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咱家小九九也係個狠人
作者:明酥酥      更新:2020-08-23 12:38      字數:8800
  不出幾日,假的孫榮便把的事情的大概給吐了出來。

  太子之前讓蕭正九進書院後找一個叫孫亦山的人,這消息沒錯,那被害的人也確實是孫榮。

  隻不過真正的孫榮在來之前,因為他覺得他這個名字裏有個孫字,還有個山字,放在一起總給人一種名落孫山的感覺,寓意不太好。

  要擱平時也就算了,可這次他可是去考書院的,最在意這種事,便去找裏長幫忙將名字改成了孫榮,寓意是榮華富貴。

  因為孫亦山隻是臨考前才想起改名,所以認識他的人,大多還是叫他孫亦山,太子為了確認身份,派人多方打聽,得到的答案,自然還是孫亦山。

  隻有推薦書上的名字改成了孫榮。

  蕭正九氣的想要打人!

  他媽的!

  別看孫亦山現在死了,他現在真想去把這孫亦山的墳給刨了,扒出來打一頓!

  就因為他過於迷信,擅作主張改了名,竟然白白搭上了三條人命!他們兜了這麽大一個圈子才將凶手給揪出來!

  他媽的!

  (孫亦山表示很無辜,俺就是想改個名~)

  孫榮的落網,總算給眾人吃下了一顆定心丸,可誰又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麽樣的事情發生?昭和黨派到底有多少人,幕後的主使又是誰?

  假的孫榮原名叫郭桐,衢州人,家中無親。他了解到孫榮一人獨自趕來京城考書院,便把他殺害,拿了他的推薦書,冒用了他的名字,進了書院。

  郭桐隻招出了事情的經過,其他的便什麽都不再說了,對於自己是昭和黨派之事也拒不承認。

  張柯用盡了手段,軟硬並施,孫榮愣是一口咬定,樁樁案件,皆是他一人所為,他隻是因為嫉妒罷了。

  據郭桐所說,從小他爹就望子成龍,對他要求極高,事事都是隻能第一,沒有第二,這次考書院他被這麽多人碾壓,心裏十分不服,又受了他爹一頓打,嫉妒演變成仇恨,所以才做出殺人這等事。

  段鬆洲是他用石頭砸死的,何雲泓是他雇人撞死的,馮硯亭是他親手毒死的。他供認不諱,可就是殺人理由有點智障,無論怎麽看,都像是在騙小孩。

  張柯問“你爹呢?叫來問話。”

  孫榮答“被氣死了。”

  嗬嗬,鬼才信。

  這麽荒謬的理由也特麽能說得出口!我差點就信了!

  張柯被氣的腦殼疼,什麽手段都用過了,郭桐這家夥就是不給麵子,對於幕後主使是誰閉口不言。

  蕭正九隻能親自出手,上來就剁了郭桐的一根手指頭。

  還沒等人反應過來,蕭正九又是一句。

  “再不說,老子下一個剁的,就不隻是手指頭了!”

  說著,拿刀尖指了指郭桐的腿間。

  這是極大的羞辱,郭桐先是受盡酷刑,疼得齜牙咧嘴,後又氣的滿臉通紅,雙眼瞪得圓圓的,眼裏仿佛含了刀子,想要一刀捅進蕭正九的胸膛。

  要是目光能殺人的話就好了,可它就是殺不了人,蕭正九攤了攤手,老子就在你跟前,羞辱你,氣著你,折磨你,但你就是拿老子一點辦法都沒有!

  有本事來打我呀!

  “蕭正九,你敢!”郭桐咬牙擠出一句話。

  蕭正九臉色冷了下來,在郭桐身邊站定,一雙鳳眸閃動著淬了毒的星火,“說,還是不說。”

  郭桐氣紅了眼,瘋了一般咆哮,“蕭正九,我殺了你!”

