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直女本色
作者:東街破樓      更新:2020-08-28 17:52      字數:4295
  今日這可是丟臉丟大發了,老板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虛汗,眼神兒一直在門口處的白千帆身上和坐在凳子上的曲時月身上來回翻轉,他在想自己該要怎麽去解釋今日這件事情並非是他故意而為之,要是早知道會這樣,他打死也不可能會請兩個攪屎棍來。

  那方白千帆一臉不爽,那一副不得已觸碰到惡心的東西一樣的臉色,他回到客棧裏,那客棧老板就連忙上前一個勁兒的賠不是。

  “我當真不知道他們有這種心思,不然怎可能讓他們來,讓二位受驚了。”老板臉色難看拱手歉意的說道。

  他身邊的店小二一臉的憤憤不平,且見他惱怒的說道“誰知道這對父子安得是這種心思,我們老板就是人的心腸好,他們那就是狗眼看人低,你們可不要把這種事情安排在老板身上,這不是讓他給那倆人背黑鍋嗎,我們堅決不同意。”老板沒說什麽,可這店小二卻如同被人戳著脊梁骨似的炸毛的嘮嘮叨叨。

  直到客棧老板皺著眉頭拉著他小聲告誡他不要亂講話,店小二才算是消停下來。

  曲時月這會兒安定下來心思,責怪客棧老板有什麽用,事已至此,在宴席間這老板同樣受到那船家汙蔑,想到此處她展露一抹笑顏,想就此息事寧人“老板為人我們都是清楚的,自然知曉你不會幹出這種事情,隻是以後要多加注意。”

  曲時月的笑容便是那門外的月,清雅中又透露耐人尋味的意味,她這般的深明大義,倒反而讓白千帆看不下去。

  “曲姑娘,沒想到你居然看的這般透徹,還要勞煩你明日繼續給舍弟看病,這樣的恩情,你讓我怎麽償還。”客棧老板露出喜極而泣的神情一個激動,就要上前握住曲時月的手去表達自己內心難以表達的激動。

  不過就在老板他要接近曲時月的時候,白千帆適時的全身散發著冷氣,和一個大型移動人形冰塊沒有什麽區別,他黑臉靠近阻擋住對方接下來的企圖。

  本來他便心中對待那船家二人沒有好感,更何況曲時月先前竟然還與那人接觸,雖然不太想承認,但是心裏那種不好受的滋味,確實帶著一股難以言說的醋味。

  “你要做什麽?”白千帆護在曲時月的身前說道,眼裏的寒光如果能夠化成利刃,恐怕客棧老板早就已經千瘡百孔見不得人了。

  對上白千帆那極低的氣壓,還有瞪人時候那極其冷漠的黑色眼眸,老板心中沒由來的打了一個激靈,他深知還是不要去靠近為好。

  老板尬笑著後退了一步撓了撓頭發說道“好啦,看來今天這宴席也是吃不下去了,我去給兩位做碗牛肉麵墊一墊肚子。”這般說著,他招呼著店小二一起把桌子上的飯菜都撤下去。

  揉了揉咕嚕嚕叫著的肚子,曲時月後悔剛才沒有多吃兩口菜,但是經曆剛才那種事情,她就算是餓到肚子疼,也不會想著再去碰一口飯菜。

  這件烏龍暫時就這樣隨著夜幕一起掩藏在深夜裏,一碗牛肉十足的麵下肚子,瞬間衝散了夜裏的涼氣,感受到身體隨著湯汁入喉在肚子裏發揮餘熱,曲時月滿足的眯起眼睛來。

  “老板,這飯菜是你和店小二做的嗎?真好吃!”曲時月絲毫沒有吝嗇的誇讚道,隨後還對白千帆眨了眨眼睛,她感受得到師兄好像是因為老板惹來了那船家,有些遷怒於此,對待老板也就沒有好臉色看。

  終歸是因為自己才會惹來不開心,曲時月自覺的擔負起和解的重任。

  “是挺不錯,老板能不能再來一碗!”

