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脫離
作者:嫋嫋青煙      更新:2020-09-04 20:03      字數:6437
  第257章 脫離

  朝堂之上,唐子涵怒視鎮國公道:“這樣的事情,鎮國公竟然拿到朝堂上來說,甚至不曾跟本將軍提前商議,難道說鎮國公忘記當初死活求著本將軍做世子的時候了嗎?”

  鎮國公絲毫不為所動,隻跟李天佑說話:“微臣當初是因為幼子病重,太醫診斷其活不過二十歲,微臣不想自己老無所依,所以明知道唐少將軍紈絝不堪,也要讓他繼承世子之位,以免斷了香火,可如今,上天憐見,幼子病愈,微臣自是要讓嫡子繼承世子之位的!”

  李天佑瞧了瞧鎮國公,又看了看怒氣衝衝的唐子涵,有些不願意道:“這本是你們鎮國公府的家事,按理來說,朕是不該插手的,可當初乃是鎮國公求立唐子涵,如今改口,怕是不妥當吧!再者說,朕金口玉言,說出去的話,豈能反悔!”

  鎮國公早便猜到了李天佑的心思,李天佑不過是希望唐子涵繼續哄騙他的家財罷了,他如何能夠讓李天佑如意,不由得張口道:“自古嫡子為尊,唐子涵乃是妾室所出,實在是上不得台麵,如今嫡子病愈,自然是要讓嫡子繼承!這乃是千古不變的真理,正如皇上一定會讓皇後娘娘所出的大皇子為太子,而不是二皇子和四皇子!”

  李天佑神色微變,默然不語。

  而唐子涵則一副怒火衝天的模樣,可不是,被人當著滿朝文武的麵說道,說自己是個妾室所出,上不得台麵,這樣的話說出來,便是遭人鄙視的,唐子涵如今已經做到了禦前大將軍的位置,有誰敢在他的麵前提嫡庶二字,偏偏鎮國公要當著所有人的麵,打他的臉!

  唐子涵怒不可抑,根本不顧忌是否在乾坤宮,便與鎮國公鬧了起來,指著鎮國公的鼻子便道:“當初你哭著求本將軍繼承世子之位的時候,怎得不說本將軍是庶子!好好好,你若是強求如此,在前朝絲毫不顧忌本將軍的臉麵,本將軍也不是非要在你們鎮國公府混日子不可,從今往後,橋歸橋,路歸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這次本將軍也不僅僅是跟你分家了,是要跟你斷絕關係,日後少跟本將軍提什麽父親不父親的,本將軍沒有這種翻臉比翻書還要快的父親!”

  鎮國公一愣,沒想到唐子涵竟然這樣絕情,突然間覺得有些不對勁,猛地便想起當年奉國公府的沈慕昊,沈慕昊與奉國公府決裂不久,奉國公府便覆滅了,這實在算不得一個好兆頭,鎮國公也沒有想到,唐子涵居然氣性大的這個地步!

  發覺鎮國公有些猶豫,李天佑自然要幫腔,連忙勸阻道:“唐愛卿別衝動,怎麽說鎮國公都是你的父親,你如今的將軍府,連鎮國公府的一個跨院都比不過,分府另過是一回事兒,斷絕關係可不成!”

  鎮國公一下子便聽出門道來了,李天佑這話的意思是讓唐子涵分他的家產呢,他的銀錢可是要花在刀刃上,招兵買馬,購買兵器的,哪能讓唐子涵分一部分過去,那不等於雙手捧著一半家產,拱手讓給李天佑嗎?這樣哪成?

  所以鎮國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沒等唐子涵張口便道:“斷絕關係,便斷絕關係,今日這麽多的朝臣也給老夫做個明證,這個逆子不孝,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便敢忤逆老夫,指著老夫的鼻子罵人,如此逆子,留你何用,從今日起,你便與老夫沒有任何關係!”

