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文邪
作者:明酥酥      更新:2020-08-23 12:38      字數:2324
  三日後,婚禮如期舉行。

  鳳溪披了紅嫁衣,蓋了紅蓋頭,一路被人纏著坐上了新娘的轎子,總覺得有點不真實。

  昨日錢三娘來問她對文家公子什麽態度的時候,她還有點懵逼。

  錢三娘解釋了一下,說是那文公子性格豪放不羈,平日裏不太在意這些細節,所以不知道這麽多的規矩,才給疏忽了,送簪子這種事自然也不太了解。

  鳳溪笑了道了聲,沒事。

  反正她也不在意這些。

  錢三娘見鳳溪沒答,又問了鳳溪到底是什麽態度。

  鳳溪忽的就想起,上次她去買小孩穿的布鞋,一直在身後跟蹤他的男子。

  那是誰呢?

  管他是誰!

  畢竟那文安,多好一人!

  反正,嫁不了他,嫁給誰都是一樣的。隻要兩人能安安分分一起過日子就行。

  她便答應了。

  鳳溪嘀咕了一句“難道我猜錯了?多想了?怎麽還沒有人來搶親?”

  她坐在驕子裏,等得猴急。一會兒掀開蓋頭,一會兒又放下,一切就是順利又正常的進行著。

  怎麽就這麽順利呢!

  鳳溪心裏五味雜陳,頭回對一件事進行的這麽順利生出一股厭煩。

  左顧右盼著,原本搖搖晃晃的驕子忽然停了下來。

  鳳溪心裏湧出一陣喜悅,出事了?

  出事了嗎?

  嘿嘿……

  隻聽得有人拿著鏗鏘的聲音,高喊一句,“落轎――”鳳溪心裏一沉。

  原來是到了。

  她被人纏著下了轎,一路往屋裏走著,心裏暗暗罵著那跟蹤她的人真不是蕭正九嗎?若是,知道她要嫁人了,怎麽會無所行動?

  老娘都嫁人了,你特麽還不出來!

  鳳溪心裏一冷。

  往屋子裏走的同時,又覺得,文府好像也不是她想象中的那麽大,旁邊好像也不像她想象的那麽喧嘩。

  確切地說,這周圍,好像沒幾個人……

  想想也是,這文邪與文府的關係其實不是那麽好,他成親可能文府也不會太看重吧。所以也沒有設宴邀請賓客。

  唉,不過她在意的不是這個,她在意的是——

  這次的感覺明明這麽強烈,難道是錯的?

  本來想用結婚這種消息,將蕭正九逼出來,不料事態卻沒有按照自己預想的發展。

  鳳溪心裏失落的同時,又湧出一絲悵然。

  難道真的是因為她執念太深,才有的這種感覺嗎?

  鳳溪被喜娘攙扶著進了屋子,在床上坐了會兒,便聽到房門被人推開了。

  文公子來了。

  他進來的時候,也沒說話,身邊帶起一陣低氣壓。

  這種低氣壓,莫名有些熟悉。

  讓她想起之前在那人身邊的時候,也時常會因為這種低氣壓而抓狂。

  她真是魔怔了。

  鳳溪心裏生出一絲抱歉,覺得有點對不起文公子。

  若是那人真不回來了,她便和文公子好好過日子。

  來人還是沒有說話。

  鳳溪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和上次見麵根本就不一樣嘛!這文邪莫不是喝醉了?可是外麵明明沒設酒席呀?

  難道是太緊張?

  這倒是有可能。這沉悶的氣氛讓她也跟著緊張起來,於是決心放下矜持,率先打破僵局,“文公子,你怎麽了?”

  “你要不要來掀下蓋頭?”

  對方發出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好像是放下了什麽,然後坐在了椅子上。

  “那個”鳳溪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正疑惑,對方突然說了一句,“小東西,長本事了!嫁人倒是嫁得爽快!”

  鳳溪心裏一沉,又從最低處蹭地一下升了起來。

  這聲音,真是無比熟悉。

  鳳溪急忙伸手去揭開蓋頭,剛揚起的手就被人一把抓住。

  對方命令道“別動,這是老子的事兒!”

  鳳溪乖順地放下手,等著對方掀蓋頭,不料半晌,對方還是沒有反應。

  “快點啊。”鳳溪迫不及待。

  蕭正九“嗯”了一聲,其實心裏有點緊張,在衣襟上蹭了蹭手,才將蓋頭掀開。

  真他媽好看啊!

  幸虧不是嫁給別人!

  鳳溪抬頭,心裏一動,“你你你你你——”

  她“你”了半天,都沒“你”出一句話來。

  蕭正九賤笑了一聲,“嘿嘿,想老子沒?”

  鳳溪不以為意,“你有什麽好處,值得我想?”

  蕭正九問道“不想老子,就是你想嫁給別人的原因?”

  鳳溪嚷嚷道“我哪裏要嫁給別人了?”

  “你剛剛明明喊得文公子。”

  鳳溪身子一顫,“沒我沒那個意思,嘿嘿,真沒有。”

  說完,又覺得自己哪裏理虧了?

  辯解道“你這麽久不出來,連個消息都沒有,左右我不能自己一個人過一輩子。有個人憐惜我愛護我,自然是好的,我為什麽要拒絕?”

  蕭正九臉色黑成鐵鍋,鳳溪又氣他道“對了,是啊,我本來就是就是想嫁給文公子的,怎麽現在換成了你?你騙婚!”

  蕭正九腹誹,“能不能將你那一臉的不情願收回去?”

  “騙婚你大爺!”又問,“說,你想嫁哪個文公子,文邪,還是文安?”

  鳳溪回答,“文家的,文邪公子,字隱涉。”

  蕭正九點頭,“文邪可以,但文安不行。”

  “啊?文安又是誰?”

  她隻知道,當日和她見麵的,是文邪公子。

  蕭正九說道“就你在茶樓見的那個。”

  鳳溪不明就裏,“那文邪是誰?”

  “自然是老子。”

  “你什麽時候改的名?不對啊,你不是改名吧,文邪是文家的公子,你怎麽用了人家的身份?”

  “不礙事,老子很早就用了。今後用蕭正九這個名字不方便,所以就用文邪這個名字吧,你也記著點,文邪,字隱涉,別叫錯了。不過,日後還是叫夫君,更方便些。”

  鳳溪老臉一紅,抗議道“不要臉,我愛叫什麽就叫什麽,但很早就用了是什麽意思?”

  “沒事你問這個做什麽,現在不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嗎?”

  蕭正九不滿地說了一句,一來就和老子打聽文家的公子,你對文家就這麽感興趣?

  鳳溪問道“什麽事?可我還有好多事想問你。”

  蕭正九蠢蠢欲動,心情焦躁,按捺不住,“幹嘛非得今天問。”

  鳳溪想了想,“也是,那就先不問了。”

  “喝交杯酒。”

  蕭正九拿了桌上的酒杯,一杯遞給鳳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