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茶花宴

  “王爺，悅萱郡主給妾身下了帖子，說是要去她園子裏賞山茶花，妾身有些拿不定主意，特意來問詢一下王爺的意思。”沁雅公主含著笑意，問道。

  “哦？”誠王股依然伸手接過沁雅公主捧著的大紅灑金帖子，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問道：“這等小事，王妃自己做主便可，何必非要問過本王的意見？”

  沁雅公主端莊微笑道：“妾身隻是有些奇怪，先前悅萱郡主從未與咱們誠王府聯絡過，這突然的交好，讓妾身倒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妾身也是怕給王爺添了麻煩。”

  顧依然翻看著手中的帖子，麵上仍然一副溫文爾雅的姿態，但語調卻有些變了，沁雅公主便聽出了其中蘊含的冷意：“王妃似是耳聰目明的很，無論本王人在哪裏，或是有什麽事情，王妃似乎都能很快便知曉了，如此賢妻，本王還真是小瞧你了！”

  顧依然的話，透著幾許警告意味，沁雅公主在女眷赴宴這等事情上，從未征詢過他的意見，此刻這般說，分明就是知曉了一些隱秘的事情，實際上也算不得有多隱秘，最起碼，鎮國公夫人在誠王府出現的這件事情，很多人，很快就能查到，隻是顧依然不喜歡這種被人窺探的滋味，尤其是這個被李天佑強硬的塞給他的王妃！

  沁雅公主似是被嚇到了，隻不過很快便重新帶上笑意，顧依然可以很明顯的發覺，沁雅公主這兩年在有意無意的學習皇後沈清伊，大紅的繡著富貴牡丹的曳地外裳，赤金紅寶石頭麵，長長的流蘇簪子，雖說跟沈清伊相去甚遠，但也不至於到東施效顰的地步，顧依然便裝作不知道，在沁雅公主裝扮的比較相像的時候，到她的正院歇息一下，當做獎賞，沁雅公主便愈發努力的學習沈清伊了，顧依然樂得如此！

  不為別的，也不是說不能去京城四處尋找與沈清伊相像的女子，隻是這大紅的衣衫，隻有正室才能穿，這世上與沈清伊的容貌和氣度相像的女子根本就不會存在，隻能在衣衫與裝飾上做改動，顯然，這種裝扮，隻有沁雅公主能做！

  沁雅公主依舊帶著端莊的笑容回道：“王爺是妾身的夫君，妾身的天，妾身的心思不放在王爺身上，又放在何處呢？妾身明白王爺心懷大誌，不拘泥與這小小的宅院之中，但妾身聽聞江司城拒絕了王爺的幾次宴請，所以想著悅萱郡主此次示好，是不是在表達江司城的意思，是以特意來尋王爺，沒得妾身曲解了悅萱郡主的美意，再給王爺添了麻煩！”

  顧依然盯著沁雅公主，想要從她的眼睛裏看出什麽來，沁雅的話語裏，含著另外的意思，這世上的男子都是不會拘泥於後院的，後院的事情，自來由當家主母打理，可沁雅公主卻拿著這話放到明麵上說，這意味便很明顯，又有心懷大誌，珠玉在前，沁雅這是知道自己要去追尋那個高位了！

  顧依然不說話，沁雅公主便繼續笑著道：“妾身原是韓齊王朝的公主，與大理的大家閨秀不同，什麽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說法，在我們韓齊是不成立的，身為女子，必須要有強大的母族勢力，輔佐夫君成就大業，這才是我們韓齊的閨閣女訓，妾身日後都不能再有身孕了，這滿腔的心思便都放在王爺身上了！”

