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我把命交給你
作者:東街破樓      更新:2020-08-28 17:52      字數:4434
  “我這種想法來的突然,總之不太好,我們今日看能不能先離開這裏,待的時間越久,留下來的痕跡越多,有心之人要找我們必然是易如反掌,而且還會給老板他們帶來危機。”

  曲時月幹淨的眼眸帶著擔憂,她怕因為自己會給周圍的人帶來危險。

  白千帆明白那種感受,他點點頭,很快說道“那好,待會兒給病人檢查完,我們就離開,是麻煩他們夠久了。”

  “好。”曲時月沉聲說道,慶幸著他能聽信自己說話。

  時不待人,曲時月的高效率帶動情緒,突擊到老板的家裏,看到他在照顧沉默不語的胞弟,曲時月走入門內,老板看到救星似的把人帶到曲時月的麵前。

  曲時月伸手去探對方的脈象,怎料對方竟然有意躲避,她不動聲色的把手收回來,裝作若無其事沒事兒人勸說老板。

  “你弟弟問題不大,我給你的藥方喝個十天半個月自己就好了,隻是那藥中多黃連,味道澀苦難忍讓你,你可要好好看著他喝下去,這樣才會保證藥到病除!”

  “真的嗎?我弟弟能好了,這簡直沒有比這更加好運的事情了。”

  老板再一次得到確認後,激動的想要向前擁抱曲時月,但是看到她身邊護花使者般的存在,還是默默打消了這個念頭。

  曲時月暗中觀察到老板胞弟狀態有變化,她更加確定之前自己並沒有眼花。

  “還有一點兒要注意,就是如果病人能在這期間有好轉現象,你可以把本來一日三餐都要飲用的藥,減緩為一天兩次,狀態愈發漸好,可一天一次。”

  曲時月頗為費心的提醒一句,不由老板還要說些道謝的話,她拉著白千帆就要往外走,昨日他們就說了,解決完這事情,會離開那老板這會兒沉溺在亢奮狀態下,壓根沒有到他們的動向。

  出了門後,曲時月方才鬆開白千帆的手,之前是為了趕緊開溜,拉著人就走,那兩人相觸的地方滾燙非常。

  白千帆感受到那要離開的熱烈溫度,他不由分說的繼續拉扯著對方說道“剛才,在院子裏,那個老板胞弟的神智是清醒的對吧,那些話為什麽要故意說給他聽。”

  不要以為沒有當場搓破就能當做不知道。

  直接對那老板講明白不是很好?

  帶著這樣小小的疑問,白千帆拉著曲時月像是在散步一樣回歸原路線。

  曲時月垂下眼簾微微眯起眼睛,該怎麽給他說呢,因為不忍心戳破一個人脆弱的假象嗎?

  “他應該還是不想麵對現實吧,失去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及時腦海中已經意識到問題,卻無法麵對。”

  毫無疑問這樣用共情的力量去體諒別人的痛楚,曲時月的方法是很溫柔的,在這樣一副清冷淡漠的外表下,卻是比誰都更加細膩而感性。

  白千帆淺淡的目光留戀在曲時月的身上,這是他喜歡的姑娘,是一位特別溫柔的姑娘。

  “何時發現他已經清醒了,看到那人下意識縮回去的手,你一點兒也不意外。”

  白千帆捏了捏她軟軟的手掌心,帶著自己都沒有發現的笑容,好心情的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閑聊,這便是倉皇之前最後的空閑。

  “誒,為什麽你會注意到他手縮回去了?”

  可惜很明顯的曲時月的注意力飄散到了別處。

  我能說我的目光所致都是你嗎?會不會以為我是一個變態?

  咽下要突之欲出的話語,白千帆嗬嗬笑到說“你還沒講上一個問題。”

  曲時月鬱悶哦了一聲“我在第一次的時候,其實沒有發現什麽大問題,脈象平穩眼白眼仁正常,不像是得了失心瘋該有的症狀,所以內心之中便有了這樣的猜測。”

  當然是因為有了事先的心理準備才會不吃驚。

  但是為了顯示自己逼格高,稍微的誇大其詞一下渲染高大上還是可以有的。

  “那為什麽還要臨走時說藥裏麵有黃連這種東西,如果當真那人是正常的,才不會要去喝那種苦不拉嘰的東西啊。”

  白千帆想一想那黃連便覺得舌頭尖尖兒都是一種苦味,簡直是人生一大避之不及之物。

  想來曲時月臨走前還要特別告誡那老板要看著病人喝下去,他要是病人還不是要想方設法躲過喝藥才行。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這麽做當然是想讓他“早日”清醒了,隻要有好轉,就可以避免喝苦到舌頭都捋不直的藥湯了。”

  這一點兒可是曲時月的小心機,當然不容易被人看穿,她眉眼彎彎調皮的像個小孩子。

  “那還有個問題,你這樣做……”

  白千帆又要問話,可惜了這一次還來不及問出問題來,曲時月便一口打斷他的話語。

  “什麽問題還要問,你是十萬個為什麽?”

