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著小薰下棋，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大門被推開，牧子急匆匆的走了進來，手裏還拿著正在播放視頻的手機。

  剛要開口，羽生遊便打斷了她。

  “停，我已經知道了，不要在重複了，我耳朵都快起老繭了。”

  “不會出問題吧，現在的人都挺瘋狂的。”

  這可關乎她的工作，不得不上心，萬一羽生遊迫於壓力跑路了，自己這工資誰付啊！

  “沒事，已經有應對策略了，你就不用瞎操心了。”羽生遊落下一子，收官帶走了小薰最後苟延殘喘的白棋，取得了大勝。

  不過小薰完全就是初學者，被屠殺也是正常的，真要是把羽生遊殺的片甲不留，那他這老臉就沒地擱了。

  看著茶幾上的棋盤，牧子露出了懷念的表情，說到，“怎麽今天有這興致下圍棋了，等我收拾完了，來一局？”

  “你會圍棋下？”羽生遊扭了一下小薰的腦袋，微微歪頭，表示狐疑。

  這個時候，牧子的專業素養就顯現出來了，在心裏默念了一句你丫這是什麽意思之後，開口說到。

  “上學的時候，為了追一個前輩去學了圍棋，然後就覺得前輩算是個什麽玩意，圍棋真有意思，一直下到大學畢業。”

  說著，牧子臉上還露出了唏噓的表情，“可惜離初段就差一步之遙，沒能拿到棋士證書，不然我才不可能去接待你呢！”

  依舊念念不忘的仇恨，和羽生遊這是孽緣。

  羽生遊饒有興致的捏了下下巴，聽起來牧子還挺厲害的，“不用著急，先陪我下一局。”

  “這可是你說的啊，不能算我上班摸魚，克扣我工資。”牧子一臉的警惕，生怕要坑自己。

  “你把我當什麽人了，網上的視頻你也看了，我現在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還會坑你的點兒錢？”

  羽生遊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他知道以自己在牧子裏心中的形象，咋解釋她都不太信，還不如說點兒垃圾話，聽起來還能可靠點。

  “說的也是，我到時候可以在網上曝光你！”

  “請注意你和老板說話的態度，還能打蛇隨棍上的？”羽生遊板起臉，佯怒到。

  “是是是，老板英明，我還是陪老板下棋吧，需不需要我放點兒水呀？”牧子抓起一把棋子，看向羽生遊。

  “這麽有自信，到時候可別哭。單數。”

  牧子張開手，一共八顆棋子，也就是說由她來選擇執黑執白。

  “既然我手邊是白棋，那就不麻煩了，我執白棋後手吧，請！”

  羽生遊拈出一字，落地生根，這下棋和布陣是一樣的，像他這種陣法大家，棋技都不會差到哪裏去。

  兩人鏖戰298手，最終以黑勝二子半，結束了棋局。

  牧子滿臉的不敢置信，其實她已經有了棋士的水準，單純家裏人不同意她幹這一行，畢竟女孩子不算吃香。

  而羽生遊看似和她鬥的不相上下，實則不然，每一步棋羽生遊都沒有片刻的思考，就好像早就準備好了一樣。

  而自己越是下到中期，越是要思考的久一些，至於後麵完全就是羽生遊單純的在戲耍她了。

  “你這麽強？”

  “來，再一局，這次你執黑，我教你。”羽生遊露出欣賞的眼神，以她的年紀，能有這個水平算是不錯的了。

  “再下就要到下午了……”牧子一陣猶豫，她是來上班的，不是來下棋的啊。

  “今天給你放假了。”

  ？！

  我的老板，雖然知道你很任性，但也不能這麽任性吧，昨天剛上的班兒，還蹭了一頓烤肉，第二天就放假了，還能這樣的？

  “好吧，那繼續。”

  和上一把的隻下棋無言語不同，羽生遊每落一子，都要說明其中的道理。

  牧子連連點頭，獲益匪淺，忘卻了饑餓，忘卻了疲憊，眼中隻有棋盤和黑白棋子。

  時間似乎被拉的很長，之前那些可望不可即的光點像撲火的飛蛾，湧入她的身體。

  羽生遊落下最後一子，造就了長生的局麵。

  也就是平局，這種情況在圍棋對弈之中是極為罕見的。

  他的對手牧子已經一動不動，陷入了頓悟狀態。

  “以棋入道，不錯不錯。”

  “結束啦？”奈奈子輕聲詢問到，“要吃點東西嘛，從十一點下到三點也是真可以的了。”

  “感覺已經餓過勁兒了，等著和晚飯一起吃吧。”羽生遊不好意思的點了下鼻尖，下棋就是這樣，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等待牧子蘇醒的功夫，羽生遊站在窗邊看了看外麵，發現已經有不少形跡可疑的人了。

  甚至有一個已經走到了外門口，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等下教完三島布陣，就拿著這幾個人練手好了。”

  半個小時後，牧子醒了過來，睜開眼頓時感覺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

  仿佛清晰了許多，從前不曾注意到的細節都能夠捕捉到。

  “感覺怎麽樣？”

  “很不錯，這就是你們看到的世界嗎？”牧子環視了一周，忍不住感慨到。

  不料羽生遊卻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點在了牧子的眉心之上，替她暫時開啟了法眼。

  “這才是真正的世界。”

  眼前突然出現了亂七八糟的無意識怪異，牧子被嚇了一跳，向後一仰，坐到了地上。

  “這是？”

  “類似微生物的無意識玩意，當然顯微鏡是看不到它們的，”羽生遊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要開啟法眼才行。”

  “我們的世界竟然如此魔幻嗎……”牧子下意識的伸出去去抓，那些怪異就好自覺的避開了一般，根本不會與她接觸。

  因為這些遊離的怪異很輕，隻要稍微動彈一下就會被吹飛，想要抓到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羽生遊低聲輕笑，“對我來說，這才是常態，真正魔幻的是現實。”

  莫名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他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轉而說到，“你用法眼試著看看自己。”

  牧子點了點頭，這種事羽生遊可是前輩，該聽的話還是要聽的，便低頭看向了自己的手臂。

  在手臂上氤氳著淡淡的白光，看起來不強，但看起來很有活力，歡快的跳躍著。

  “這是法力波動，越活躍表示境界越高和法力越強……”

  見牧子投來了疑惑的目光，羽生遊大概猜得出來她在想什麽，“當達到了明階，法力波動就會內斂，普通法眼就無法看透境界了。”

  “所以你看起來，才和普通人一樣？”牧子點了點頭，忽然有些好奇如果羽生遊不刻意收斂會是什麽樣子。

  “好奇心會害死貓的，”羽生遊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知道有一句話叫不可直視神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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