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乖,你很棒
作者:東街破樓      更新:2020-08-28 17:52      字數:4386
  暴躁妹子瞪人的力度有些軟綿,白千帆咳了一聲兒笑而不語上前揉了揉她因為奔跑有些零散的頭發。

  得了,他這一下手,更加淩亂不說,加上曲時月腿腳沒力氣,她一個趔趄腳下重心不穩向前撲去。

  啊,完犢子了,想象自己將要摔個狗啃泥,曲時月及時捂臉躲避不及,然而她整個身體在下一秒倒在了另一個溫度頗高的人身上。

  “我沒打算碰瓷的啊,身體就是自己不受控製了!”

  曲時月氣息弱弱的講到,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看撞到的白千帆,嘚,沒錯,罪魁禍首把人正巧接個準,她懷疑白千帆是早有預謀的,就等著自己撲上去。

  “你覺得我會相信?”白千帆眨巴眼睛笑容賤兮兮的樣子。

  知道你不會信,但是過過樣子還是要有的。

  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兒亂糟糟的腳步聲,白千帆還想說著什麽打趣曲時月,聽見這樣的聲音,心道一句不好。

  “是他們追上來了嗎?好快。”

  曲時月鎖起眉頭回眸望去,且聽聞那聲音越來越近。

  白千帆二話不說拉起她的手腕就跑,腳下生風運氣而行“傻子,還回頭看什麽,站在這裏等他們追上來嗎?”

  白千帆嫌棄不得了的語氣逗笑了曲時月,她眉眼彎彎恰似一輪下玄月,繁星墜入她的眼眸深處,被人拉著跑還有心情嬉笑“師兄這麽厲害,還不快點兒帶我飛簷走壁。”

  “切,你是不是傻,我帶你上天豈不是要被當做靶子打,用點兒腦子好嗎!”

  白千帆不知道小師妹還有這種異想天開的想法,連帶不用思考就出言不遜直接開懟,此話一出口,他反而後知後覺想起來自己要在小師妹麵前保持一個低調又溫柔的形象。

  嗬嗬,心機少女曲時月,我看透你了好嗎!

  他慌張回頭看見曲時月那張笑眯眯的小表情,瞬間知道上當了,又聽見身後那緊追不舍的人群,白千帆眼中掠過小巷,急需找一個掩體安置小師妹。

  當一個竹鑷子編製成的大竹簍放置在誰家門前,白千帆眼前一亮,好了小東西,就是你了!

  白千帆一邊觀察身後動靜,一邊拉著小師妹的手腕,指著眼前的東西笑吟吟的說“時月,你知道它是啥不?”

  “?嗯,簍子啊。”

  曲時月迷糊不解的看了眼那東西,未曾聯想到和自己會有關聯。

  “並不是,它是你的救命恩人,快點兒謝謝它。”白千帆快速拿起那大簍子作勢要反扣在小師妹的腦袋上。

  “!不,我拒絕!”報告,這裏有個深井冰,麻煩過來把人帶走。

  簍子上還有早晨的晨露掛在上麵,有些潮濕的味道鑽入鼻子裏,曲時月內心是抗拒的。

  抵不過白千帆的強烈要求,曲時月的白眼兒都要翻上天也沒有能夠阻止他這樣的沙雕行為。

  “行了,主要事態緊急,就先委屈你了,我待會來接你。”

