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我靜靜看著你
作者:東街破樓      更新:2020-08-28 17:52      字數:4334
  灰蒙蒙的老鼠毛色髒兮兮的樣子,曲時月不敢動,石像般的定足在原地,後麵走上來的白千秋不知道前麵啥情況,一腳踏進草叢中,牽動到其中躲藏起來的一窩老鼠。

  窸窸窣窣的吱吱老鼠叫細碎而聲音漸漸變大,原來那波老鼠從地道被熏出來後,一波直接跑走,還有餘下不多的在草叢裏躲著準備尋找沒有危險的時機,重新回到地道之中。

  “啊!老鼠,這裏有老鼠!”

  仿佛是女孩們的天性,一隻腳掌大的老鼠從幾個人麵前穿過,那本來爬在曲時月腳背上的那隻,也隨即伺機而動向地道的方向鑽過去。

  三人先後不一定尖叫起來,那老鼠身為萬惡之源卻大搖大擺的一窩蜂的進入地道。

  “急急如律令上有乾坤一擲,下有地勢坤,烈火焚燒。”

  飛符長了眼睛一樣繞過地上的腳貼在到處亂竄到老鼠身上,一股無名火忽然毫無征兆的燃燒起來,那老鼠被橘紅色火焰燃起身上的皮毛,更是因為懼怕而吱吱亂叫一股腦的向前跑,後麵的人看到暗中跳動著的光點自然而然的躲避開來。

  而那隻帶著火苗的老鼠逐漸在奔跑中觸碰到別的老鼠,那火焰蔓延在地道裏麵。

  一連串兒的跳動的火焰出現在眼前,曲時月遏製住要從嗓子眼裏突破而出的尖叫聲兒,瞪直了眼睛,心中的那種恐懼感才逐漸的慢慢變得平定。

  她後知後覺的把目光投放在發出飛符的人,隨著方向而變,看到最後的人是白千帆。

  “喂,你不是說這些老鼠都被清理幹淨了?現在人家擱門口堵我們呢,你來解釋解釋,都快把我給嚇個半死了。”

  白千秋驚魂未定的小幅度拍打著心口,抱怨的話非常順溜的脫口而出。

  “我當真沒察覺到這些小東西會躲藏在此處,看來他們是對這個地方念念不忘流連忘返吧,所以想要趁著沒有危險之時躲到裏麵。”

  白千帆熄滅手裏的燈籠,走出這地道出來,入眼的便是倚靠在青山邊的路沿石。

  白千帆放眼望去,確定了這裏已經離開榮城那個地方,眼下不知道是在榮城附近哪裏的山邊腳下,希望其他人身上帶著地圖。

  “好啦,暫且不論如何,現在我們是出來了,大家應該高興馬上可以回到清關台,休整一陣子肯定沒有問題。”

  出門方知路途遠,曲時月這麽一個嬌弱且瘦小的姑娘家,在榮城這些天的奔波下來,覺得自己可能壯的跟頭牛一樣了。

  調整好狀態,曲時月挽著兩個姑娘的手臂走出地道出口那個雜草叢生的地方,來到稍微平坦的路沿石邊。

  “既然如此,我就明說了,我有一個問題,這裏是哪兒?”

  白千秋直言快語躲過老鼠襲擊,她又滿血複活了,不得不說她還是人群中那個最活躍的身影。

  白千帆聽到自己關心的問題已經有人提出來,他當即就說到“我就問你們有誰帶了地圖,把圖紙展開看一看,應該是那能夠判斷出這裏是何處!”

  他抱著手臂,肩膀上背著一個簡單的包袱,不知道裏麵都裝了些什麽,感覺空嘮嘮的好似空包一樣。

  “對,先知道這裏是哪裏,咱得先確定下來咱們要走哪條路線能夠回去,排除那些不確定因素,比如被明一潭攔截什麽的問題除外,我們走哪裏最安全。”

  曲時月隨著這樣的問題逐漸思索出自己的疑惑點,而且馬上講出來,希望能夠得到大家的重視。

  季凡斌帶著小師弟走來,他們其他人之間的對話他都聽到一清二楚,隨後他拿下背上的包袱抖開來“如果是地圖我這裏有一份,不過並不是根據榮城而向外發展的,這是從山上帶下來的地圖,可能不是那麽精確。”

