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塵埃落定
作者:東街破樓      更新:2020-08-28 17:52      字數:4436
  基於白千帆的說法,曲時月內心深處抱著一種大事即將爆發的心態。

  “姑且明白你說的是啥意思了,帶我去找大師兄。”

  曲時月白淨的小臉不苟言笑的說道。

  “走,跟我來。”

  白千帆在前方帶路,在這萬籟俱寂的深夜裏,唯一的聲音,大概也就餘留下彼此之間的呼吸聲了。

  清清淺淺的呼吸聲,帶給白千帆難以言語的燥熱,腦海之中難免想起在房間裏時,曲時月依偎在自己身旁,那獨屬於少女的清香帶來若有若無的騷動。

  白千帆目光為之上下浮動,他隱忍著不舒服吐出熱氣,扯了扯衣襟心說,這是什麽鬼天氣,太悶了,心情都要因為這種天氣而煩悶的不得了。

  “到了。”

  白千帆指著那扇門,正巧這個時候,門從裏麵打開,露出了穆語那張清秀的臉頰。

  “你們來了!快進來吧。”

  曲時月應和道好了一聲,邁出腳步踏入房內,穆語在兩人身後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隨後把門合上。

  房內,化作人形的澤雲正坐在椅子上,不同之處在於眼下她被繩子綁個結結實實。

  曲時月掃過一眼澤雲後,默不作聲的移開視線“大師兄事情可有著落了?”

  對上少女清澈的眼眸,季凡斌點點頭說道“這個澤雲最開始態度惡劣,你來之前才對我們的追問供認不諱。”

  嗯?這是為什麽?

  曲時月朝著澤雲的方向看去,這一次她大膽的問出自己內心深處最想要知道的問題“你的目的是什麽?”

  澤雲當真沒想到自己會折在一個小丫頭片子上麵,她內心之中的憤憤不平豈能是一兩句就說清楚的。

  隻是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會是靈師,有人告訴她順康早就沒有能夠獨擋一麵的靈師出現了,這是怎麽回事兒?

  傲氣十足的澤雲斂了斂眼簾,神情絲毫未變,卻對待曲時月的問題閉口不言。

  雖說這一次出師不利栽倒在這麽一群人手裏,可是澤雲堅信著自己很快就會逃出來,隻要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能露出破綻,她就能夠抓住機會。

  “不說話,沒關係,反正你現在在我們手中,你的任何舉動都別想逃過我們的眼睛。”

  曲時月料想到澤雲會這樣,倒沒有氣餒。

  隻是見到澤雲的時候,還是會失落,果然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突然無緣無故就對你好的人,天上掉餡餅什麽的,還是想太多了。

  對澤雲曲時月最初是抱著欣賞的態度,誰想,人家是抱有目的性的。

  “沒錯,而且對待你之前回答的那些問題,我們也會逐一核實,不會冤枉你,可當真是你所作所為,我們也不會輕易的放過你。”

  季凡斌現在越來越少露出他原本的笑容,許是被這些繁瑣之事攪得頭昏腦漲,是萬萬沒有一個好心情去麵對大家了。

  他所想之事,乃是未卜先知要防範於未然的先手,畢竟現在還有很多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存在,比如,千翼國的人為何會出現,彼時,順康還有哪裏是混入了別國的人。

  這些人是抱著怎樣的心態來到這裏?如果每個外來人都是這般的為非作歹,想必用不了多長時間,順康就要開始大亂了。

  千裏之堤毀於蟻穴,在三大國之內本就是偏弱小沒有天賦優勢的人族,該如何在兩國之中取得一席之地呢?不說遠的,就流楓國便是早就覬覦順康多年,那明一潭之事,恐怕已經是一個征兆了。

  季凡斌所想和曲時月思考到的問題如出一轍,對於這方麵的警覺性,曲時月生於丞相家中,對這種政治問題可謂是天生的敏感,季凡斌更是從各個方麵顯示出來的片麵窺探出真相。

  那澤雲聽到季凡斌這番話,才掀開眼簾有了一絲神情波動“公子,說來這些人裏麵我獨獨對你有所忌憚,實不相瞞,他們我可一個都瞧不上,要不我跟你打個商量,隻要你願意和我一刻,我便認了這些事情,你們也不必奔波去找證據。”

  那投送而來的秋波讓季凡斌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畢竟他可是已經禮冠的男人,怎可受這種粗言穢語的撩撥,豈不是讓師兄弟們看笑話。

  “你這是在說笑,可否認真回答我們的問題。”季凡斌手裏拿出自己的玄鐵扇,就差對方一句話,便送她直接回家。

  澤雲說話間的那股媚態和她之前的那種狀態判若兩人,說出來的話也讓大家夥為之震驚。

  白千秋我去,這個女人不會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調戲大師兄吧?夭壽啊!

