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感同身受
作者:東街破樓      更新:2020-08-28 17:52      字數:3309
  那男人得知雨娘不在,本想離開,但是離開時看到雲兒乖巧可愛的樣子,不知道想到什麽,抵住雲兒要關上的門“沒事兒,你娘不在家不是還有你,有你也行,我不挑剔!”

  男人的手似寒冰握住雲兒手掌,眼眸中精光四射,雲兒膽戰心驚地揮了揮,卻沒打掉男人的鐵塊兒般的手掌。

  “你,你要幹什麽,我說了我娘不在家,你到下午來……唔唔……”

  雲兒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麽要撕開自己的衣服,冰鐵一般的手掌在身上遊走,雲兒止不住地打著寒顫,淚水不要命般地從眼眶裏奪眶而出,下/的疼痛幾乎要讓人暈闕,可是她無法哭出聲兒來,因為這個男人用布條綁住雲兒的手腳以及嘴巴……

  曲時月與雲兒感同身受,體會著雲兒此刻生不如死。

  雨娘哼著小曲兒,臂彎中挎竹籃,此次去小鎮上委實收獲不小,如願買了米麵,還覓得一處價格便宜實惠的房屋,雖然是在小鎮外圍處,但總是比這村裏生活好,不出所料價格定下來交了租金,這月月末就能搬過去!彼時便不用在意村裏這些嚼舌根的言語,徒留一身自在。

  加上之前丈夫留下來的少許積蓄,定能在鎮上開個小店麵,買賣些糕點絹花,沒想到從娘家帶出來的手藝,有一天還能養活娘倆,不乏是幸事一件。

  雨娘臨近自家房屋,眼見看見半虛半掩的屋門,心口突然絞痛,似有異狀突發,不該如此的,雨娘在房門前定了定。

  雲兒素來乖巧聽話,自己不在家時不可能這般開著門。

  難道真的出事情了?

  為何心中如此不安,斂去神色,雨娘快步入家門,往裏屋走兩步,居然看到女兒被人綁在床頭。

  血汙染卻被褥,少女雙眼空無絕望,身上狼藉一片淤青遍布,隻可惜口不能言,身不能動,雨娘錯愕不已,看此情形不可置信倒退一二步,後續又連忙扔了手裏東西,不管其中物什散落四下跌破蛋打。隻顧著撲上前拿被子蓋著床上的可憐人兒。

  “雲兒,雲兒,我兒怎會這般?到底是哪個畜生!居然敢對稚兒下了狠手,不怕是晴天霹靂不得好死!”

  可恨是曲時月早就想去尋來雨娘,無奈不能脫身求助不得

  雨娘解開布條把雲兒摟在懷中,聲淚俱下。

  雲兒動了動眼珠,早已經流不出淚水的眼眶紅潤“娘親,那人說要尋你,我道你是下午回來,他不走,把我綁起來,我好疼,可是喊不出聲,雲兒好痛,娘親,雲兒好痛。”

  曲時月閉目不敢去聽雲兒聲音,可是那聲音直直地傳入腦海中,不想聽也需聽。

  “雲兒,雲兒,是娘親不好,不該出門讓你獨自一人在家,遭受歹人迫害,你得告訴娘,是誰,是誰把你弄成這個樣子的?”

  雨娘淚水婆娑捧著雲兒臉龐,雲兒眼神兒空洞無物“是一個來過兩次的叔叔,第一次來的時候帶了兩隻兔子。”

  雨娘倒吸一口氣,已然知道是哪一位,她從床邊上抽身,麵目猙獰淚花飄散,提著氣準備去廚房拿把刀找他算賬去。

  “娘親別走!我怕,你別走。”雲兒死死拉住她的手搖頭不放,直呼自己害怕,大聲懇請著。

  抽噎的聲音環繞著雨娘,她擦幹了眼淚,懷抱女兒“行,娘現在哪裏也不去,就在這陪著你,你現在受傷了,先躺下休息。”

  雨娘倒是堅強,可是曲時月卻看得清清楚楚,她心裏的痛恨,一目了然。

  無論是恨那畜生不如的人對女兒下此毒手,還是更狠自己引狼入室毀壞女兒一生。

  不管如何,麵對這種情況,曲時月隻是做了一回壁上觀,跟隨亡者記憶觀看她的一生,並不能插手破壞已經發生了的事情。

  曲時月再度清醒時,正逢雨娘煎好湯藥喂雲兒喝下“好雲兒,娘親照顧你不周到,你爹爹九泉之下得知這樣,肯定不會原諒我,我早已經不肯求他原諒,隻是。”

  雨娘含淚摸了摸女兒的發髻,看著女兒清澈無邪是雙眸裏帶著哀愁,終是忍不住掩麵哭泣。

  “隻是錯已釀成,雲兒且先走,娘親給你報仇雪恨後,定然去追隨你們父女二人,咱們到時候再一家團聚!”