  “王妃在威脅本王？”顧依然嘴角帶著笑意，白皙的麵龐上透著冷意，讓人如墜冰窟之感！

  沁雅公主福了福身子，恭敬道：“妾身不敢，王爺的心思在誰人身上，妾身明白的很，妾身也從未奢望能越過那一位去，妾身是王爺的王妃，一切自是以王爺為尊，韓齊王朝要支持的人是妾身，便等同於支持王爺，妾身可以為了王爺付出所有，隻是求一個尊位而已，隻要王爺能應諾妾身，除了那一位，誰也不能越過妾身去，妾身定會竭盡全力，幫襯王爺，輔佐王爺！”

  顧依然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沁雅公主說的是“輔佐”，這個意味不言而喻，可是沁雅公主身後的韓齊力量也是不容小覷的，若是他們隔岸觀火，事不關己，兩不相幫倒也不怕，就怕他們會暗度陳倉，在自己背後使勁兒，那便麻煩了！

  好在沁雅所求也不算過份，隻要她能本本份份的，顧依然是不會吝嗇一個皇貴妃的位置的，她要的不過就是尊榮與體麵，自己給她便是！

  但是顧依然卻不願意在沁雅麵前低下他昂貴的頭顱，隻轉了話題道：“悅萱郡主與王妃在慈惠宮的時候，多有接觸，如今悅萱郡主嫁了人，先前又沒有多少能說得上話的夫人，既是給王妃下了帖子，王妃自去便是，隻是到底郡主如今的身份有變，她主要的身份還是江夫人，王妃好好拿捏住分寸才是！”

  沁雅公主微微一笑，誠王的意思很明顯，是讓她接受悅萱郡主的示好，但又不過份熱絡，因為如今情勢未明。

  “妾身明白了，這就去著人給郡主回帖，不知道妾身方才所求之事……”沁雅公主滿懷希冀的盯著顧依然，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期盼。

  沁雅公主用了“求”字，這讓顧依然很受用，即便是韓齊王朝要給他助力，也是韓齊求著他，並不是他非要韓齊幫助他不可。

  顧依然很滿意的衝沁雅公主點了點頭道：“你是本王的正妃，無論本王的身份如何變化，都沒有人能越過你去！”

  沁雅公主笑著應了，福身離去。才一進了正院，便恢複了往常的冰冷，如今的顧依然應該是不會懷疑自己了，自己還會幫著他在女眷內部運作，又有韓齊王朝的運作，悅萱郡主的這個帖子來的當真是及時，不愧是太後身邊出來的人！

  顧依然卻在沁雅公主離開後，用手指磕碰著書案，江日天，不，應該說是沈慕昊，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江府如今已經向誠王府投誠，是跟誠王府擰在一條線上了，江府帶來的資源實際上並不多，沒有了沈慕昊這個少主的存在，江府不過就是幾千號精兵暗衛而已，比雷豫也強不了多少，聽他們所言，先帝留下的暗衛，一共是三萬人，如今雷豫與江府全部加起來，也不過七八千人而已，自己手中的血玉又不是真的，可以打開暗道不假，卻不能指揮那二萬多的暗衛。

  從某些程度上來說，沈慕昊也許比自己更具有號召力，若是能將沈慕昊納入自己的麾下，他便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了。

  顧依然閉目沉思半晌，沈慕昊這是什麽意思呢？悅萱郡主有孕，下了帖子邀請沁雅公主？沁雅公主是韓齊公主不錯，可她還是誠王妃，沁雅公主對自己的心意有多深，從其裝扮沈清伊之事上，便可窺探一二，悅萱郡主若是想要說服沁雅公主，改投誠李天佑，是絕不可能的。

  可若是說沈慕昊是想向自己示好？顧依然想到江老爺所說的話，沈慕昊有沒有與李天佑與沈清伊認親尚不可知，但是沈慕昊已經完全放棄了自己的初衷，一是沈慕昊蒙騙江府，娶了悅萱郡主；二是，將韓穎送去了唐子涵的將軍府！

