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科舉文的渣秀才(7)
作者:
爾卿 更新:2020-08-18 06:29 字數:3236
看書、寫題、背書的日子太過充實,蘇澤適往往會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轉眼間已過兩月,中途蘇澤適回過一次家,但也是匆匆忙忙的,沒來得及去林家看看。
從書堆中抬頭,恍若隔世。翻開他自己製作的日曆,他有了其他要做的事情。
蘇澤適特意將這幾日做了標記,該是林秀秀的及笄禮了,需要回去一趟。正好趕上學堂放假,倒不會耽誤。
回到家中蘇母果然非常高興,兒子越大離家的時間越長,她是怎麽也疼不夠的。
蘇澤適一進門她就跟家裏的雞有仇似的,張羅著又要宰一隻。
一個月前蘇澤適就沒攔住,讓家裏的雞有一隻進了肚子,這次說什麽也不肯再讓母親殺雞了。家裏的雞都是用來生蛋的,存一些了就拿去換油鹽。
家中的情況他很清楚,二老在家中不知道怎麽省呢,就為了給他攢足趕考的銀子。
從懷中掏出一個荷包遞給蘇母,“娘,你們也不要那麽累,兒子還有些錢,您幫我存著吧。”
接過荷包,聽兒子說起是幫他存著便沒有退回去,還盤算了一番家中還剩多少錢。完了小聲跟蘇澤適說:“適哥兒,你去府城趕考的銀子我跟你爹已經幫你準備好了,你專心念書,其他的不用你擔心。”
蘇澤適眼睛微微一澀,當父母的就是這樣,什麽都想為孩子打算著。
上次回來的時候給他們銀子,二老就擔心他在學堂累著了,還鬧著讓他爹去看他。
現在便隻能用花在他身上的借口才能將銀子給出去。
蘇澤適不是冷心冷肺的人,二老如此真心待他,他自是也想著怎麽才能讓他們過得更幸福一些。
拳頭無意識地收緊:再等等,就快了。
很快到了林秀秀的及笄禮,想著兩個月未見的未婚妻,蘇澤適也不由得有些期待。
前頭手中不寬裕的時候,他準備了一個自己製作的玉簪。不是什麽好玉,就是他獨家雕刻的花樣不一樣罷了,還專門刻上了“秀秀”二字,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
到了林家,發現人也不多。
這倒是可以理解,小門小戶的,說是及笄禮,實際上也就是請親近的人家見證一番罷了。
在場的男客除了林家父子就是蘇澤適了,而且他也不能久留,送完禮物就要離開。要不是他們已經訂婚,他連來送禮都是冒犯。
看到蘇澤適進門,林母又想起了當日的事情,還是不高興。
隻是想到近兩個月聽人說他還算老實,女兒雖然沒說,可盼著他來的心思哪裏瞞得住她這個當娘的。
暗歎一口氣,還是回房喊了女兒出門。原本這是不合適的,但小鎮上規矩沒那麽嚴格,在場的又是親近的人,讓小兒女見一麵也是可行的。
見到林秀秀,蘇澤適也知道時間寶貴,掏出禮物遞過去,“不是什麽好東西,你要是不喜歡也可以不用,等以後再給你買好的。”
沒當場拆開,林秀秀大致能猜到是什麽,臉上的笑容毫不掩飾,“怎麽不喜歡,你送的我就用。”
要說原本她是不喜歡這個未婚夫的,老覺得他輕浮。可自從上次一見,她就一直記得他帶著認真地說等她及笄禮,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期待等到了今天。
摸著木盒的邊棱,林秀秀心口都泛著甜,今日桃紅色的衣衫襯得少女的臉頰更為紅潤,像等待情郎的嬌娘。
餘光瞥見母親招手讓她回去,飛速地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塞到了蘇澤適手裏,轉身小跑著走開。
她動作太快,蘇澤適看著遠去的身影有些愣神。摩挲了一下手裏的東西,察覺到是一個荷包。
嘴角勾起弧度,小姑娘知道惦記他啊,不枉他一番打算。
知道自己再留在這裏不好,就是那些嬸娘的調侃就夠他喝一壺的,與長輩們打過招呼他便先行離開。
沒有像母親說的那樣直接回家,蘇澤適去了上次的書鋪。
這次他能夠回家三日,除去路上所花費的時間和來林家的時間,還能剩下兩日。
二老也不允許他去地裏幫忙,他決定抓緊時間掙些銀子。
在學堂裏他自認沒有浪費讀書的時間,這點功夫還是花費得起的。
