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大火猛如虎
作者:東街破樓      更新:2020-08-28 17:52      字數:3246
  這次偷溜意外的順暢,曲時月就順著白千帆留下的門縫中跑了出去,當然也不知道這番順利完全,是因為有白千帆這個小屁孩在背地裏保駕護航的原因。

  天不遂人意,事實證明人,不,狗若倒黴起來,那可不分時間地點場合,不妨曲小汪前腳剛剛脫離苦海邊境,後腳便遇見那飯後出門溜達的白日追狗小童。

  小童見到猛然撞入眼簾的小狗崽,刹那間,就想到它便是自己苦苦追尋不得要領的那隻狗,如今不知為何重新出現在眼前,豈不是正巧歪打正著中了這小童下懷,送上門來的禮物,豈有不要之理。

  曲小汪知道自己被迫捅了婁子,見人就立即夾起尾巴準備跑。

  那小童麵帶笑容,豈能是如此輕易放過小狗崽。

  “好呀,白日不見你,如今到了夜間你卻現身,看我逮著你,非得要你好看才對!”

  小童威武追去,本來兩者距離尚近,但是不知道為何,小童邁步時被什麽東西給打到小腿,一時間抽搐疼痛俱到,就在這兒耽擱的片刻,曲小汪胡亂抄個方向跑,唯恐被抓到。

  一人一狗,一前一後,追逐不斷,曲小汪難以預料現在身在何方,隻知道上跳下串到處跑。

  沒過多久,看到一片空曠四處也無過多人戶居住,唯一一戶亮起黃燈的人家,在此玄月獨掛的夜幕中更是詭異,曲小汪正想調個頭向別處跑,就聽到身後小童嘟嘟囔囔“這隻狗怎麽跑到這裏來了?真是,晦氣,難不成是這家養的狗?”

  小童在亮起的房子前遲遲不敢向前一步,眼看著那隻小白狗越跑越遠,已經衝進黑暗裏,小童止步於此,而後臉上掛起一副鄙夷似的神情,緊接著從喉嚨間咳出一口清痰。

  小童一口呸在地上說道“既然是他家的狗,不要也罷,真是惡心人。”

  曲小汪沒料到會是以這樣的情況作為結尾,逃命暫且告一段落,她躲避於牆角氣喘籲籲。

  沒料到就這一會兒的功夫,身後背著的房子裏,居然響起細細微微地女子嬉笑的聲音,還有一男子斷斷續續地與其對話,其間嘻嘻哈哈好不快活。

  曲小汪燥紅著全身,發誓自己可不是故意躲在此處聽牆角,實在是被逼無奈,如今無意撞破此等事情,哪能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能聽的事情。

  “雨娘,你說,你如此鮮嫩,你那死鬼相公可不是白白錯失你這種美味?”男人時而輕緩,時而重籲的喘著氣,前前後後還不忘記與那女子調笑。

  女子回應道“瞧你說的,如果他不死,今日我身邊的人可不就不是你了。”

  當然,曲小汪麵對此放浪形骸之事向來是不恥的,正打算是要扭頭離開此處。

  突如其來的,卻不知道為何,曲小汪腦子裏靈光一閃,心裏有了一份猜測,如果真的是這樣,還需要一些證明才對。

  月光清冷,卻也亮潔皎白,印著前方一高一矮影影綽綽,其勢洶洶地衝著這亮著黃燈的人戶來。

  曲小汪覺得此時此刻自己還是先靜觀其變為好,保不齊被來人當做是發火工具,那可真的是得不償失。

  兩位來者其中一位,可不正是方才苦苦追逐戲裏的那位小童。

  小童說道“娘,我真的沒看到我爹,他說不定就是去別家打打牌而已,差不多到了二更自己就回來了,你這麽著急作甚?”

  小童娘說道“閉嘴,你個不爭氣的懂什麽!我要幹啥輪不到你打岔!”

  這可真是個脾氣火衝的娘子,曲時月倚在牆根聽到兩人對話,不由自主的對那來者評判到。

  小童又講“可是,你就算是要找我爹,咱也不能來到這李家寡/婦這裏尋晦氣是不是?”

  小童深覺他娘不論常理,他爹明明臨走出門前,還交代說是去村口老劉家摸幾把牌,平常不都是去了,如今這還要幹啥?

  怎說著說著鬧起跑到這李寡/婦家。

  小童娘沒有搭理人,就先站在寡/婦門前不出聲兒,曲小汪猜測她是在聽裏麵的動靜兒,這可不是要完?

  小童不服氣“娘你看啥,我爹不可能三更半夜跑到這兒的,而且我剛才追隻狗到過李寡/婦門前,也沒瞅見我爹在這兒,咱回去吧,說不定我爹等會兒就自己個回來了呢。”

  “你個吃裏扒外的狗東西,都追到門前跟兒了,你給老娘說這屁話!老娘今天就讓你看看你親爹的臭德行,閉嘴,老娘管你個狗東西死活!”

