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冤家路窄
作者:東街破樓      更新:2020-08-28 17:52      字數:4298
  季凡斌局促不安的向後倒退兩步,他低頭說道“我確實如你所想,是掌門人膝下獨子,未曾想林大夫竟然相識。”

  林大夫笑而不語但見季凡斌心中是愈發喜悅。

  同日之時,固若金湯的城主府中,已經備受曲時月等人猜疑的明一譚帶著侍衛入座。

  林寒遣退丫鬟侍從,扭頭坐在特質的浮誇椅子上他貪婪的摸著鑲嵌珠寶的椅子把手,心中大笑不止,可惜大哥不懂政,早早的就離開家門才讓他得以不費吹灰之力得到這容城城主之位。

  不然,老一輩執著於傳位於嫡長子的舊俗,他可要費盡心機才能得到這一切,可是憑什麽大哥天生就對這些東西唾手可得,難道就要因為他比自己先出生一步?

  這太不公平,為什麽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卻是他拚命要舍棄的?

  本著這樣的念頭,林寒多日前找到大哥,並借用家宴的名號號召武林豪傑,為的不過是讓這個自以為是的大哥瞧一瞧,這容城在自己手中是多麽的出彩,自己能帶領這容城奔赴繁榮昌盛的景象。

  而他!我都好大哥卻隻能一輩子都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大夫。

  “城主大人,我說的這個方法百利而無一害,肯定可以帶領著城中百姓從此不用擔心生命安全,受傷患病的機率大大減少。”

  明一潭此次前來隻是想要和城主大人談論一筆交易為了完成計劃中的一個環節,讓他一個名門望族之後,來給一個彈丸之地的小小城主做說客,這可真是折辱。

  但爺爺說做不完這件事情不能回去,那麽他隻能這般忍辱負重,明一潭強壓著自己的手掌,就怕一個衝動把眼前這個看似平易近人實則貪婪無度的男人打死。

  “我現在是城主,目的便是為全城百姓謀得福運,你這般可是要我拿這些百姓當開胃菜,如若一個不妥,這男子可在家中是頂梁柱,出現意外那可是牽扯到一戶人的氣運。”

  林寒撩開眼皮瞅了瞅指甲,又神色如常的看了眼椅子上華麗麗的寶石金子。

  明一潭眉頭跳了跳,咬牙切齒的樣子好似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如此這般,明某沒什麽,可拿得出手的,不若過幾日的比武招親大會我來出資,最後再為舍妹送上一對兒玉如意當做賀禮。”

  明一潭現在正是手頭上拮據時刻,一時半會兒即使體會到城主那種要求,又怎會如意奉上。

  “這可不好辦,小妹的比武招親大會我會親手操辦,不勞煩明公子勞費心神,對了,格外提醒一句,你那下屬沒抓住的漏網之魚,聽說那個丫頭現在在集市上,因為這件事情攪得我近幾日腦袋疼,明公子有興趣可去看一看。”

  林寒之前與這人便是合作關係,那些神誌不清的少女便是借助他的手運放在私宅,而後供應給明一潭,至於他做了些什麽,林寒是真心不知道,但是明一潭此人眼力見兒不錯,他也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他去了。

  如今捅出來簍子還要自己給擦屁股背黑鍋,這事兒林寒可不願意幹,趕緊想打法了這人免得惹來禍端。

  “是嗎,看來還是要多謝城主大人告知,明某心領大人好意。”

  明一潭如何不知道這個人就是過河拆橋,他直愣愣的起身連告辭都不願意再奉承一句便揮袖離去。

  寬闊寂寥的大殿之內,餘留城主林寒一人一手支起腦袋望著兩人離去背影淡笑不止。

  哼,膽敢在我麵前耍花招,本以為是個好拿捏的,沒想到這個突如其來的外鄉人倒是一幅貪心不足蛇吃象的大胃口。

  隻怕胃口太大遲早得噎死,不過之前那個登台跳舞的舞娘到是有幾分意思,聽聞小妹說他們一行人和大哥的淵源頗深,真是魚龍混雜,也不知道是誰在其中渾水摸魚。

  氣呼呼的走出城主府,明一潭忽地一腳踢開一旁的小石頭,他低聲怒吼道“這個狗東西,竟然是個過河拆橋的小人,虧的之前送出去的上好美玉,還有從流楓帶來的諸多寶石。”

