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夜襲

  唐子涵似乎了解李天佑的為難，可作為一個現代人，他實在不能忍受，鎮國公這種敗類，對一個懷有身孕的弱女子下手，當即張口道：“若是微臣所記不差，鎮國公應該是有這十名護衛的賣身契的吧，想來他們的爹娘父母兄弟都是在鎮國公府上的，身為護衛居然敢對皇後娘娘不敬，這樣十惡不赦的罪名，怎麽也要牽涉九族，若是皇上同意，微臣便接下這件差事，將這十名護衛的家眷全部處置！”

  “愛卿所言正是，此事便交由你父子處置吧！”李天佑想到的不僅僅是唐子涵心中的報複，更多的是震懾，有這十名護衛做筏子，相信鎮國公府的護衛們，做什麽事情之前，都會好好思量思量了！

  鎮國公的老臉憋成了青紫色，卻說不出半個不字來，李天佑接下來的話，險些讓他吐血，“鎮國公此次下揚州，隻帶了這十名護衛，現在身邊無人守衛，朕便賞給鎮國公你二十名護衛，唐子涵，此事便交由你親自挑選，想來你定是可以按照你父親的喜好，挑選得宜的人！”

  唐子涵規規矩矩應下，皇上賞賜的人，鎮國公一定不會放心用的，這人選要好好挑擇，什麽樣的人，既能給鎮國公當侍衛，而又不會被鎮國公輕易打發？唐子涵突然想到了，幾年前，皇上讓訓練的多名世家子弟，現下總算是有用武之地了！

  “別耽擱了，唐子涵，你立刻帶了五百精兵，與鎮國公一起去醉花樓，將那個揚州販賣私鹽的大頭目七爺拿下，先前朕手中便有七爺的畫像，應該很好尋人，若是不能將那七爺抓住……”李天佑冷冷盯著鎮國公，冷哼道：“鎮國公深夜覲見，想來是有把握的，一個大老爺們在青樓裏，若不是被人通知，半夜應該不會離開的。”

  鎮國公的目色幽暗，不知在想著什麽，可李天佑的下一句話，卻將他所想，堵了個嚴嚴實實，“若是你父子二人不能將那七爺捉拿歸案，那鎮國公便提頭來見吧！”

  鎮國公不可思議的猛然抬頭，卻見李天佑的神色淩厲非常，急忙垂下頭去，他此刻人在揚州，此時論勢力確實不能與李天佑對抗，倒不如舍棄了七爺的好，再過上個兩年，他依舊可以將這揚州的事務拿起來！

  鎮國公與唐子涵帶了人，深夜出發。

  沈清伊被雨荷攙扶著，急忙回了船艙，卻見李天佑已經虛弱的躺在了架子床上。

  “皇上！”沈清伊方才在船艙內的時候便聞到了血腥味，隻是有鎮國公在場，她不能著急相問，此刻見李天佑蒼白的模樣，心疼不已，忙焦急上前查驗李天佑的傷勢。

  “到底傷到了何處？”沈清伊看著李天佑，不敢輕易下手觸碰，生怕碰到了李天佑的傷處。

  李天佑搖了搖頭道：“無礙，已經包紮好了，這次要多虧了你的人！”

  “臣妾的人？”沈清伊有些疑惑，雨荷卻有些羞愧的垂下頭。

  “雨荷？素齋的人也跟著到了揚州？”沈清伊驚訝的問道，她的人，她也隻有素齋的人了。

  雨荷咬了咬牙道：“蘇嬤嬤聽說皇上要帶著懷有身孕的娘娘出宮，還是到揚州這個是非之地來，心中著實放心不下，想要跟著，又怕娘娘不肯，畢竟娘娘連薑嬤嬤都留在了宮裏，所以薑嬤嬤與蘇嬤嬤商議之下，便讓蒼翼偷偷帶人跟了過來，隻想暗中護衛皇後娘娘！”

