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蕭總裁和辰大廚的日常④
作者:烈酒謎情      更新:2020-08-14 22:30      字數:3990
  入目的冰冷墓碑,讓辰墨一時無法接受,一隻胳膊搭在墓碑上有些發酸了,摸了摸眼角,竟然還有淚水掛在上麵。

  他這是睡著了?晃晃腦袋努力回想著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哦……那日,蕭一寒用整個身體庇護了他,而自己卻沒有醒過來,是這樣麽?

  “不,”辰墨搖搖頭堅定道,他更不會相信。

  “小墨,該回家了,三年來你每天都來這裏,想想以後吧。”

  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直撞進他心髒,他抬起頭看過去時,嚴梓焱正站在他旁邊看著他。

  辰墨站起來不可置信的大吼道:“你告訴我這是夢境,不是真的,你快說啊。”

  “是真的,他為了救你…”

  “不可能,”辰墨一口否決道,“如果是真的,那誰幫我打理家業的,誰早上起來熬粥給我吃的,誰在我發脾氣的時候抱住我的,誰寵我這麽久的,還有誰……”

  辰墨喃喃道:“中午他明明還和我一起在食堂吃飯的,他還給我打飯,我們還提到堯堯,還有MH公司,還有…”

  嚴梓焱看不下去的抓住他肩膀使勁搖晃,說:“醒醒,那些都是假的,都是你幻想出來的。”

  “我不相信!”辰墨突然發瘋的大吼起來,雙手捂住耳朵蹲下。

  灰蒙蒙的空中烏雲滿布,卻突然傳來一聲拚命扯起嗓子嘶喊的一句“我不相信”,淒慘的聲音中透著悲涼。

  耳鳴聲回蕩在他整個腦海裏,不知道哪個是真,哪個又是假,或者從來都沒有真的,又或者沒有假的。

  識海裏突然闖進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正一遍又一遍的叫著他的名字,“大辰…”

  不管他怎麽捂住耳朵,那個聲音還是揮之不去的存在著。

  “啊~”一聲呐喊,喊出了他現在所有的情緒,識海中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他的聲音也隨之越來越沙啞。

  最後一句,“大辰!”

  辰墨猛的睜開眼睛,睜大瞳孔看著麵前的人,他反射性的往後縮了縮,下意識看看四周,不清楚現在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隻覺得腦袋一片混亂。

  “大辰,你怎麽了?又做噩夢了?”蕭一寒坐在旁邊幫他擦擦額頭,“一頭的冷汗。”

  他伸手摸了摸蕭一寒的臉龐,又拉了拉,覺得好像是真的時,愣了一會兒,然後一把抱住整個人掛了上去。

  “嗯,做噩夢了,夢太真實,我以為你不見了,”辰墨緊緊抱住蕭一寒,閉上眼使勁嗅著他身上的味道,是真實的。

  “不會,我一直都在,”蕭一寒拍拍他後背安慰,眼神中滿是心疼。

  三年多了,即使辰墨不說他也知道,三年前的那件事,多多少少也會給辰墨留下陰影。

  三年前他腹部流血不止,腿部的傷口開始發炎,加上倉庫爆炸護住辰墨的那一刹那,整個人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一睡便是一個星期,加上當時還有昏迷不醒的孟淼,估計辰墨也以為他會和孟淼一樣,此後卻時常都會做噩夢,事隔三年竟然又出現這樣的狀況,是最近壓力發了吧。

  蕭一寒掰開腰間的手臂,直視的看向辰墨,伸手在他頭發上揉了揉,說:“不是說畢業典禮嘛,現在已經兩點半了哦。”

  “我睡了這麽久?”辰墨驚訝的立馬抓住他的手腕看表,“還真是。”

  辰墨站起來彎下腰彈了彈皺巴巴的褲腿,抬頭看看辦公桌,問:“你工作做完了?”

