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邀宴良辰
作者:花淚雨      更新:2020-08-19 18:13      字數:2084
  第一百零七章 邀宴良辰

  春初的塞北草原,除卻一部分冬季牧場,大部分都青黃不接。遠遠地看見塵埃飛揚漫卷,一條馬隊長龍,披雲乘風,浩浩蕩蕩由北往南一路行進。

  最中間那輛豪華敞亮的馬車裏頭,沈晴學溫柔學了還不到一半,很快又被北野寒冷嘲熱諷地打回了原形,瞬間就惱羞成怒,翻過身就往人身上撲,逮著胳膊就咬。北野寒倒也想躲,奈何馬車車廂就這麽大,總不至於為了躲著自家娘子還得跳車窗逃生不是。

  於是挪正了身子,兩個人在車廂裏扭轉成一團。其實主要也都是沈晴在那兒鬧騰,北野寒純屬擠在角落裏頭被欺壓的那個。也不知是離開北庭了格外興奮,還是已經快要出了正月,盎盎春意在複蘇草原的時候,順帶著把兩個人也給點著了。

  北野寒望著沈晴有笑又鬧,一張嫣紅的櫻唇輕輕地開啟又微閉,上頭泛著的光澤耀眼奪目,裏麵那雪白皓齒更是直刺入心底,禁不住呼吸凝住,整個人看得呆了一呆。

  沈晴那頭還在鬧,見北野寒沒再反抗,再抬頭,隻見北野寒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看,瞬間紅了紅臉,挪開眼睛,有些不自在地咬了咬唇。

  可是羞歸羞,人畢竟是個直性子的,沒過個片刻這份羞勁兒過去了,剩下的想做什麽直接就去做了,不管其他,隻倏忽仰起臉,一口吻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兩口正濃情蜜意,總覺得這次的路途似乎比上次還要短,不知不覺便又走到了終點,胡三爺那邊早就收到了通告,率領一隊人站在城門前。估計站在他後頭那些那些官差也是以前那檔子事幹多了,再加上這是清晨,腦子難免有點犯迷糊。那個放哨的看著揉了揉他的惺忪睡眼,見到沈晴一行人過來了,身邊還不少護衛,當時一個激靈回頭就喊,“點子紮手!兄弟們,抄家夥!”

  那些昏昏欲睡的官差蹭地就站直了,個個拔刀護在胡三爺跟前,緊鎖著眉,一雙雙虎眼龍睛警惕地瞄著前頭。胡三爺一腳就給踢過去了,“抄個屁的家夥!讓你們來接人,不是來劫車!”

  那個叫山鷹的放哨官差這才明白過來,連忙改口,“馬車來了,馬車來了啊,兄弟們收家夥了嘞!”

  胡三爺恨瞪他一眼,等什麽時候就算扒了他們的皮,也非把他們這身匪氣給除嘍。說罷,又是幾腳把依舊傻楞在自己跟兒前的幾個崽子踢開,嘴裏嘟囔,“還傻楞幹什麽,沒看著當著爺的道兒了!”

  另一頭沈晴本來還和北野寒手拉著手相親相愛的下了馬車往這頭走,一抬頭看到了自己那沒點書卷氣的師爺,一把甩開北野寒屁顛屁顛地就跑過去直撲進人懷裏。

  北野寒在後頭愣了一愣,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空空的手,身後似是萬道冷風吹過,枝殘葉落,好不淒涼。

  沈晴可沒注意這些,低著腦袋在胡三爺懷裏嗅了一圈,然後捏著鼻子,一把將人推開,“你怎麽又喝那麽多酒啊?”

  “沒喝,一點都沒喝。”胡三爺可不認這賬,張口就狡辯,“呃,這不是那幫崽子們在堂裏頭喝酒嘛,我路過,一不小心打翻了一個酒瓶,這才弄了自己一身酒氣。是不是啊,山豹?”

  “啊?”身邊那個持刀的小捕頭一聽,立馬向著沈晴一躬腰就袒護,“對,對,三爺真沒喝,是那酒瓶子哎,自個兒把酒倒進我爺嘴裏的。”

  “去你的!”胡三爺吹胡子瞪眼,一腳踹過去。沈晴在旁邊看著都替這些官差委屈,明明自己動不動就踢人還好意思說是別人匪氣太重。

  北野寒走到這邊給嶽父大人深鞠了一躬,胡三爺立馬跑過去將人給扶起來,臉上的自豪勁兒一點不掩飾,“哎,哎,使不得,使不得,往後你可是咱這片兒地界的王爺。嘖,沒想到我胡三兒這輩子還能收個王爺做女婿,等老了見祖宗,咱也能挺著腰杆大搖大擺地走進墳兒裏頭了。”

  那頭沈晴眨眨眼揪住他的胳膊將他拉到跟前問他,“哎,三爺,有個事兒我一直沒想明白。就是我明明記著那天我沒答應你要認你當義父啊,怎麽我叫你三爺,你還一直管人叫女婿占人便宜啊你。”

  胡三爺還委屈呢,“我這都拿你當親閨女看了這麽些日子了,你倒好,半句爹都沒漢喊過。”

  北野寒倒耿直,一聽人胡三爺這麽說了,張口就是一句“爹”給喊了過去。

  沈晴立馬捂住胡三爺的嘴不讓他答應,然後又扭過頭狠狠地瞪了北野寒這傻小子一眼,趁機勒索道,“我可不能讓你這麽便宜就收了我這麽一乖巧懂事還尊老愛幼愛國守法的好閨女。怎麽著也得給我擺一個宴席不是?”

  “好。”胡三爺低下腦袋確認,“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又耍賴。”

  “什麽叫又啊,我以前什麽耍賴過。”沈晴一把攬過胡三爺的肩膀邊走便跟他交代,“我告兒你啊,到時候就多整點兒什麽女兒紅啊男兒綠什麽的,咱爺倆好好喝個痛快。”

  後頭的北野寒陰沉著臉跟上,還女兒紅,就這麽見異思遷,喜新厭舊,忘恩負義的白野狼也就隻能喝喝鶴頂紅。

  更後頭,拓跋燕還坐在馬上,見他們一個個勾肩搭背的走了,卻始終沒人跟自己搭腔,半點挽留的意思都沒有,是下馬也不對,回程也不對,坐在馬上,一張臉扭曲的不成樣子。

  倒是那個沒睡醒的山鷹,估計是不知道以前拓跋燕還追殺過自家現在那位小姐,隻當他們是幾個普通護衛,揚揚手道他們,“你們愣著幹嘛呢,趕緊準備準備,該喂馬的喂馬,該飲水的飲水。這等晚上還急得喝酒呢,都給爺我麻溜點兒啊!”

  拓跋燕陰沉著臉,看著他們一行人遠去的背影狠狠咬了咬牙,冷冷道一句,“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