  沈清伊神色不愉，這種事情不是她不肯，而是這等於再向李天佑挑戰，蘇嬤嬤跟薑嬤嬤與其說不放心，不如說是不相信李天佑能將沈清伊護衛周全。

  “清伊，別怪他們，這次若不是蒼翼帶的人幫忙，朕也不可能這麽快便趕了回來，蒼翼帶的人，怕是損失了大半，都是朕太過冒進了！”李天佑將身子直起來，他傷的並不重，隻是方才趕著回來，有些疲累，又與鎮國公對峙一番，耗費心神，這才忍不住歇了一會兒。

  “不是皇上冒進，而是鎮國公太囂張，皇上準備如何對付鎮國公府？”沈清伊現在也不管什麽幹政不幹政了，讓李天佑受傷，蒼翼帶的人損失大半，沈清伊如何肯輕饒了他！

  李天佑眉頭緊皺，他如何不憤怒，可他是擅長隱忍的，身為帝王，要做，就一定要讓對方全軍覆沒，一定要有十分把握，可如今他怕是最多有七分的勝算，雖然隻有三分的危險，可他輸不起，他的賭注太大，輸，便將大理國的百姓，陷入生靈塗炭之中。

  沈清伊理解李天佑，卻不甘心這般受辱，輕聲道：“內宅之事，還是臣妾這等婦人比較了解，若是朝廷上暫且無法動他，不若從內宅入手，外憂內患同時進行，許是事半功倍！”

  四月初的天氣，春光明媚，唐子楠瞧著跟在唐子涵身邊淺笑嫣然，美豔無雙的丹娘，趁著朝陽，被狠狠的刺痛了眼睛。

  那大紅海棠花紋的雪鍛抹胸下，該是怎樣的白嫩酥軟，碧綠色的束腰襯得小腰盈盈一握，柳綠色的窄袖外裳掩蓋住了淺淺珍珠粉色的百褶裙，那樣的身量纖細，那雙玉腿一定是又直又細的，唐子楠的眼光不自覺的向上移去，粉麵嬌俏，眉眼含春，一個媚眼拋來，唐子楠隻覺得身上都酥軟了，這小娘子實在是太勾人了些，沒想到唐子涵竟然將這樣一個尤物娶回來做了姨娘，若是還在青樓裏，說不得自己還能碰上一碰。

  說起來，先前唐子涵身邊的文姨娘就爬上了自己的床，看方才丹娘的模樣，莫不是也看上了自己，唐子楠這般想著，不由得又去瞧了兩眼，愈發覺得丹娘看自己的眼神似要沁出水來，隻見一個媚眼拋來，丹娘與唐子涵耳邊，用團扇遮掩著，輕語呢喃了幾句，便扭動著豐滿的****離去了。

  盯著那妖嬈的背影，唐子楠心癢難耐，不由得借著方便的由頭，尾隨而去，果見丹娘在一顆大柳樹下站立，似是在等著什麽人。唐子楠心花怒放，果然自己比唐子涵的魅力要大一些，他身邊一個兩個的姨娘，都對他有意。

  唐子楠再怎麽猥瑣，表麵上還是一副正派世子爺的模樣，走到丹娘跟前，板著臉問道：“丹姨娘在此處有何貴幹，丹姨娘可要記得，這裏是鎮國公府，若是不是今兒個老爺子做壽，不能讓外麵說道，你們可是登不了門的，更何況，你還隻是個姨娘的身份，論理也該是你們少夫人有資格入鎮國公府！”

  唐子楠覺得還是威脅一下的好，讓丹娘知道，自己是多麽的高高在上，隻消他一句話，就可以讓唐子涵帶著她滾回那個小宅子裏去！

  丹娘一個眼神婉轉，嬌滴滴的聲音道：“原來是世子爺，世子爺萬福。”一個屈身向下，胸前的兩團嬌軟，呼之欲出，唐子涵都有些扛不住，想要俯身去觸碰，好在這裏周圍並無遮擋，殘存的理智，製止了他的衝動！

  丹娘起身，向唐子楠身邊靠了靠，宮扇輕輕一搖，唐子楠主意到，那宮扇上描畫的竟然是貴妃出浴圖，甚是美豔，宮扇輕搖，暖風拂麵，一股清淡的香氣飄來，唐子楠的身子立刻酥軟了半邊，這味道太誘人了。