  “還沒有,但是也差不多了,其餘的明天做也不遲,”蕭一寒擺正了下領帶,一隻手隨意搭在他肩膀上,“走吧。”

  辰墨回頭笑了笑,點點頭“嗯”了聲。

  從樓層的地高層,到樓層的地下室,中間神奇的竟然沒人打擾,但就因為太過無憂,等到了目的地,電梯門被打開時。

  一個路過的清潔工阿姨,就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倆,也不能說怪那個阿姨,要怪隻能怪他倆當時的姿勢太過…羞恥!

  剛進電梯那會兒還都挺安靜的,到了中間卻不行了。蕭一寒這個混蛋突然把他一把拉過,然後壁咚在電梯的牆邊,擱的他後背都疼。

  然後接下來的畫麵,大概就是少兒不宜加上18|禁了,但肯定不是想的那樣黃暴,也就…頂多把手伸進衣服裏而已。

  嗯…他突然有點心虛了,什麽鬼。

  辰墨下意識的捂住臉,不對是轉過身麵對牆壁,丟臉丟到了電梯裏頭也是沒誰。

  “有什麽好怕的,”蕭一寒無所畏懼道。

  “你不怕別人說閑話?”辰墨轉過身整理完衣服,“你堂堂一個公司的總裁,你真不怕別人知道你是gay之後,不買你的賬?”

  “那又怎樣,”蕭一寒朝地上剁了幾腳,然後擺正領帶,從口袋裏掏出車鑰匙,走到車子邊打開車門,繼續說,“我賺錢不就是為了你和小辰還有素素的嘛,如果連這個都接受不了的人,還談什麽買賣。”

  “還有啊,你覺得我像是那種有了身份忘了最初的人?”蕭一寒問。

  辰墨搖搖頭沒忍住的笑出聲:“還真不像。”

  “那不就得了,”蕭一寒說,“我不僅要讓全公司的人都知道,還要讓那些我認識的,認識我的,以及不認識的,都知道,你,辰墨,由我寵。”

  “哎呀,這叫我怎麽辦,我覺得我已經可以當個廢人了,”辰墨打趣道。

  “廢人就廢人唄,我養你,”蕭一寒說。

  辰墨彎起好看的桃花眼,伸長脖子在他嘴唇上一點,迅速靠回座椅上:“開車。”

  “遵命!老婆大人!”蕭一寒說。

  緊跟其後回應他的,卻是一句:“你丫閉嘴。”

  車速以不急不慢的開往學校,卻也用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每次蕭一寒都會把車停靠在學校的不遠處,今天亦是如此。

  辰墨開門下車靜靜等著蕭一寒弄好一切。三年從小學弟升為學長,而今年的今天終於畢業了。

  辰墨抽出插|在口袋裏的手,走上前幫蕭一寒整理了下領帶,拍了拍他衣領才點頭滿意。

  跟老夫老妻似得睜著明亮的眼睛,走進漆黑的畢業典禮的禮堂,辰墨摸黑的走在階梯上,任由前麵探路的蕭一寒牽著他。

  他抬頭看了看四周一片漆黑,隻有講台上是最明亮的,孟淼正站在中間對著話筒講著演講詞。

  用了一年多的時間才醒,又用了一年的時間徹底恢複,卻用了餘生換來了一輩子的幸福,也算是值了。

  蕭一寒帶著他找了半天才找著兩個空位,還是嚴梓焱特地留給他倆的,主要還是最前排的。

  “怎麽來這麽晚,”一旁的喬桑榆伸出頭問。

  同一時間伸出頭的還有孟蕊,笑眯著眼睛擺手跟他打招呼,“嗨!”

  “沒注意時間,忘了,”辰墨打招呼笑道,“嗨。”

  嚴梓焱和喬桑榆早就畢業了,今天能出現在畢業典禮上,那完全是陪孟家兄妹倆過來的,簡直就是那種,媳婦在哪我在哪。

  他這剛坐下,就見孟淼整理了下衣角從台上下來,笑容滿麵的走過來接過嚴梓焱給的水,仰起頭喝了兩口就坐在了椅子上。

  孟淼斜著身子湊近他和蕭一寒,背著手放在嘴邊小聲道:“你們什麽時候來的?”