  眾位大臣們,麵麵相蹙,如何敢接話,一個是國公爺,一個是皇上的心腹,哪個也吃罪不起,不如閉口不言。大臣們的沉默,似是做了證,鎮國公一副很得意的模樣,唐子涵便是想要反悔也不成了,一個不孝的大帽子扣下來,他是別想再回鎮國公府了!

  唐子涵哪裏能受得了這樣的氣,當即便咬破手指,從衣袍上扯下一塊兒雪白色裏布,手指嗖嗖嗖的寫下幾行字,大意便是斷絕父子關係的話,扔到鎮國公麵前道:“當本將軍多稀罕你們鎮國公府嗎?不過就是多花了你幾兩銀子,便心疼成這般,堂堂國公爺,未免太小氣了!這種鐵公雞,一毛不拔的地界,本將軍不稀罕!”

  鎮國公瞧著扔到麵前的血書,一時間有些震撼,李天佑不忘推波助瀾,怒視唐子涵道:“唐愛卿慎言,即便是要脫離父子關係,也要將分一部分家私,否則你的將軍府日後如何花銷……”

  李天佑的話還沒有說完,鎮國公便也咬破了食指,在上麵蓋上了自己的指印!

  一切塵埃落定!

  李天佑黑著臉退朝,怒吼唐子涵道:“你,跟著朕進來!”

  鎮國公鬆了一口氣,認為這是李天佑要教訓唐子涵了,李天佑一定是想要唐子涵在鎮國公府多撈一些銀兩,結果卻在自己的激將之下,唐子涵衝動寫了血書,一分錢都拿不到的,淨身出戶。鎮國公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明智了!

  卻不知李天佑與唐子涵轉入後堂,便笑得前仰後合。

  “果然還是皇貴妃的五石散比較有效果,若是以前,鎮國公這個老狐狸,哪裏會這般輕易的就上當!”李天佑都忍不住誇讚米雨柔,若不是米雨柔想到了這個法子,並且早已經付諸實際,李天佑的很多事情,怕是不能這麽順利。

  唐子涵也鬆了口氣,他是一直都知道,古代有連坐這一說啊,他可不是皇後娘娘,因著大義滅親,便能逃過一劫,如此脫離了關係,日後便是鎮國公府有個什麽,也牽連不到他的身上了,唐子涵隻覺得,好像是解了一條,一直吊在自己脖子上的繩索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李天佑點了點頭道:“如此一來,唐子奇成為世子,他們先前的算盤珠子便要打起來了,這個鄭氏居然敢將手伸向和淨公主,膽子未免太大了,朕會告知皇貴妃,讓她加快進程,你與那個魏飛悅也趕緊想一個法子,將先前的流言給朕製住,居然用朕的皇長女來幫助你自己脫身,你這膽子肥的很啊!”

  唐子涵隻覺得自己的後腦勺冒風,趕忙賠笑道:“皇上放心,微臣一定會將這件事情做好的!”

  李天佑佯怒道:“最好是這樣!”

  唐子涵見內堂沒人,膽子就大了一些,直言道:“皇上也不吃虧,微臣可是拿了兩萬兩金子來換的呢,莫說微臣日後還要補救,就算是不補救,公主也不至於會嫁到鎮國公府去,不過是一個來月的名聲,就值兩萬兩金子,您閨女的名聲可太值錢了!”

  李天佑也不含糊,錘了唐子涵一拳道:“朕的閨女,自然金貴!”

  米雨柔這邊得了李天佑的消息,很快便運作起來,鄭氏居然敢將主意打到和淨身上來,就別怪自己不客氣。

  鎮國公才在酒樓吃了酒,回到鎮國公府,又在宛姨娘的哄騙下,用了一些五石散,正在飄飄然之際,宛姨娘軟軟糯糯的聲音,便在鎮國公府的耳邊回旋……

  “小少爺這幾日又開始咳嗽了……”

  “原來小少爺每日裏還是要咳血的,隻不過被夫人清理了……”

  “婢妾還以為小少爺的身子已經好了,沒想到竟然是夫人有意隱瞞……”

  “老爺,您說,夫人為什麽要瞞著您,說小少爺的身子好了呢……”

  鎮國公聽得雲裏霧裏的,腦子哪裏還轉得動,隻不過卻是都記在了腦子裏,一時沒有翻開來看罷了!

