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6章西北羊湯灑了

  楚雲飛眉毛一挑，一副非常感興趣的樣子，不過他手裏麵的槍還是沒有放下，依舊指著王亮:

  “哦？說說看，我倒想聽聽，到底是怎麽回事？”

  王亮覺得非常奇怪，今天的楚雲飛怎麽看上去有點不對頭呢？

  有些幾分陌生。

  不太像自己認識的那個楚雲飛。

  “其實是這樣的……”

  就在王亮開口要說下去的時候，門突然被敲響了。

  隻聽敲門的勤務兵道:“團長，菜已經做好了，現在上嗎？”

  楚雲飛稍稍猶豫和遲疑了一下，這才把槍收了起來，對門外道:“端上來吧。”

  “是!”

  接著，三五個勤務兵就把琳琅滿目的菜品端了上來，並擺好。

  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

  從那道色澤金黃鮮豔，味道鹹鮮聞有醋意，質感外軟裏嫩，汁芡適量透明，不薄不厚的過油肉來看，王亮就可以確定，楚雲飛的晉菜大廚沒有更換。

  正當王亮垂涎欲滴地看著這一道道擺上餐桌的菜品的時候，隻聽咣當一聲。

  勤務兵腳下像是打了個滑，出溜了一下，手裏麵端著的那一大盆西北羊湯就是灑了出來。

  因為太燙了，直接失手把湯盆摔到了地上，撒出來的羊湯濺了王亮一身。

  勤務兵被嚇得臉色蒼白，連忙脫下潔白的圍裙幫王亮擦拭濺到身上的湯汁。

  並一個勁地道歉:“對不起長官，對不起長官，我該死，我該死……”

  “沒事，沒事。”

  王亮自然不會去跟這樣一個小小的勤務兵去置氣，盡管是被濺了一身湯汁，還被燙了一小下。

  在取得王亮的諒解後，勤務兵又趕緊向楚雲飛道歉:“對不起團長!對不起團長!”

  “既然王先生不追究你的責任，那就算了吧，以後做事小心一點，下去吧。”楚雲飛多少還是有些不悅的，但想到還有正事要辦，懶得跟勤務兵廢話。

  “謝謝團長，我以後一定小心注意。”見沒有被追究，勤務兵誠惶誠恐，“我去讓後廚再重新給您做一份西北羊湯？”

  “不用了，這些菜就夠吃了，就這樣吧，你出去，把門關上。”楚雲飛命令道。

  勤務兵離開了房間，氣氛又變得詭異起來。

  不知為何，王亮看楚雲飛的眼神，也有了些許的變化。

  “繼續講你的故事吧，山口亮先生。”楚雲飛示意王亮繼續交代。

  王亮靠著椅背，非常輕鬆地說道:“楚兄，我能有什麽故事啊？在突圍戰中被山本大佐抓獲後，我飽受酷刑和折磨，日本人的手段實在是太殘忍了，我從未見過，甚至聞所未聞的刑具用在我的身上，誰能扛得住呢？”

  “沒辦法，我簽下了自白書。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隻能死心塌地地為日本人效力……”

  嘭!

  楚雲飛怒不可遏地把手槍拔了出來，並拍在了桌子上，站起來指著王亮罵道:“你果然是個狗漢奸!”

  “哈哈，楚兄，良禽擇木而棲，我這隻不過是棄暗投明罷了。”

  王亮這話剛說完，楚雲飛就把槍舉了起來:“背叛國家者!死!”

  王亮也站了起來，直接走到楚雲飛的麵前，腦袋頂在槍口上，歇斯底裏地吼道:

  “開槍啊!打死我吧!我要謝謝楚兄你!誰願意這樣渾渾噩噩，背負罵名地活著啊!我能有什麽辦法？”

  “當我經受不住日本人的酷刑簽下自白書的那一刻，我的靈魂就已經死了!”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我還有退路嗎？是李雲龍能再接納我嗎？還是你楚兄願意接納我？”

  “今天你楚兄能打死我，我就解脫了!起碼我可以不用再像現在這樣，要靠殺害自己的曾經一起並肩作戰並肩前行的戰友而苟活著，我受夠了!”

  說到這裏，王亮已然是熱淚盈眶，情緒非常激動。

  楚雲飛有些動容，把槍收了起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道:

  “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對於既往的，我不想再追究了。隻是你還要繼續執迷不悟下去嗎？你還要繼續給日本人當走狗嗎？”

  “你以為你現在弄到一個日本軍官的身份，就能被日本人認可了嗎？你願意在你死後，背負千古罵名，遭無數人唾棄嗎？你將成為你子孫後代抹除不掉的恥辱!”

  王亮捂起耳朵:“好了!你不要再說下去了!我不想聽!”

  楚雲飛繼續道:“現在擺在你麵前有一個機會，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讓你不用遺臭萬年，讓你重新做人的機會，就看你能不能抓得住了!”

  “我還有得選嗎？我不想當漢奸啊，我痛恨小日本鬼子啊。”王亮看上去整個人已經崩潰了，嘴裏叨咕著。

  見王亮已經鬆動了，楚雲飛露出不易察覺的笑容:“今天我三五八團易幟，是奉了長官部的命令，作為一顆釘子嵌入日本人的骨頭裏，等待時機成熟，讓便讓日本鬼子粉身碎骨!”

  “不過我突然率部易幟，雖然前期也做了不少的鋪墊，但日本人對我的動機和忠誠度肯定會有懷疑，會不斷地進行試探。”

  “你現在深得日本人的信任，我需要你為我提供幫助，咱們兄弟兩個聯起手來，共同抗日。假以時日，我親自為你正名，如何？”楚雲飛看著王亮問道。

  “好!我他娘的忍這幫鬼子不是一天兩天了!楚兄你可得說話算數啊!”王亮一拍即合。

  “那是當然，隻要王兄同心協力，配合我把任務順利完成，到時候不光可以恢複名譽，長官肯定會重用你的。”楚雲飛道。

  “楚兄，現在有什麽需要我做的？我願意抗日!揍筱塚丫的這個狗娘養的!”王亮熱情飽滿，鬥誌昂揚。

  楚雲飛倒是一點都不客氣，直接就給王亮派活了:

  “眼下還真有一項工作需要你幫忙完成。日本人之所以讓我們低調易幟，就是希望我三五八團能對八路軍和晉綏軍的部隊突然發動襲擊，這你是知道的。”

  “可我們中**隊之間怎麽能自相殘殺呢？絕對不能讓日本人的陰謀詭計得逞!我希望你能做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