  流楓國是三國之中地界最差的一國,生存環境惡劣難以耕種,但是奇怪的是向來容易生出五顏六色的奇特石頭,這些東西都是流楓特有,在其他國家難以一見,聰明點的知道用這些東西和其他國家的人以物換物,得到所需資源,但大多數人並未見過這種色彩絢麗奪目的石頭。

  明一潭是偶爾在林寒麵前炫耀過一次,惹來欣賞後才找到秘訣投其所好,那林寒屁股下所坐的椅子,便是他花費重金加上珍藏許久的寶石打造出來的奢侈華麗的椅子送給了他。

  “主子,您現在可是要去集市上會一會打亂計劃的女子?”

  明陽等候在一旁等到他的氣消的差不多時,尋覓一個合適時機開口提示。

  “去,我當然的去,我倒要看一看是什麽人敢把本公子天衣無縫的計劃打破!”

  明一潭氣勢洶洶本身俊逸的臉頰此刻扭曲起來倒反而顯得分外的猙獰。

  明一潭身負重任,他為了煉製一件兒可以瞞天過海的秘密法器,必須要集齊九十九貞操尚在的女子陰魂,和陽氣未泄的九十九男子陽魂,一同作為煉製法器的要素。

  好說現在女子陰魂已經收集完畢,現在隻要能夠在比武招親的人選中神不知鬼不覺的抽取魂魄即可,這麽好的機會,竟然就這般白白錯失,明一潭如何不惱怒。

  吵吵嚷嚷集市中,曲時月三人一同在外麵,其實大多是跟隨在穆語的身後,看她挑挑揀揀,兩人一頭霧水看的雲裏霧裏,實在分不清楚白菜和小白菜之間居然還有區別。

  “我看現在買的已經不少了,瓜果蔬菜應有盡有,買的多這些菜又不能久放,壞了豈不是可惜。”

  穆語回頭在白千秋兩人懷中抱著的菜品中挑挑揀揀,好說想心滿意足,曲時月兩人互看一眼,同時鬆了一口氣,如果穆語再挑下去,我看也別吃飯了,餓勁兒都要過了。

  “總算是能回去了,這種天氣在外麵簡直是活受罪好不好,天氣那麽熱,下午說不定還要謀劃怎麽去城主府探情報的事情。”

  “對啊,煩都煩死了。”

  兩人歪頭抱怨著,實在是天氣悶熱人也就好像是缺了水澆灌的花草樹木,提不起精神來很正常。

  “哎呦哎呦,你看這人啊,器宇不凡豐神俊朗,大娘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般俊俏的男娃娃。”

  “可不是嗎,沒聽說誰家出來個這麽俊的娃。”

  三人正要打道回府之際,耳畔傳來一些八卦老娘們的絮絮叨叨。

  曲時月可沒有興趣見什麽美男子,家中已經有三位各色不同韻味的男子,還需要別人來提提神嗎?這簡直是廢話。

  “哎呦,小月兒穆語你們聽那些婆娘在說什麽?有美男子啊!”

  架不住白千秋一聽此話頓時從蔫吧小蔥進化為奮鬥大玉米。

  她一把都將懷中的瓜果蔬菜塞入身旁兩人懷裏,而後神色激動的一手拉一個朝大娘說話的方向跑去。

  “哎,哎,師姐你慢點兒,不過是個男人瞧把你激動的,你是不是背著我們打雞血了?”

  曲時月情不願理不就還是之前那副狀態,被強行拉扯一段時間後才像動作緩慢的樹懶意識到不對。

  “白姑娘你這是作甚?美男子家中就有,何須掛念外麵一顆草?”

  穆語手忙腳亂的抱著東西謹防不慎掉落。

  “哎呀,你們都不懂,今天一上午都在這裏埋汰時間,見到的東西不是綠色兒就是青白,再不濟是一張張苦瓜似得婆婆大娘,你說眼睛它不累嗎?”

  白千秋不死心使勁兒勸說兩位跟著自己好好洗洗眼睛,她又說道“還有,家裏是家裏的,但是哪裏有野草來的舒服,萬事還得野生的好,而且家裏的幾位看都看煩了,哪裏還有驚喜感!”

  說起來這方麵白千秋簡直是頭頭是道,不一會兒功夫把其他兩人說的神魂顛倒倒真不知道什麽事香什麽是臭,隻管一股腦跟在白千秋後麵擠進人群裏惹來騷動的兩位。

  “來來來,都讓一讓,行個方便,我們瞄一眼就走,絕對不和你們搶金龜婿!”

