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莽夫很嬌弱
作者:東街破樓      更新:2020-08-28 17:52      字數:3263
  季凡斌收起笑容,蹙起眉頭,一雙丹鳳眼含著一絲怒氣,他輕抬下頜“我剛才可是問的你這些?”

  季凡斌很不開心,因為追了這莽夫一夜,眼瞧著天亮了,恐怕回山上也趕不上早膳,沒人陪著策策,他肯定不會出門吃早飯,該死的東西,還在磨磨蹭蹭。

  季南安看出破綻來,提議道“不如,先把他帶回山上,到時候有的是時間追查,不差這一時半會的功夫。”

  聽聞此言,季凡斌本不欲多浪費時間,可他看了看東方天際亮起的一條橙黃線條,天色見亮,灰藍暮色退卻,他不情不願的點點頭妥協了。

  季凡斌苦惱想道,要快些趕上山,說不準還能來得及。

  回頭看過一眼一雙手被親爹捆綁嚴實的莽夫,季凡斌有些頭大。

  山上三個女人一台戲,在兵庫房挑挑揀揀好不快活,儼然有幾分在集市上購買簪花布料的勢頭,對此評頭論足相互商討,最後曲時月從中取出一隻白玉笛,左右看看,入手觸感微涼,觀看樣貌應該是用上好羊脂玉所致,笛子背麵雕刻著大片栩栩如生的冰花,摸著凹凸有致,紋理清晰可見,不用細想也必然是名家所雕刻,而笛子尾部帶著一條綴著白珠的藍色流蘇,甚是好看。

  曲時月手裏拿著,眼睛裏是瞞不住的歡喜,得如此寶物,可真是稱心如意。

  “不知,這白玉笛可否有名字?”曲時月眼眸中帶著奪目光彩,雙手把玉笛遞向師娘,請其過目,她是真的喜愛這隻玉笛。

  葛蘭手中拿著一本書籍,她接下笛子看了看樣貌,翻開書籍找一番,眼中一亮,便出聲道“寒霜笛!這隻玉笛叫寒霜笛,你看看,不過你確定要這隻笛子?”

  書上記載繁多,笛子是請名家雕刻不假,是由青蓮派往任掌門人親自煉化成的法器,再多的曲時月不太想記,了解到寒霜笛不好操控,對靈師本人的靈力要求嚴苛,以及駕馭寒霜笛的一些曲法記錄。

  原本放寒霜笛的多寶格上,還放置著一本小冊子,白千秋目光觀察到曲時月對此笛的喜愛,自覺拿起放在上麵的冊子遞給她“諾,這還有一份配套的冊子,應該是記錄的一些曲目,你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要這隻笛,當然是要拿全套才行!”

  曲時月欣喜難擋,點點頭抱著冊子和玉笛,摸索著寒霜笛的花紋她越來越喜歡,這可是自己的入師禮,自然非同一般。

  又說白千帆送過早餐,心中琢磨到,時間都過了這麽久,怎還不見師傅師兄回來,正尋思要不要自己下山看一看情況,畢竟這無所事事的也太清閑,因為山上來了個小師妹,師傅開心之餘連連忘記布置修煉作業。

  不妨白千帆收拾收拾準備下山找人時,迎麵撞見前後攜手進門的三人。

  待他細看而去,才知曉中間那身高八尺的壯漢被捆紮住雙手,麵容上亦是帶著萎靡不振的神情半死不活的樣子。

  白千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肯定和他們隔夜回山有莫大關係,見此眉開眼笑大呼“師兄,你們終於回來了,我正準備下山找你們,我在山上實在無聊至極。”

  季凡斌點點頭“早膳時間已過,策策有沒有吃早飯?”

  急急忙忙火急火燎的趕上山,時間還是差了一段,且見白千帆垂下眼簾搖搖頭,季凡斌臉色驀然一黑立刻待不住,快步走開,白千帆連忙拉住他嬉笑道“不用太多擔心小師弟,我去給他送了飯,小師弟收下了,你若是急著去看他,不妨先把事情處理完也沒有關係。”

  他指了指麵色不佳的那莽夫,悄悄探頭問大師兄“你們下山不是救助小姑娘嗎?這就是把人擄走的家夥?怎麽還帶上山了,直接交給那戶人家不就得了,何必在他這種人身上耽誤功夫?”