  曲時月斜眼看去,那眼神兒就像是要把白千帆撥開看一看他內芯本體是不是一本叫做十萬個為什麽的大本兒童普及知識大全。

  “好了好了,我不鬧你了,我們快點兒回去,收拾東西趕回榮城算了,這樣也就能夠和大師兄他們碰麵。”

  白千帆說著拉著人快走起來,曲時月還沒有在那些問題裏麵回神,被人這麽拉著也沒有意識到有什麽事不對勁兒的事情。

  “哎呀,能不能慢著點兒,不能因為腿長就欺負人知不知道?”

  落在白千帆身後的曲時月隻能看著前麵那大長腿買著快步,都不知道體諒一下小短腿的痛楚,不過好在大長腿的主人還是蠻挺話,曲時月的訴求流入耳中,他自覺放慢腳步,等待身後姑娘跟上來。

  “這事兒可不能賴在我的頭上,腿短不是錯,關鍵是你的倒騰快點兒,這不就跟上來了,對吧?”

  白千帆忍著要從胸腔迸發出來的笑聲兒,嘴巴還是和之前一樣絲毫不留情麵的折損於彼此。

  “切,腿長了不起是吧!”曲時月嘟囔一句,小心眼的白了對方一眼。

  不想竟然讓白千帆看個正著,說人壞話還被正主聽到什麽的,簡直了。

  “嗯,你說什麽?麻煩大聲一點。”

  白千帆故意低頭派出自己的耳朵去打探消息。

  或許是連曲時月她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一件兒小事兒,幾曾何時,不知不覺她也是習慣了身邊有一人相伴,為自己擋風遮雨破雲見陽。

  “啊!你腦子抽到了是不是,趕緊回客棧啊!”

  曲時月大聲兒在少年耳邊吼叫,嚇得那少年向後一個踉蹌,變貌失色臉色一下子變得灰白色了。

  “哇,你這個就有點狠了!”白千帆鬆開捏著曲時月的手,反而去拍了拍自己都耳朵,發現出現短暫的耳鳴目眩,方才控製不住音量說著。

  “還不是因為你我還會這樣,真是懶得理你。”

  惡作劇得逞曲時月偷笑著要溜走,她快步走著,白千帆看到她要離開,哪裏能這般輕易放她離開,當即追了過去。

  兩人緊接著一前一後回到客棧,曲時月適時回眸一笑對白千帆說道“你別鬧了,趕緊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話已至此,白千帆聳肩攤手妥協,目送著曲時月進入她自己都房間內,白千帆才在稍後恍如隔世般迷迷糊糊進入房間。

  他麵上的笑容就沒有間斷過,不用人提醒,他也不是曲時月這個感情遲鈍,有一個顯而易見的道理,他和曲時月之間的感情很明顯的升溫了。

  哼著不知名的小調,曲時月在房中收收撿撿,不多時,客棧的大門忽地被人毫不吝惜的打開,這樣的忽然巨響,讓她動作瞬間停頓下來。

  曲時月心中警鈴大作,蹙眉心中思索開來,且聽這來人開門方式如此簡單粗暴,怎麽想也不可能會是全心全意搭理這個客棧的老板所為,那平日裏也不會有人來關顧這家為處於角落的小小一間客棧。

  來人必然不是善類,曲時月手裏抱著包袱,好在現在是白日,屋裏不用點燈,她身子貼在靠近走廊的窗戶,聽著外麵的一舉一動。

  “大人我真的真的不騙你,這個地方就是那些人所在地,我認識這裏的老板,昨日海軍看到這畫像的人呢!”

  聽這聲音,不就是昨日惹人不快活的船夫?這是鬧哪樣?他在和誰說話?

