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她的狼狽
作者:紅袖      更新:2020-09-05 06:40      字數:2283
  第21章 她的狼狽

  可是那個方總就像是一隻聞到了腥氣的貓兒,哪裏肯就這麽放過了她?

  她找了偏僻的位置坐了,他也就如影隨形。

  可是,這一次,他更加的過分:“榮小姐,不記得了麽,冷少說的是讓你陪好了我啊,你覺得,我們是在這裏呢還是去樓上的房間更合適?”

  話裏的意思就是傻子也聽的出來了。

  榮依珊這一次真的是忍無可忍了,就在他強行要把她扯進自己懷裏的時候,猛地掄起來巴掌,狠狠的給了他一下。

  聲音清脆,立刻吸引了附近很多道視線過來。

  榮依珊覺得,自己的手都打的生疼。

  這一次,方總可就惱羞成怒了。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給一個女人打,他的一張臉一下子白了起來,惡狠狠的語氣:“你敢打我,敬酒不吃吃罰酒,還真當自己是什麽貞潔烈女呢,臭婊子,老子就在這把你辦了信不信?”

  他說著,就直接撲了過去,榮依珊哪裏敵得過他的力氣,身體給壓在兩張椅子上,拚命掙紮,可是,又根本就掙不脫。

  方總那一張酒氣熏天的嘴巴,在她的臉上,唇上,頸子上,恣無忌憚的舔著,啃咬著。

  榮依珊覺得,眼前一片的黑暗。

  而四下裏,看好戲的人們,那幸災樂禍的笑聲,就像是刀子一樣紮進她的耳朵裏麵。

  這一刻,她真正體會到了什麽是世態炎涼。

  她竟然,要在這眾目睽睽之下,給人淩辱麽?

  天啊!

  那還不如死了好了。

  可是,那麽多的人啊,真的連一個肯伸援手給她的都沒有麽?

  她張開眼睛,求援的目光四下裏張望,然後,她望到了冷少頃,對上了他一雙冰冷的眸光。

  心裏麵,莫名一顫。

  自己現在是他的人,他如果不開這個口,還有誰會給自己施以援手呢?

  而他,為了替他惘死的父親報仇,巴不得自己更狼狽,更丟人,更加的慘不忍睹吧。

  絕望,瞬間將她淹沒。

  她收回來自己的目光,卻一下子望到了一邊桌子上幾個林立的酒瓶子。

  她欠了冷家的,欠了冷少頃的,可是,她並不欠什麽狗屁方總的,憑什麽要由著他淩辱?

  身上的男人,已經急不可耐,見她不再繼續掙紮,以為已經認命妥協了,就直接撤回去鉗製著她胳膊的一隻手,去撩起來她禮服的裙擺。

  榮依珊就在這時飛快地掄起了酒瓶,對著他的後腦海狠命砸了下去,一下,兩下,三下,她卻還是不解恨,直到男人頭一歪,咕嚕嚕摔到地上去。

  她才喘著粗氣結束了手上的動作。

  而此刻的冷少頃,依舊坐在位子上紋絲不動,幽深莫測的目光就掠過榮依珊因為給掀起來裙擺,而露在外麵的純白色底褲上,然後,微微籠眉。

  榮依珊的呼吸終於平穩了下來。

  她支撐著身體從椅子上起身,因為剛剛的掙紮一隻鞋子也蹬掉了,她也不去拾,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她的樣子真的是狼狽極了。

  原本盤起來的長發散落一半,一張臉慘白如紙,禮服上淡紅色酒漬還沒有徹底幹涸,裙角還扯壞了一條,隻穿了一隻鞋子,一瘸一拐。

  她的眼睛沒有一點焦距,更沒有一絲的神采,整個人就像是沒有了靈魂的軀殼。

  她旁若無人的走出去大廳,然後走出去別墅。

  夜風已冷,空曠曠的路麵上車水馬龍,絡繹不絕。

  她單薄的衣衫抵不住寒冷,抱著肩膀蹲在地上,耳邊有車子呼嘯而過,帶起來的風聲,讓她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

  身上不明分文,打不起車子。

  她別無選擇,隻得步行。

  一隻腳穿著鞋子,另一隻腳卻是光著的,走的實在不穩,就索性把那隻鞋子也甩了出去。

  白天分明還是豔陽高照,到了晚上就寒意刺骨了。

  剛開始還可以忍得住,越走就越覺得受不了,打著噴嚏,流著眼淚,卻又不能不走下去。

  現在的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可以一呼百應的千金大小姐,再多的苦,再多的淚,也隻能自己偷偷的咽下。

  沒有誰會願意和她分擔哪怕,那麽一點點。

  有車子在她身邊停下來的時候,她還渾然不知。

  可是當那道熟悉的也是冰冷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她還是轉過了頭去,清冷的目光直視著那個永遠都有著冰山一樣冷酷的男子的臉,一言不發。

  她知道,自己也許並沒有資格去恨他。

  可是,一想起來剛才他那種罔顧自己生死的表情,她就覺得心裏麵揪得生疼。

  他真的就那麽冷血嗎?

  如果他恨自己,可以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她不會有一點點的反抗和拒絕。

  可是為什麽,他要狠心的把自己拱手讓與他人,還任由著那麽一個齷鹺的男人在那種場合非禮自己。

  他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冷少頃依舊是保持著慣有的冷漠表情,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在重新麵對榮依珊的時候,他的心裏麵竟然掠過一種莫名的痛意。

  為什麽,卻又說不清楚。

  她不說話,他便沉冷的開口:“上車。”

  榮依珊吸了一下鼻子,然後,沒有任何猶豫的直接拉開了車門。

  車子裏真的很暖啊,她卻還是一個勁的打著噴嚏,身上還是冷得厲害。

  剛剛凍了那麽久,鐵定是感冒了。

  一邊的冷少頃,好像根本沒有發現她的異樣,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車子很快到了他的別墅外,他率先下車,榮依珊就在他的身後亦步亦趨。

  之前,赤腳走路的時候也沒有什麽感覺,可是在車子上暖了這麽一會兒,再繼續走,感覺可就不一樣了,腳心觸到地麵上,鑽心刺骨的痛。

  可是,再怎麽痛路總是要走的吧,總不能去奢望冷少頃會對她施以援手。

  她咬著牙忍著,痛得眼淚都要掉出來了,走到最後,身後就蜿蜒出去兩道血印子,也渾然不覺。

  進到別墅裏麵,冷少頃就直接甩下去外套,準備進浴室洗澡了。

  一個轉身,榮依珊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那副模樣,真的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了,而她的腳下,嫣紅的一片,映襯著雪白的地方,格外的刺目。

  冷少頃就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