  宛姨娘估摸著藥效差不多的時候,繼續道:“也不知道夫人是什麽意思,若是小少爺當真病好也就罷了,若是依舊活不過二十周歲,那不是害老爺嗎,到時候老爺無子送終可怎麽辦?”

  鎮國公神色微動,宛姨娘猶自小心翼翼的攥著鎮國公的衣袖,用柔的能滴出水的聲音道:“老爺,婢妾可是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先前也是夫人告訴婢妾,小少爺的身子好了,並不是婢妾故意要誆騙老爺的……”

  鎮國公的神色漸漸清明,但卻對此事不置可否,對於他來說,這唐子奇到底能不能活到二十歲,已經不那麽重要了,若是能將唐子奇與和淨公主的婚事坐實,便可一切水到渠成,他是不用等十年的光景!

  鎮國公起了身,直奔正院,將唐子涵被逐出鎮國公府的事情,說給鄭氏聽。

  眼見鄭氏一副笑得眼睛都看不到的樣子,鎮國公沒來由的便想起了宛姨娘方才的話,不由得冷著臉色道:“奇哥兒的世子之位,已經是板上釘釘,你以最快的速度,將他與公主的婚事拿個準信,實在不成,可以拿那些流言,去威脅端靜皇貴妃,適當的時候,也可以跟皇貴妃透露,老夫可以支持二皇子,她自然會動心的!”

  鄭氏聞聽這話,更是笑的合不攏嘴,她的奇哥兒馬上就要是世子了,還能定下一個公主媳婦兒,她如何能不高興!

  鎮國公卻冷冰冰的注視著鄭氏道:“若是奇哥兒的事情不能定下,他的世子之位,你也永遠不要想!”

  鄭氏沒想到鎮國公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盯著鎮國公,沒有張口。

  王媽媽此時來傳話,說是宮裏下了帖子,和淨公主生辰,要辦宴席,鄭氏立刻便看到了希望,卻不知道是什麽在宮裏等著她……

  “莊郡王妃怎麽舍得你出來?”勇全侯府少夫人瞧見了莊郡王世子妃,有些奇怪的問道。

  莊郡王世子妃溫柔的笑著,攜了勇全侯府少夫人的手,輕聲道:“和淨公主生辰,這樣大的事情,哪裏能不湊個熱鬧,沾沾喜氣?”

  勇全侯府少夫人有些愕然,莊郡王世子妃有了身孕,一直在府裏靜心養胎,先前誠王妃生辰都沒有出席,如今來參加一個奶娃娃的生辰禮?

  勇全侯府少夫人不由得拉了莊郡王世子妃到避風處,裝作給她係披風的模樣,低聲道:“好妹妹,你若是有什麽內部消息,可莫要瞞著我,我們老侯爺不理事,侯爺又是個大手大腳的樣子,若是我再兩眼一摸黑,侯府怕是要敗在我們這一代了,你總不好瞧著你侄子日後落魄了吧!”

  莊郡王世子妃聽少夫人這麽說,隻得低聲提醒道:“先前和淨公主與鎮國公小少爺的事情,你總聽說了吧!”

  勇全侯府少夫人點了點頭,聲音愈發的低了,“這樣的事情便是想瞞也瞞不住,況且宮裏似是沒有什麽消息傳出來呢?也不知道是不是默認了?”

  莊郡王世子妃斜睨了少夫人一眼,搖搖頭道:“你既是想要保住你們侯府,便別總將眼光放在眼麽前的芝麻綠豆上,總該往長遠了看,我們王妃非要讓我來參加,你便可以瞧得出來了!”

  勇全侯府少夫人一愣,試探著問道:“難道說,淑妃娘娘給王妃通了氣兒?”