  白千帆我好像看到這人距離當場去世隻有一瞬間。

  曲時月這大姐真會開玩笑。

  宋策礙眼。

  穆語聽不見,聽不見。

  大家神態各異不盡相同,澤雲將眾人神采一覽無餘,她又忽然轉變笑嘻嘻的說道“逗你們的,在我眼中你們都是一些乳臭未幹的小娃娃,我如何難耐,也犯不著對你們動手動腳。”

  看起來澤雲隻當這些話是個笑話。

  嗬嗬,這可一點兒都不好笑。

  曲時月安靜不多作表態,隻是暗中借助垂下的眼角瞥了一眼大師兄,按理說大師兄心態三觀都很正,就算是對方這般無理,他肯定會當做沒有這般事情一樣一笑而過。

  曲時月神使鬼差的就看了過去,大師兄沒什麽變化,隻是宋策卻陰沉下臉頰,目光毫無顧忌的死盯著澤雲。

  她心中一驚,收回眼神兒當自己沒有看到這一幕,隨後又在心裏說道,小師兄素來和大師兄是最為親近的,大師兄被人這般對待,小師兄為其打抱不平是理所應當。

  “喂,我給你講,不要以為你長的好看就可以為所欲為,大師兄的名譽是神聖不可侵犯的懂不懂,這一次給你口頭警告,下一次你在這樣口無遮攔的,我可是要上手的講!”

  白千秋像是自己被調戲了一樣,從旁邊好似一陣小旋風衝到了那澤雲的身邊掐著小蠻腰絮絮叨叨佯裝生氣。

  “行啊,那下次你聽到了在動手,我絕不反駁。”

  聽到別人誇讚自己好看,女人的天性使然,澤雲心情很好的回答道。

  “切,油腔滑調。”

  白千秋不屑一顧的仰頭冷哼一聲兒,扭頭就和大師兄耀武揚威說道“大師兄我替你警告過她了,下次她若還要興風作浪,你就甭對她客氣。”

  季凡斌搖頭失笑,倒未曾因為此事而生氣“多謝師妹好意,我心領了,不過話說回來,我還是要代替大家問一句,澤雲你本身是千翼國人,身處異國他鄉,這對你來說,恐怕絕非易事,可否告知是什麽原因,讓你長居此地?”

  世間萬物皆有因果,澤雲獨身一人遠走他鄉說不定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而她今夜所為,為了什麽,勢必是她這些時候所作所為的最直白是原因。

  澤雲聽得懂季凡斌的問題,但是,她卻要裝出沒有聽懂的樣子,沉默不語,視而不見。

  “不想說也沒關係,反正過幾天我們會找到原因。”

  白千帆忽然出聲,給出沉重一擊,所有人都看過去,曲時月愣了愣,隨機明白他為什麽要這麽說當即接著說道“沒錯,總會有一些蛛絲馬跡能夠讓我找到。”

  兩人一唱一和雙簧戲隨機上演,曲時月本不知道白千帆那樣說的意思,不過看到白千帆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就猜想他會不會是想做故意引誘著澤雲上鉤而故意這般的,所以她也就接著說道。

  “不會,你們怎麽能夠找到,我可是每過一段時間,就會轉移到另一個地方,你們找不到的。”

  澤雲聽到兩人這般說道,不可置信的大叫道,沒錯,她從來都不敢在同一個地方呆很長時間,隻能不停的換地方,不停的換,而且還沒有像現在這樣窘迫過,因為遇見的人大部分都是江湖騙子,被她吸食掉精血而斃。

  “哦,原來你是從別的地方來到這裏的,還真是好手段。”

  嘖嘖嘖,看樣子是個慣犯了,白千帆計劃得逞,看見這個女人忽然變換的臉色,心情莫名大好。

  難怪隻有最近這段時間會出現暴斃而亡的人,因為這個人是最近幾日才來到這裏的。

  “我來算一算,最近七日內,總共暴斃而亡有五人,男女皆有,最早的一人已經下葬,無法得知他死亡的具體原因,而昨日剛剛才有一女子遭受不測風雲,還可以去見到她的屍身。”