  白千秋不虧是讓幾個師兄弟都頭疼的對象,她有模有樣的揮動雙手,口中的話說的兩側大娘心服口服,嘴甜程度直接想讓那大娘認下一個幹閨女。

  入眼的依然是熟悉的青白顏色,腳上白色的錦靴繡製著流雲,衣擺上是鋪張浪費花費繡娘多時才得以繡成的完成流金暗紋圖案,青竹翡翠,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在人群中非常顯眼的君臉,白淨而細膩的皮膚,看的她一個女子都要羨慕。

  “哎呦,我去,遇見煞星了,小月兒快跑!”

  你以為是這樣?

  那倒不至於,話說好不容易擠進人群中央,白千秋還來不及沾沾自喜,抬眼就瞅見跟在某花花公子身後的冷漠臉小子,她驚嚇過度猛吸一口氣,還以為自己是太熱可出現幻覺,看錯了人,可等不到她反應,來人那寒如冰霜的眼神兒就已經望過來。

  一個不經意間的眼神兒而已,在,白千秋看來那就是要把自己生吞活剝了的眼神兒。

  娘親啊,流年不利早知道聽小月兒兩人的話,還在這裏遊蕩個屁,早走早了事,哪能遇見這瘟神!

  急匆匆跑出人群,白千秋來不及收起驚恐的表情,拉著兩個姑娘撒腿就跑,不管不顧的樣子倒像是身後有豺狼虎豹要撲過來把她們生吞活剝了。

  “啊,我買的蘿卜掉了!”

  穆語一步三回頭看向咕嚕嚕滾向人群的那根蘿卜。

  “別回頭,趕緊走,丟了就丟了,沒必要回去撿,沒有這些東西還能餓死不成!”

  白千秋可顧不上一根蘿卜的命運會怎樣,她要是沒跑掉,可就好玩了,命運之神或許就直接讓她命喪當場也是有很大幾率的。

  人山人海把兩人團團圍住,通過寸步難行的人群,明陽好似看到一個一閃而過的熟悉身影,熾熱的,生動的,是他不曾擁有過的感受。

  亦如當日有一人用灼熱而又柔軟的身軀靠近自己時。

  明陽不合時宜的閉上眼睛,他聽到心中有個聲音在說,你方才知道是她來過吧,那個身影你很熟悉才對,畢竟是這兩日來日夜所思所想。

  想要忽略那個不斷反複重複的聲音,可他喉嚨間的凸起卻意外的滾動一番。

  “主子,我看林寒或許是在誆騙我們,進入這裏許久,不見半個所尋之人。”

  明陽俯身在明一潭耳邊說道,他清楚的看到明一潭眼中那一抹不起眼的不耐煩。

  “混蛋,林寒,今日這種侮辱我記下了。”

  明一潭幾乎是在咬牙切齒的小聲兒嘟囔出聲兒,現在四周都是聞風而來的大爺大娘,看熱鬧不嫌事大,更可怕的是這些被生活磨平了棱角變得沒皮沒臉的這些人。

  熱氣騰騰從四麵八方湧過來,明一潭不甘心的掃視一眼,確實沒有看見自己想要的人影後,他方才不甘心的打道回府。

  明陽落在後麵神情不變,眼睛卻不知覺的向某個方向看去。

  “呼哧,呼哧,他大娘的,這,這該死的明一潭竟然帶著他那個冷漠臉的侍衛追到集市上去了。”

  白千秋拉著人一路跑到距離集市非常遠的地方,最後停留在一顆大樹下癱軟的倚在上麵歇一口氣。

  “這麽說來,他們是怎麽追到這裏來的?如果尋找血跡可是在廢舊老宅就該斷掉線索了,現在接二連三我們換了兩個地方,萬萬不可能追到這裏!”

  曲時月體力不行上氣不接下氣的回答道,她懷中緊緊抱著所剩無幾的幾個白菜。

  穆語沒力氣說話,支撐身體回過頭不死心的去把遺落的蔬菜撿起來,拍拍上麵的浮土放在存留下來的素菜堆裏。

  “對啊,沒道理能找到我們,除非有人去給他通風報信了。”

  “我懂了,他之前就和城主林寒有勾結,所有的事情其實都是圍繞明一潭開始對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