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

  夜鉞帶著洛雪進來之後，便直接奔著乾清宮的方向去了。之後夜鉞出動了影衛，由著雲景帶頭，直接去了福喜宮，將賢妃打暈了，偷偷的帶到了東宮那裏。

  看著賢妃，夜鉞的身上便忍不住殺意沸騰。

  讓雲景將賢妃扔在地上，之後夜鉞親自動手，倒了一杯滾燙的熱茶，潑在賢妃的臉上。

  賢妃整個人，幾乎是被燙醒的，她的臉滾燙燙的，火辣辣的疼。

  “你們……你們這是要幹什麽？”

  神識初定，看著夜鉞，也看著一旁的洛雪，賢妃忍不住大吼。哪怕夜鉞有著太子的身份，也壓製不住她的怒火。

  “太子爺，你固然是這天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可也不能胡亂行事吧。我怎麽說，也是皇上的妃子，位列四妃之內，不是可以隨你打壓折騰的阿貓阿狗。你這麽讓人把我綁到東宮，還用如此手段對我，你就不怕皇上動怒嗎？這種品性，這種行徑，你還配當這天啟的儲君嗎？”

  訓斥起來夜鉞，賢妃倒是振振有詞，而且頗為義正辭嚴。

  那模樣，倒是讓洛雪刮目相看。

  拉了拉一旁的夜鉞，洛雪低聲道，“太子爺，你先出去等等吧，我自己來審問就成。你堂堂太子，倒還真沒必要為了她這樣的潑婦，而失了身份，丟了體麵。”

  “我就在這看著，在這等著。”

  洛雪的身子已經不對勁兒了，夜鉞的心裏，已經恨死自己了。這種情況下，他怎麽可能還任由洛雪和賢妃單獨相處。

  即便賢妃現在就是階下囚，就是被斷了爪子的猛獸，他依舊擔心。

  聽著夜鉞的話，洛雪微微歎了一口氣。

  “雲景，帶著太子爺出去等著，沒有我的允許，你們誰都不許進來。思彤，你去把賢妃的衣裳給我扒了，思彩，你去小廚房看看，有沒有燒好的熱水，給我放到浴桶裏，弄滿滿的一桶送過來。還有，也去庫房看看，東宮裏有什麽藥材，一並給我拿過來。”

  洛雪吩咐的話，讓思彤、思彩不

  明所以，而夜鉞更是疑惑。

  這又是扒衣服，又是端浴桶的，這是幹什麽？

  看著夜鉞疑惑的眼神，洛雪無奈的笑笑，“太子爺，女人有女人的手段，我又是個醫者，更有些特別的法子，比打打殺殺要省力氣多了。你出去等著吧，畢竟是皇上的女人，衣衫不整的模樣，你不適合看。”

  洛雪這話，倒是讓夜鉞沒有了拒絕的餘地。

  “那我在門外等你，若是有什麽不妥，立刻叫我進來。一定要小心，知道嗎？”

  “我知道。”

  夜鉞倒也沒耽擱，他很快出了房間，隻是他並沒有走遠，背對著房門的方向，他就那麽站在那，挺拔的身影像是一棵鬆，一座山。洛雪瞧著微微一笑，她緩緩到賢妃的身邊。瞧著思彤已經將她的衣裳扒了下來，隻留下一身單薄的裏衣，她勾唇笑了笑。

  那笑容，讓賢妃覺得刺眼急了。

  “洛雪，你竟敢如此對我，如此羞辱我，你是不想活了嗎？皇上若是知道這事，一定會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讓你不得好死的。”

  “是嗎？那我們就走著瞧好了。”

  洛雪說著，微微蹲下身子，與臉頰被燙的通紅的賢妃四目相對。

  “其實，我倒是不怕皇上的責罰，可是我怕賢妃娘娘會失望。有件事，賢妃娘娘怕是忘了，那就是在這宮裏，大約沒什麽事是能瞞住皇上的。太子爺的人，能順順利利的把你從福喜宮，帶到這東宮來，沒有受到任何阻攔，顯然已經證明了皇上的態度，他默許了。娘娘，怕是你在皇上的心中，並沒有那麽多的分量，你想讓皇上為你報仇雪恨……怕是會是一場癡癡的空等。”

  “你胡說……你胡說……”

  賢妃大吼，短短的話裏，帶著幾分聲嘶力竭的意味。那就像是他掙紮痛苦的內心，飽受折磨。

  洛雪瞧著，微微揉了揉耳朵。

  “娘娘，省著點嗓子，若是現在就開始叫喚，那之後嗓子啞了，你痛苦的時候，可就連發泄的方式都沒有了。這才剛剛開始，咱們細水長流，

  都慢慢來。”

  “你想做什麽？”

  “我想做什麽？我以為，娘娘心裏都是清楚的。”

  洛雪說話的聲音很輕，可是，她的手陡然抓上賢妃的脖頸，力道卻大的驚人。她的手一點點收緊，連帶著看賢妃的眼神，都更多了幾分殺意。她是殺過人的，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那種從軍營中磨礪出來的鐵骨，非尋常女子可比。

  那種窒息感，讓賢妃整個人的臉色，都跟著變了變，她的心也懸了起來。

  “你……你……怎麽……敢？”

  話，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的，賢妃說的費力極了。

  洛雪聽著，緩緩靠近她，“要說我和娘娘也沒什麽交集，也談不上什麽冤仇，二皇子成了那副模樣，你隻要老實本分，夾起尾巴來做人，我們誰都不會上趕著去找你的麻煩。因為你不配，不值當。可是娘娘也太不識相了，你做過什麽，要我一一細說嗎？”

  “你……”

  “昨日遇見娘娘的時候，我就覺得娘娘有些奇怪，有些事咱們都心知肚明，娘娘否認也沒用。其實我也不求別的，我隻求平安順遂。我也不想傷害娘娘，手上沾了血，沾了人命。可是，我也不怕殺人傷人，我要做到什麽程度，又能做到什麽程度，就全看娘娘配不配合了。”

  話音落下，洛雪甩手將賢妃給放開了。

  嚇唬到這種程度，已經夠了，之後的教訓還長著呢，她不著急。

  窒息感消失，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賢妃輕咳了兩聲，而後貪婪的呼吸。那粗重的聲音，在寂靜的房裏，顯得那麽突兀。

  半晌，賢妃才冷冷的開口，“洛雪，我是皇上的妃子，你不能亂來。”

  “能與不能，由我說了算，不論後果是什麽，我都能承擔，這些事娘娘就不用操心了。有這個工夫，娘娘還不如好好的想想，一旦我動了手，你承受不住的時候，要怎麽開口自救？說什麽，從哪開始說，說多少……這些，可都關乎你的小命的？娘娘是聰明人，當知道我的這句提醒有多珍貴，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