  蕭正九一步上前,用腳直接將郭桐雙腿一分,手起刀落。

  又踢了一腳,“扔去喂狗!”

  連張柯就嚇傻了,將軍大人這下手也忒快了點,這樣了……人家還能把實情說與你聽嗎?

  郭桐一聲嚎叫,一股鑽心的痛感傳到心裏,心中立刻湧出莫大的悲憤與羞恥,萬萬沒想到,蕭正九會真的下刀,而且毫不猶豫。

  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身子奮力扭動著,想要掙紮幾下,卻被粗壯的繩索牢牢困住,半分都動彈不得。

  蕭正九冷冷看他一眼,甩給他一句,“老子說到做到。”

  郭桐嘴大張,還沒說出話來,感覺胸口一股氣流上湧,竟是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蕭正九麵無表情,見人暈了,轉身叫了個獄卒,“弄醒!”

  獄卒立刻弄來了一桶冰水,全部潑到郭桐身上,郭桐被嗆得咳了幾聲,凍得全身發抖,便打著哆嗦,邊怒目而視看向蕭正九。

  “蕭正九,你、你欺人太甚!”

  蕭正九麵容冷峻,“老子沒那麽多耐性!”

  又問,“還是不說?”

  郭桐有些遲疑,但依然沒有吱聲。

  蕭正九一聲冷笑,“去這小子的老家,刨了祖墳,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給老子帶回來!若你聽過老子的大名,你就應該知道,這種事兒老子做不做得出來!”

  “不要!”郭桐終於撐不住了,他承認,這個蕭正九,確實是個狠人。

  蕭正九若是真把他的祖墳刨了,他便成了家裏的罪人,他現在這個殘破的身軀,更是無顏麵對列祖列宗。

  種種精神和皮肉上的折磨,招招狠辣,郭桐能挺到這一關,也算是個好漢了。

  “我說。我說。”

  他發出一聲譏諷的笑聲,終是敗下陣來,一五一十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他確實是昭和黨派,所行之事,都是奉了一個叫王守勤的人之命,那人是個亡命之徒,居無定所,整日混跡在賭坊、妓院,隻是為人豪爽仗義,經常為兄弟兩肋插刀,手下的兄弟們都對他死心塌地。

  但郭桐不是因為王守勤的仗義才為昭和賣命的,是心甘情願為昭和黨派效力的。

  因為,他恨現在這個王朝,恨到心坎裏了。

  他家被人剝奪了財產後活活打死,爹娘去報官,卻被人活活打死,他四處奔走,都無法為他爹娘洗清冤屈,官府甚至還在追殺他,將他家趕盡殺絕。

  郭桐四處逃亡,最終投入了昭和黨派之下。

  昭和黨派裏,有好都是受盡了朝廷的壓榨剝削,被逼得走投無路之人,他們聚到一起,發誓,不滅夏朝,誓不為人。

  蕭正九聽了心驚,“你們有多少人?”

  郭桐盯了蕭正九片刻,驀地發出一陣狂笑,他搖搖頭,眼中透出幾分悲憫。

  將這事情說出,心中悲痛萬分,他覺得自己愧對於昭和,愧對自己的爹娘,也愧對自己曾經許下的誓言。

  “大夏就要亡了!大夏就要亡了!”

  郭桐揚天長嘯兩聲,忽的瞳孔一縮,麵色驚變,竟是咬舌自盡了。

  蕭正九忙上前欲要用刀柄堵了他的嘴,卻是為時已晚。

  “草他媽的!”