同上次一樣,交了押金便拿到了書和紙。
天色尚早,林家肯定還熱鬧著,蘇澤適便找了老板租了筆墨開始畫圖。也算不上是租,主要是老板還算相信他,他說給十文錢用兩個時辰的筆墨老板便同意了。
蘇澤適一直注意著時間,估摸著母親也快從林家出來了便收拾好東西離開書鋪。
去林家的路上買了兩匹布,都是各個年紀都能穿的灰布。
他到的時候林母剛好送蘇母出門,兩人親親熱熱的似親姐妹一樣。可蘇澤適知道這樣和諧的景象時摻了假的。
從蘇母平常的言語中他早就察覺了兩位女性長輩在互別苗頭,好像覺得她們誰贏了等以後他和林秀秀的家庭地位就隨之定下了。
對此蘇澤適隻能表示無奈,他可沒有必須誰壓誰的盤算。婚姻是兩個人的事情,隻有平等才是長久之道。
沒有打斷兩人的親熱,等林母看到他停下了話頭才湊上去,將手上的布遞給林母一匹,“師母,小小心意,考慮不周,還請收下全了學生的心。”
這話聽得林母高興,倒不是圖他東西,看中的就是他這份心,要是還沒成婚就不重視女兒的娘家,以後女兒的日子還能過嗎?不要說她偏心,孩子是誰生的自然就是誰更疼些,女婿再親也比不上親女啊。
這番動作是當著蘇母的麵進行的,她有些肉疼這匹布,可夠給兒子做一身上下了。
雖然她也看到了兒子手上還有一匹,可她從來都不會覺得兒子的衣服太多,隻想著再多一些就好。
心裏怎麽想她藏得好好的,嘴上誇讚著,“適哥兒就是會心疼人,就回來兩天還不忘惦記老人。”
心下滿意了,林母沒讓她唱獨角戲,“就是,適哥兒孝順我一貫是知道的,隻是下次可別費這錢,你們這些孩子好好的比什麽都好。”
這樣的場麵話蘇澤適聽過就忘,林母心疼女兒是自然的,蘇母疼他也沒錯,以後自己仔細些就好了。
回家的路上蘇母提都沒提布的事,兒子知道處理和嶽家的關係她沒什麽不高興的。
她也知道自己的毛病,摳門放在女人身上那算能持家,放在男人身上那可就是小家子氣了,兒子心裏有數就行。
在家兩天,蘇澤適畫插圖能掙近一兩銀子。他也不貪心,掙多掙少都是掙,不會忽視小收入。
離家的時候往二老的房間中放了五兩銀子,是他這段時間跟齊宣他們一起掙的。
齊宣讀幾年書便會跟著他父親經商的事情在學堂裏早已不是什麽秘密,早年間其父還會逼著他考科舉,後來發現兒子真的不是這塊料,逼他隻會讓父子關係緊張後便放棄了。
他之所以還留在學堂,不過是他爹要求要會算賬,必須在學堂待到十七歲。
清楚層關係後,蘇澤適便起了與他合夥的心思,所以才會有那一出事情。
去的時候蘇澤適是一個人去的,齊宣心氣高,爭強好勝,可到了關鍵時候也算是個坦蕩人,自己提出單挑。
結果當然是蘇澤適壓著他揍,揍到他懷疑人生。為了一勞永逸還將他帶去的人都收拾了一個遍,方便以後做事。
從那條巷子出來後蘇澤適也算是有小弟的人了,那天跟去的人都是不打算走科舉這條路子的,拉著他們做生意當然不用有負罪感。
人手足夠後蘇澤適便與他們商量好了,由他出圖紙,其他人負責找人製作和售賣,他拿四成毛利。
其實也不複雜,他畫的圖就是找係統要的假山流水製作盆景,隻是現在還真是沒有人會。
獨家的東西,賣得也算不錯,聽說齊父還借此討好了縣令,從此支持他們的生意,蘇澤適拿到的銀子也不少了。
實際上齊父也不是沒打算過就這麽將蘇澤適的圖紙霸占了,隻是他白手起家,一貫謹慎,不會犯“欺少年窮”這樣的錯誤。
要是蘇澤適是個簡單的農家子他倒是不擔心,關鍵在於他是縣裏最年輕的秀才,有很大可能中舉,這就不是他願意惹上的人了。
都是普通人,為了銀子隨隨便便謀財害命的事情並沒有那麽多,所以蘇澤適幸運的保住了手上的東西。
當然,蘇澤適也從來不是將主動權放在他人手裏的人,既然敢拿出來,那就意味著他已經想好了最壞的情況的應對方法。
有了這樣的財務來源,蘇澤適更加心無旁騖地讀書,準備三年後的秋闈,他給自己的要求是一擊即中,所以必須有萬全準備。
他這樣全天無休的讀書方式引起了夫子的注意,還勸他要勞逸結合。
蘇澤適哭笑不得,實際上他也是有放鬆的,讀書累了就會讓係統講些小故事給他,或者拿一些有趣的書給他看。既能放鬆,又能增加閱讀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