  丹娘嬌滴滴的聲音適時響起道：“妾身是在等世子爺跟前的宛姨娘，妾身先前在鎮國公府住著的時候，宛姨娘待妾身極好，並不似旁的姐妹一般，嫌棄奴家的出身，這次好容易有機會能回國公府一趟，妾身特意帶了這個宮扇來贈與宛姨娘，這宮扇是我家爺從揚州帶回來的，甚是精美，雖不值什麽錢，但到底是妾身的一份心意，這才特意在這兒約了宛姨娘相見！”

  唐子楠麵上終於露出幾許笑意，原來丹娘是在等待自己身邊的姨娘，宛姨娘？宛姨娘是哪個？他怎麽不大記得了？也對，他身邊的姨娘有七八個，這個宛姨娘，好像是五六年前納回來的？

  等到宛姨娘出現的時候，唐子楠後悔不已，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後院還有這樣一個尤物，豐臀細腰，比丹娘更甚，鵝黃色的綾緞裙擺，似是一朵綻放的芍藥花，妖冶非常，月白色的雪鍛斜襟短襦，胸前繡了朵繁複的水紅芍藥花，美豔奪目，那明黃的花.蕊撒著金粉，讓人不自覺的想要向內裏一探究竟。

  “世子爺，您怎麽在這兒呢？”不同於丹娘嬌滴滴如黃鶯的聲音，宛姨娘的聲音如水潺潺，每一個字都似含著無限情意，落到唐子楠的心中，一一化開，瞬間便占滿了唐子楠的心。

  “哦，本世子正好從此路過，遇到二少爺跟前的丹姨娘，便問了幾句，你今兒個怎麽沒去前院？”唐子楠有些奇怪，這般嬌美的人兒，他這幾年怎麽沒有發現，便是先前也沒發覺這個宛姨娘竟然這麽美。

  宛姨娘眉眼輕抬，一雙大大的水眸中，含著纏綿不斷的情意，欲語還休，好不撩人，道：“妾身被世子夫人責令在院子裏學規矩思過，不許去前院。”

  “思過，思什麽過？”唐子楠有些奇怪的問道，難怪這麽大的美人他沒見到過，竟然被他的妻禁了足！

  宛姨娘可憐巴巴的垂頭道：“妾身五年前侍奉世子夫人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茶水，灑到了夫人的裙擺上，夫人說，妾身的規矩沒學好，什麽時候學好了，才許服侍世子爺。”

  “五年？”唐子楠動怒道，難怪自己沒有見到這麽嬌美的人兒，他這個世子夫人還真是個好樣的，唐子楠越想越生氣，唐子涵身邊就跟著丹娘這樣長臉的姨娘，自己的姨娘卻一個個上不得台麵，哼！

  “走，爺看你的規矩學的極好，不必再學了。”唐子楠向宛姨娘一伸手，將其攬在了懷裏，觸碰上滿手的綿軟嫩滑，唐子楠舒泰的緊，宛姨娘何時變的這般貌美，出落的超越青樓第一美人等等問題，唐子楠都已經無心再想了。

  丹娘步伐輕鬆的跟在二人身後，不著痕跡的將宮扇塞到宛姨娘手中，衝她微微點頭示意，事情比她料想中要容易的多了，論起來，還是自家爺本事，這麽大變活人的，若不是當初柔弱的宛姨娘受不了世子夫人的欺侮，投井自盡，唐子涵還沒機會找一個與其相像，卻美豔動人的宛姨娘出來，如今已經過了五六年，就算世子夫人覺得有異，也不過是小姑娘出落成美人而已，不過，世子夫人應該是沒心思去查宛姨娘的身世了……