  剛剛發生的種種太過震撼,平生頭一回見,張柯驚得還緩不過神來。

  他這堂堂大理寺少卿,都被蕭正九這審問人的魄力驚得目瞪口呆。

  蕭正九畢竟是從小混跡軍營的,作為將軍,他要會的,不僅僅是戰場上的廝殺,要知道,軍中有細作也是常事,所以審人這一套,他自然也是信手拈來。

  這回審人給審死了,簡直是他審問生涯的一大敗筆,活著著總是有用的,死了,那便隻能隨便找個地方把屍體給扔了。

  張柯在原地愣了半晌,見蕭正九臉色不好,上前安慰道“算了,蕭將軍,左右這種人死了也不可惜,現在人雖死了,但總算沒白審一趟,我這就派人,去尋那王守勤。”

  蕭正九沉著個臉,“先別輕取妄動,以免打草驚蛇。對方隱在暗處,本就對我們不利,郭桐被抓,對方一定時刻在關注這邊的動向,萬一走漏了風聲,讓那人給逃了,事就不好辦了。”

  張柯覺得有理,點點頭,“蕭將軍說的是,那依將軍所見,應該”

  “假裝郭桐什麽也沒說,悄悄派人去賭坊、妓院查探王守勤的情況。”

  蕭正九說完,轉身要走,忽然又站定了腳步,看了眼郭桐,想到他剛剛說的那句話,半晌,開口,“找個好地方,把人給葬了。”

  說完,皺了皺眉頭,還是沒走。

  他媽的葬個鬼!

  他是忘了這人手上有多少無辜的性命了!

  這種人不值得為他挖坑兒!

  蕭正九生平第一次有些矛盾。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此話反過來說,有時候也是成立的。

  他腦子亂的很,擺了擺手,“算了,你隨便處置了吧。”

  說完,甩袖走了。

  張柯被蕭正九搞得一頭霧水,一般這種罪不可恕之人,都是直接拖去亂葬崗扔了,蕭正九剛才居然說找個地方葬了,這會兒又說隨便處置,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意思。

  獄卒跑過來問張柯,“大人,這人到底咋整?”

  張柯尋思了會兒,擺了擺手,“你隨便處置了吧。”

  說完,也走了。

  隻剩下獄卒一人有些淩亂。

  蕭正九出了大牢,走在路上,忽然就放緩了腳步。

  郭桐臨死前大喊的那兩句話,總是縈繞在他的腦中揮之不去。

  他抬頭看了看天,天灰蒙蒙的,整個京城似是都被籠罩在一片厚重無光的陰雲之下,等待一場暴風雨的到來。

  清微書院。

  莊四小姐知曉了她居然是凶手下一個目標的時候,嚇得長吸了一口冷氣。

  她是家裏的庶女,名叫莊芷柔,因為常年被姐姐們欺負,生性膽小軟弱,要是她沒有狠下心來硬氣一把,考了清微書院,莊家大夫人便打算將她許配給一個普通官宦人家同樣不受家裏待見的庶子了。

  她本來信心滿滿地來了書院,這會兒,聽說她差點命喪歹人之手,心裏不免又有些後悔自己來了書院。

  彼時郭桐都已經被人拖走了,莊芷柔的身子還在止不住地打著哆嗦,伸手輕輕拉了拉鳳溪的衣角,“我、我叫莊芷柔,是是你救了我?”

  莊芷柔弱弱地看了鳳溪一眼,小聲問道。

  鳳溪認識她的大伯莊青雲,這樣一看,莊芷柔和她那個大伯,眉眼之間還是有幾分相似的。

  “不是我救了你,”鳳溪擺擺手,“你要謝便謝蕭正九好了,對了,還有他的小侍衛葉青。”

  為了抓住郭桐,吃苦最多的,就是葉青了。

  沒想到鳳溪剛剛說完,莊芷柔就打了個哆嗦,談虎色變似的,往後縮了縮,連連搖頭,“我還是不去了吧,聽、聽說那蕭將軍挺愛打人的,是嗎?”

  鳳溪被她這話逗笑了,蕭正九若是親耳聽到這話,肯定會打人的。

  莊芷柔眨巴了兩下眼睛,“你笑什麽,我從前整日在家足不出戶都聽說了,他肯定是愛打人的。”

  鳳溪收了笑,說道“他隻打不好的人。”

  “那可不一定,”莊芷柔小聲嘀咕著,又拉了拉鳳溪的手,“那個,你叫什麽名字?”

