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偷吃
作者:等桃花開      更新:2020-09-01 02:00      字數:2134
  閆初七愣愣地坐著,絲毫沒有見皇上要行禮的自覺,就聽著其他人撲通撲通跪下,說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還有那男人的一句平身。

  萬俟言初看著愣神的人,無奈地笑了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閆初七回神。

  “你這是浪費糧食呀!”萬俟言初調侃地說,“朕記得上次,你還勸朕的愛妃要節約呢。”

  閆初七出了一身冷汗,這人,是莫旗國國君嗎?為什麽感覺,很不同。和那日慈寧宮遇見的人,完全就像是兩個人,聲音、長相、甚至走路姿勢都能模仿,但氣質是模仿不了的。

  “回皇上,奴才隻想問,藥園之事……”閆初七閉口不談自己冒充萬俟韻的事,小心試探。

  “藥園最近收成欠佳,有不少好藥都被野兔啃了,朕可是損失了不少銀子呢。”萬俟言初表情愉悅,嘴角含笑,少年英姿盡顯。

  閆初七臉上是諂媚的笑,心裏已經氣得冒煙,來了這古代,遇見一個人就和她要錢,大太監要就算了,那皇上也找她要……

  原主存的那些家當可是要用作複國大業的。不過,這芯子都換了,大業還要繼續嗎?罷了罷了,看看當代國君值不值得吧。

  “呃,皇上,這……”閆初七尷尬地嗬嗬傻笑,“要麽咱們先用膳?那啥,肚子餓了。”

  萬俟言初臉上笑意更濃,“如此甚好。不過你就打算讓朕在這裏用膳?”男子臉上戲謔的表情更甚,就像在逗好玩的小貓小狗。

  “呃,那啥,咱們要麽等雨停了,去勳政宮吃。”閆初七提議,正好她也被罰掃院子,去那裏正好,不用挪地方。

  禦膳房的眾人都木了,這勳政宮是皇上和朝臣議事的重地,一般就隻有受罰的罪奴去打掃,都要求蒙眼或堵耳。

  這即便是韻王爺也沒聽說有如此大的權利呀。更何況是吃飯,議政之事,豈容褻瀆,也就這不怕死的敢勸皇上去那裏吃飯了。

  “可以,待雨停了,一起去勳政宮用膳。”萬俟言初眼裏閃出濃濃的興趣,這人,很是有趣。

  “去看雨嗎?”閆初七睜著亮晶晶的眼睛賣萌,就像那種很可愛的小狗。

  “去”,不知為何,萬俟言初發現自己對眼前這人,極盡縱容。

  “廚子,你姓什麽啊?”閆初七看向那個胖胖的廚子,眼神清澈,讓人看了動容。 深宮裏,有太多的爾虞爾詐,眼神這樣幹淨的人,不多了。

  陳廚子甩了甩手裏的麵團,用袖子擦了擦額上的汗,“回韻王爺,奴才姓陳,耳東陳。”

  “陳廚子啊,我要一隻燒雞,還要一桶牛奶,杯子再拿一個。”閆初七笑眯眯地說,眼睛亮成了星星。

  “好嘞”,陳廚子利索地把食物包好,遞給皇上身邊的侍衛,還又用油紙包了一包南瓜酥,塞在閆初七手裏,“王爺先拿著,以後想吃了再來。”

  閆初七樂得開懷,“陳叔,你真好。”隨後把南瓜酥寶貝般地塞進懷裏,看了一眼皇上掃過來鄙視的目光,她想都沒想就冒出來一句,“這南瓜酥是我的,想吃你找陳叔要。”

  萬俟言初無語,他是皇上欸,饞她那幾塊兒南瓜酥?隨後伸手從侍衛手裏拿了油紙包,扔給閆初七,“拿著,去湖心亭吃。”

  幾個侍衛麵麵相覷,其中一個侍衛勸,“皇上,湖心亭離這裏太遠,會淋雨。”

  “撐傘過去就行,你們先下去吧。”萬俟言初淡淡吩咐,看向閆初七,“你陪朕一起,運輕功過去,給朕打傘。”

  閆初七很開心,高興地答應了。伸手接過侍衛手裏的油紙傘,入手很重,離近了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記得聽人說過,是刷過桐油才會這樣,既能擋雨也能防蛀。

  閆初七在欣賞傘,萬俟言初就不那麽淡定了,因為他看到的景象就是,那個小太監看著拿傘的侍衛,眼睛都直了,目不斜視,細細打量。他感覺自己不開心了,自己難道還不如一個小侍衛?不不不,應該是,自己幹嘛要生氣?

  後果就是,當閆初七撐開傘,另一隻手伸進雨幕裏感受秋雨的綿軟時,萬俟言初一個在門口生悶氣。他看向那個在雨裏站著的小太監,明明該算是男子,卻帶著女子的嬌憨美感,雖不是嫵媚的類型,卻還能勾人心魂,動人心魄。

  “皇上,來呀。”閆初七這才想起還有一個小夥伴,招招手,準備叫他過來。其他人都嚇著了,皇上離韻王爺撐傘的地方還有幾步路,這怎能有讓皇上淋雨的道理。

  一個侍衛連忙又拿了一柄傘,撐開,正準備去給皇上打著,那皇上卻一溜煙兒地跑向了那韻王爺撐傘的地方。帝王穩重,向來殺伐果斷,可運輕功,可持劍殺人,要麽閑庭信步,要麽疾走如飛,這麽不顧形象地跑,卻是第一次。

  實話說,這皇上跑起步來真不好看,倒不至於醜得像鴨子在走,畢竟顏值在那兒,但那跑姿,的確不敢維恭。

  眾人思緒萬千,早已不再兩人的考慮範圍內。閆初七撐著傘,傘杆微微斜向另一邊,雨打著衣服,有些濕涼,但她心裏很暖。

  她沒有朋友,前世活了20餘載,遇見的不是陰謀算計就是眾叛親離,從來沒有一個人能這樣,安安靜靜地和她一起撐傘賞雨,這一世許是上天眷顧,竟然遇見了,願意真心待她,而不是想得到她的錢財或能力的人。

  “初七!你衣服濕了。”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把閆初七思緒拉回。

  “嗯?哦,沒事,我比較抗凍。”閆初七心裏的暖意漸濃,以前她如此,所有人都當做理所當然,心安理得地受了。這個人,與其他人可能不同罷。

  “你不是會運輕功嗎?”許是無聊,萬俟言初扯話題。

  “怎麽了?”閆初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無法自拔。

  “走路挺慢的。”男人答。

  “你餓了?”閆初七回過神,問。

  “還可以。”

  “我帶你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