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包房中。

  江勇咽下了口中的食物，問道：“什麽副業？先說好，違法的事我可不幹。”

  “怎麽可能？正經副業。”

  江勇抽出一張紙，擦了擦嘴，“說來聽聽。”

  一旁的安晴也被吸引了注意力，視線定在林恒的臉上，看他接下來要說些什麽。

  “江哥，你想不想搞一檔收視率像《華夏好歌聲》那樣的節目？”林恒聲音低沉，話裏的內容對想要做出一番事業的江勇，有著極大的誘惑力。

  “當然想了。”江勇看著林恒，眼睛明亮，“我一直想在退休前，能在電視圈有一番作為，哪怕不能名垂青史，能給人們帶去一些歡樂也行。”

  “隻是……”他的聲音低下來，情緒也變得不太高。

  他歎了口氣，看著桌上的食物，陷入回憶，“當初我剛入職的時候，嘴上總是掛著一句話：幹一件大事，這句話我一直說了五年。五年後，我再也沒說過這句話，不是放棄，而是埋在了心底。

  “在滇省衛視，哪怕你有萬般手段，也施展不開。滇省衛視觀眾少就不說了，在這工作的人，從上到下都有一種暮氣。他們沒有鬥誌，每天來上班都像是在完成任務。其實有幾個年輕人，剛來的時候和我一樣，也想做出一檔收視率能排進全國前列的節目。隻是後來，他們也都和那些老人一樣，開始每天劃水，鬥誌這種東西在他們身上再也見不到了。”

  江勇端起麵前的酒杯，將杯中剩餘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接著道：“其實他們的鬥誌，都是被這穩定的可怕的收視率給磨沒了，我的《人間》算是我們台裏收視率前三的節目了。可你知道，它的平均收視率是多少嗎？0.3，最高的時候到過0.5。嗬嗬，0.5，連給人家《華夏好歌聲》提鞋都不配，卻讓我們高興了好久。”

  他慘笑著看著林恒，“現在你說要給我搞一檔《華夏好歌聲》那樣的節目？林恒啊，不是我不信你，是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啊。”

  林恒定定的看著他，“如果我說，我能讓你擁有一檔最高收視率不低於2%的節目呢？”

  他準備辦的節目，正是《我是歌手》，後來改名為《歌手》。這檔節目可以說是《中國好聲音》巔峰之後，最火的一檔歌唱類節目了。

  其實他還說少了，前世的《我是歌手第一季》，平均收視是2.361，最高收視率4.127。考慮到前世的芒果台和現在的滇省衛視觀眾數量的差距，他非常保守的說了個2%。

  “此話當真？”江勇情不自禁的，死死抓著林恒的手。他已經人到中年了，距離心中那個幹一件大事的目標已經越來越遠了，林恒的話，無疑是一根救命稻草，一根挽救他夢想的救命稻草。

  林恒先把手掙脫，然後道：“當然。我騙你也沒什麽意義啊。”

  “能和我說一下你準備怎麽做嗎？”他還是不太敢相信。

  “當然可以。”林恒點頭，“我準備辦一檔歌唱類真人秀節目。”

  他還沒說完，江勇就打斷了他，“等一下，歌唱類節目已經有《華夏好歌聲》了，我們在繼續辦歌唱類節目，那和自殺有什麽區別？我們台本來就底子薄，也沒什麽觀眾基礎，要去和浙省衛視爭收視率，那不是自討苦吃嗎？”

  “江哥你聽我說完啊，我準備的這檔節目，和《華夏好歌聲》主打的方向完全不同。他們是從普通人中選拔歌唱的好的，我們可以反其道而行之，邀請已經成名的優秀歌手齊聚一堂。這些歌手，無論是從唱功還是技巧，肯定都要比那些普通人好的多，不是嗎？”林恒說完，看著江勇。

  這個決定，林恒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圍脖雖然解除了《死水》的屏蔽詞，但這並不代表圍脖和自己的過節就過去了。他們肯定還有後手在等著自己。

  國豪就更不必說了，自己逼得他們的少東家兼力捧對象鄧玉，遠走他國。這個恩怨，顯然也不是那麽容易就了結的。雖然現在他們還沒出手，可不代表他們以後不出手。

  還有浙省衛視在關鍵時候，給了自己一記背刺，這件事他可不會忘記。想要突破前兩者阻力的同時給後者帶去一些麻煩，林恒思來想去，滇省衛視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雖然收視率低，可再怎麽說也是個省級衛視，未來的潛力還是很大的。沒有觀眾可以培養嘛，畢竟除了央視，也沒有哪家電視台一上來就有很高的收視率。

  在林恒說話的時候，江勇不斷的點頭，他覺得林恒說的是挺有道理，可是一想，這其中有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錢。

  歌唱節目，要有好的音響設備，這得花錢吧；要請成名的優秀歌手，這更得花錢啊，而他們滇省衛視，別的什麽都不缺，就缺錢。

  隻是很可惜啊，按照林恒的說法，這個節目確實有搞頭啊，可惜啊。

  林恒看江勇興致不高的樣子，還以為他不相信自己的說法，於是他問了一句，“江哥不相信我說的嗎？”

  “我不是不相信你說的，你說的這些，都需要大把的花錢。好的音響設備要花錢，請嘉賓也要花錢，而且有的嘉賓說不定給錢都不來。而且很不巧的是，我們缺的就是錢。”江勇一攤手，他也很無奈。

  林恒大手一揮，“這些都不算問題，先說請嘉賓的問題，這是最好解決的了，我們可以請一些已經過氣，但唱功強大的實力歌手，這些人花不了多少錢，還有著很不錯的節目效果。至於錢的問題，你隻管去向台裏申請經費，盡量多批一點，不夠了就交給我。”

  “你行嗎？”江勇懷疑的看著他，他一個出道半年都不到的毛頭小子，哪來的這麽大底氣說這話。

  林恒保證道：“江哥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不會坑你的。”

  “那行吧。”江勇一咬牙，就信他一回，都說年輕人喜歡瘋狂，今天我這個已經不年輕的家夥，就陪你瘋狂一把。

  一直沒什麽存在感的安晴發話了，“你們說的好像挺有意思的，林恒，我能參加你說的那個唱歌節目嗎？我不要錢。”

  “當然沒問題。”林恒眼睛一亮，本來就發愁沒錢，這立刻就送上一個不要錢的，而且實力強大，人氣還很高。

  這簡直就是活菩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