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兩全之法

  萬劍門門主沒有賣關子，直接開口回複到。

  “我知道大家之所以怨怪我強行突破曉天劍的劍芒封鎖，是擔心我組織阿離滋養曉天劍。而因為阿離的滋養曉天劍卻可以有很大的可能性度過九九八十一道天雷的渡劫的最後一劫。”

  “沒錯。正是如此。”這名萬劍門高層也痛快的承認到。

  萬劍門門主聞言輕笑出聲。

  “你笑什麽！難道我說錯你了不成！”這名萬劍門高層性子果然火爆，現在見到萬劍門門主這副模樣還以為自己受到了譏諷，直接發作出來了。

  萬劍門門主看著這名暴躁的萬劍門高層，也脫口而出。

  “沒錯，你的確是說錯了。”

  “哼。”這名暴躁的萬劍門高層顯然對於萬劍門門主的解釋不以為然，直接輕蔑一笑表示自己的異議和不屑。

  萬劍門門主也不深在意這名暴躁的萬劍門高層對於自己的想法，而是將目光轉向了其餘的萬劍門門徒身上。

  “作為一個父親，我是絕對不會看著阿離活生生的死在我麵前的。所以無論我要受到多重的創傷，背負怎樣的罵名，我都會選擇硬闖曉天劍的劍芒封鎖，營救我的女兒。”

  萬劍門門主正麵的承認了自己的做法，也大方的表示出了自己的確是因為私人感情做出這般衝動的事情的。

  “不過。”萬劍門門主話鋒一轉，繼續說到。

  “我強行突破曉天劍的劍芒封鎖，營救阿離，並不代表這我隔斷了滋養曉天劍相助曉天劍渡劫的想法。”

  萬劍門門主的話讓其餘人聽不懂了，因為在他們眼裏做出這樣的事情，可不就是已經選擇了額放棄曉天劍嗎。

  萬劍門門主繼續說到：“滋養的人也並不一定非要阿離不可，我願意犧牲我自己的性命來換取阿離的安全。我來代替阿離做這個滋養曉天劍的器皿。”

  萬劍門門主再說出這個話的時候沒有任何的波動，仿佛再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樣。

  沒有一些人在犧牲自我的時候那種大義凜然的模樣，也沒有過多的波動，興奮和難過沒有一點點的表露。

  但是萬劍門門主的這個表態倒是震驚了在場的這些萬劍門高層和門徒們。

  他們都瞪大了眼睛看著萬劍門門主，像是十分不理解他為什麽要做出這樣的選擇似的。

  在這個以能力為尊的修士世界，所有人都拚了命的想要提升自己的修為，並且能夠站到一個很高的位置。

  如果有自己統領的一個龐大山門，那簡直是一件再榮耀不過的事情了。所有人不顧性命的奮鬥一生，無非就是為了有這樣一個看似完美的結果。

  所有人在追求夢想的時候都沒有那麽理智的腦子，所有的想法都是在幻想著自己強大之後的一切。

  仿佛成為自己崇敬的那個人，站到了自己幻想中最敬仰的位置的時候，就完成了畢生索要做的事情。

  而現在之所以活著和奮鬥，介是為了這一天似的。

  而萬劍門門主的身份和成就。可以說是很多在場的萬劍門門徒們可望而不可即的，他們的目標都是成為萬劍門門主這樣的人。

  雖然說公然說出自己對於一派山門的掌門身份，有些誇下海口和不敬的意思，所以所有人都隻將這個心思埋藏在自己內心深處沒有表露。

  但這樣的壓抑並不代表這種想法就不存在了，反倒是因為這樣的強烈對比讓他們喚醒了自己內心渴望。

  所以見到現在的萬劍門門主這麽果斷的放棄了，自己窮極一生可能都無法到達的高度。他們怎麽能不驚掉了下巴。

  “你，這是什麽意思。”連一直對萬劍門門主氣勢洶洶的這名萬劍門高層，在聽到萬劍門門主的這個表態之後，都有些不知道怎麽言語了。

  萬劍門門主依然是不被任何情緒左右的模樣，還是自顧自的麵無表情的的看著眼前的所有萬劍門門徒們，開口說到。

  “就是我方才所說的意思，讓我來滋養曉天劍吧。隻希望能用我的行為來讓你們原諒我剛才的所作所為。如果給大家造成了擔心，也希望因為我現在的彌補，可以挽救一些。”

  萬劍門門主一口氣說出最後一句話後，就回過頭去不再看著麵前的眾人，想說的話他已經通通留下了。

  其他的便也沒有什麽擔憂的，最後的時候萬劍門門主再一次，滿含慈愛的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癱倒在地的阿離。

  他知道阿離或許會怪他，會氣他，但是作為一個父親的萬劍門門主，隻能用這樣的方式來麵對現在的局麵了。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不存在的，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忠孝不能兩全也就是這樣的情況了。無論如何都會做出一個艱難的選擇。

  而萬劍門門主無法說服自己放棄任何一方，所以寧願讓自己在這個選擇題中犧牲消亡，那樣的話，也算是無愧於任何一方，也沒有愧對自己內心了。

  這樣一想，萬劍門門主麵對即將到來的死亡倒是帶了一絲平和。

  因為死有重如泰山，有輕如羽毛之分，自己現在的行為，也不算是枉死。如果在最後的時間裏。

  還可以親自滋養到曉天劍，並且成功幫助曉天劍渡劫的話，也不算他枉費了這麽多年接受萬劍門門主身份所帶來的榮寵了。

  萬劍門門主一直悲痛不已的臉龐上，終於帶上了一絲笑意。

  一直癱倒在地的阿離，雖然沒有了任何的行動能力並且現在是奄奄一息的狀態。但是對於外界發生的一切他還是可以聽到和感覺到的。

  方才阿離聽到萬劍門門主的話有些不對的時候，就睜開了眼睛，想要盡全力開口勸阻自己的父親。

  但是奈何她現在的身體情況，並不能做出任何阻攔萬劍門門主行為的事情。當他看著自己父親那淒然的一笑的時候，阿離的心都揪緊了。

  現在這父女兩人到算是換了一個位置，之前是萬劍門門主萬分擔憂阿離的安危，現在是阿離擔心萬劍門門主想不開做什麽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