  韓穎是什麽人，跟隨沈慕昊十餘年的親隨，沈慕昊此舉，分明是將自己與唐子涵綁在一處了！

  如此說來，沈慕昊與唐子涵和李天佑是打定主意一條心了？不對，正如江老爺所言，沈慕昊不會冒險拿自己的性命去賭，他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一定不會告知李天佑，自己的真實身份，畢竟他如今這個江日天的身份，已經盡夠他用的了，皇上身邊的心腹大臣，即便是他報出他沈慕昊的身份，也不一定能有現在的權勢！

  這樣一來，沈慕昊讓悅萱郡主邀請沁雅公主，便是主動與自己示好了！嗬嗬，沈慕昊還當真是個能人，想著兩頭落好嗎？

  顧依然對自己這個小舅子又高看了一眼，隻要將來他能坐上那個位置，得到沈清伊，他不介意繼續用這個小舅子，還能順便得沈清伊的感激之情！

  顧依然在書房裏想入非非，覺得自己前麵乃是一條康莊大道，他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卻不知道沁雅公主正走向他的背立麵，準備給他狠狠的一擊。

  便是沁雅公主也沒有想到，這個茶花宴，有什麽在等著她。

  到了帖子上注明這一日，沁雅公主穿了件墨綠色的宮裝，上麵繡了零落紛飛的梅花，牡丹髻上插了一對鎏金嵌羊脂白玉海棠花簪，發髻後正中簪了一朵開的正濃烈的宮粉色茶花，正映景色。

  沁雅公主坐在華麗的馬車上，回想著顧依然昨夜與她說的話，那話裏話外的意思，竟然是有一絲擔憂的，沁雅公主冷哼一聲，原來顧依然也有擔憂的時候，他也害怕自己會帶著韓齊王朝反叛吧！

  竟然還提及，將來與自己生下一個孩子，成為大理最尊貴的人！嗬嗬，這嬰孩最尊貴，也不過是太子了！虧得顧依然竟然說的出口，用這樣的話來誆騙她！顧依然以為自己不知道不成，自己是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沁雅公主將手中的墨綠色錦帕攥的死死的，她一定要報仇！

  誠王府當初是太後親賜的宅院，就在皇宮邊上，而悅萱郡主的別院是順著山勢建的，要的便是山下無人的靜謐，是以離著京城的喧囂有些遠，又是冬日裏，沁雅公主的車輦走了近一個時辰，才算是到了悅萱郡主的別院，舞雪齋！

  車輦由舞雪齋的正門而進，到了垂花門前停了，換乘一頂暖轎，七拐八拐的，才算是到了地方。

  沁雅公主懷了心事，也就沒有在意，不過是心裏嘀咕了一句，覺得悅萱郡主的舞雪齋似是有些大了，乘暖轎都坐了這麽會兒的功夫，不過又想著，這舞雪齋原是皇後賞給悅萱郡主的，大概怎麽也不能太寒酸了去，便沒再多想。

  沁雅公主下了暖轎的時候，才覺得有些不大對，若說是茶花宴，那這處宅院麵前，也太靜謐了一些，跟前有穿著蔥花綠色小襖的婢女來服侍，沁雅公主壓下自己的不解，猶自鎮定的走了一路。

  過了抄手遊廊，這婢女竟是將自己領到了一處正廳前，還沒等沁雅公主詢問，小婢女便唱了名，掀開了鬱金香紫色的棉簾子，請沁雅公主進廳。

  沁雅公主走了進去，轉過正麵的琉璃花鳥屏風，才算明白，為何她會到這裏來，因為上首坐著的，不是旁人，而是顧依然一直心心念念的沈清伊！

  沁雅公主給沈清伊行了禮，又與安清瑤雙方見了禮，才算是能安安穩穩的坐下。

  安清瑤似是知道沁雅公主所想，趁著婢女上茶的時機，笑語盈盈言道：“沁雅公主別介意，旁的夫人還在頭裏，端靜皇貴妃賞了薄麵，親自過來主持宴席，本郡身子不便，先在後堂歇一歇，等著那邊該用膳了，再過去不遲。趕巧皇後娘娘微服出巡，來瞧本郡，本郡便想著，讓沁雅公主也過來見一見！”