  白千帆也不是那麽不論理的人,又見師妹有意要給兩人解圍,他哪裏還敢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當然是順著台階趕緊下來。

  老板聽到白千帆的話,哪裏敢耽擱,趕快放下手裏的碗就去接過來,不想被人快一步拿去,定然看去,是店小二把碗接了過去。

  “老板這種事情哪裏能輪到你去,白公子且等我回來。”

  店小二一抹嘴巴手快腳快一溜煙走遠了。

  曲時月見樣好奇起來這店小二,她開口問道“老板,我看這個小二勤奮又實在,對你的話又是唯命是從,你是從那裏找到的這麽一個聽話的小二。”

  老板一頓,流露出追憶起往事的神情“這小二是前些年逃荒來的,獨身一人孤苦伶仃,在我這剛剛起步的店外麵討了一碗水,當時我就問他要不要來我店裏幫忙,沒有工資,管吃管住,他就同意了,在店裏做一個打雜的什麽事情都幹。”

  “看來還是好人居多,老板也是好心有好報才會遇見這麽一個人。”

  這老板確實是個心腸不壞的,曲時月悄悄看了一眼師兄,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猜測他氣消了沒有。

  夜晚涼意席卷而來,吃過晚飯曲時月要繼續睡自己的回籠大覺。

  告別老板和店小二與師兄一起上樓,噠噠噠的腳步聲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帶著一種別樣的情緒。

  曲時月心裏準備好了很多的說辭,可是話到了嘴巴邊,卻還是隻能化為最為簡單的兩個字。

  “那個,師兄啊,我,嗯,今天謝謝你出手相助呀,不然我真的要落入虎口了。”

  想當時自己一臉生無可戀還以為要慘遭毒手,好在還是師兄給力瞬間把實況化險為夷,奈斯,給他點個讚。

  絲毫沒注意自己被無形中占便宜的曲時月還在心裏歌頌著白千帆的好樣的。

  殊不知某個大尾巴狼聽到從她口中說出來的謝謝,腦海中第一反應想到的就是自己扶著曲時月那柔軟腰肢的感覺。

  一抹紅霞順著他脖子向上蔓延,他握拳擋在嘴邊掩飾自己不為人知的小心思“咳,沒事兒畢竟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受人欺負不還手吧,那我留下來還有什麽意思。”

  曲時月低頭笑道“也對,你若照顧不好我,回頭師姐就該找你算賬了。”

  到了這種時候,曲時月還在以為他之所以留下來,完全是受到托付,壓根就沒有聯想到,白千帆是自願的情況。

  這還真是與某種被稱之為直男的生物有異曲同工之處。

  白千帆那微妙的心思在聽到曲時月這般的回答,頓時猶如心肌梗死一般頓足。

  “嗬嗬,你開心就好。”

  多說無益,這丫頭就是個死心眼子不會有錯。

  白千帆自暴自棄就沒有期待過她能夠正解出自己的心意。

  “不過還是要謝謝了,不管怎麽樣,這句話總少不了。”

  曲時月眉眼帶笑唇畔勾起一抹淺淺的幅度,她在很認真的對白千帆道謝。

  本來尚且心中存有旖旎之感的白千帆,經受她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壞氣氛,當真不知道該如何去挽回本來兩人之間那若有若無的溫存。

  “……你不必道謝,我方才已經說的很明確,你在這樣下去,可別怪我耍起小脾氣了。”

  白千帆扶額側視而去,卻瞧見少女的臉頰,在樓道燈籠搖曳燭光之下,看起來恍惚間染卻紅霞,帶著出人意料的別樣風情。

  白千帆說話的聲音一頓,趕緊的回頭目不斜視噔噔加快腳步上路,而他此時心口處那跳動的平率,就像是有頭迷路兔子在四處奔波囂張亂蹦。

  不行了,當真是對她入了迷,怎覺得看她一眼,心髒就跳動了厲害了?

  捂著心口,感受著跳動,白千帆深呼一口氣,暫時不敢回頭看去那人。

  他身後的曲時月看著師兄突然加快腳步的迷惑行為,她若有所思的回頭看向樓梯一眼,嗯,空無一物,師兄說吃錯藥了吧。

  “好了,夜已經深了,師妹你好好休息,明日為那老板弟弟看過病,就準備好東西,隨時和大師兄他們回合。”

  白千帆站在樓梯口從上往下看到了緩緩上樓的曲時月,穩定下來心緒,他盡量平靜的說著。

  “嗯,我知道了,師兄也要早點休息。”

  曲時月想到,明日還要去看病人,自然要好好休息才能拿出來自己最好的狀態。

  兩人道別,一人往右一人往左,背道而馳的方向,不同以往的心情。

  白千帆對待曲時月那遲鈍性格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還以為姑娘大多都是心思細膩對待感情敏感認真,怎覺得這種說法到了小師妹這裏就完全不好使了呢?

