是鏗鏘有力著:“你給我滾出去!”

  他是人!

  他吃飯菜!不吃窩邊草不吃嫩草。

  他坦坦蕩蕩,壓根不想背負所謂的“背叛”。

  賈赦一顫,過了許久,默默從書櫃後麵探出腦袋,小聲解釋著:“不是我不想滾,隻是腿有些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