  鳳溪道“我叫鳳溪,你就叫我小溪便是。”

  莊芷柔點點頭,抬眼看了看鳳溪,其中有幾分怯意,再加上一雙清澈的眸子,總給人一種想要憐惜的感覺,她抿了抿嘴唇,頗為猶豫道“小溪,我有個課本落在課堂了,你能不能陪我去取?我害怕”

  鳳溪道“凶手不是已經伏法了嗎?”

  莊芷柔一副要哭的模樣,委屈巴巴道“萬一還有同黨怎麽辦?”

  鳳溪拿她沒轍,“行吧,陪你去。”

  莊芷柔這才安心下來,長長舒了一口氣。

  “小溪,你後悔來書院嗎?”

  一邊走著,莊芷柔忽然開口問道。

  鳳溪一愣,沒想到莊芷柔看上去一老實巴交的乖乖女,社交能力還不錯,自來熟,上來就問她這麽深奧的問題。

  “後悔什麽呀?”

  莊芷柔歎了口氣“沒想到書院比在家還危險,早知道就乖乖嫁了人,總比整日提心吊膽的好。”

  莊家老爺是當今聖上的國舅,莊家自然家大業大,人口也多,莊芷柔的兄弟姐妹可以組成個足球隊了,她不過是一個庶女,不用想就知道,在莊家的日子定是不好過的,不然莊芷柔也不會費勁巴腦地考試來書院了。

  鳳溪笑了笑,說道“有什麽可後悔的,在哪都不容易,在這兒,大家起碼是心思一致,共同抗敵的。”

  莊芷柔沒說話,看得出她心裏還在後悔。

  兩人到了前堂,便看見門前站了一人,左右張望著,麵色有些焦灼不安。

  鳳溪急忙將莊芷柔拉到一旁,藏在轉角處探出一個頭來。

  “小溪,那是誰呀?怎麽沒見過?”

  鳳溪朝她做了個“噓”的動作,“那是慧靈郡主的侍女。”

  莊芷柔小聲嘀咕著埋怨道“怎麽慧靈郡主就能帶侍女過來?”

  鳳溪攤了攤手,“人家是郡主,又是來旁聽的,不是書院的學生,自然可以帶侍女。”

  莊芷柔嘟了嘟嘴,整個人無精打采的,“要是可心在我身邊就好了,我現在幹什麽都不順心,都要自己學自己做,真是麻煩死了。”

  鳳溪看她垂頭喪氣的模樣,忍不住說了一句,“你們這些大戶人家的小姐真是難伺候,來了書院就要懂什麽叫自力更生,自己的事本來就該自己做。”

  小學生都懂的道理。

  莊芷柔聞言,隻覺得鳳溪這種想法不可思議,她氣不過,雙手叉腰,一張小臉憋得通紅,“怎麽就難伺候了,我從小就是這樣的!現在連個侍女都不讓帶,叫人怎麽活呀!”

  她一著急,說話也大聲了不少,鳳溪急忙去捂她的嘴,卻為時已晚,那邊的三彩聽到動靜,立刻就警惕起來。

  “誰在那邊?”

  鳳溪見被發現了,瞪了莊芷柔一眼,便也不再躲藏,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三彩,你怎麽在這?郡主可是也在?”她笑容滿麵地問道。

  三彩略顯局促,咳嗽了一聲。

  鳳溪將頭伸進去,赫然看見趙琰婉和方梓舟同坐一張桌案前。

  方梓舟手捧一本書卷,看似是在給趙琰婉講學,但倆人臉都快貼到一起了。

  郡主,大庭廣眾之下,請注意您的行為舉止。

  趙琰婉看見有人走過來,隻是愣了愣,沒什麽反應,身旁的方梓舟倒是臉色驟然暗了下來,臉上的局促顯而易見。

  “是鳳姑娘啊。”

  方梓舟尷尬地打了個招呼。

  鳳溪點點頭,伸手一指,“方司學好,落了本書,我們來取一下。”

  莊芷柔明顯沒見過這種場麵,跟著行了一禮,顫顫道“方司學好。”

  鳳溪拿了書,轉頭問莊芷柔,“是這本嗎?”