  莊郡王世子妃輕輕的搖了搖頭,攜著勇全侯府少夫人的手往裏走,低聲道:“這我倒是不知的,隻是誠王府的宴席,王妃都替我推脫了,卻要讓我來宮裏,宮裏的規矩繁雜,我如今還懷著身子,王妃卻是不提這個了,可見是王妃知道了什麽。”

  勇全侯府少夫人猶自有些不解,少不得打破砂鍋問到底,“哎呦,好妹妹,我腦子笨,可沒你那麽活絡,你到是給我提個醒兒啊!”

  莊郡王世子妃拗不過,最後隻得低聲道:“和淨公主如今才六歲,都說男女七歲不同席,可外麵的流言便滿天飛,若是沒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怎麽能夠?你連這個都瞧不出來?”

  勇全侯府少夫人這才驚覺,啞然張口道:“你的意思是說,鎮國公府……”

  莊郡王世子妃瞥了一眼,方才在宮門口下轎攆的鎮國公夫人鄭氏,不由得撇了撇嘴,低聲道:“我可是什麽都沒說,不過我倒是聽我們世子說了,鎮國公在朝堂上跟唐少將軍寫了血書,斷絕了父子關係,還請立鎮國公府的小少爺為世子。你說這改立世子的事情,早不發生,晚不發生,偏偏京城裏,才傳開了和淨公主與鎮國公府小少爺的事情,便要改立世子,你難道不覺得,這事兒有些太巧合了?”

  勇全侯府少夫人,這才明白過來,自然而然的也對那邊的鄭氏不屑起來,揚了揚唇角,攙扶著莊郡王世子妃道:“好妹妹,咱們且先進宮去吧!咱們雖說比不得人家那些個國公府,王爺府的,但到底還是有些臉麵的,便是想要求娶,也絕對會光明正大的求到皇後娘娘跟前去,斷然做不出那種商戶人家,毀人閨譽的事情來!”

  鄭氏便剛好聽到這一句,麵上沒有半分表情,隻要能讓她的奇哥兒得了世子之位,娶了和淨公主,日後的前程遠大著呢,這些個閑言碎語,在權勢麵前什麽都不是!

  勇全侯府少夫人見到鄭氏這個模樣更加不屑了,等到鄭氏一副趾高氣揚的走到她們前頭去,勇全侯府少夫人少不得撇嘴道:“竟是連羞恥之心都沒有了,虧得還是國公夫人呢!”

  莊郡王世子妃少不得在一旁勸道:“這和淨公主是什麽人,皇長女!至今宮裏三位皇子,可隻有這麽一位公主,皇上跟皇後娘娘寵的跟什麽似的,你且瞧著今兒個宴席這席麵,便能瞧得出來,這和淨公主有多得寵,誰不想得了這滔天的富貴?自然是要想盡法子跟公主扯上關係的,隻是公主如今不過才六歲,便用了這樣下三濫的手段,當真是……”

  勇全侯府少夫人是什麽人,京城裏數得著的快人快語,莊郡王世子妃被莊郡王妃喚走了,她很快便將方才發生的事情與相熟的,不相熟的夫人們說了個遍,誰家還沒有個適宜年齡的少年兒郎呢,縱是嫡支裏沒有,旁支裏也是有的,隻是沒有想到鎮國公夫人下手這麽快罷了,個個對鄭氏都有些鄙夷。

  莊郡王妃略略掃了一眼,見眾人嘀嘀咕咕的,時不時的掃向右手席麵上的鎮國公夫人,很滿意的點了點頭,輕聲對世子妃道:“這件事情你做得很好,過會兒若是覺得疲累了,便尋機會與敬慧淑妃說一句,娘娘自會讓你下去歇著!”

  莊郡王世子妃甜甜的笑著道:“能幫著淑妃娘娘做些事情,是兒媳的榮幸,再說這胎也穩了,無礙的,若是實在疲累的不成,兒媳再去叨擾淑妃娘娘!”

  世子妃見王妃輕輕頷首,不由得揚了揚唇角,她前些日子拒絕了王妃為世子準備的通房丫頭,讓王妃很是不滿,今兒個不過是隨意說了些話,便將事情回轉了,怎麽說淑妃也是她的小姑子,她替淑妃做事說話,原就是應該的,還能有這些意外收獲,實在是不錯的,這和淨公主的生辰,辦得實在太是時候了!

