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凡：？？

  他怎麽不覺得他有這樣表現出來過？

  “一開始不了解，所以下意識的想排斥，後來了解了一下，發覺有點誤會。”許一凡拉著念念手朝外走去：“我和你爸爸現在誌趣相投，你是不是覺得很欣慰？”

  念念扁了扁嘴：“是。”

  可不情願了。

  許一凡哈哈大笑。

  許一凡對上念念那怨念十足的目光，及時把笑意止住：“你放心，我一定會和你爸爸好好相處，不讓你操心。”

  念念:“好吧。”

  又補充：“你們大人的事情，本來就不該我來操心。”

  還搭配了一個小白眼。

  晚上吃完飯，一家三口去了公園裏騎自行車，念念的心情這才好了點。

  君含香給許一凡打電話，說君母又做了排骨粽子，特意包，問許一凡在哪裏住著，她送過來。

  許一凡本來不願意要，老人家包點粽子賣也不容易，總不能都被他拿走。

  但君含香很堅決，說許一凡要是不拿，她爸媽這幾天估計都會睡不好。

  許一凡和南宮斐一起帶著念念，買了好些禮物，開車去了君家。

  君母一見許一凡提了好些禮盒，忙不迭的搖手：“這些東西我們不要，不要的，家裏不缺吃不缺喝，什麽都有，我們不要……”

  許一凡笑著打斷她的話：“不值錢，是單位發的，我家裏沒老人，放我那也是放著，還不如拿來紿你們呢。”

  然後把念念拉出來："這是我閨女，念念，念念，叫爺爺奶奶。”

  念念歡快地喊了爺爺奶奶，然後和君含香一起在院子裏的草莓壟裏找著紅草莓。

  這個種著蔬菜水果的院子對念念來說還是挺新奇的。

  許一凡和南宮斐則坐在門口台階上，接過君母遞來的粽子，一人吃的兩個。

  排骨和五花肉的粽子雖然也吃過，不過還真沒君母這包的好吃。

  君母說：“我在這裏賣了好幾年粽子了，這周邊的人都來我這裏買，大家都說我包的好吃，許先生，南宮先生，你們吃著好吃不好吃啊？”

  “好吃，特別好吃。”

  “哎，那就好，好吃多吃點，你們喜歡什麽粽子告訴我，我給你們包。”

  君母被許一凡誇讚，大概覺得自己終於對恩人有了點用，笑得特別開心。

  君父不愛說話，但是看到許一凡和南宮斐吃完了，就起身進屋子，把粽子盤子都端出來放在了許一凡和南宮

  斐身邊。

  南宮斐和許一凡隻得又各吃了一個，走的時候還帶了好多。

  君母從上次得知許一凡有孩子以後，就拿起了自己以前做鞋子的手藝，為念念做了兩雙玩偶鞋子，一雙涼鞋，一雙拖鞋，都很漂亮。

  還用碎花布為念念做了兩個丟包還有鍵子。

  念念一看就喜歡的不行，走的時候更是戀戀不舍，連連和君母拜拜：“奶奶你要好好的，我很快就來看你呀。”

  末了上了車，念念意猶未盡地說：“這個爺爺奶奶還有香香小姨真的太好了。”

  許一凡失笑：“以後咱們經常過來。”

  念念聞言眼睛都亮了：“嗯嗯，香香小姨說過段時間西紅柿就紅了，還有黃瓜也要會長出來。”

  “那咱們等黃瓜長出來的時候過來，剛好可以吃。”

  “太好了老鷹叔叔，我就知道你是個吃貨。”

  許一凡：……

  沒有直接回家。

  許一凡帶著念念和南宮斐又順路去了君含霜所在的醫院。

  詢問護工君含霜的情況。

  護工回應之前，臉上猶豫了一瞬，不過回答的和從前沒什麽區別。

  許一凡問他：“沒有什麽和不同往常的狀況嗎？你剛剛想說什麽？”

  護工就說：“也不是什麽特別的事情，就是，就是之前有那麽幾天，每天晚上半夜到天亮之前，君先生的心跳比平時要快點。”

  他說：“我問過醫生，說是正常的……”

  許一凡打斷他的話：“具體哪幾天你記得嗎？”

  他指了指君含霜床頭的生命體征儀器：“上麵是不是有曆史記錄？能調取出來嗎？”

  可以調取出來，許一凡和南宮斐拿著打印下來的君含霜的生命體征曲線回去研究，驚訝發覺。

  君含霜的生命體征強烈的那幾個夜晚，和南宮斐消失的時間剛好對上。

  許一凡對比完畢，扭頭盯著南宮斐。

  他很想問南宮斐，在他離開漫畫世界後，南宮斐是不是和君含霜之間發生過什麽事情。

  但是話還沒到嘴邊又緩緩咽了下去。

  南宮斐失憶了。

  就算發生過什麽事情，也都不會記得。

  而且還有個尷尬的問題就是，他在南宮斐麵前，一直都是裝作這次剛和南宮斐認識的。

  他主動問，那不就?