  聞聽這話，沁雅公主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顧依然的想法確實成了真，此次茶花宴還真是來說服她的，隻聽安清瑤稱呼自己為沁雅公主，而不是誠王妃，便知曉了！

  沁雅公主原就是與顧依然有深仇大恨的，她之所以還能在這裏坐著，便是想要顧依然付出代價，而這個代價，並不是死，就如鎮國公的鄭氏，她將鎮國公這個枕邊人弄殘了，便以為是報了仇了，沁雅公主可不這麽想，那是太懦弱的報仇之法！真正的報仇，是讓他想要的得不到，他費勁心計與努力想要得到的東西，付之一炬！

  沁雅公主笑看著沈清伊道：“臣婦有什麽好介意的，原本臣婦便不耐煩應對那些個夫人們，還是自在的與皇後娘娘與郡主一同說話，才是正理，就如當初在慈惠宮一般無二！”

  安清瑤輕輕一笑，沁雅公主的意思，便是她還是如當初一般的初衷了，這樣事情應該便是順利的了！

  安清瑤站起了身子，給沈清伊福身行禮道：“清瑤也歇了好一會兒子，到底是清瑤非要辦這個茶花宴的，若是隻讓端靜皇貴妃一人在頭前忙活著，倒是清瑤的不是了，不如讓沁雅公主與皇後娘娘在這裏稍坐一會兒，清瑤去前頭瞧一瞧。”

  沈清伊輕輕頷首，安清瑤便由婢女服侍著去了後院的正廳，順便帶走了這後堂服侍的所有婢女。

  沁雅公主見沈清伊跟前隻留了雨霽，便明白沈清伊這是要與她單獨說話了，便輕聲道：“皇後娘娘請放心，臣婦跟前的這兩個婢女乃是我父皇給我的死士，是絕對不會出賣我的！”

  沈清伊看了看沁雅公主身後的兩個婢女，點了點頭道：“韓齊可汗當真是疼女心切的，連這樣的事情，都幫著公主想好了！”

  沁雅公主微微垂了首，韓齊的父皇與母後，待她如珠如寶，便是自己當初犯下了那樣的過錯，也依舊沒有放棄她，這些年，韓齊王朝那邊，年年都有節禮送過來，一年比一年豐厚，從未間斷過！

  沁雅公主苦笑道：“可惜那些個年少時光都一去不複返了！”若是有選擇，自己還會來大理走一遭嗎？沁雅公主不由得問向自己。

  沈清伊輕啜香茗，看向沁雅公主，明明是比她小了五六歲的年紀，如今卻滿臉的堅毅與愁苦，在誠王府的日子，對於沁雅公主來說，便是煎熬吧！

  沈清伊不由得想起蘇嬤嬤的話，沁雅公主著人在素齋定了好幾套衣衫與首飾，都是與自己一般無二的，除了那些個皇後儀製上才有的東西，旁的家常衣衫與首飾幾乎都是定了的！

  沈清伊便是用手指頭想也明白，沁雅公主這是在做什麽？沁雅公主對顧依然的恨意有多麽的深，還要壓製住自己的恨意，在顧依然麵前裝扮成自己的模樣，這需要多大的狠勁兒！

  “也不盡然！”沈清伊笑看著沁雅公主道：“許是用不了幾年，公主便能回到韓齊，繼續過與世無爭，自由自在的日子了。”

  沁雅公主不可置信的瞧著沈清伊，自己對顧依然的所作所為很清楚，顧依然是要謀反，這個罪名，不拘是在韓齊還是大理，都是抄家滅祖的大罪，莫說是自己這個正妃，便是揚國公府怕是都不能幸免，沁雅公主從沒有想過，自己還能活著回去，她就是要與顧依然玉石俱焚！

  沁雅公主搖了搖頭，對著沈清伊燦然一笑，道：“臣婦明白自己的所作所為，也明白王爺的所作所為，怕是再也回不去了，若是皇後娘娘憐憫，可以讓臣婦死後，葬入故土，便是最大的仁慈了，臣婦都明白的！”