  一頭霧水的曲時月不敢動,隻能憑借不算靈敏的聽覺查探外麵的危機。

  “是嗎?還真是的來全不費工夫,那你上去把這兩人給找出來,我就信你咯。”

  女子千嬌百媚曲回婉轉的聲線入耳,激起曲時月那全身上下一身的雞皮疙瘩。

  啊嘞嘞,怎麽還有這麽嫵媚是女子在?

  別告訴我這個聲音是男人發出來的,我不信。

  隨之又有一兩句聲音參雜進來,把本來混亂的場景又添加了一把火。

  “哎,看看這是誰,不是劉老板嗎?你今兒怎麽開張這麽晚,該不會是藏了什麽人,不好意思開門見人了?”

  船家那一耳朵讓人聽過就不會忘記的聲音刺耳又難聽,曲時月心裏琢磨著該不會是老板好巧不巧的來了吧。

  可千萬別,這船家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報複昨夜曲時月白千帆羞辱與他的事情,今日一大早上就來找茬,還真是給他閑出毛病來了。

  曲時月暗暗在心底兒咒罵這不幹好事專門做惡心人的事情,這船家真是皮癢癢了。

  但是過於擔心老板受傷害,曲時月膽小甚微的扒開一點點兒窗戶的縫隙,從外麵透進來的光亮中窺探著外麵樓下的情況。

  船家帶來了一波黑衣服氣焰囂張的人,那些人逆著光讓她壓根看不清對麵人的長相,但是站在門板旁邊的船家退讓了一下站在一聲不吭的客棧老板。

  “又,還是個啞巴怎麽的?昨日不是很能叭叭?”船家嘲諷技能開啟,卻始終不見老板透露一點兒消息。

  將孤鬆獨立的老板推到黑衣人之中,那之前說話的女人看了一眼他,隻聽說道“你,留下來看著他,其餘人上去找人。”

  黑衣人做一窩鳥獸散去,有些在樓下翻箱倒櫃,有些眼看就要順著樓梯上來,緊張感和危機感一次爆發。

  不好!要上來搜人了!

  曲時月不覺間腦海中繃起一根緊緊的神經,她慢慢縮回腦袋準備想好偷溜的法子,要怎樣才能悄無聲息的躲開這些人呢?

  正在想著,曲時月愁容滿麵間忽然一隻手攔住曲時月的口鼻死死捂住。

  !

  “嗚嗚!”

  我去,速度那麽快!你丫這群黑衣人是坐火箭上來的吧!

  曲時月眼中露出恐懼,雙手扒在那人捂住自己都手掌,可是馬上就被對方按住,她劇烈掙紮著想要逃出對方挾製。

  可背後抵住的便是那人胸膛,她被半包圍的困在懷中,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

  “時月,別怕,我來帶你走。”

  耳畔的聲音低啞溫柔,像是清風拂過耳邊帶著癢癢的騷動。

  ……啊嘞,這個聲音有點兒耳熟的講。

  劇烈的掙紮逐漸在安撫下平穩,曲時月眼睛四處滴溜溜張望,終於找到了蛛絲馬跡,房間門縫還有一點點沒有關嚴實,白千帆竟然趁著下麵那些人動作時,從他的房間來到了這裏。

  懷中的人安靜下來,白千帆方才敢放心下來鬆開手,剛才是怕她突然看見自己尖叫,不得已先穩住她在解釋。

  “現在什麽也別說,我帶你走。”

  看到曲時月抱著包袱,白千帆鎮定自若的牽起她的手,當務之急要先逃出去,那些忽然駕到的人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衝進來了。

  少年的手溫熱又厚實,帶著足夠穩定心緒的堅定信心,曲時月望著他重重點頭。

  曲時月的房間時在三樓,窗戶靠西,下麵鏈接的是一條街道巷弄,非常適合逃跑。

  “抓穩我,我帶你走。”

  扶著曲時月的瘦弱腰肢,曲時月垂頭看了一眼腳下數米高的地麵,當真是控製不住自己發抖起來。

  “我把命交給你了,要好好對待她知不知道!”

  曲時月視死如歸的一把抱住白千帆的脖子看也不敢看地麵情況。

  “哈,小師妹你都這麽說了,我定然要更加重視才行。”

  本來是單手抱著曲時月要施展法術飛到對麵的屋簷上,可曲時月這話說出口,他一抹笑意在黝黑深邃的眼底一閃而過,話語落下,他倏地攔腰抱起曲時月讓她兩腿懸空,妥妥一個公主抱姿勢。

  “準備!出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