  收起黑臉,季凡斌頓了頓心中還是惦記要去看小師弟,草草說了幾句把他打發給親爹“他在山下那姑娘家裏下了惡咒,雖然已經去除,但這男子身上邪氣頗重,又不可能是他自己弄成這樣,故此把他帶上來詢問個清楚。”

  說罷後,季凡斌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交代他協助師傅問出緣由,急急走開。

  白千帆聳肩表示無奈,素來知道大師兄愛護小師弟,沒想到真是奉若珍寶,連早上不吃飯都要擔心,可憐見的,咋不見有人來擔心我吃沒吃飯。

  可憐小夥白千帆認命的和師傅一同押送莽漢到戒堂。

  路上遇見從兵器庫出來的三人,白千秋最愛湊熱鬧,見此立馬興致勃勃地迎麵走過去,好在有師娘一把拉住她,不讓她胡鬧,等他們走遠。

  葛蘭說道“你師傅他們下山找人,咋還綁了個大漢上來,你就別跟著瞎胡鬧了,先帶著小月兒熟悉熟悉樂譜。”

  曲時月自知不該了解就別摻和的道理,安慰幾句不滿的白千秋,就拉著人回閣樓練樂譜去。

  “你別生氣,師娘這麽做也是為了你好,畢竟你我身為女子,未曾出閣期間怎好與外界男子多接觸。”

  白千秋努努嘴,小聲嘟囔著“不去就不去,沒啥大不了,等會兒找人問問就知道什麽回事兒了。”

  曲時月知道她是孩子心性,這點兒事情沒一會兒就都拋擲腦後。

  那廂把千帆按照師傅的吩咐把人綁在戒堂椅子上。

  莽夫汗流浹背一度緊張過度“那啥大哥,我不曉得是惹上你們,我確實知道錯了,可是您不知道那個王家是個周扒皮,我也是氣狠了才嚇唬嚇唬他們,那法子也是別人教我的,你看這不都沒事兒,何必如此,不如放我一碼!”

  這莽夫到了這種事突然幡然醒悟,然而事情哪有這麽輕易了解,任憑他哭爹喊娘再三討好,隻要不肯說實話,季南安就不可能放他離開。

  本以為會是一場驚天動地的嚴刑逼供,不想師傅就打算把人幹晾著,白千帆無聊的打個哈欠,看來是自己高估這不按常理出牌的師傅了。

  季南安才不管這討饒的莽夫,轉個身攀在白千帆身上問他昨天的事情怎麽樣了。

  雖然看到曲時月出現,知道事情已經得到解決,但止不住他心裏麵好奇。

  聞言白千帆回頭看了一眼莽夫,說道“那你不妨說一說你和師兄幹的好事情?咱倆互相探討一下也可以!”

  看熱鬧不嫌事大,白千帆很願意出山溜達一圈。

  “這有啥,不就是發現這個人好像跟一些不好的家夥學壞東西,我和你師兄一致認為不該就此放任他們為所欲為,想套出點話順藤摸瓜。”

  季南安認真點了點頭,沒錯,事實就是這樣,他才不會承認是因為多拿了富紳的兩壺酒,所以才鍥而不舍。

  “真的是這樣?”

  “這還能有假,你得信你師傅對不對!”

  季南安拍了拍白千帆的背部信誓旦旦的模樣兒,竭力擔保自己就是這麽愛行俠仗義的俠士。

  於他們背後的莽夫隻覺不妙,又看到那後來的少年回頭冷眼相待,更是冷汗淋漓。

  “……基本上就是這樣,要不了多久應該會下山調查。”

  白千帆簡要說明事情經過,也有一部分是想要師傅給拿個注意,要不要調查這件事情還要師傅說動才能動。

  “那個…大哥,我是真沒說謊,你們能別背對著我嘀嘀咕咕的說話嗎?為什麽我總感覺你們是要對我進行嚴刑拷打。”

  莽夫戰戰兢兢地小聲兒叨叨著,就怕兩人在合計著怎麽收拾自己。

  低頭抬頭見他們一直不搭理自己,終於忍不住,焦急地出聲兒打斷。

  季南安揚起眉頭,一臉不耐煩“幹啥,我問你你又不說實話,我和別人說話還礙你事兒了?如果你不是要交代實話,就不要插嘴,給你臉了真是。”

  暴躁老季在線拆台,並且認為莽夫很雞婆。

  經過一番訓斥莽夫下意識縮了縮脖子,想起之前這人的那柄長劍就搭在自己脖子上,一時之間脖子都開始覺得有些涼颼颼的,非常難受。

  季南安才不會在意這人那麽多感受,他正思索徒弟給的信息,心裏不免泛起嘀咕,最近怎麽一回事兒,又是邪門歪道又是怨魂盲生,不行,得找媳婦兒商量商量怎麽一回事兒。

  思索良久,季南安拉著徒弟指了指背後的莽夫“他就交給你照看了,如果能問出點什麽自然好,如果他依舊不肯說實話,你就等我回來,務必將他看好!”

  白千帆出手比劃沒問題,季南安匆匆離開去找人商量,眼下兩種事情摻雜,必須先理出一個頭緒來,相比思考那黑影子的出處,當然是審問來的輕鬆些。

  悠然自得的笑容綻放在白千帆的臉頰上,他扭身看著莽漢,笑得意味深長,他就知道師娘肯定早就查出來原因,隻是不願意告訴他們罷了,不然早膳的時候肯定會提到這個事情。

  然而風平浪靜的早上,讓他一度懷疑,之後借用送飯的時機,去過師娘的臥室才明白,師娘不願說的原因是因為此事過於危險。

  可如此一個美妙的下山機會,怎麽可以這樣白白浪費掉,正正好師傅帶人上來,實在妙不可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