  沈清伊放下手中端著的茶盞，抿了抿唇道：“韓齊可汗與王妃都那麽疼愛你，你的親弟弟七皇子又是個知理明理的，難道說，他們還會不接受你不成？本宮記著，韓齊那邊的風俗習慣並不似大理一般保守，你該是能回去才是！”

  沁雅公主一愣，若是韓齊可汗與王妃，自是希望她能夠回去的，可將來真到了那一日，會是誰成為韓齊的下一任可汗呢？若是七皇子也就罷了，他是自己的親弟弟，自是歡迎自己的，可大皇子與三皇子如何能依？大皇子與三皇子為著可汗的位子已經競爭了多年，怎麽會眼睜睜的看著七弟，一個文文弱弱的人，做了韓齊的可汗？

  沁雅搖了搖頭，悶聲道：“臣婦心裏有數的，怕是再也不能回去了！”

  沈清伊很是堅定的說道：“本宮說，你能回去，就一定能回去的，除非你的父皇，母後與你的親弟弟不接受你！”

  “皇後娘娘這話是什麽意思？”沁雅緊緊的攥著手中的帕子，若是自己還能回到那遼闊的草原，繼續無憂無慮的生活，自是好的，她恨顧依然不假，但是還沒有連帶著自己都恨的份兒上，若是無需玉石俱焚，便能報仇，自己自是願意的。

  沈清伊一雙如深井的漆黑眸子，盯著沁雅公主，平靜道：“本宮說的很明白，七皇子會是下一任的韓齊可汗，他是你的親弟弟，你想要回韓齊，沒什麽人能攔著你，難道你忘記你姑姑的例子了？她不是在先帝死後，好好的回韓齊過活了嗎？”

  “可臣婦的情形與姑姑的情形不同！”沁雅公主脫口而出道。

  “沒什麽不同的，本宮與皇上覺得相同就是了，旁人的意思，並不能左右了本宮與皇上的想法！”沈清伊很平靜的說給沁雅公主。

  沁雅公主坐在那海棠花紋的圈椅裏，隻覺得自己都被震驚了，反應了好一會兒才道：“可是七弟是做不得可汗的位子的，我大哥哥與三哥哥，是絕對不會同意的。皇後娘娘不知道，臣婦的大哥哥掌管著將帥大印，三哥哥把持著韓齊的庶務，他們兩個便明爭暗鬥了許多年，若是七弟動了這個心思，怕是還沒等他有所動作，便要人頭便要不保了！”

  沈清伊若無其事的拿起了一旁的茶盞，輕呷了一口茶道：“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七皇子是正經的嫡出，大皇子與三皇子再怎麽厲害，也都是庶出的，想要登基，名不正言不順！”

  “不不不，並不是這樣的！當初臣婦的七弟身子孱弱，父皇這才扶持了大哥哥與三哥哥出來，我七弟是從小便被斷離了那個位子的，我母後也隻想著讓七弟平安長大，並不奢望那個位子！”沁雅公主連連擺手，覺得沈清伊這樣的想法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沈清伊掃了沁雅公主一眼，反問道：“依著沁雅公主所見，若是大皇子與三皇子其中任一人登基，七皇子這個正經嫡出的皇子，還能好好的悠閑過日子嗎？不爭，不代表大皇子與三皇子就會覺得七皇子沒有威脅！”

  沁雅公主沉默片刻，她也得承認，沈清伊說得話很有道理，斟酌了半晌才道：“可是誠王爺的庶出妹妹顧依夢，如今是七皇子妃，皇後娘娘有把握讓顧依夢也聽從皇後娘娘號令嗎？”

  沈清伊很滿意的點了點頭，沁雅公主很聰慧，很快便找到了問題的關鍵，沈清伊沒有回答沁雅公主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那沁雅公主有沒有把握讓七皇子聽從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