  白千帆觀察身後動靜,看到師妹扣上簍子乖乖巧巧安安靜靜在角落裏呆著,小聲兒的和她說了一句話,眨了眨眼睛也不管她有沒有看到自己的口型。

  緊接著他自己在先原地來回跺了跺腳傳出輕重不一樣的腳步聲音,隨後慌裏慌張的一路小跑溜走。

  看到他離開,隨後趕過來一波黑衣人,曲時月提起心,屏住呼吸想著不要注意到我,許是她的祈禱起了作用,那追尋而來的人群當真沒有一個人的目光投向這個漆黑灰暗的小角落。

  紅衣翩躚而至,落在最後的雨娘翩翩而來,她對於此事抱著一試的心態而來,目的嘛,當然是因為某個大佬級別的高手都沒能夠擒獲的人,自己還是別癡人說夢了,挺笑話人的。

  瀟灑走一回的雨娘不知,她的身影一出現,便足以讓曲時月的心猛然一沉。

  沒錯,自己肯定不會看錯,那個人,不就是第一次入夢之時,那個身世悲慘是女人,她不是死了,死在她自己親手燒起來的大火之下。

  那件事情之後,她還讓師傅帶著她去了發生事情的現場勘察,不好的記憶從腦海裏翻湧而起,曲時月還深刻記著那村子裏的慈祥老大爺。

  曲時月掩蓋下心中的震驚,捂住胸口出噗咚噗咚跳動劇烈的心髒,腦海裏閃過自己最開始的想法。

  不出所料,這個人到當真沒死,還搖身一變和這些人攪和在一起,不過這人叫什麽來著?算了,名字忘掉了。

  撇了撇嘴巴,曲時月不動聲色的靜靜等候他們離去,估計是追白千帆去了。

  心中有些隱隱擔心,不過他們追的對象考可是白千帆,應該不會有問題才對吧。

  曲時月眼底恍惚而過的緊張還是暴露了心底的不安,可是她現在又該怎麽做呢,手無縛雞之力,出去隻會添亂,隻能在這裏等著白千帆找來。

  壓下心底的不安分,曲時月抱著包袱在懷中,師傅師娘你們可要保佑三師兄好好的,他要是真出啥事兒,我可要獨自生存。

  也不知等了多久,曲時月竟然在簍子裏麵打起來了瞌睡盹,眼淚婆娑的目光無神盯著一處瞧。

  “吱吱,吱。”

  兩眼低垂著的曲時月初聽耳邊的聲響還愣了愣,疑惑這是什麽叫聲。

  這個聲音是?老鼠!

  曲時月嚇一跳的向後仰去,頭上的簍子被人掀開,這一手操作忽如其來觸不及防。

  “我還以為你聽見我在叫你。”

  少年歪歪頭笑得坦蕩,好似眼下這場惡作劇並不是他的錯。

  “嗬,好大一隻老鼠。”

  一個屁股墩坐在地上的某人這才算是反應過來,哪裏是有老鼠,分明就是個大大的老鼠精。

  “行了,我暫時擺脫他們了,我們快點兒去找個船離開這裏。”

  白千帆想來想去還是想著要離開這裏,這麽躲下去總會被人找到。

  白千帆麵容上有些許汗漬,頭發淩亂衣服上同樣沾滿汙垢,曲時月看著沒由來的有些心酸了,目光在向下看去,才見他一直手臂並攏在身側一旁,方才那簍子攙扶她起來,也都是獨臂。

  “你受傷了?”曲時月目光盯著一處要上前去看。

  白千帆神情一頓在曲時月動手前側身躲開了“沒受傷,你看花眼了吧,我是誰,怎麽可能有人傷害我。”

  白千帆執拗的不給看,曲時月氣呼呼的和他慪氣,思考到反正受傷的又不是她,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好了。

  正當她扭頭要走時,白千帆低頭一笑,攬手而出將人摟入懷中方可,隨後又帶著人腳尖點地飛上屋簷。

  他方才確實是費了點功夫才把那些人甩開回頭找到小師妹,她說的沒錯,白千帆身後背著的手腕處,有劍刃刺傷的痕跡,裂口不大,已經止血,卻能夠讓他整個手臂都酥麻失去知覺。

  他單手抱著曲時月的肩膀上了房簷,攬著人逆方向跑,隻要那些人沒意識到他們被耍,便會和他們背道而行,完全不可能注意到他們,所以現在暫時安全。

  曲時月對武功基本上是一竅不知,全憑師兄帶著自己,兩人在屋頂跨越極限,走過這條小巷就能脫離小鎮在需要半裏路程,就到了碼頭,雖然錢不多,曲時月手裏還有點首飾都是些價格不菲的,拿來用不至於不夠錢。

  但意外總是比機遇來的早,曲時月和白千帆說著自己的發現,沒注意到竟然人聽了去,那人的聲音有點耳熟,卻沒有看見身影是從哪裏傳出來。

  “是不是曲姑娘,是不是曲姑娘,我在這裏,我在這裏,快來快來啊。”

  這聲音聽著嘶啞幹裂,不用多說肯定就是過多用嗓子照成的後果。

  曲時月和白千帆都覺得奇怪,這個聲音當真是熟悉,又想不起來是誰了,兩人對視一眼,白千帆當即帶人下了地。

  不說其他,曲時月就怕這份熟悉感來自於客棧老板,如果老板是受到非人對待變成這樣,那麽說來她也有責任,抱著這樣的想法,兩人才會停頓下腳步。

  “你是誰?”