  簡直是讓人一個頭兩個大,完全對她毫無頭緒,曲時月真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姑娘。

  白千帆鬱悶不已,思索半響,突然眼前一亮,難不成是自己的表達方式出現了問題,以至於曲時月始終不明白自己的心思?

  榮城——

  明府,派出去的人出去了一趟又一趟的一無所獲而歸,他們是在找主子的第一手下明陽,這個男人堪稱是主子以外的一把手,可是前幾日在直行某一件秘密任務之時,這個有著百人斬稱呼的人間修羅,竟然不知所蹤。

  同時期出去的眾多小嘍嘍係數平安歸來,卻始終不見當日截獲要人的明陽回來複命。

  “啪嗒~”

  明府大堂內,一聲兒清脆中卻帶著些許刺耳的聲響在耳邊炸開。

  本來站著的雨娘惶恐不安的跪在地上五體投地的說“主子息怒,您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動了怒火,這樣會影響到您的判斷,還請息怒。”

  不錯,那一聲脆響正是明一潭氣急敗壞之下拂開桌麵上沏好一盞茶吧,落下在地之後發出的聲響。

  “你們都是一群飯桶,讓你們去在一個這麽大點兒的榮城找一個人都找不到,不是飯桶是什麽!廢物!都是一群廢物點心!”

  明一潭手指著地上跪著的一大幫回來複命說找不到人的奴才們,因為平日裏大小事物均由明陽一人處理,畢竟沒人比他這樣的一條狗還要忠實賣力,明一潭幾乎沒管理過什麽事情。

  眼下人一朝不在身邊,好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在不知不覺中顯現出毛病來。

  明一潭本來不怎麽在意這件事情,可是這般下去不是長久之計,他又不會管理之術,全都依仗明陽去了,這叫他如何不惱怒難受。

  就好像是突然之間失去了所有行動能力,就算是再找一個能力足夠的人,明一潭也不見得信得過。

  凶悍又殘忍的眼神兒看得跪在地上的人瑟瑟發抖,他們平常都是沒有機會直接和主子麵對麵交付任務,本來那,冷言冷語冰人明陽已經足夠讓人厭惡不喜,現今這樣和主子麵對麵,才知曉什麽叫做生不如死,而且還要麵臨時刻要掉頭的煎熬。

  在場的人裏麵也就雨娘一個人敢在明一潭麵前說上幾句話,她畢恭畢敬的眼神兒直視主子的鞋子,說話的語氣極其誠懇,沒有一絲一毫的忐忑不安。

  即使她早就已經知道,明一潭等待希望見到的那個人永遠都不會再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也還是風雨不動安如山的神態。

  “主子的心情屬下理解,隻是近些日子裏,前前後後派出去不少的人尋找,毫不誇張的說,已經把榮城翻了一個底朝天,也不見得有人見過明陽身在何處。”

  “你這話什麽意思?明陽武功高強怎可能會被人擊敗身亡,定然是他受重傷,不知道在哪裏躲起來了。”

  明一潭一直不敢把想法朝這個方向想,一是他內心之中堅信不可能,二是他怎麽也不敢接受這樣的事實。

  “主子,並非是說他已經身亡,而是說他會不會是被人關押起來,讓我們無論如何也找不到?”

  雨娘頭都不抬的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那日她和明陽相遇之後,得到了那摻雜著鮮血淋漓的血衣,她沒有急著把這些,東西拿給明一潭看,畢竟明陽想要脫離他的身邊,也是需要一點兒時間,最主要是真的給了明一潭他勢必懷疑,為何不把人帶回來,到時候怎麽解釋。

  而現在則不一樣了,她讓人找到了和明陽相符合的屍身,到時候把人臉刮花換上衣服,把人帶回來,明陽敢說一個不相信也無計可施,畢竟這麽多天過去,人是死是活心裏多少有個掂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