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意外援兵
作者:花淚雨      更新:2020-08-19 18:13      字數:2100
  第三百二十九章 意外援兵

  這個老人的計策很簡單,既然他們缺過糧,那麽自然知道有幾車官糧的重要性,因此隻要在糧車周圍點把火,全城的人都會第一時間趕去救火,那樣他們也就有是緝拿趕緊脫身了。

  “老先生,你這個計劃靠譜嗎?”沈晴還是有些擔心,“會不會真的把糧食燒光了啊?”

  “嘿,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管他們幹嘛?忘了先前是誰要殺我們 ?”小侯爺忿忿的頂了一句,也問那老人,“還帶過多久動手啊?”

  “應該也快了。”老人小心翼翼地從已經被火烤裂了的牆縫隙裏頭往外看了看,暫時還沒見信號,也不敢擅自逃出去,畢竟這堵一碰就要倒的牆沒什麽難不難翻過的,可外麵的人實在是太多,處處都有耳目,不計劃周全了,恐怕還真出不去。

  正想著,外麵忽然傳來了有人呼救的聲音,緊接著喊聲加大,與語氣慌張起來,“著火啦,著火啦!糧車著火啦!快來人啊!”不止門外的幾個臨時守衛,所有聽見聲音的人都急火火從草窠布料打造的棚屋裏跑出來,一邊穿衣,一邊就往糧車方向跑。

  “就是現在了!”老人貓著腰探頭看了一眼,趕緊喊一句招呼後麵的人都跟上,沈晴他們也不敢落後,緊跟著他便沿著窄長的胡同小心的往外頭逃。

  可天不遂人願,眼看著就要逃出去了,可那些原本趕去救火的人忽然就分了兩隊趕了上來,數百人舉著火把浩浩蕩蕩便把路給堵上了。為首的一個,一身的灰,看樣子像是剛剛脫過衣物來撲火。此人二話沒說,揪著一個半大的孩子往前一推,正是這位老漢的孫兒。那孩子也被嚇壞了,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哭說,“下雨了,馬車都是濕的,火總著不大。”

  “沒事。”沈晴上前一步將孩子扶起來拉近身邊,李昭雄等四個見勢不妙,背對著沈晴他們圍成了一圈,刀鋒向外。

  老人但在了最前頭對著那些人合手央求,“錯了,都錯了。停手吧!”可對麵也是民情激憤,均死死的盯著這邊,眼中含恨,金鋼怒目也不過如此。沈晴悄悄拉了拉沈燁的衣袖悄聲問道,“你的藥瓶們還有沒有了?”

  “你說呢?衣服都換了。”沈燁同樣緊繃著精神全神貫注地看著外邊的動作。沈晴凝眉,這樣一直耗下去也不是辦法。

  “你們說,你們到底要怎麽樣?”沈晴推開李昭雄站在前麵。

  那邊人愣了一愣,很快便有了回答,“就要你們這些貪官去死!”

  “對!殺了狗官!”人群附和道。

  “誰說我們是貪官了?”對麵聲勢浩大,小侯爺也急了,起身就喊,“你們誰認識我?憑什麽說我們是貪官?”

  可對麵的人根本不予理會,吵吵嚷嚷的聲音早大過了這邊,任沈晴他們說什麽都聽不見,也不想聽。

  “跟一幫瘋子沒什麽可說的。”沈燁咬牙冷笑,“若是我的毒藥還在,定要挨個在他們身上試上一試。”

  “等下,”奉茶忽然發現了什麽,小心地揪了揪沈晴的衣袖指指旁邊的一堵牆,小聲說,“小姐,你看這是不是能逃出去?”

  沈晴回過身來一看,那麵土牆跟戲院子的牆都是一個樣子,被大火與鐵錘摧殘的隻剩了半麵頹垣,看起來隻輕輕一推便能轟然塌落。沈晴立刻向著沈燁打了個眼色,沈燁也領會了,一行人漸漸往那堵牆邊上去,看著倒像是自己邁進了絕路。

  那群人自然不肯放過,步步緊逼,從三麵將他們團團困住。沈晴一聲低喝,“就是現在!”說話間還在最前頭的李昭雄暴喝一聲轉過身一腳踏在破損的牆壁上,開出一條路來,緊接著雙臂用力一推將沈燁與倉促間被他抱在懷裏的沈晴一同擁了進去。

  “我們斷後!趕緊跑!”李昭雄吼完這一句,憤然挑起短劍橫在臂前做了防禦的姿態,可對麵人數眾多,黑壓壓一片直接湧過來瞬間將他們四個人淹沒在人潮裏頭。

  “走!”顧不得悲傷,沈燁拍了一把小侯爺的肩膀,把人拉回身來,然後趕緊拉起沈晴往城外方向跑去。而後麵人群依舊緊跟不舍,出乎他們意料,除了後麵那些追擊他們的,祁州城大門內居然也有近百號人把守著,一見沈晴他們過來了,立刻拿起從原先守軍身上扒來的刀劍叫喊著衝了過來。眼看就要被人兩麵夾擊,蒙蒙亮著的夜空上頭忽地掠過一支箭,尾羽帶火,像是一道流星從上空一閃而逝,緊跟著便是一陣陣震天動地的戰鼓聲從城門外傳來。

  這下連沈晴他們都呆楞住了,過了好半晌才有人反應過來,大喊了一聲,“北庭人又打過來了!”這一聲可不得了,人群瞬時就炸開了鍋,也顧不上是什麽糧不糧的,一聲驚呼便潰作了鳥獸散。沈晴與沈燁他們並肩立著,正麵大門。果然沒一會兒,一臂粗的門閂在碰撞慎重祁州城的那扇近兩丈高的木門第二次被攻城錘轟然撞破。隨即便是裝甲精良的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奔馳進來。首先映入沈晴眼簾的便是那批漆黑如墨的大黑馬,馬背上緊握韁繩的正是虎鎧灰袍的北野寒。這時候的他大概是因為著了軍裝盔甲的緣故,看著比上一次見麵時的憔悴樣子硬朗了許多,尤其是那頂雕了饕餮紋的獸翎頭盔,更映襯的人越發氣貫長虹,英姿也迫人。

  北野寒的黑馬仰天暢銷了機生,最後也還是在沈晴的麵前刨地站定,馬上的人一如半年前一樣沉默而寡言,那波光入水的眼中卻流露出了無限深情。

  “你還好?”北野寒張了張不知為何而幹裂出血的嘴唇,擰眉問道。

  “嗯,還好。”沈晴點帶攆頭回應一聲,也問他,“你怎麽來的?我記得北庭到這裏的路已經被封掉了。”

  “還有一條路。”北野寒往著沈晴說,“你和我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