  曲時月掃視傳出聲音的地方一周,眼睛裏的狐疑不決還有那劍拔弩張的氣氛,都讓曲時月有一些不太好的聯想。

  “是我,你過來,我在這兒,我眼睛瞎了,你救救我,幫我找大夫好不好,求求你了。”

  那個聲音氣息微弱說話時小時大,曲時月猜測剛才叫住他們的聲音,就是這個人拚全力的聲音。

  但是瞎了又是怎麽一回事?

  曲時月蹙眉小心的移動腳步,她抱著一試的心態朝那發出聲響是地方走去。

  她身邊還有一個護花使者白千帆,倒是沒有多麽擔心自己會受到傷害,嗬,當白千帆是擺設嗎?顯然不是。

  隨著逐漸接近小巷子角落,曲時月才算是看清楚那是怎樣的一個人。

  那人血肉模糊的雙眼隻留下兩個空蕩蕩的血窟窿,他一動不動盯著人看時隻覺得自己是在和一個死人對視。

  曲時月下意識打個寒顫,直到現在為止,她見過最最恐怖的便是小村老伯一身血色倒在血泊裏,而現在,她又多了一個噩夢。

  “啊!”

  曲時月嚇壞了向後退去,兩眼淚汪汪的尋求庇護,這個看不出來是誰的人,竟然還口口聲聲在叫著她的名字,猶如是煉獄之中的修羅來找人索命了一般。

  “你到底是誰,是人是鬼?休在我麵前猖狂!”

  白千帆伸手把曲時月拉在自己是身後藏好,他則是一手拿鞭直指角落裏的不知何物。

  “哈哈哈哈哈,問我是誰,你們不是都對我很熟悉嗎?為什麽還要來問我是誰,你們看看這張臉,好好看看,都是你們害我成了這幅鬼模樣!”

  意想不到的是這個人聽到兩人問話竟然停頓下來,而後如泣如訴悲憤交加控訴兩人。

  他這話一說曲時月兩人都懵了,對方這沙啞的聲音,還有看不出來樣貌,就連衣服上也是一篇狼藉,這該如何讓他做出分辨出來。

  “難不成當真是老板?我不知道是不是。”

  曲時月在白千帆身後扯了扯他袖子的衣服,卻不見他有反應,直到大幅度的拍了拍他,讓他低下腦袋在耳邊與他耳語說道,畢竟那人現在看不見,他們小聲說話,便不可能知道他們在做什麽了。

  “曲姑娘?曲姑娘,你們走了嗎?救救我,快來救救我。”

  這人說話浮誇做事魯莽,不像是老板的風格,可是人在極度恐慌的情況下,會改變也是存在的。

  提心吊膽的曲時月克服恐懼走到那人的身邊,她伸手扶住那人的胳膊說道“別怕,我還在呢,我帶你去找大夫,告訴我是誰將你變成這樣的,我要讓他們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曲時月惡狠狠的說著,她使出力氣將人半抱起來,一點也不介意他身上的汙漬。

  “是那些魔鬼,曲姑娘你是鬥不過他們的,還是快點兒講我送去大夫那裏去。”

  那人借力使力從地上窩著直起身板兒,口中奉勸著他們,快點兒走,那些人很危險。

  曲時月心裏一鬆,想到能這般說話的肯定是老板沒錯,然而下一秒那剛剛站起來的人,忽然的就發起狠力,拽著曲時月的胳膊往身後的牆上去撞。

  他口中還在碎碎念似的說道“好你個女表子,要不是你這個禍害精,老子還不會受到這種罪,都是你這個女人的錯,去死,趕緊去死,我的眼睛沒了,你要用命來賠我的眼睛!”

  那人哪裏是老板,分明就是被雨娘帶出來挖了眼睛的船家,這會兒船家仗著女人心軟,將人騙來,其實心中早就想將她千刀萬剮還不足以解恨。

  不過可惜了,他手裏的“曲時月”並沒有能夠如他所願一頭撞在牆上,在這種千鈞一發至極,他鉗製住的人猛地抬腿橫掃下盤,本來就看不見的人怎麽能夠預知這種危機,不出所料他以臉著地手上的人早就掙脫一臉冷漠不屑的拂去船家摸過的地方。

  然而等他扭過頭看向身邊淡定臉的姑娘,又露出幾分苦悶委屈的樣子,活脫脫像是再說,你看看,這個人這麽危險,剛才還想拉著我撞牆,我可是在用生命掙脫,你居然這麽淡漠的看著嗎?

  無情臉的曲時月欣慰的拍了拍白千帆的肩膀,就差一句,聽話,要乖,脫口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