  ?露自己了麽，南宮斐到時候刨根問到底，他得怎麽回答。

  從前和南宮斐在一起的事情猶如前塵往事，許一凡一點都不想再回憶。

  更不願意讓失憶的南宮斐有那段記憶。

  南宮斐盯著許一凡欲言又止的模樣，問：“怎麽了？”

  其實，他能猜到許一凡此刻的糾結。

  這個男人，要在他麵前隱瞞到什麽時候？

  他沒有從前記憶，可許一凡卻有。

  南宮斐突然覺得，這看起來一點都不公平。

  他真希望，許一凡也忘掉過去，忘掉過去那個渣自己，隻記得現在的他。

  “沒事。”許一凡說：“就是覺得你和君含霜之間有點聯係，想問你是不是認識他，但是又想到你失憶了，估計就算認識也早忘記了。”

  南宮斐點頭：“從前的事情，我腦袋裏沒有任何記憶。”

  許一凡見他麵上平淡，好奇問：“沒有從前記憶，是不是很難受？”

  南宮斐抬頭，迎上他目光：“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

  “沒有感覺，從前對我來說一片空白，有沒有好像都無所謂。”

  他伸手，摟住許一凡的腰，將人拉進他的懷裏：“能和你在一起就是此生最重要的事情，曾經沒你，所以我對曾經無感。”

  許一凡感受著南宮斐胸口無比有力的心跳聲。

  南宮斐的曾經，是有他的。

  隻是這話，他說不出來。

  他的手順勢抱住南宮斐的腰，頭埋在南宮斐的胸口，聲音悶悶地說：“就沒見過像你這麽油嘴滑舌的男人。”

  “那你喜歡嗎？”

  “你遮蓋了我風頭，你說我喜歡不。”

  “那以後我教你，一定會青出於藍。”

  許一凡聞言撲哧笑出了聲：“青出於藍又能怎麽樣，我就算滿腹情話也沒個說的地兒。”

  “你可以對我說。”南宮斐補充：“我會很開心。”

  許一凡：……

  無形撩人最要命。

  許一凡覺得，南宮斐這個家夥，真的是隨時隨地的都在撩他。

  撩的他那個小心肝啊，撲通撲通跳的好快。

  生怕自己再窩在南宮斐懷裏會化身為獸把南宮斐榨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許一凡忙忙從南宮斐的懷裏鑽出來：“好了，端正態度，繼續研究啊，咱們兩個以後能不能安安穩穩，就看你

  以後會不會消失。”

  “不會。”正事的確當緊。

  南宮斐雖然貪戀懷裏的溫軟，但還是端正神色，與許一凡一起去了操作台旁。

  兩個人研究的儀器已經進行到了最後一步。

  晚上又折騰了一個晚上，終於將儀器組裝並測試了一遍。

  當然，測試對象是許一凡。

  許一凡醒來後詢問南宮斐：“你覺得怎麽樣？”

  南宮斐：“沒問題。”

  許一凡其實不大相信這三個字。

  畢竟這種事情，說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他不覺得能用儀器捕捉到消失的南宮斐。

  可南宮斐一臉沉著鎮定，且他一直表現出的都是種萬事皆在掌控中的氣勢，令許一凡無形地就信服了他。

  所以第二天晚上的時候，南宮斐終於要入睡了。

  睡之前，兩個人為了放鬆，又做了幾場極限運動。

  事後許一凡歎了口氣：“遲早有一天你得精/隔/盡人亡。”

  南宮斐：“能在你身上精、、盡人亡也是一種幸福。”

  許一凡：……

  無言以對！

  不過被南宮斐這麽一攪和，許一凡心底的恐慌和緊張倒是淡了許多。

  南宮斐躺下睡之前，對許一凡說：“我消失的時候，別難過別害怕，我不會有事，也一定會回來。”

  許一凡點點頭，朝他翻了個白眼：“知道了知道了，你一個大男人，囉嗦什麽啊，這個世上誰離了誰都能行,說的好像我沒了你會要死要活一樣……”

  “我沒了你不行。”南宮斐打斷他的話：“所以我一定會回來找你。”

  許一凡笑容僵了僵。

  “嗯。”他拉住南宮斐的手：“睡吧。”

  雖然一起躺在了床上，不過這段時間日夜顛倒，而且各自心事重重，也都睡不著。

  所以幹脆聊起了天。

  許一凡問：“你說念念會不會長得比正常孩子快一點？”

  “不會。”南宮斐說：“她的長勢和正常孩子一樣。”

  “小姑娘以後長大了，也不知道會嫁紿什麽樣的男人，想想就難過的不行。”

  南宮斐將他的手抓在自己手心裏揉著：“你想的有點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