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戰敗逃亡

  沈晴聽到熟悉的聲音，抬頭一看，果然是北野鋒野熊一般守在前頭。

  “怎麽不認識你王兄我了？”北野鋒咧嘴一笑，熱切地打個招呼。嚴小二好歹學過幾句北庭語，這回一臉戒備地擋在沈晴前頭，替沈晴回答，“殿下，我家將軍身體不適，您總不能攔著一個病人是吧？”

  “攔著？”北野鋒哈哈笑了兩聲，“本殿可沒說要攔著誰，我來這兒是要殺她的，幹嘛還管她病不病！”

  “殿下您就別說笑了。”嚴小二使勁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將天狼軍弟兄們在下麵混戰的喊聲盡數忽略，擠出一個笑臉來講，“您要是想殺還用著親自過來？接著在崖邊放幾支冷箭不就得了。”

  “你倒聰明。”北野鋒讚賞地一點頭，“可她是怎麽回事？你們把她怎麽了？”

  “將軍她不肯走。我們也是實在沒了主意，就拿散去人功力的軟絕散給她服下了。”嚴小二回答完了，再問，“不知殿下現在可能讓我們過去？”

  北野鋒微微偏頭，瞥了一眼山頂，略微沉思卻搖頭道，“不好意思。這事兒我還真不能答應。”說著一揮手，身後的一眾將士立刻就抽刀過去。嚴小二急忙扶著沈晴退後，原先斷後的幾個護衛立刻上前拚殺。北野鋒卻掠過他們直接奔著嚴小二過來，一刀砍下。

  “混賬！！”刀揮至一半，蔣碩忽然不知從何處殺過來，橫刀將他格擋開來，“有什麽本事衝我來！欺負女人算什麽本事！”

  北野鋒眯起眼來打量了他一眼，蔣碩的右胸的護甲已經鋪滿了血也不知是他的，還是他斬殺的北庭人的。隻知道此時人正咬著牙，濃如潑墨的粗眉橫在額前，看樣子也是一員猛將。隻可惜，剛才他說的是齊國話，北野鋒一句也沒聽懂。

  “這位勇士可告訴本殿你的名字？”

  “鳥語！”蔣碩同樣不通北庭語，也不多與他廢話，直接雙手握刀劈下。“二子，趕緊帶將軍走！”

  北野鋒再瞥一眼他山頂的陣營，拿定了主意，先是示意他的幾個近衛假意包圍著沈晴，遮擋著山上人的視線。而他則如之前與烏力吉在林場決鬥時一樣，棄下所有的武器，空張開雙臂迎戰。

  蔣碩登時惱怒地嘶罵著揮劍砍去。

  “齊國人。”北野鋒一偏身子躲過，一記直拳擊在蔣碩臉上，將他擊倒在地，也不管他聽不聽得懂，冷嘲熱諷，“懦弱的齊國人。”

  蔣碩雖聽不懂他的語言，卻也知道這必然不是什麽好話。吐出嘴裏沾血的牙齒，抹一把臉。

  翻身起來直接又是一刀揮過去。北野鋒再躲過，一拳打在他的下腹，順勢往沈晴那邊看了一眼，見她已經跑遠了，也稍稍放下心。

  不再與蔣碩纏鬥，趁著他第三次出刀，躲也不躲，瞬時出手扼住他的手腕，就著他出刀的力氣，將那把彎刀捅進了蔣碩自己的腹中。蔣碩腹中劇痛，站立不穩，一手捂住傷口跪在地上。喉間一酸，吐出一口紫黑色的血來。

  北野鋒蹲下身來，一腳踏在蔣碩的肩上，嘴裏還不忘再冷冷笑一聲，嘲諷，“齊國人就是齊國人。”

  蔣碩知道他這還是在罵自己，可他也不在乎。使盡了全身地力氣抬起頭來，望了望沈晴逃跑的方向，再抬臉咧開糊了滿口血的嘴對北野鋒說一句，“謝...謝謝。”

  北野鋒眉頭一皺。這話他倒是明白什麽意思，在王宮沈晴閑著沒事兒，也教過他幾句齊國話。知道蔣碩看出了自己是故意拖延時間好讓沈晴逃走。順著他的目光再往沈晴那邊看一眼，歎了一口氣，拍拍蔣碩的臉，手起刀落，收下了蔣碩的命。

  而那邊，嚴小二眼淚已經流了滿麵，咬牙拖著沈晴往戰場外頭跑。沈晴使勁兒晃了晃腦袋，陣陣的眩暈仍使她難以睜開眼睛。隻氣若遊絲：“小二，趕緊把我放下聽到沒有？”

  嚴小二也不回答，隻抬胳膊抹了抹臉繼續往外奔。北野鋒的護衛仍跟在他們的身後窮追不舍，隻是他們的刀向著的非但不是護衛著沈晴的天狼軍，反倒是一路防範著北野寒與北野鋒自己的軍隊。

  遠遠地，戰場最邊緣，段景被花衣蝶拖住了腳。段景的劍術固然高超，卻敵不過花衣蝶輕功高強，出刀迅捷。隻是轉瞬，段景的青衣上便已經出現了道道裂痕，均深至皮肉。北野寒騎著馬在戰場中尋沈晴不到，四顧之下卻望見了這邊的戰事。沉思了片刻，翻身下馬，取過腳邊一具屍首上的弓箭，拉弓引弦，一支鐵羽呼嘯著衝著那邊射去。並不是射向段景，反倒是射向同盟的花衣蝶。

  花衣蝶沒防備，被那一箭打亂了章法，段景抓住機會費神一腳踢在花衣蝶的後頸將人擊暈。

  並沒有再補一劍，而是雙目盯著北野寒逐步靠近。他梳起的發髻因先前與花衣蝶的戰鬥兒散亂，此刻同於北野寒一樣長發披肩，至於身上的衣服，依舊是昨日在沈晴麵前穿的那件。嚴小二買來讓他穿著假扮北野寒的。配上現在與北野寒相同的北庭式散發，二人竟有八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段景的長發是黑的，如墨一樣的黑色，如他本人一樣朝氣蓬勃。而北野寒隨著幾番激烈的戰鬥，長發散開，鬢角的白發顯得更加蒼桑兒無力，臉色也一樣頹唐。

  段景沉著眉提劍繼續逼近，北野寒卻隻是僵僵地站著不做反應。兩人擦肩而過，段景沒有絲毫猶豫地一把將劍插在在北野寒的肩膀，鮮血如注。

  北野寒捂著肩膀跪落在地，段景低頭看了一陣，也不多作停留，便要往沈晴那邊的方向追去。北野寒卻抓住他的一腳，咳嗽了幾聲，吐一口血繼續講，“好好......好好保護她。”

  段景神色微微一變，腳上卻不多停。反手抽出劍，急急向前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