  小童娘大抵是摸索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小童一直在身側喋喋不休,早已經惹怒親娘紅了眼,且見那婦人呲牙咧嘴抬腳便衝著小童踹一腳,小童不疑有他本無防備,畢竟是親娘,當真以為是疼愛自己不會出手。

  如今小童兩人就在門前,如此一腳踹過去,小童一個腦門直接愣愣的磕到了門板上,紅殷殷的液體直溜溜地從腦門上滑下來,小童隻是看一眼,便嚇得哇哇直叫,喊著疼。

  屋內不消多時發出窸窸窣窣地穿衣聲音,小童娘看了一眼血流滿麵的小童,血紅色充斥在小童娘的眼眸裏,替代了眼仁和眼白。

  “哐——”

  腳掌生出厲風踢上門板,結實的實木門板在此一腳下,委實淒慘,瞬息間歪歪扭扭散了架。

  好腳力!大姐威武!

  曲小汪心中默默舉手鼓掌。

  “杏,杏花,你怎麽到這裏來了,啊,小力怎麽倒在著,誰給打的?”

  這個聲音曲小汪熟悉,可不就是房中那嘻哈沒正形的男人,這可是被正巧逮個正著。

  杏花不怒反笑“呦,是相公啊,你怎在這兒呢?不是說去打牌,我看李寡/婦手氣不錯呀,這會兒麵色紅潤,笑都沒來得及斂,估計是贏了我家相公不少銀子!”

  屋內出來的兩人衣服慌亂間套在身上,淩不淩亂暫且不說,就那出來的女子到是長得十分妖豔,看著站在門外而後快步進來的杏花如同索命修羅一般,頓時驚變臉色不太自然地笑了笑,算是對來人示好,但眼神兒卻一直飄渺不定,不與人對視。

  杏花男人臉色隨著杏花陰陽怪氣的語調一變再變,最終還是覺得麵上過不去“嗯,是這樣,我和老劉約好了打牌不是,約在這兒,他是主場,他定在這你說我不能不來是不是……”

  男人說著說著沒了底氣,他自己同樣覺得這個理由無理取鬧,甚至是荒唐至極,畢竟哪有人大半夜挑寡/婦家打牌,指不定是在幹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也不怕被人戳著脊梁骨罵。

  “哼,打什麽牌,我在門前聽了不少,打牌不見得是真,你倆妖精打架倒是熱鬧極了!!”

  不等男人再說話順下去,杏花就突然發難,眼疾手快抄起屋內重量家夥朝男人頭上砸去。

  杏花眼中寒光乍現,血色眼眸甚是詭異“你這個負心漢,老娘起早貪黑照顧一大家子人,你偷雞摸狗我就不說,這會兒還偷腥偷到寡婦家,你可讓我以後如何見人,說我還不如人家寡/婦!”

  男人起先躲避開,怎料杏花更加惱火,看樣子居然是想要下狠手。

  “去死,都給我去死,沒一個好東西,沒一個人能逃得掉!!!”

  杏花睜著猩紅雙目,舉起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麽,她男人被砸中後,一聲未響直挺挺地向後倒,一旁有幾分姿色的李寡/婦立馬應景的尖叫起來,刺耳銳利的女聲在此淒冷月光下如此淩厲,驚醒半村人燃起燈起來查看。

  完了,完了,這可是後院起火了。

  男人倒下後,那杏花同樣不肯放任與其苟且的李寡/婦,不等她逃,就眼疾手快揪住她的頭發,硬生生地向著牆壁磕去。

  李寡/婦本疼得厲害,慘叫一聲兒高過一聲兒,但是力氣著實沒有發了癡狂的杏花蠻力大,撞了沒幾次,李寡/婦聲音逐漸微弱,堅持半響,居然隻能聽到杏花拿李寡婦撞牆的咚咚聲。

  “咚,咚,咚。”

  一聲兒咚,一聲兒咚,在空曠的夜中不輕不重地像是打著鼓點那般。

  杏花咧嘴大笑“讓你這個該死的寡/婦搶我男人!活該!有本事你再叫一聲兒試試?趕緊下去陪老李家的父女吧!你早就不該活在世上,你是死得其所!”

  得逞的她笑得猖狂,就算是身邊倒了三個滿身鮮血的人,都不曾影響她此刻心中那一絲歡愉。

  杏花入魔,她找到屋裏燃起的油燈,撩起衣片衣角,屋內油燈燭光搖曳。

  片刻起,屋內多出來一個火人,杏花她竟然是想要把自己燒毀掉,隨後杏花又脫下自己燃燒火焰地外衣,丟在地上的男人,油燈丟在麵目全非染盡鮮血的李寡/婦身上。

  一場大夥頃刻燃起,聞聲而來的村民眼看大火四起,不知所謂間,瞥見大火裏有個黑乎乎地身影縹緲虛無一晃而過。

  急匆匆趕來的村民在冷颼颼地夜風中,忽然感受到一絲冷意,不過看到火焰愈燒愈烈,沒有罷休的勢頭,村民自覺回家打水去救火。

  不過倒是奇怪極了,眼下又不是秋高氣爽地秋季,這火勢來得無緣無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