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節 我要你的戒指
作者:光頭兒      更新:2020-09-02 04:58      字數:3305
  半天的時間,城堡內沒有一絲動靜,朗宇什麽消息也沒得到,隻是發現,右側的五位尊者中,不止一人的暗暗瞄了自己幾眼。

  夜,這裏也黑,隻是黑的是天空,城堡內,幽幽的藍紫火光卻映得每一張人麵,更加的陰森。

  又有神識掃過來,朗宇把丹田內的玄氣壓得淡淡的,現在的局勢應該靜觀其變,盡量先不要惹上大敵,他絕不懷疑這裏都是些亡命之徒。自己的目標是取得生死牌,進入亂魔海,還有三塊,他有時間先觀察一下對手的實力,再決定如何出手。

  第二天,近中午的時候,左側的兩個女修中的一人,站起了身,輕步的走上了高台。一抖手,一把彎刀反握在手中,抬手向著對麵的台下一指“我要你的戒指。”

  說的很直接,朗宇雖然看個背影,但聽聲音也可以判斷,此女的表情會怎樣的冷酷。

  對麵一個灰衫的中年人站起了身,這就算挑戰了,要麽把戒指扔過來,要麽就是戰。

  除了尊者,盡皆抬頭。對於要爭奪生死牌的修者來說,每一場戰鬥都必須要看,沒準下一個就輪到自己,也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是戰還是直接交槍。但交出戒指與戰死之間,也隻是多活了五六天而已。

  灰衣人手中是一條短鞭,這是木係功法擅長的兵器,主要的戰技“困,鎖,纏。”

  “你以為能殺我?”短鞭一摧,一層翠綠的光芒罩住了全身。

  “哼,你以為我殺不了你?”女子的短刀也泛起了紅光。

  “嗬嗬,我的戒指你拿不去。”

  “那就試試。”

  三階對三階,很少說能秒殺。台下有人疑惑,能殺就殺,不能殺就被殺,廢什麽話呀,大概少有他們倆這麽囉嗦的。

  “骨花,纏!”突然灰衣人輕喝了一聲。手中一米多長的短鞭“啪”的一聲抽在骨台上。提手一挑。三十幾道墨綠鞭影,毒蛇一般射向了那女子。“千蛇藤。”

  朗宇兩眼一眯,吃過這種鞭法的虧,他知道這個玄氣鞭影的霸道,而今在一個三階戰士手中用出來,更是不同。而他還不知道的是,這個千蛇鎖和自己當初遇到的還大有區別,此鞭不是沾身就纏,而是沾身就長,吸收對手的玄氣,滿身開花。

  “焚——天——火——海!”那女子似乎並不著急,聲音一字一頓的嬌喝。赤紅玄氣包裹的小巧短刀,反手從右胯下拉到左肩上,一道桔色的光弧劃了出去。

  “啾啾!”仿佛有一聲清鳴。光弧離刀,上下一折間,烈焰騰騰,頃刻就象點燃了一個酒精罐,“噗”的一下,猶似空氣都在燃燒,整個骨台都被卷了進去。

  朗宇的神識所見,在火焰中心,一隻三尾金鳥振翅捉出。

  招裏套招?還是戰技本身就是如此?漫天的火海呀,這得燃燒多少玄氣,果然這裏的每個人都不容小瞧。

  “呃——”短短地片刻之間,火焰中便發出一句短促的輕叫,“騰!騰!”幾條火繩彈起,鞭化的蛇影燃成了灰燼,不對,是一點灰都沒剩下。一個人形的火把,手捂著喉嚨,“撲通”一聲倒退著跌下了骨台。

  一招決勝負。那女子夠狠,竟連自己也包在了火海中,台下已經有人驚恐的站了起來。這一式很刺激眼球,幾乎所有看到的人都明白了那女子的目的,這就是同歸於盡的打法。不勝,便是同死。因為同階之內,誰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台上的兩個人想法相同,沒有一個是試招,出手就是最強一擊。但是,灰衣人敗了,黑乎乎躺倒在骨台下,左手無力的從脖子上滑了下去,一任鮮血從銅錢大的孔洞中噴了出來。

  火焰倒卷,這一回那個金色的小鳥顯露了出來,尖嘴上滴著血,一張口,四周的火苗如流水一樣吸了進去。可是才吸到一半多,“嘭!”的一聲,爆了開來,火團四濺。台上的女子一歪身,退後了七八步,兩手在胸前急速的變幻,還是沒有阻止住,“噗!”的一口紫黑的血液噴了出來。霎那滿臉發青,一翻手,兩顆翠綠的丹丸捂在了嘴上。

  千蛇藤燃燒了,可是灰衣人發出的紫色骨花,卻纏上了女子的膝蓋。無疑,紫花有毒。

  一個鬼魅般的血袍人,靜靜的出現在灰衣人的身前。“唰!”快刀一抹,伸手抓住頭發,遠遠的拋過了城堡。

  女子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血袍人,短刀背到了身後,移步走了過去。

  血袍人麵地情的看了看她,低身摘下灰衣人的戒指,一撩手,拋了過來。女子頓腳接住,無言的後退。

  這是規矩,誰打死的東西歸誰,城堡的人,隻負責清場。血袍人抬起一腳把屍體踢飛,轉身退走。

  女子連燒破的衣服都沒有換,就神識向著戒指上一掃,皺著眉,搖了下頭,看來很不理想。一抖手,一件白衫套在了身上,看了眼腳下的幾個修者,起步下台。

  “慢著,那個戒指,我也想要!”