  季凡斌所言之意便是說,圖紙上的地點大致是沒有問題的,但是隻標明了山脈地點以及城池之分,像是山腳下的什麽名字拗口難叫的村名子什麽的,這上麵是決計沒有的。

  白千帆可沒有那麽多少要求,他看見大師兄從包袱裏拿了一份圖紙,眼前頓時一亮,伸手接過來“還是大師兄做事情牢靠,不過你所說的事情大可不必擔心,這份地圖就夠了。”

  隻要能夠標注出山脈以及城池,弄清楚他們現在所在的東西南北的方向即可。

  攤開圖紙,幾個人湊到一起要看地圖上的標注,曲時月站的位置距離白千帆很近,她小手一伸捏住地圖一個角,緊接著眼神兒快速在地圖上瀏覽起來。

  “榮城!榮城在這裏,是偏北方一點兒的位置,那種咱現在是在哪兒?我們是在榮城的哪麵兒?”

  白千秋眼疾手快指著地圖上一個小點兒,上麵是一個建築物的模樣,上麵寫著榮城的城池名稱,隨著看下去,連著榮城的有兩個不相連的山脈和這裏融會貫通在一起,一個是西南麵的大漢山,一個是東南的賢嶽山,正好相對的樣子。

  聽見師姐說話,曲時月順著師姐的手指看到榮城位置,她馬上抬頭尋找太陽的位置,並且開始慶幸這幾天天氣晴朗,即使有幾朵雲彩,也不礙事兒。

  太陽皆是從東邊升起,西邊落下,現在是早晨的時間,太陽尚且是從東邊方向緩緩升起。

  曲時月看見那一輪太陽心中,泛起嘀咕來,太陽在自己左前方向,那麽它相對方向是西邊,現在它是朝著北方向偏移,也就是說日出東方落地西方。

  依照自己的位置來說,自己看到的北方其實正確的方向是西方才對,那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不是北方,就是南方,而曲時月不相信自己現在所在是北方位置,再向北方而去的地方,大多開始寒冷,這種悶熱的天氣不適宜北方,再說了,他們現在是在山脈山腳下。

  而和榮城相依的山脈,一個是在西南,一個是在東南,眼看太陽升起的地方在左邊,曲時月心中一橫,左西右東應該沒錯吧,姑且斷定此處是在西南方向的大漢山。

  “我想這裏應該是大漢山吧,這樣的話我們可以沿著這裏的河流走。”

  曲時月粗略解釋一下自己的猜測,至於大家信不信,有沒有不同意見,她很樂意之至相互探討一下,再決定好路線最好。

  “如果是大漢山,確實是有一道河水是延長至清關台附近的,咱這裏要是處理得當,說不定可以坐船離開,就是要繞一下路,畢竟咱清關台附近是沒有這條河,必須要拐到別處才可以,但這樣一來安全性基本上可以保證,明一潭總不會想到我們會乘坐水路。”

  季凡斌讚同曲時月的觀點,他試著用手在圖紙上演變路線,有一點兒稍微麻煩,不過可行。

  “這樣一來,那我們現在需要從這裏走到河邊,不知道會不會有碼頭和船夫。”

  白千帆一聽他們兩人之間的探討,略微思量了一下,現在他們沒有可以用的工具,那可用的馬匹無法進入地道中來,所以他們把三匹俊馬放在了院子裏,栓好了,為了幹草和水,等待著林大夫到這裏來後,任憑他處置,他們在心中也有依稀提到,如果能夠順勢順利的回去,不出小半個月,他們就回來了,讓林大夫順便幫忙養幾天也是可以的。

  畢竟,他和白千秋是一樣的,想到大師兄留下來的那一袋銀子,就覺得心口煩惱不舒服,別懷疑,隻是看著銀子從自己眼皮子下方溜走,心中不那麽舒爽而已。

  這種效應有點兒類似你掉錢了,可是回頭找卻被其他人給撿走了的感覺。

  “這就要看咱們的運氣好不好了。”

  大師兄笑一笑輕聲說道,他垂下眼簾心裏其實並沒有那麽多擔憂,畢竟船到橋頭自然直,哪裏可能是所有的事情的順風順水的,這是何種運氣才能夠遇見。

  “就是說嘛,大家都要放寬心一點兒,想一想好玩的開心點兒的事情,畢竟我們身上還帶著關乎順康國重要信息,咱可不能就此喪氣。”

