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室內，陳設頗為簡單，就是幾張普通的椅子，連茶水，都是用的最普通的茶葉。

  不是陳牧小氣，實在是沒錢了。柏蘭不像開始兩天那麽好唬弄，要多少就給多少。買什麽都要問得清清楚楚。

  他也很無奈。

  林秀婉卻並不在意，端起茶喝了一口，潤了一下嗓子，說道，“練武練的是體魄，就是更快，更強，更準。這是武道的本質。第一境，名為體魄。通過種種訓練，再輔以藥浴針灸等等刺激自身的潛力，擁有比常人強大數倍的體魄。”

  “到了這一地步，即使不會任何武技，等閑個大漢也近不了身。而且恢複能力極強，普通的傷勢，很快就能痊愈過來。”

  “第二境為筋骨，用秘法練通渾身的筋骨，進一步開發出身體的潛力。擁有更強的爆發力，和更快的速度。而且，能做出常人無法做到的事情。就像這樣。”

  林秀婉說著，屈起食指，對著桌子邊緣彈了一下，隻聽得啪的一聲，桌子邊緣直接崩出一個缺口。

  陳牧看得眼皮一跳，這桌子可是實木的，在她纖纖長指之下，跟紙糊的一樣。要是彈在人的身上，骨頭非得裂掉不可。

  他噝的一聲，問，“手指不疼嗎？”

  林秀婉微笑搖頭，繼續說道，“武者之間，要是生死相搏。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一旦動用兵刃，比拚的，就是氣勢與生死一瞬間的反應。第一境的武者勝過第二境的例子並不少。”

  陳牧點點頭，確實，以武者的力量，有武器在手，不管是第一境還是第二境，挨上一刀，都是身首分離的下場。

  “第三境，叫做煉髓。這一境的關鍵，是掌握力道，以不同的力道來磨練脊柱，一旦煉透了，就能發揮出人體所有的潛力。拳力重逾千鈞，反應速度無與倫比。而且，身體的任何部位都能發力。”

  “麵對第三境的武者，第一境和第二境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陳牧聽到現在，覺得這個世界武道體係，倒有點像是裏描述的國術，並沒有類似內力或真元的力量，問道，“那第四境呢？”

  林秀婉神情變得肅然，“第四境，可以說是修行的一個分界點。不論是哪個流派，一旦到了第四境，就能掌握不可思議的力量。這是一個禁忌的領域，在古時，將這個境界的人物，稱為先天。”

  “武道的第四境，叫做氣血。據說，在古代百家爭鳴之時，武道尚未形成一個流派。當時練武的，主要是兵家之人。他們發現，練到第三境，就進無可進了。認為人體是有極限了，到第三境，就是練武的極限。”

  “直到某一位士兵，百死餘生之下，借用一股煞氣，終於打破了人體的桎梏。凝成氣血狼煙，擁有了與其他流派媲美的力量。後世，便將這位士兵奉為武道的祖師。”

  “想要突破到第四境，必須借用外力。武道發展至今，各家都有獨特的秘法。除了利用煞氣外，也有借用星光之力，太陽之力，甚至是借用其它流派的強者的力量的。”

  “凝成氣血狼煙的強者，實力強大到不可思議，普通的槍械，都無法對他們造成太大的威脅。”

  “至於更高的境界，我也不清楚。”

  陳牧皺起眉頭，這麽說，這個世界不存在內功或者真元之類的力量了？

  那他從中召喚出來的內功秘籍，能修練出內功嗎？

  這個念頭僅僅是一閃而過，不管怎麽樣，他都得試一試。家這個流派的戰鬥力這麽弱雞，他得學點武功來自保。

  陳牧想到一個關鍵性的問題，問道，“津海有沒有第四境的武者？”

  林秀婉說道，“那自然是有的，津海有四大高手，龍頭，酒鬼，鐵麵，紅衣。分別代表四個勢力。四海幫，呂家，漕幫，百樂門。都是第四境的強者。其中，酒鬼和鐵麵，都是武者。”