  白千秋數著手指頭算來算去,得知最近的一名受迫害的人,竟然就是昨日,這樣一想,這個澤雲簡直就是屢次犯案,而且很頻繁活動,如果今晚她又要得逞那麽,小月兒可就是第六個受害人。

  曲時月對待這些事情不是很了解,隻能在一邊看著他們處理,不過這個時候也能從中看出一點門路。

  “而你今天化作一團黑霧想要直接附身到小師妹之身,雖然不知道你是所用法術,但是你若得手,小師妹也要成為一具看似忽然暴斃的屍體,可她實則是中了邪門歪道的法術而為此丟了性命。”

  季凡斌手中拿出玄鐵扇,基本上可以確認這個人就是最近在這裏作案的犯人。

  他們雖然不是捕快,也不是什麽懸賞俠義,但是受人所托,還是要把事情解決幹淨。

  麵對幾人的指證,澤雲反應過來是中了那少年的計謀,無意間暴露自己的行蹤,竟然和近幾日的活動軌跡對應上來。

  “你們兩個人是在騙我!”

  有一刹那的膽戰心驚,她慌亂了起來,坐在椅子上也好似如坐針氈,怎樣都是難受的,半點也沒有最開始的漫不經心。

  畢竟這些人可是有能夠讓她徹底灰飛煙滅的本領,不行,怎麽能夠這般沒有麵子的讓這些人牽著鼻子走。、澤雲臉上一瞬間露出凶惡的神情,可頃刻之間又回歸原樣,好似沒有這般事情的發生那般。

  “我們何德何能可以騙你,隻是實話實說還不行嗎?”

  曲時月揚起水嫩嫩的小臉,說話的聲音脆生生的好似無邪,可偏生說出來的話,要把那女人氣個半死。

  澤雲抓住他們話中的漏洞企圖狡辯:“對,你們怎麽可能會騙我,不過,你們最開始可是說了,不會冤枉人,那現在你們豈不是要出爾反爾食言而肥?”

  季凡斌沒想到自己說過的話,竟然會成為她為自己開脫的機會,他蹙起眉頭,不喜成為別人的話柄。

  “自然是說話算話,可我們已經確認你就是這些事情的始作俑者,你還有什麽可以狡辯的。”

  澤雲借此眼前一亮,心說機會來了,而後她連忙搶著話說“不是狡辯,我也是實話實說,你們都講是我做出來的事情,隻憑借幾句話就要定我的罪,那豈不是太兒戲了些,要知道凡是做事情都是要講究一個真憑實據,你倒是給我拿出證據,拿出證據就算我的罪。”

  澤雲還在暗歎自己簡直是聰明機智,可惜她忘記了自己早上還免費送給了曲時月一把油紙傘,而她也是憑借這把傘而作為媒介找到曲時月身處何處。

  這就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她這般的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而是誤了卿卿性命,這一丁點的失誤,便已經滿盤皆輸。

  “澤雲,你怕不是已經忘記,昨日你我第一次見麵之時,你可是送了我一把很漂亮的油紙傘。”

  曲時月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好像是壓根不知道,自己這一句輕飄飄的話,便能夠足以定了澤雲的罪孽。

  “想來,其他受到迫害的人,他們的家裏,也應該收到過這樣類似的東西。”白千帆很快就和大師兄說道,他不能保證每一個都是油紙傘,也有可能是一支發簪,也或許是胭脂,這些或許都是不一樣的吧。

  季凡斌沉思良久,隨後回答道“對,如果是這樣,看來咱明天有必要去找掌櫃的詢問一番。”

  澤雲經過她這般的提醒,才恍然大悟般想到,在此之前,自己為了篩選足夠合口味的人,幻化為不同的人物在大街小巷,而且身為靈體,她必須借用實物才能夠成功找到那些人。

  這樣一來倒沒有想到自己這樣做的下場,會成為自己的把柄。

  他們之間的對話落入澤雲耳中,她很快便開始失魂落魄一蹶不振,連帶著她整個都是沒精打采的樣子。

  這便是自作自受吧。

  曲時月離開這間屋子前,不由自主的想道這麽一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