  莊芷柔急忙點頭。

  “怎麽還有股飯香味兒?”鳳溪直起身,吸了吸鼻子,一股濃厚的飯菜香襲來。

  趙琰婉大言不慚,理直氣壯地說道“飯堂人太多了,本郡主怎麽可能去那種地方和人擠著用膳?那豈不成了笑話?”

  “那郡主您和一個男人課堂一同吃飯,孤男寡女的,就不是笑話了?”

  趙琰婉立刻變了臉,“放肆!你敢汙蔑本郡主?方司學是賴和本郡主商議要事的,順便給本郡主帶了些飯菜而已。”

  “哦哦,好的。我也沒汙蔑郡主,隻是隨口一問,隨口一問,嘿嘿。”鳳溪禮貌滿分。

  你們倆的事兒,反正與我無關。

  正要往外走,方梓舟在一旁咳嗽了一聲,解釋道“榮國公和榮寧公主不出幾日就要到京城了,我想著同郡主一起拜會一下,所以才來此和郡主商議此事的,並無別的意思。”

  一說到榮國公和榮寧公主,趙琰婉似是有了撐腰的,胸脯挺得賊高。

  那意思便是說,我已經集齊水晶球,可以召喚神龍了!

  “哦,知道了,方司學,我就是問問,您不和我解釋也沒關係。”

  鳳溪一臉不屑地笑了笑。

  又覺得這趙琰婉夠牛逼的啊,前腳還在糾纏蕭正九,後腳和方梓舟又談笑風生,腳踏兩隻船?

  郡主呀,您可就差個大波浪了!

  趙琰婉用手指了鳳溪的鼻子,“本郡主和方司學清清白白,你出去不許瞎說!”

  她欲要上前,方梓舟急忙將她拉住。

  莊芷柔趁著這個空蕩,趕緊拉了鳳溪的衣袖,往外走。

  走出幾步,神思不安地湊到鳳溪耳邊問道“小溪,咱不會被滅口吧。”

  鳳溪心情不錯,得意地笑了一聲,說道“別迫害妄想症了。”

  “小溪,我看書院給咱們住的房子不小,我能不能搬過去,和你一起住?我還沒一個人住過,這幾天下來天天都睡不好,那床太硬了,還沒有床簾,我夜裏睡覺時總覺得頭邊有涼風,吹得我頭疼,洗臉的毛巾也硬,我的臉都被擦紅了我去你那,行不?”

  鳳溪看了莊芷柔一眼,“這人活著,別太作就能睡得好了。”

  “什麽意思?”莊芷柔抿了抿嘴唇。

  鳳溪道“我的床也硬,夜裏有沒有涼風不知道,反正沒有床簾,毛巾也不軟,臉沒被擦紅不過是因為我臉皮厚而已。”

  莊芷柔猶豫片刻,“可是,我去了你那,起碼不是一個人住了,有人陪我,我心裏能踏實好多。”

  鳳溪無奈地攤了攤手,覺得又不是什麽大事,索性就應下了,“真拿你沒轍,隻能答應你了。”

  莊芷柔立刻開心了起來。

  鳳溪歎了口氣,總覺得自己請了一祖宗同住,這就是不懂得拒絕的後果。

  莊芷柔開心完,又猶豫了,拉起鳳溪的手,快步往回走著,“小溪,我得先去看看你的房間,要是方位不好,你就搬到我房間裏來。”

  鳳溪哀歎一聲,無奈地跟上她的腳步。

  沒走幾步,便看見蕭正九走了過來。

  鳳溪剛想上前,莊芷柔身子一哆嗦,跟見了瘟神似的,拉了鳳溪就往另一個方向走。

  “我見過他,他就是那惡霸蕭正九!我太子表哥經常被他欺負的。”

  鳳溪掙脫開她的手,“沒事,我認識他,他不會拿你怎麽樣的。”

  說話間,蕭正九已經大步走到了這兩人跟前,“怎麽還躲著老子?”