  曲時月聽到她說出此言,已經心覺不對勁,想要拒絕吞咽羹湯時,雲兒本體已經來不及束手無策。

  終究是無法阻攔。

  肝髒寸裂的痛處洗卷全身,曲時月此刻明白,原來那歌謠並非是怨恨,雲兒是真的想念娘親,想要回家,縱然禍事是雨娘引來,又是她親手送走雲兒。

  但這世間再無人能比雨娘更加疼愛雲兒,隻是,不知雨娘到底有沒有為雲兒討回公道,手刃仇人,那一場大火燒得灰飛煙滅,那人形黑影又是哪一位?

  陷入無限黑暗前,曲時月腦海其中,全然是對最後這結局的萬分歎息,無奈世間百態,均不可是她一介凡人所能插手管閑之事。

  白千帆三人守護著沉睡的曲時月,唯恐她出現意外,時時刻刻不敢掉以輕心,然而一夜苦守真是熬得人心力憔悴。

  一如白千帆精神恍惚似夢似醒,然而懷中突然有東西滾燙如火,他打個激靈慌忙手忙腳亂從懷中掏出來。

  “怨念珠?”

  白千帆捏著怨念珠不敢動彈,任由那火焰般的熱度灼燒著手掌,不一會兒的時間,他的手心便已經是通紅一片。

  此刻他已然是察覺出異樣,怨念珠整顆珠子泛著紅色光芒似有巨變。

  以手支頭的白千秋迷迷糊糊歪了個頭被驚醒,看到千帆手裏的東西發出的紅光愣了愣,又想到這東西可是關乎著曲時月的性命,不敢遲疑連推帶攘把師娘叫醒“師娘,師娘,你快看看,白千帆手裏的那顆怨念珠怎麽不太好的樣子?”

  對上白千秋憂心的眸子葛嵐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什麽不太好的樣子?”

  順著白千秋手指的方向,葛嵐目光觸及泛著紅光仿佛要隨時隨刻要炸裂的樣子的怨念珠,也是心神一顫,這是要出事情的節奏呀!

  葛嵐既然醒了神自然不能就此放任不管,當下雙手食指中指並攏,交叉放在胸前念咒“急急如律令封字決!”

  四張符紙隨令而下,迅速飛到白千帆的麵前,直到他手掌四周方才放慢速度,且見在白千帆的注目下,那顆灼熱的怨靈珠緩緩升空,四張符紙馬上圍繞著紅光而去,白千帆深吐一口氣看著紅燙的掌心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是好。

  “師娘,這怨念珠突然泛起紅光是不是昭示著,曲時月遇見什麽不可化解的困難?”

  白千秋問出來了核心問題,且不管珠子怎麽樣,主要是得保證人必須是萬無一失的,不然人家曲丞相把閨女交給清觀台來照顧,還不出一天就出了這等事情,說出去還不夠丟臉。

  “不全然是這樣,你看珠子雖然霞光四溢,但不可不說現在這種色彩已經代替了原本的灰白色,我也摸不準是好是壞,以往如果事情結束,怨念珠會自行散去色彩變為透明純粹的珠子,就和夜明珠那般絢麗。”

  眾人默言,深知曲時月是遇見了一些事情,但是殊好殊壞不能現在就下定論。

  “隻盼她能夠度過此劫。”

  白千帆麵露苦澀,說不清是在心疼自己的手掌,還是說心疼曲時月一波三折的經曆。

  那番,葛嵐馭使四張符紙本是封印怨念珠,可是剛要附上珠子,符紙卻紛紛化為灰燼落在桌子上。

  葛嵐率先發現不對勁兒,眼露寒光出手要去抓珠子,不妨怨念珠突然大放異彩,刺眼光芒照耀中,屋子裏睜眼的三人紛紛掩目不能直視其中。

  白千帆本來就是距離怨念珠是最近的一個,這種時候在怨念珠的變故下,最遭殃的還是他。

  “師娘!這珠子莫不是壞了?”

  白千帆苦不堪言,如今眼睛突然接觸刺眼光芒,就如同是用針尖紮入眼中,不可謂不難受,難得他有這樣的精力去打趣。

  “壞什麽壞?哪有這種說法!”

  葛嵐雙手擋在臉前,心裏正在想方設法怎麽才能消除光芒,聽到白千帆這樣說,氣不打一處來,嗤笑不已。

  “好了師娘,這到底該如何才能製止?我的眼睛都要瞎了。”

  白千秋嬌嗔著讓他們趕緊想想辦法,心裏又苦惱大師兄和師傅不在家的時間真是太不湊巧。

  這可是苦了他們這一幫人,半夜不睡覺還得在此受苦受累,隻能期望著小師妹曲時月趕緊回來救場子,不然這得到啥時候才能清淨?

  “這是怎麽了?日頭怎這般刺眼?”

  無緣無故有人沒頭沒尾地詢問了一句。

  “還能怎麽地,不就是原來那顆怨念珠不知道發了什麽瘋,一會兒變紅一會變白,難不成一顆珠子還能得了羊癲瘋?太稀奇了吧!”

  白千秋覺得自己簡直越說越有理,深深覺得這顆破珠子,一定是之前在師傅身上放的太久,眼下染上了羊癲瘋才如此不正經。

  不過,是誰突然問出來這麽一句話?師傅和師兄回來了?

  後知後覺白千秋緩緩意識到不太對勁,臉色巨變,想來,如今在場的四人,三人已經開始互相猜疑,前後都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