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胖子的指引，陳銘很快找到了目標所在店鋪。

  隻見好大一座門麵，門框上掛著楠木牌匾，上麵寫著五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古玩兩元店！

  進了這古玩兩元店，就看到一排排貨架，上麵擺滿了乾隆孝粉玉碗、壽字一兩金錠、青銅奧特曼、青花暖水瓶……

  各式新舊古董，琳琅滿目，不一而足。

  櫃台那坐了個留著小胡子的家夥，應該就是店主。

  小胡子正在打電話，看到陳銘進來，他做了個手勢，示意隨便挑隨便拿，然後繼續打電話。

  “喂……玉器我不是說了嗎？不要東周的也不要西周的，我要上周的……

  銅器選東漢還是西漢？別那麽多廢話，全給我整成電焊的……”

  陳明在旁邊站了半天，看他還沒打完電話，就直接走上去，把烏沉大刀遞到了他麵前。

  猝不及防利刃加身，小胡子嚇得跳了起來，然而等看清這是什麽東西，他直接把手機掛掉，連電話也顧不得打了。

  “大夏龍雀，這是大夏龍雀，真的是大夏龍雀！”小胡子嘶聲吼叫。

  大夏龍雀？

  陳銘依稀記得這是一種古代名刀的名字，價格好像還挺貴？

  這蜘蛛身上掉下來的、連刃都沒開的生鐵片子，能是大夏龍雀？

  不過既然他說是，那就是吧……

  “多少錢可以轉給我？”小胡子殷勤地問。

  “價錢你來開吧。”陳銘說。

  這個套路經過幾次磨煉，他已經駕輕就熟，你隨便開個價，我隨便加點錢，最後你拿走貨，我拿走錢，大家和諧共贏。

  小胡子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是什麽加價策略，直接伸出了三個手指頭。

  “三十萬。”

  陳明……

  對方太過土豪，一上來就開出這麽高的價錢，弄得他都不敢加價了。

  經過前麵幾次折騰，他的心理預期已經節節攀高，而且胖子也給他打過預防針，他知道這裏足夠有錢。

  但是當人家一上來就開出三十萬的時候，他心裏還是有點不踏實——

  這玩意真的值這麽多錢嗎？

  盯著這小胡子看了好幾秒，意識到對方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陳銘才終於確認——

  這玩意兒就是值這麽多錢！

  “成。”陳銘點點頭，把這個交易先定了下來。

  雖然這刀可能值更多錢，但是他根本不懂這行，所以有個差不離的價格，直接出手就是了，你不可能把所有錢都賺了。

  想一下胖子給的一百萬指導價，似乎還有七十萬的操作空間，陳銘就把兩根翠綠獠牙拿了出來。

  “這個呢？”

  沒想到看到這玩意兒，小胡子的眼神十分冷淡，直接搖了搖頭。

  “這個不太值錢，也很難轉手，頂天也就五千塊錢。”

  陳銘怔了一下，才五千塊錢？

  胖子和小胡子，坑我的到底是哪個是孫子？

  “不信你可以問去。”小胡子看著他，“那邊有好幾家牙雕店。”

  對方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看來這東西確實不怎麽值錢。

  “那，這個呢？”

  陳銘隨手摸了塊石頭出來，小胡子的臉色頓時變了。

  “這東西你從哪裏搞來的？”

  有戲！

  陳銘笑了笑，“我也是從別人那裏淘換的。”

  小胡子定定地看著他半天，似乎是想從他眼睛裏看出些什麽信息來。

  陳銘坦然和他對視，不卑不亢，眼神明亮。

  小胡子看了半天，隻從他眼裏看出來了童叟無欺。

  “到底要不要？”陳銘問，“你要不要的話，我就倒給別人了。”

  小胡子神色更加凝重，“還有別人知道這東西？是誰？”

  “是的。”順嘴胡謅，“是個叫郎千的家夥，他似乎對這東西很感興趣。”

  郎公公，副本你都幫我打了，戰利品就再幫我處理掉吧。

  小胡子麵色大變，“你認識郎千？”

  “是啊，這兄弟有兩下子。”陳銘歎一口氣，“隻可惜——”

  他右手一揮，在身體中下部做了個“喀嚓”的手勢。

  小胡子這下終於確定，眼前這貨確實認識郎千。

  郎千成為商城帶騸人的消息，隻在覺醒者之間小範圍流傳，沒有出圈，既然陳銘知道這種秘聞，那他和郎千肯定多少有些聯係。

  這樣的話，陳銘所說就變得虛虛實實起來，郎千可能沒有看上這個石頭，郎千也可能確實看上了這個石頭。

  權衡了一番，小胡子不敢冒這個險，直接給出了超高報價。

  “五十萬！”

  嘶——

  那三塊石頭不就是一百五十萬？

  這價位遠超預期，胖子誠不我欺！

  “好！”

  陳銘又摸出兩塊石頭來，“三塊一起倒給你吧。”

  這次輪到那小胡子愣住了，合著這玩意兒還是量產的？

  “一塊五十萬，三塊就算你一百六十萬。”陳銘說，“掏錢吧。”

  小胡子看了另外兩塊石頭，確認它們和第一塊石頭一奶同胞，才搖了搖頭。

  “不行，五十萬是一塊的價錢，三塊就不能按五十萬這個價錢來算了。”

  陳銘很納悶，“怎麽？”

  “我們這個行業講究物以稀為貴，不管是什麽，都是數量越少越值錢。”小胡子微笑著。

  “你要是隻有一塊，那它價值就高，但是你有三塊，它的稀缺性就下降了，價值自然也會下降。”

  “是這樣啊。”陳銘若有所思。

  “你應該聽過和珅和中堂的故事吧？”小胡子繼續侃侃而談，“和中堂買了倆瓷瓶，每個價值一萬兩白銀。

  然後他PIA，摔掉了一個，那剩下的那個瓷瓶就不是一萬兩，而是五萬兩了——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這行業真是博大精深啊。

  總感覺學到了什麽的樣子。

  “有道理。”陳銘點點頭，“所以一百六十萬你接不接？不接我就賣給郎千了。”

  小胡子……

  “接！我接！”小胡子咬牙切齒地說，“就按你說的，一塊五十萬，三塊一百六十萬！”

  看對方這麽爽快，陳銘決定趁熱打鐵，“我還有點別的……”

  就是那些花花綠綠的藥草，他雖然不知道幹嘛用的，但是帶到這裏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小胡子喝道，“先這三塊石頭，別的一會再說！”

  說著，小胡子打開手機銀行，強行給陳銘轉了一百六十萬，似乎是怕他跑了。

  隨著手機一聲響，一百六十萬現金叮當入賬。

  陳銘如踩雲端，連腳步都站不穩了。

  這就是存款一百六十萬的感覺嗎？

  嘶——

  小胡子轉賬完畢，拿著三塊石頭正要走進後堂，陳明就把他攔住了。

  “怎麽？”小胡子警惕地看著他。

  陳銘指了指那一把烏沉大刀，“還有這個……”

  小胡子隻好放下石頭，又給他轉了三十萬。

  嘶——

  這就是存款一百九十萬的感覺嗎？

  不對，陸曉顏之前還轉給過他十萬……

  嘶——

  這就是存款兩百萬的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