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拆穿真相

  沒想到溫和老者竟然對自己如此真心，在自己不知不覺的情況下為自己付出了這麽多。

  怎麽能讓他這個以為自己生活黑暗無比，這輩子沒有過溫暖的陽光照射在自己的生命裏的人不感動。

  這兩個老者互相之間沒有安慰和看起來很親切的模樣，可是就在這沒有任何互動的情況下。兩個老者可以明確的感受到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真心。

  原本溫馨無比的一幕，卻讓剛才一直在回神的張林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剛才溫和老者所說的，自己在複仇之後就已經清明了的事情。

  這件事情比溫和老者弑殺自己的師傅還要勁爆的多，張林驚訝的長大了嘴。在這個時候忍不住張開了嘴，表示自己的震驚。

  張林看著麵前兩人溫情暖暖的樣子，克製不住的開口破壞了這看似溫馨的氣氛。

  “你，剛才說，你複仇之後就已經清明了。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那你之後所有的墮.落，又是何必呢？走上這樣的一條不歸之路。”張林一字一頓的向溫和老者提問到。

  原本還分外感觸的暴躁老者在聽到張林點破了這件事後，整個人像是被點了穴一樣一動不動了。

  溫和老者聽到張林將這個話再一次暴露在陽光下，眼裏帶著不滿，顯然十分不開心張林在這個時候提這件事情。

  因為溫和老者在剛才就察覺到了，暴躁老者下意識的想回避這個問題。他知道暴躁老者注意到這個問題比張林要敏銳的多。

  可能剛才暴躁老者最驚訝的事情就是自己原本清明了，這比自己怎麽弑殺師傅的過程要來的重要的多。

  可是暴躁老者卻故意將話題帶偏，這麽多年心意相通的關係，溫和老者一下子就明白過來暴躁老者的心思。

  現在卻被張林這個局外人硬闖了出來，將這個話題再次牽了出來。

  張林的話像是憑空的一個炸雷一般，整個空間都寂靜下來。兩名老者心裏都有這著自己的想法，可是現在沒有人出聲打破這份寂靜。

  張林心中也在想著這個問題，暴躁老者肯定剛才也聽到了溫和老者的話。

  張林剛才的脫口而出隻是驚訝造成的，現在他回過神來想一想，這兩名老者像是默契的一同忽略了這個問題。

  暴躁老者的心思，可能是最不難猜的。暴躁老者一直覺得自己是這個世間的一個另類，因為自己喜好黑暗和狠厲。

  他對這個世界抱著相當大的惡意和嫉恨，偏激的性格讓他在麵對所有的事情時，都十分的激進和狠毒。

  這樣心狠手辣又沒有人性的行為，他自己也知道和正常人是十分的不一樣的。

  可是他一直覺得自己在這個世間不是孤單單的存在，就是因為他身邊還有溫和老者這樣一個夥伴的存在。

  讓他知道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會有這樣的想法，會做那樣狠毒的事情。可是現在，居然知道了溫和老者之後的暴虐都是偽裝的。

  怎麽能讓暴躁老者接受這個消息，這簡直側麵將溫和老者摘出了黑暗的人性的這一撥。那這樣的人，隻剩下暴躁老者了。

  暴躁老者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他不願意接受自己是這個世界真正的怪胎。溫和老者和自己的心意相通原來並不是仇恨的相互吸引。

  可是暴躁老者沒有發怒，沒有怨恨溫和老者之後的偽裝，可能是他也想到了其中的原由。

  所有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自己罷了。

  “師兄，你又何必為我付出這麽多。”暴躁老者終於開口了，語氣十分的低迷。像是抽走了渾身的力氣一樣。

  溫和老者隻是看著暴躁老者，麵上帶著笑意。沒有任何回複的話。

  “你是不是擔心我內心受挫，覺得隻有我一個人了所以，哪怕做戲你都一直在我身邊陪著我為非作歹。也墜入了這個深淵。”暴躁老者眼睛裏泛著淚光。

  暴躁老者的語氣都已經顫抖了，現在連話語都是斷斷續續的說出來的。

  溫和老者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過度說些什麽煽情的話的樣子。

  可是暴躁老者卻依然不願意放棄，如果說最開始他是有心想要將這個話題躲閃。可是現在泡沫已經被戳破了，那心裏的事情就沒必要再憋著了。

  畢竟事情已經擺在了明麵上，哪有何必躲躲藏藏的。如果一件事情所有人都選擇忽略的時候，那可能真的就會跟著所有人的反應，這件事仿佛真的不存在了似的。

  可是一旦有一個人站出來指出皇帝的新衣所包裝的假象，那所有人哪怕是不得已的情況，都會一起撕破這個假象的。

  現在的暴躁老者就是這樣的情勢，已經是他不能靠第一次躲閃就能忽略的事情了。他們兩個還是可以繼續裝瘋賣傻。

  如果他們真的選擇不理會張林的話，張林又能有什麽辦法。可是暴躁老者自己的內心已經承受不住了。

  這個消息的勁道可以讓他拿出自己這麽多年，歲月沉澱帶給他的僅有的平靜，在第一次選擇忽視的時候全部耗光了。

  現在的他沒辦法勉強和控製自己的內心，再一次躲閃過這個問題，那樣可能首先抑鬱成疾，不及而終的就是他了。

  暴躁老者紅著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溫和老者，“是真的嗎師兄，你後來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迎合我這個變態的心理是嗎？”

  溫和老者慢慢低下了頭，沒有出聲，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不是這樣又是什麽原因呢。溫和老者的樣子就是默認的意思了。

  暴躁老者也看懂了溫和老者的意思，一時間眼眶中終於忍不住流下了淚水。眼淚裏竟然還夾雜著血色。

  像是在流著血液一樣，暴躁老者的麵孔看起來很恐怖，像是從地獄裏爬出的惡鬼一樣。隻是這個惡鬼看起來有些可憐和心酸。

  “原來這麽久了，一直是我一個人活在黑暗裏。卻硬生生的將你也拖進了這個深淵，都怪我，都怪我啊！”暴躁老者悲戚的怒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