  莊芷柔見蕭正九都在眼跟前了,跑是跑不掉了,隻得用力低著頭,俯了俯身子算作行禮,本想問號,嘴張了半天,愣是沒吐出一個字來。

  鳳溪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歎了歎,這莊四小姐著實有點戲多

  “沒躲你,路上不好說話,這邊剛剛好。”鳳溪隨意尋了個理由。

  蕭正九挑了挑眉,“敢躲老子,一刀剁了你!”

  鳳溪剛剛把莊芷柔心中,蕭正九凶神惡煞的形象稍稍扭轉過來,這會兒蕭正九上來這一句話,鳳溪之前的努力瞬間全部化作粉末。

  這廝張口一個老子,閉口一個剁了,莊芷柔聞言,又是一哆嗦,拉了拉小溪的衣袖,“小溪”

  蕭正九這才注意到鳳溪後頭還有個人,哆哆嗦嗦的,跟個受驚的家雀似的。

  “這他媽誰呀?”

  “莊四小姐。”

  “哦,沒啥事就趕緊滾吧。”

  看著礙手礙腳的

  鳳溪看向莊芷柔,莊芷柔再待下去,也是種煎熬,於是拍了拍她的胳膊,道,“芷柔,你先回去等我。”

  莊芷柔連連點頭,如獲大赦,頭也不敢回地快步走開了。

  鳳溪轉頭問蕭正九,“那孫榮呢?審問出了什麽沒有?”

  “吐了七八成吧,查出來一個叫王守勤的人。”

  “行啊,有點能耐,怎麽審出來的?”

  蕭正九嗓子緊了緊,這讓他怎麽回答?

  總不能說,他把那小子的……剁下來了吧!

  老蕭也是要形象的。

  遂擺了擺手,敷衍答道,“大理寺那點手段,小姑娘家家的聽不得。”

  鳳溪也沒繼續追問,左右問出了線索,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麽,就是好的。

  蕭正九又道“這兩天發生的事太多,改天我去給你辦退學。”

  “不是都抓到凶手了嗎?我不退。”

  “昭和遺黨最近愈發的不安分,隻要是與朝堂沾邊的,都不安全,你要麽回鳳宅,要麽回將軍府,兩個裏頭選一個。”

  蕭正九語氣堅決。

  想要進清微書院很難,想要出清微書院,也不容易。

  隻允許學校主動開除你,不允許你主動開除學校。

  當然,像蕭正九這種“權勢滔天又敢胡作非為”的人除外。

  清微書院裏,雖然不比家世,不比身份,比的是誰更努力,誰更優秀,但這句話,對於蕭正九來說,向來都是不頂用的。

  蕭正九要真想讓鳳溪離開書院,許邦國若不同意,他把清微書院炸了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鳳溪聽蕭正九說這話,有點慌了。

  捉急之下,想了個很官方的理由,“我要真想入朝為官,為朝廷效力,那便應該與朝廷一心,不能因為國家處於為難,就逃避,就躲藏。”

  “那也是別人的事兒。”蕭正九言辭犀利,“什麽朝廷不朝廷的,你這麽赤膽忠心,皇上知道嗎?”