  對麵剛把死屍踢走的邊上,一個黑衣的中年人站了起來。濃眉,略有些絡腮胡子。

  朗宇閃眼看去時,那黑衣人一提氣,已經跳上了骨台。真有不要臉的,不過時候倒是找的不錯,當然,現在是玩兒命,要臉有個屁用。

  白衫女子回頭,冷冷的看著黑衣人。

  朗宇輕推了下鼻子,怪不得昨天那麽消停,感情自己來晚了,扔到自己腳下的那個人頭也不知是第幾個了。看來這個骨台上沒有規矩,隻要上去,除非你戰到最後沒人敢上為止,否則那戒指裏的東西不一定歸誰呢。

  同階之間,戰力不相上下,這樣的車輪戰,很少有人頂得起。眼前的對局,看來那白衣女子已無勝算。

  那女子不動,黑衣人也不急,場上一片肅靜。二十幾息後,白衣女子玉指撚動了幾下到手還沒有熱乎的戒指,無奈的揚手拋了過去。

  休養了兩天,觀察了兩天,本以為一個大招震住場子,得了那灰衣人的戒指,就可以換一個生死牌了,卻事不如願。

  他們在幹什麽?朗宇似乎有點眉目了,不是所有人都能輕鬆的拿出五千晶石,那得殺了若幹人才能攢得夠的。要不然哪裏還會剩下三塊,這些人也不會隻盯上了別人的戒指,而是該把出手的目標指向那些持著生死牌的人。

  朗宇沒有匆忙的去買,也沒有人知道他的虛實,所以現在還可以安然的坐在這裏。

  白衣女子自思沒有再戰之力,選擇了放棄。拚著半條命拿到手的東西,輕鬆的便宜了絡腮胡子。

  一枚戒指就是這樣得到的,兵不血刃,如果有不開麵的再上來,絡腮胡子足以一戰。

  朗宇嘴角勾出一絲輕笑,如果是自己,他也不會這個時候上去。讓你們去爭吧,最後把戒指都搶到一個人的手裏,我隻要把這個人殺了就全齊了,何必冒著車輪戰的風險。

  場中的傻子不多,這種想法不是朗宇才會判斷,否則也就剩不下這麽多人了。即如白衣女子也是在賭,賭大家都是這麽想,一戰之後,再有兩天自己又恢複過來了。可這個時間別人又怎麽會給,絡腮胡子不上,也必然有另一個人上。

  白衣女子扔了戒指,轉身欲跳下骨台。對麵的絡腮胡子卻輕輕一笑“嗬嗬,還有一個。”

  “嗯?”白衣女子再轉身,惡毒的目光看了過去,什麽意思?這是連自己的戒指也想要哇。半晌後,冷冷地道“你想找死!”

  “你還能一戰麽?”絡腮胡子略歪了下頭,以目斜視。

  白衣女子刀交左手,目光盯著絡腮胡子,抬右手在嘴唇上一抹,一個丹瓶叼在嘴裏。一揚脖,而後扭頭把瓶子吐在一邊,一步步迎了過去。

  絡腮胡子淡淡的笑容收了起來,抖手握住了背山刀。看來還得試吧兩下子,誰能心甘情願的把自己的命給你。

  沒有了戒指,身受重傷,拿不到生死牌,根本就是叛了死刑,這能交嗎。唯有一戰還可以搏一次。

  “焚天火海!”一聲尖細的嘶吼,白衣女子再次劃出了火光的一刀,烈焰熊熊的裹向了絡腮胡子。

  壯觀更勝於剛才的那一式,可是朗宇卻眯眼地搖了下頭,虛火而已,沒什麽殺傷力,其中的那隻三尾小鳥沒有化出來,結果可想而知了。

  絡腮胡子自然不會小視,雖然明知道對手已是強弩之末,可是對任何人的輕視就是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在這裏,沒有人能看透對方的底牌。

  背山刀,刀綻金光,招式沒什麽花哨,隻是和女子的運刀方向正好相反,由右上向著左下劈出,口中一聲大喝“山崩地裂!”絡腮胡子掄起一米多長的沉頭大刀“嘭!”的一聲砍在骨台上。刀過,留下一隻一丈多高的土灰色玄氣熊影,大爪子一拍,照著火海中砸來。

  玄氣戰技,還得用玄氣來破,再好的兵器也隻能是增益的工具。

  遠坐的朗宇突然的一瞪眼,神識中,他又看到了一個狠人。繼而骨台下“嗖嗖”地也迅速有人跳開。“嗤”的一聲輕響,圓形骨台四周紫光升起,瞬間合成一個光罩。

  “嘭!”的一聲爆響,光罩內,火海翻卷,灰熊炸開。隨著一聲慘叫,黑衣人被淩空的拋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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