  宴席很快就開始了,因著勇全侯府少夫人的功勞,所有的夫人們,都將目光移向了身量未足,穿著齊胸襦裙的和淨公主,才六歲,哪裏瞧得出身段……

  眾人暗地裏撇嘴,對鎮國公夫人指指點點,鄭氏猶裝作沒有看到,她不需要在乎這些,她如今要做的,便是坐實了這樁婚事,讓奇哥兒順利成為世子,等到鎮國公他日功成之際,將所有的一切都給了奇哥兒!

  鎮國公夫人想到此處,不由得裝出一副慈愛模樣,拉著和淨公主的小手,便不肯放,一副熟絡的模樣,問道:“公主的身子可大好了?那日落水,有沒有著了寒涼?事後臣婦擔憂的很,都是臣婦的不是,沒有照顧好公主,好在奇哥兒在那處,否則還不知道會如何呢。”

  眾人瞧著鎮國公夫人唏噓的模樣,更是不屑,這是生怕旁人不知道呢,當著朝臣家眷的麵兒,將那日的事情說了出來,隻是不知道宮裏是什麽意思,先前一直沒有表態,難道說當真要將和淨公主下嫁不成?

  眾人一副用膳吃酒的模樣,可耳朵卻都支棱著聽,若是鎮國公府的婚事不成,他們才有機會呢!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和淨公主會惱羞成怒的時候,卻見和淨公主歪著頭,一副不諳世事的模樣,聽鎮國公夫人這麽說,似是在想著那日的事情,輕笑道:“是了,那日國公府的小少爺是在園子裏,還給本公主搭了把手。”

  鄭氏一聽,便有些不滿意的,掃了一眼上首的沈清伊,見其笑語盈盈的樣子,便大了膽子道:“奇哥兒豈是搭了把手那麽簡單呢,唉,好在臣婦一直都讓奇哥兒學了泅水,否則那日若是當真出了什麽事情,臣婦要如何跟皇上和皇後娘娘,皇貴妃交代!”

  和淨公主似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樣,瞧向上首的沈清伊,楠楠道:“母後……”

  鄭氏心中冷笑,這個時候想要不承認了?那可是晚了,如今京城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便是和淨公主不想承認也不成,她是一定要做自己的兒媳婦的!

  沈清伊輕輕招了招手,將和淨公主喚至自己跟前,低聲安慰了兩句,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白玉酒盅,似笑非笑的盯著鎮國公夫人道:“本宮倒是有些聽不明白鎮國公夫人的話了,國公府的奇少爺,在公主上岸的時候搭了把手,本宮與皇上皆賜了不少物識去國公府,也算是盡夠了吧!怎麽聽著鎮國公夫人的意思,倒像是奇少爺救了公主一般呢。”

  沈清伊淩厲的眼神掃過來,含著些許威脅的味道。

  眾人也都聽得明白,皇後娘娘這話的意思,是不承認鎮國公府的奇少爺救了公主呢,這可熱鬧了!

  就連身處屏風後,外殿的朝臣們,也都放下了酒盅,沈清伊冷清的聲音揚高了聲調,他們便是不想要聽到也難,鎮國公微微眯了眼睛,掃了上首的李天佑一眼,神色未明,瞧不出喜怒,難道說李天佑並不知道這件事情?還是說李天佑也不願意承認這門婚事?

  鎮國公微微攥了拳,他已經與唐子涵脫離了父子關係,奇哥兒與和淨公主的婚事必須要成,宮外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李天佑等人便是想要推脫,也得有人肯信才是!

  鄭氏在內殿也是這樣想著的,她絕對不會給沈清伊推脫的機會,於是一副惶恐的模樣,跪地道:“臣婦不明白皇後娘娘的意思,和淨公主落水,若不是奇哥兒不顧自身安危的下水救人,和淨公主如何能平安無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