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心疼憤怒

  暴躁老者在說到自己當初悲慘的經曆的時候，隻是憤怒的情緒牽動著他的心緒。

  可是現在的暴躁老者整個人爆發出的是蒸騰著的怒氣，渾濁的眼睛都充血變紅了。整個人像是馬上失控的猛獸一樣。

  見到這一幕的張林可以肯定，如果現在他們那個師傅在這暴躁老者麵前的話，暴躁老者會毫不猶豫的對他下殺手的。

  不隻是殺死那麽簡單了，簡直是想要將那個師傅徹底撕碎的樣子一樣。張林一個局外人都能感受到，暴躁老者現在不僅僅是憤怒。

  更多的是一種心疼，他心疼自己心意相通的兄弟居然遭受過這樣的待遇，而且還一直在隱藏著這份仇恨。

  張林也無法想象，如果自己曾經被一個人這樣虐待過。還怎麽能在他身邊若無其事的呆那麽久的。

  要麽死，要麽將他殺死。就隻有這兩種結果吧，不然，恐怕就是正常人也會在這樣反反複複的折磨中變得心靈扭曲了吧。

  “你為何不說？”暴躁老者的聲音都變得十分的壓抑，整個嗓音變得沙啞低沉。暴躁老者的臉色現在也變得鐵青。

  他的憤怒甚至比溫和老者還要嚴重，反倒是這個當事人溫和老者，現在的情緒看起來十分的平靜。像是再講別人的故事一樣。

  溫和老者無奈的笑了笑，像是自嘲一般，“告訴你又如何，當時的我們你覺得有能力將他如何？”溫和老者說到。

  “我真的想不到你是怎麽忍耐這麽久的。”張林也忍不住開口了。

  張林一想到溫和老者所描述的畫麵，就覺得十分的恐怖和惡心了。現在想想自己在張家所受的皮肉之苦和欺淩，那可真的不算什麽了。

  畢竟溫和老者的這份經曆，實在是太過驚悚了。

  溫和老者難得沒有對張林的這份局外人的疑惑生氣，因為他看到暴躁老者的眼神裏也流露出疑惑和心疼。

  “當時你來了之後，他便沒有再做那樣過分的舉動。我當時怎麽幹敢告訴你呢，如果讓他知道了他的病態已經不是秘密了，指不定到時候我們兩個都會在他手裏飽受折磨。”溫和老者緩緩的解釋道。

  “我，不甘心。”暴躁老者的話裏帶著哭腔，整個人已經抑製不住的顫抖了。

  暴躁老者知道溫和老者是為自己著想，如果當時自己也知道這個情況，當時的他們並不能做任何反抗的事情。

  反倒是會讓他們的師傅無所顧忌，不必再裝模作樣的瞞著自己了。溫和老者的思慮周全在當時就表現出來了。

  想來小小年紀，好不容易身邊有了一個照顧自己的人。卻要經曆這樣非人的待遇，怎麽會不變的心思縝密，黑暗扭曲呢。

  這樣一想，張林仿佛都能理解溫和老者之後的暴行是為什麽了。的確啊，那得是多麽大的仇恨啊。

  “所以，他是為了防止被我知道，停止了自己的行為嗎？”暴躁老者接著向溫和老者提問到。

  溫和老者點了點頭，不過表情卻十分的不屑，“不要以為他是為了不繼續他的惡行，就收斂了。他隻不過是怕咱們全部逃走了，當時的他已經在謀劃身邊養兩個童子培養。”

  “因為當時的他已經快老了，哪怕是修士也不是有連綿不斷的壽命的。當時的他已經相當於垂暮之年。所以他需要兩個年輕相配的男子，被他掠奪然後延續生命罷了。”

  溫和老者說出真正的原因，暴躁老者顯然是並不知道這個秘密的，再一次透露出驚訝的表情。

  溫和老者竟然帶著一種莫名的慈愛看著暴躁老者，“不過他沒有來得及不是嗎。生機的掠奪並不是那麽的簡單，不同於靈力的掠奪。所以他才養了我們好些年。”

  “你也不用為我心痛，畢竟最後他的死，是我了結的。”溫和老者輕飄飄的說出這樣一句話。

  暴躁老者轉過頭看著溫和老者，即是驚訝又是驚喜的表情。驚訝可能是沒想到溫和老者會對自己的師傅下手，驚喜則是他十分開心溫和老者可以手刃仇家的快.感。

  “當初他的死，是你做的？”暴躁老者說到。

  溫和老者說到，“嗬嗬，沒錯。這麽多年我想過自己去死，可是被他再一次救了回來。後來我就沒有再輕生過了，我十分愛惜我的生命。”

  “因為我要活著，我要讓他將他一身的本事全部傳授給我。然後用它傳授給我的所學將他滅殺。想一想這才是我最痛快的時候。所以我寧肯在他身邊煎熬的等待。”

  溫和老者平靜的說出這樣的話，可是字裏行間的狠厲卻是十分的明顯的。這份心思縝密的仇恨當真是了得。

  可能那名曾經想將這兩名老者掠奪的師傅，沒想到最後自己會死在自己的陰謀裏吧。自己一直肆意蹂.躪的徒弟竟然會成了拿走自己性命的人。

  “你為什麽一直沒有將這件事告訴我，哪怕手刃他的時候讓我也參與呢。你知道的，我肯定是向著你的。”暴躁老者向溫和老者表達著他的不滿。

  溫和老者看著暴躁老者，親切的笑了笑，“旭醜，我知道你心裏自卑和扭曲才會成為現在的樣子，我也的確是扭曲的，可是其實在殺了那個畜生之後，我就清醒了。”

  溫和老者說完後，暴躁老者徹底呆滯了。他呆呆的看著溫和老者，這個消息比溫和老者的經曆更來的勁爆。

  要知道如果當時的溫和老者就已經清醒了的話，又何必在之後還那樣的隨波逐流，跟隨者暴躁老者繼續過著那樣的生活。

  直到把自己活成這樣不人不鬼的樣子，再也沒有回頭之路。這樣的生活他本可以結束的。

  “我原本不想讓你再恨了，你已經親手滅殺了你的仇人，不應該再繼續沉迷下去。所以我才選擇瞞著你，不想讓你對他，那個也算救你於水火之中的人也產生恨意。”

  溫和老者慢慢對暴躁老者說到，溫和老者對暴躁老者的這份情意讓張林也不得不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