  “剛來,公司有點忙,忘了時間,”蕭一寒也跟著小聲說。

  “怎麽樣,剛剛緊張麽?”辰墨笑了笑問。

  “還好,就是有點記不住演講詞,”孟淼笑道。

  身後的嚴梓焱突然一把把孟淼摟過,伸長脖子也跟著湊過來說:“聊什麽呢?”

  “沒什麽!”辰墨堅定搖搖頭。

  講台上一位中年老師笑眯眯的說著委婉的話,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縫,但他也隻聽清了他的名字,隨後就是一陣熱烈的鼓掌,不用想也知道是讓他上台講畢業感言。

  他拉拉白襯衫的衣領,剛站起來手指就被人拉了兩下,回頭看去時,就聽蕭一寒對他說:“別緊張。”

  他點點頭笑了笑說:“我一點兒也不緊張。”

  嘴上這麽一說,可是真當他站在台上的那一刻,抬頭看著對麵滿座的同學,說一點都不緊張還真的是假的。

  辰墨深呼吸了一遍梳理情緒,大學四年在今天過後就徹底結束了。

  開頭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感謝老師感謝父母的感恩話,說著說著話語卻越來越小直到停頓下來。

  鼻子突然有點酸不知道為什麽,隻要一想到大學四年和蕭一寒經曆的種種,就莫名的鼻子發酸到想要哭。

  經曆過別人用惡心的眼神看他們,用難聽的話語說他們,特別是蕭一寒事業剛起步的時候,每天的薪酬就會特別多,他倆幾乎每個月不是大吵一架,就是冷戰。

  但想想,愛情不就是這樣的嘛,肯定少不了吵吵鬧鬧分分合合,四年都過來了,一輩子有什麽大不了。

  他初中那會兒知道自己是gay時,還曾經一度的害怕過,被同學發現後就是一度的冷落嘲笑,以至於高中時期的冷漠帶到大學。

  就像蕭一寒說的,“何必去在乎其他人的看法。”

  辰墨低下頭捏捏鼻子,倒吸口冷氣,抓住講台上的小話筒,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抬頭掃了眼眾人最後把目光停留在一直看他的蕭一寒身上。

  “非常感謝我的老師,還有我的父母,在此同時,我還要感謝一個人,一個陪我一起走過這大學四年,陪我經曆過生死以及流言蜚語的人。”

  “在這裏再坐的學弟學妹們可能就會問我,到底是誰,連生死都經曆過,你們第一時間想的,肯定說是我女朋友對不對。”

  “但是我很遺憾的跟你們說,你們猜錯了,但也不能全錯,因為他是我的男朋友。”

  “所以我今天想趁著畢業這個機會,想告訴他,蕭一寒,謝謝你,我愛你,”辰墨清清嗓子對著話筒說,“寒哥,難道你就不打算賞個臉,到台上來?”

  “上台,上台,上台,”再坐的其他同學全都起哄起來,跟著節奏拍起手。

  蕭一寒看了看四周,再看看台上聚光矚目的辰墨,寵溺的搖搖頭,才慢吞吞站起來走到台上去。

  剛站到台上,就見對麵的辰墨從口袋裏掏出個小方盒,然後就聽他說:“手伸伸。”

  蕭一寒愣了一會兒,忍不住還是笑了出來,摸了摸口袋單膝跪下他麵前,說:“應該是你伸手才對,”然後從口袋裏掏出個差不多的盒子打開,

  “你什麽時候買的?”辰墨驚訝的看著麵前的一對戒指,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一對,才扶額仰頭不知說什麽是好,但就是忍不住想笑,然後慢慢伸出左手。

  “前幾天,其實今天畢業典禮我沒忘,想著準備給你個驚喜來著,沒想到你比我快了一步,”蕭一寒說。

  “現在也夠驚喜的,都快成驚嚇了,”辰墨無語同時又掩藏不住臉上的幸福,下一秒就被站起來的蕭一寒吻了個猝不及防。

  蕭一寒一隻手拖在他腦袋上,一隻手特摸了摸他耳垂上的耳釘。

  三年前的綁架,他弄丟了一次,是蕭一寒幫他找回的,自此就再也沒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