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她竟隻字未提！

  尉遲煜立即去見了律師，把秦程說的情況轉述，然而律師搖了搖頭說：“單憑這些，不足以證明白小姐有神經病。”

  “精神病鑒定機構判斷一個人是否有精神病，主要從遺傳史和日常兩方麵。白小姐是孤兒，找不到父母親屬，所以無法從遺傳史上證明她有精神病；日常方麵，認識白小姐的人都作證白小姐平時精神並沒有問題，她是一個有承擔刑事責任能力的人。”

  尉遲煜不死心道：“她以前是沒有精神病，但自從兩個月前，她生下孩子被人奪走要挾後，精神就開始變得不正常，這點我能找到人證明。況且當時的情況特殊，是王偉先綁架她的孩子，並且當著她的麵將孩子殺死剖腹，她精神完全崩潰失控，才會下殺手。”

  話到此處，尉遲煜喉頭哽咽難受。

  他原來對軟軟毫無感情，甚至是憎惡，是因為他以為那是白萱萱和別人的，現在他相信孩子是他的，然而孩子卻已經不在。

  造化弄人。

  他也自責。

  如果一切能重來就好了，他一定在白萱萱說孩子是他的時候，毫不猶豫相信她，把她留在身邊，也許現在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律師為難道：“尉遲先生，這樣的證據太單薄，是不足以說服鑒定機構為白小姐開出精神病證明的。”

  尉遲煜徹底壓不住脾氣，直接把麵前的桌子掀翻，怒道：

  “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你倒是告訴我還能怎麽辦啊！那個王偉本來就是個人販子，他拐賣的孩子多不勝數，這次也是他先招惹白萱萱，是他殺人在先，難道要白萱萱為那種人渣償命？？”

  律師連忙安撫他：“尉遲先生，您先冷靜點，別激動。這個案子對白小姐也不是完全不利，就如您剛才說的王偉是個人販子，且還殺了人，就憑這個，白小姐的判刑也會酌情減輕很多。”

  “我要的不是她減刑，我要的是她無罪釋放！”要他看著她坐牢，就算隻是一年兩年他也做不到！

  律師理解他的心情，可不得不如實說：“這很難。”

  不是他不想幫他，而是根本沒辦法幫。

  白萱萱殺人是事實，如果沒有別的對她有利的證據出現，他能做的頂多就是為她爭取減刑。

  尉遲煜閉上眼睛，大步走出律師所，麵對川流不息的街道，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能力如此微薄。

  他還能怎麽辦？

  他還能怎麽幫她？

  警察他見了，白萱萱他見了，秦程他見了，律師他見了，還有誰他沒有見？還有……王偉。

  對，還有王偉的屍體！

  尉遲煜不知道見一具屍體有什麽用，但是他突然有種很強烈的預感，也許能從他身上找到什麽線索！

  王偉的屍體由警方保存，他利用人脈打通關係，折騰了一天，終於看到躺在屍檢房的王偉。

  為了方便檢查，王偉全身赤裸，多餘的血跡都被擦去，再加上傷口不再流血，因此尉遲煜清楚地看到他胸口和腹部的所有刀口。

  起碼十處，白萱萱捅他的時候是用了狠勁兒的，每一個刀口都很深。

  尉遲煜看了一陣沒看出什麽，隻得對法醫說：“給我看看屍檢報告。”

  法醫就給他了，尉遲煜看著看著，忽然注意到一出不對勁的：“臉上有指甲劃痕，肩膀有牙印，後背有抓痕……這是什麽意思？這些痕跡都是王偉身上有的？”

  法醫頷首：“是，檢查的時候發現的，而且在白小姐的指甲蓋裏，也找了和死者相同的表皮軟組織，也就是說，是白小姐留在死者身上的。白小姐和死者生前進過扭打。”

  尉遲煜腦中忽有什麽一閃而過，就好像終於找到突破口，他激動地抓住法醫，咄咄問：

  “什麽情況下，一個女人會在男人的肩膀上留下牙齦？在他的臉上和後背留下抓痕？”不等法醫回答，他就快速接下去，“是這個男人企圖強暴女人的時候！”

  對！否則不可能留下牙印這種東西！尉遲煜的心跳一下子跳得很快：“王偉殺死軟軟後，還企圖強暴白萱萱，白萱萱反抗了，她是在反抗的過程中失手殺了王偉！”

  若是這樣，那白萱萱殺人就能是另一個解釋了，她是遭受侵害時防衛過當，失手殺死王偉！

  尉遲煜終於看到曙光，牙齒咬得緊緊的，想笑又生氣：“這麽重要的細節，她竟然不說，她竟然到現在都隻字未提！”

  她真的是一心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