  高手比想像中多啊。

  陳牧說道，“龍頭就是四海幫的那位幫主吧，另外三個又是什麽樣的人物？”

  在津海混，自然要弄清楚哪些人是惹不起的，要是碰到了，躲得遠遠的。

  林秀婉也是知無不言，“酒鬼真正的名字誰也不知道，他是呂家的門客，向來見首不見尾。聽聞他平時做道士打扮，嗜酒如命。”

  “鐵麵，是漕幫的一位客卿，整日戴著一個鐵麵具。深居於漕幫總壇內，已經多年未出過門。”

  “紅衣，百樂門的實際掌控者，那是津海最大的銷金窟。常年穿著一身紅衣，因而得名。”

  最後，她補充道，“這四人裏麵，四海幫那位已經閉關近十年，鐵麵從不離開漕幫，紅衣也極少拋頭露麵。你很難碰到他們。隻有酒鬼，喜歡遊連於市井之間，你要是碰到作道士打扮，又喜歡喝酒的人，要格外注意。”

  陳牧點點頭，對於津海的勢力分布，總算心裏有點底了。

  他問道，“對了，你想找的那個人，有眉目了沒有？”

  林秀婉目光微微一黯，搖搖頭，“沒有，到現在，還沒有他的消息。”

  陳牧道，“其實，你可以找第九衛的人幫忙。我看那位副統領挺看重你的。你要是提出來，她應該會幫忙。”

  “不行。我家裏的規矩，不得與第九衛有任何瓜葛。這次中了屍毒，被第九衛的人所救，是身不由己。找他們幫忙，卻萬萬不行。”

  陳牧奇道，“這是為什麽？”

  “我家中曾有許多長輩死在第九衛的人手中，此仇不共戴天。欠他們的這條命，以後自會償還。”

  陳牧見她一臉決然，知道勸也沒用，也就不再多說。

  林秀婉話題一轉，說道，“再過半個月，如果還沒有他的消息，我就要走了。”

  陳牧本來想給她添點茶水，聞言手上動作一頓，問道，“你打算去哪？”

  “去南方。”

  ………………

  入夜後，陳牧坐在桌子前，手握著鋼筆，卻望著窗上的燭火的剪影，遲遲沒有下筆。

  突然聽到林秀婉說要走了，他的心裏不由有些惆悵，這樣的情緒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以前在地球的時候，對離別看得很開，因為心理距離很近。隨時可以微信，打電話，也可以通視頻。甚至想見麵了，坐個車也花不了多長時間。

  可是在這個世界，沒有微信，沒有電話，雖然有火車，卻慢得要死。分別過後，想要聯係一次，都非常艱難。更別說見麵了，想要再見，真的不知要到什麽時候。

  “人家的未婚妻，想那麽幹什麽。幹正事要緊。”

  陳牧搖搖頭，將心裏那淡淡的惆悵驅散，集中精神，開始寫作。

  今晚寫的是第十八章，倚天劍終於出場了。

  九陽神功前兩章已經出現過，他前天就召喚出來，抄寫了前麵幾重，為了保密，他用的是漢語。隻要這個世上沒有第二個穿越者存在，就不用擔心有人能看得懂。

  今晚再得到倚天劍的話，內麵九陰真經和降龍十八掌也有了。

  當然，想將九陰真經取出，還要費點功夫。

  一章寫完，陳牧感覺到倚天劍出現在召喚列表中，心中很滿意。

  點亮了十八顆星星後，召喚物存在的時間，已經到了九十分鍾。一個半小時。隻要多召喚幾次，足夠他將功法全部抄完。

  陳牧戴上麵具，變身土匪後，同時將屠龍刀和倚天劍召喚出來，一手握刀，一手握劍，用盡全力，將刀劍互砍。

  叮的一聲響，刀劍都斷成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