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是人心、人性？

  朱安不懂，但以他淺薄的曆史知識結合崇禎皇帝對這幾位內閣大臣的記憶，朱安覺得他們之所以拒絕體育司的增設，無非是麵子原因。

  畢竟這不是什麽‘光彩’的部門，即便有人畏懼皇權，在絕對的大環境下也不敢冒險同意。

  所以，他就私下召見。

  他也沒指望二人同意，他隻是知會一聲，在結合明日朝會的舉措，他相信這兩位內閣大臣會明白該怎麽做。

  今日，心情極好的朱安打算去袁貴妃那裏就寢。

  這是他穿越以來，第一次和崇禎的後宮同房，隻是感覺怎麽有些怪怪的。

  第一個選擇袁貴妃，主要是這姑娘聽話，善解人意，不胡攪蠻纏，說簡單點就是好忽悠。

  以往崇禎來她這也格外放鬆，沒有那麽多勾心鬥角。

  去之前，朱安命王承恩在正陽門附近為王擒虎尋一處空置的大宅院，他後麵會陸續招募兩百名精銳輕騎兵，必須要有個根據地。

  趙鐵生也跟隨內侍，帶著旨意趕往鳥巢，接下來的一個禮拜，他將訓練出兩支合格的隊伍。

  但羅安明白，所謂友誼賽肯定是兩支隊伍間的較量。

  嚴格來說，鳥巢內的百人實際上是一支隊伍。

  所以，另外一支隊伍呢？

  他有了計較，到時候以他的名義成立一支皇家足球隊，而後給曹化淳一個隊伍指標，以後那支隊伍就靠他養。

  不同意？

  嗯，那就等著抄家吧。

  袁貴妃住在翊坤宮，還未給崇禎生下一子半女，聽聞皇上今夜留宿翊坤宮，袁貴妃連忙安排內侍宮女布置一番，同時準備好膳食。

  在鳥巢時，朱安和袁貴妃見過麵，知她是位溫柔可人的女子。

  袁貴妃見朱安來到，忙領著宮女內侍行禮：“臣妾恭迎皇上！”

  “免禮吧，都是自家人無需客氣。”朱安尷尬的揮手，不敢直視袁貴妃窈窕的身段。

  從生理上而言，朱安並不想睡崇禎的女人，他現在貴為皇帝，什麽樣的女人睡不到？

  但他又必須得睡。

  因為他現在就是崇禎，既然接收了他的身體，就應該接收他的一切。

  照顧好他的家人，複興他的王朝。

  “皇上今個兒怎麽想到來臣妾這裏，昨日田姐姐還和我還念叨著您呢。”袁貴妃將朱安請上座，嫣然笑道。

  朱安解釋道：“政事繁忙，是朕疏忽了。”

  關於政治，袁貴妃不懂，也不想多問，隻是關心道；“皇上莫操勞壞了身子，政事處理不完，自有大臣們協助，您是主心骨，得看顧好自己。”

  “朕知道，所以朕今日便來了。”

  見朱安言語中似有輕薄之意，袁貴妃嬌嗔道：“皇上，您取笑臣妾。”

  “哈哈！”

  和袁貴妃聊著天，這幾日來的緊迫感頓時煙消雲散。

  吃過膳食後，袁貴妃邀請朱安下象棋，下了幾局朱安都被‘殺’的屁滾尿流，毫無反抗之力。

  他也不惱，又要和袁貴妃比試蹴鞠。

  半月裏來他的腳法長進不少，已經能連著顛二三十個球了。

  哪知，仍舊不是袁貴妃的對手。

  看著皇上窘迫的模樣，周遭的宮女們都忍不住捂嘴偷笑，一片喜氣洋洋，都心道皇上脾氣變好了，再則皇上也不是什麽都厲害啊。

  比如說蹴鞠，就沒自己等人強呢。

  要是以前的崇禎，她們別說笑了，就是站姿都要合乎標準。

  現在卻不同，皇上許她們笑，還有額外賞賜。

  “皇上，如今國家艱辛，這賞賜臣妾不可接受。”袁貴妃義正言辭的拒絕道。

  就在剛才，朱安見翊坤宮布局簡陋，且袁貴妃穿的衣服也有些陳舊，便吩咐王承恩，從內帑支取一千兩銀子，為翊坤宮添置些物品，然後再給袁貴妃和諸位宮女置些衣裳。

  前幾日王承恩收到朱安的一萬兩白銀，算上內帑僅剩的五千兩，剛好過萬許，用來賞賜倒是夠了。

  “無妨，困難一直都有，但總有解決的辦法，愛妃無需擔心。”朱安霸氣的說道，袁貴妃拗他不過，隻得收下。

  同時朱安命令王承恩再給皇後和田貴妃各兩千兩，數量雖然不多，但屬於額外收入，也夠用了。

  夜晚，自是一番風流。

  第二天，朱安神清氣爽的前往皇極門。

  昨夜，他已經召來兩百精銳輕騎兵，依初見王擒虎時的模樣，朱安覺得這兩百精銳哪怕碰上過萬的京營兵，亦能來去自如。

  底氣有了，自然就該大展拳腳。

  王承恩和王德化分侍左右，隨著數聲鞭聲響起，昭示著早朝開始。

  隻所以是早朝，那是因為夠早。

  此時不過卯時，就是後世的淩晨五點，這個時間點，大臣們要想剛好夠時間趕到，得淩晨三四點起床。

  當然，也無須擔心別人的睡眠，畢竟古人是天黑就入睡。

  “有事出奏！”王德化高昂的聲線從皇極門上傳遍遠方。

  作為皇上近臣，這家夥最近比較鬱悶，原本曹化淳已不得皇上恩寵了，眼看著馬上就要下台。

  可不知為何，皇上搗鼓出什麽‘足球’，還讓曹化淳負責，這豈不是說曹化淳重獲聖眷？

  他的東廠啊！

  他的提督京營啊！

  他的司禮監秉筆太監啊！

  想到這，他的小心肝一陣絞痛。

  大臣們看著台上的皇上也各有心思。

  以成國公朱純臣和定國公徐允禎、英國公張之極為首的勳貴老神自在，一副悠然自得，還沒有完全睡醒的模樣。

  對於他們而言，反正好事就搶，壞事就推，朝會沒啥難度。

  “陛下，臣有本奏！”當先有人出列道。

  朱安在崇禎的記憶中知道那人的名字，禦史台左都禦史商周祚，算是個清官吧，隻是有些迂腐。

  相較於孔貞元的中庸迂腐，商周祚還有些胡攪蠻纏的味道，總之不得崇禎喜歡，算是在崇禎小本本上的人物。

  朱安對他卻沒有惡意，就大明這鳥情況，能上崇禎小本本的恰恰是真正為大明著想，當然也會有例外。

  “商卿家請說。”朱安笑道。

  商周祚板著臉，一臉正氣：“陛下，臣要彈劾司禮監秉筆太監，東廠提督曹化淳曹公公。”

  聲音慷鏘有力，擲地有聲！

  朱安眉目微皺，麵露不悅。

  王承恩麵無表情，事不關己，王德化微微淺笑，似乎在看熱鬧。

  張至發和孔貞元等內閣大臣似乎早有預料，同樣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