  鳳溪看向腳下,踢了踢腳邊的小石子,氣勢稍稍弱下來,“我就是說的這麽個理,現在離開了,總覺得跟個逃兵似的。”

  事情還沒商量出個所以然來,鳳溪抬頭,便見到趙琰婉一走三扭腰地朝他們這方向走了過來。

  人未到聲到,“阿九哥哥。”

  趙琰婉站定了腳步,稍稍喘了幾下,說道“阿九哥哥,琰婉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有話快說。”蕭正九將後半句話憋了回去。

  趙琰婉將鳳溪擠到一邊,“我爹娘要來盛京了,三日後元宵節前一天就到了。”

  蕭正九意興寥寥,還以為什麽好消息呢!

  “陛下到時候會在宮中開宴,阿九哥哥也去啊。”

  蕭正九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到時候再說吧。”

  趙琰婉沒得到答複,明顯有些不悅,整頓了下措辭,愈挫愈勇,“我爹娘這次進京來,可是專門為了琰婉的婚事的,阿九哥哥不著急?”

  “老子忙著呢!”

  老子既不是你爹又不是你娘,你的婚事特麽和老子有什麽關係!

  蕭正九說完,從身上掏出一根簪子,繞到鳳溪跟前,直接插在她頭上。

  他是直立著直接戳到了鳳溪的發髻上,戳完看了一下,好像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兒,跟豎出來一個觸角似的,於是又用力往裏戳了戳。

  “誒呀,戳到頭皮了,”鳳溪吃痛用手摸了摸,“幹什麽呀?”

  蕭正九將她的手拂下,“誰欺負你就用這個紮誰。”

  趙琰婉在一旁打了個冷戰,又生氣有嫉妒,跺了跺腳道“阿九哥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還能欺負她怎的?”

  “老子說你了嗎?”蕭正九冷冷一句,說完頓了頓,轉過身,認真地問道“琰婉,你剛說,榮國公和榮寧公主什麽時候到盛京?”

  趙琰婉不明就裏,“三天呀,有什麽事嗎?”

  蕭正九揚了揚手,“沒事,趕緊回去吧。”

  說完抹了把汗,滿身輕鬆地走了。

  爽啊,再忍三天,這熊孩子的爹媽就要來了!

  趙琰婉尋思半天都不知道蕭正九這話到底什麽意思,嘴裏嘀咕著,瞪了鳳溪一眼後,甩手走了。

  鳳溪想起來,她房間裏還有個重度公主病以及迫害妄想症患者莊四小姐在等她,便也快步回去了。

  等到了房間,莊芷柔正坐在桌前不見外地喝著茶。

  鳳溪四下環顧了一番,房間裏沒什麽變化,依然全是她的物品,沒一件是莊芷柔的,好奇問道“怎麽,不搬過來了?”

  莊芷柔笑了笑,頗有些難為情道“我東西有點多,得等著你和我一起去搬。”

  鳳溪回來後剛剛坐下,氣都沒來得及喘呢,莊芷柔就來拉她的胳膊,鳳溪一把將胳膊抽出來,“莊小姐,我可不是你家婢女。”

  莊芷柔愣了愣,似是受了極大的委屈,眉毛擠在一起,眸中泛起氤氳的水汽,愁著個小臉,都快要哭了,“那被褥太沉了,我搬不動,就是想請你幫個忙我在這書院孤獨得很,一直都是一個人,你要是不幫我,真的就沒人幫我了”

  鳳溪無奈地看了她一眼,“你可真是我祖宗!”

  ------題外話------

  看到有人說元成帝得位不正,本就應讓位昭和太子,而且女主在書院考試中的建議太過心狠,不明事理。作者君先解釋一下,元成帝篡位的那段還沒有寫到,後麵會寫,生在帝王家,心狠才能生存下去,每件事都有自身的矛盾。女主在出生時皇帝就已經是元成帝,她沒有親身經曆過那段曆史,便隻是為了答題而給出答案,後麵女主的思想認知也會在經曆一些事情之後才有所轉變。總之世事少有兩全,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望大家理解。

  另外,今天發訂閱紅包,大家記得看完去領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