  白千秋嘻嘻哈哈拍打著小師妹的肩膀,對她方才那番漂亮的推導非常看好,不虧是她打心眼兒喜歡的小姑娘,就是這麽聰明機靈。

  白千秋那看自己家閨女初長成的眼神兒,讓曲時月沒由來的背脊一挺,莫名其妙的感覺到自己好像是被什麽人頂上了一眼,她古怪的朝後麵看了一眼,她後麵一左一右站著白千秋和白千帆,她神情一頓,隻當自己方才感覺出現錯覺失誤了而她殊不知,方才當真有兩道視線齊齊的看著她。

  白千帆隻覺得曲時月帶給自己的驚喜越發爭奪,他不知道原來小師妹竟然還會演算之法,他本來以為自己已經是一位天賦異稟的好苗子。

  可就算如此,他也是需要花費時間去算出正確的位置,可小師妹她方才隻是一個抬頭,一次垂目,便是已經知曉這個地方為何處。

  此等天縱之才竟然會說自己的師妹,雖然被她掩住自己的鋒芒畢露,不過白千帆倒是挺開心的,師門裏能夠多出一個會演算之術的師兄弟,總比自己一個人要好吧。

  而且不管怎麽說,師妹這麽優秀的人,他更加願意和她一同進步探討,如果有可能的話。

  默默腦補許多的白千帆掩藏不住情緒外露,眼神兒死死盯著曲時月的後背,直到曲時月有所察覺之後,他才趕快移開目光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而他又怎麽能得知,不是曲時月的演算之術天賦異稟,而是某種學科裏的二次方程坐標係也太難了點吧,作為某學科的學渣,曲時月深知這種陷入學習中的痛苦,不過這樣也是有好處的,長時間的痛苦壓製也是時候展示出它真正的用途了。

  不知不覺中破解了方位謎題的曲時月暗暗收獲小迷弟一位。

  曲時月一緊張就會喜歡揉搓自己的耳垂,她本來當真以為自己的直覺錯誤了,可是當她再一次無意間小幅度向後找尋一直看著自己的目光時,竟然看到了三師兄白千帆在暗中觀察自己。

  莫不是我衣服上染了什麽東西?他這麽盯著是看到啥了?那麽凝重的神情?

  曲時月心裏泛起嘀咕來,這種想法一旦冒出來頭,就是想攔也攔不住的。

  生怕自己出糗的曲時月無形中轉移方向,可回頭一看白千帆還在望著自己,這可真讓人頭大,她暗自說道。

  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或許是因為自己突如其來點亮的小技能,幫助自己獲取迷弟的關注。

  沒想通事情真相如何的曲時月稀裏糊塗跟著大家的進度,從大漢山的山腳跟,順著小路摸索到他們想去的河邊。

  又提起到另一個人,火急火燎趕往小院的林大夫下了馬車氣都不喘也下,連跑帶跳奔向門,他神情慌亂起來敲了敲門,沒人回應,他心裏浮現出一絲不好的預感,恐怕他們真的是離開了吧。

  等不及再去敲門,林大夫輕輕一推,大門自己打開,門檻內門裏麵擺放著信封和銀子。

  “這是什麽東西?人當真都走了?”

  林大夫不相信他們能走的如此一塊,他看了一眼地上跨入門內直奔主題,但是他衝進去後,看到整潔幹淨的院子,他又心不甘情不願的扭頭回來,彎腰抓起地上的錢袋子和信封。

  “友,林沐輕啟……如果不出意外我們會在半月後回來,三匹馬暫時交托給你照料……半個月,半個月後才回來?那都到了猴年馬月,肯定不行了。”

  粗略看兩眼信,大抵是一些感謝和不舍離別之情的話語,能夠讓林大夫唯一感興趣並且記下心裏的,隻有那句半月後了,但林依依可不一定能夠等到這麽長的時間,誰知道那個明一潭會什麽時候送上聘禮,這可是自己家妹子的終身大事,可真是馬虎不得。

  “不行不行,這些家夥鐵定指望不上了,我還是得靠自己,這該怎麽辦?”

  林大夫苦惱的直接撓頭皮,他一巴掌拍在腦門上,內心煩躁的同時,忽地靈光乍現。

  “不對,我還有人可以找,我怎麽忘了他們呢!”

  林大夫喜出望外的說道,還好那馬車夫沒有,他叫上車夫,讓他帶自己去客棧,找兩個能幫上忙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