  唐子涵眼見唐子楠身邊跟著一個嬌俏柔弱的美人，便知道事情已經做好了，與眾人推杯換盞間，愈發肆意……

  丹娘卻是趁著眾人不備，去了鎮國公的後院……

  鎮國公與誠王爺顧依然，輔國公，揚國公以及幾位得重用的侯爺端坐上首，酒過三巡，眼見鎮國公有些扛不住的時候，唐子涵踉踉蹌蹌的端著酒壺去了上席。

  “二少爺給老爺敬酒來了。”仆從趁著給鎮國公滿酒的空當，悄聲在鎮國公耳邊道。

  鎮國公樂嗬嗬的看向唐子涵，如今唐子涵是愈發的受李天佑重用了，可這兒子顯然是與自己離了心的，否則揚州之行，不會讓自己損失了那麽多，不僅僅是十名護衛，那十名護衛的家眷，外加皇上派過來的二十名護衛，打不得罵不得，還要將他們時時帶在身邊，以示自己對他們的看重，誰讓這幾個都跟在座的幾位侯爺沾親帶故呢。

  若是能讓唐子涵的心回歸到鎮國公府來，就好了，唐子涵掌管著李天佑的一部分禦林軍，若是唐子涵肯聽他的話，他倒是可以省卻不少力氣。

  “在下給鎮國公賀壽，祝鎮國公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唐子涵琢磨了半天，也就想出這麽兩句詞來，他雖然有唐子涵的記憶，但到底拽不來太多的文言語句。

  “恩好，我兒如此，為父也算老懷安慰了！”鎮國公麵上帶著慈愛的笑意，瞧得唐子涵一陣惡寒。

  好在唐子涵先前就與鎮國公上演不了父慈子孝的戲碼，現在的唐子涵也不用怎麽裝，雖是喝了不少的酒，還是正色道：“鎮國公抬愛，鎮國公世子爺才是鎮國公老懷安慰的人，在下可不敢擔了這個名頭，在下雖不才，但還有些許骨氣，既是已經被趕出府門，哪兒還能上趕著攀親戚！”

  上首的幾個人麵色晦暗不明，誰都知曉，鎮國公在唐子涵被罷職時，將他們一房的人攆了出去，甚至於霸占了唐子涵先前所得的賞賜之物，這會兒唐子涵又成了皇帝身邊炙手可熱之人，鎮國公又想將兒子認回去，世上可沒有這樣的好事。

  鎮國公老臉漲得通紅，隻想著唐子涵都肯過來給他敬酒，應該是要將孝子的姿態擺足的，沒想到居然當眾撂臉，當時便惱羞成怒道：“逆子，你若不是我兒子，我為何要邀你入府飲宴，怎麽，如今你成為了皇上身邊的新寵，便要拋開家族，自立門戶不成？”

  唐子涵驚訝的瞧向鎮國公，直愣愣道：“雖然今日是鎮國公壽辰，但酒可以亂喝，菜可以亂吃，話卻不是可以亂說的，明明是鎮國公以及您的夫人將我攆出府，讓我自立門戶，不許我跟鎮國公府再有任何牽連，現下卻說在下的不是，再者說，鎮國公不是邀請了朝廷上的大臣們，一同來飲宴，難道說在下若不是鎮國公之子，還沒有機會過來飲宴不成？”

  “你！”鎮國公氣得險些仰倒，若是在自家書房也就罷了，這會兒可是在那麽多的朝臣身邊，這逆子居然這般巧舌如簧，這要讓眾人如何看待鎮國公府，“為父讓你自立門戶，是希望你有所擔當，現在你出息了，倒成了你詆毀鎮國公府的籌碼了！”鎮國公不得不自說自話兩句，否則出了這壽宴，他們鎮國公府哪裏還有顏麵可講。

  唐子涵聽完這話，很上道道：“鎮國公放心，在下很是理解鎮國公與夫人的好意，有世子爺在府中一日，在下在不在鎮國公府，沒什麽大差別！”說完提拉著酒壺，扭身就走！

  顧依然把玩著手中的翡翠玉杯，一句話也沒有說，仿佛方才隻是誰在念叨著家常，他一句話也沒有聽到耳朵裏去。

  唐子涵往下席走去，腳步踉蹌，頭腦卻清明的很，不是說顧依然是跟李天佑對著幹的嗎？按理來說，顧依然應該會幫襯鎮國公說幾句好話，為何顧依然會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半句話都不肯多言，甚至於連抬頭都沒有抬過，難道說，當真是皇後娘娘所說的那幾句話起了作用，顧依然不再爭，不再搶，安安份份的做他的閑散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