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你還好嗎

  小茜的心裏被這份美好觸動，她的手慢慢碰到周子揚的手，就像初戀的樣子。周子揚反手握住小茜的手，兩人默默地望向彼此，不說話的兩人，心裏有塊明鏡，什麽都知道。

  小茜扯著嗓子說話:“周子揚，聽得見嗎？”

  周子揚搖搖頭，在這喧囂的周圍，他隻能靠唇語才能聽見一邊小茜的聲音。

  小茜湊到周子揚的耳邊，她的聲音不再淺淺的，反而增添了一種從未有過的一種情感，周子揚難以判斷，當時就愣在了人流的嘈雜中。

  “我們結婚吧。”我們結婚吧，小茜是這樣說道。

  周子揚之所以會發愣，是因為事情來的突然，而這件事他之前從未想過。

  大概三分鍾後，周子揚低下頭，並未開口。這一行為讓小茜有點難過，她以為周子揚也會這麽想，也會在今天的某一刻問她:我們結婚可好？

  事與願違，小茜的心裏突然冒出這個成語。

  “你，你為什麽不說話。”聲音又是淺淺的。

  周子揚起身拉著小茜來到餐廳，把那些煙花爆竹放在了外麵。

  “先生，小姐，有什麽需要服務的嗎？”服務員問道。

  “來兩杯咖啡。”周子揚說完，招手讓服務員離開。

  又是一陣沉默。

  “小茜，我……我喜歡你。但結婚這種事不應該草率。”周子揚的聲音有點嘶啞，聲音的一半是疲憊，一半是愧疚。

  對麵的小茜睜大雙眼，她的情緒略有些激動。

  她努力克製自己，但張口就出賣了她，說話的時候聲調很明顯在顫抖。

  “我，你還沒有想過是嗎？”顫顫巍巍的聲音。

  “我……我害怕。”此時的周子揚是周子揚，卻又不像周子揚。一向痞帥的他，如今告訴她，他害怕。

  “你怕什麽？”小茜忍不住問。

  “我喜歡你，我愛你，你是我這一生最愛的人。但，我還沒準備好，準備成為一位丈夫。我此時的身份是你的男朋友，但換了一個身份，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稱職，我也害怕我們結婚後，像前輩一樣，過枯燥的生活，愛情慢慢被現實磨滅，我怕，我怕我變得不夠愛你。”周子揚低著頭，像個孩子。

  在這段愛情裏，小茜始終充當著大人的角色，有時候，她都會忘記自己也是一個孩子。除了在她爸爸麵前。

  “你是想說，你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和我組織一個家庭吧。”明知道周子揚的本意不是這樣，小茜還是這般為難他和自己。

  “一句話吧，想還是沒想把。”沒給周子揚有任何反駁的機會，小茜直接問道。

  很快，我們都聽見遊樂場閉關的聲音，原先熙熙攘攘的人群現已門可羅雀。

  服務員實在不好意思上前，打斷兩人的沉默。

  “不好意思，現在已經九點五十了，我們十點要關門。”服務員麵帶愧疚。

  “不好意思，我們現在就走。”周子揚起身，拉著小茜的手。

  很奇怪，小茜沒有摔開周子揚緊握的手。

  直到回到車裏，坐在去往回家的路上，小茜徹底覺得疲憊，她不想說話，閉上眼睛，至少心裏會舒坦點。

  周子揚放起The Beatles的歌曲，他的心裏靜下來了，同時也想清了什麽事。

  他用餘光瞥見小茜閉眼的模樣，心裏實在心痛。

  或許在愛情中，甚至生活中，你以為每天都是平淡無奇的，或是浪漫滿屋的，其實不然，突然某一天，這些平常的事物就會一去不複返。

  車停了，可閉著的人兒還未醒來。

  “子揚，這幾天讓我靜靜。”弱弱的聲音，閉著的眼睛仍然還未睜開。

  周子揚想要去摸摸小茜的腦袋，手停在了半空中。

  “小茜，對不起。”周子揚沒有說更多的話，但更多的話卻是小茜期望著的話，她期待著他說出更多的話，讓她會後悔的話。

  對不起，小茜聽夠了。

  “好了，我要回家了。”灰暗的眸子沒有一點靈氣，小茜感到寒冷。

  車子遲遲未開走，小茜站在家門口，突然回頭，她對車裏的周子揚微微一笑，衝著他擺手。周子揚雖然沒有聽清小茜說的話，但看著她動唇的程度，他知道小茜用著她淺淺的聲音說再見。

  周子揚的心中第一次湧上了難過的浪潮，他覺得自己需要喝酒。

  他拿出手機，想都沒想，撥出了蘇落的電話。

  嘟嘟嘟。

  “如果你知道這是一場意外，你要不要來……”

  我的鈴聲突然響起，嚇得我和成譚秋一愣楞的。

  我不好意思對他說道:“鈴聲開太大了怪嚇人的，對吧！”

  “喂，大晚上的打什麽電話呢！”我衝著電話那廝喊道。

  “蘇落，我們去喝酒吧。”聲音有些低落，讓我感到周子揚的低沉。

  “怎麽了？”我脫口而出。

  “喝一杯就知道了。”周子揚說。

  “來我家喝吧。”這是成譚秋在說。

  “出去多不安全，來吧，我們來開導你。”成譚秋直接拿過我的手機，對周子揚說道。

  “你這人，好吧，等我，準備好酒。”周子揚答道。

  周子揚加速，飛快地飄過每輛車。

  對不起，小茜的話總浮現在他的頭腦中，抹不去。

  周子揚使勁搖搖頭，把那些存在腦海裏的拋掉。

  叮咚。

  成譚秋跑過去開門，一見到周子揚就立即給他大大的擁抱，然後捶著他的胸口。

  “終於來了，啤酒都準備好了，想喝紅酒也可以。”成譚秋一臉興奮的說。

  周子揚要是愁眉苦臉地說:“大哥！我心情難受，你要不要如此興奮！我們是要開party嗎！”

  我見周子揚情緒有點激動，不同往日，便拉著他們兩個坐在客廳。

  “還有下酒菜呢！”我對著周子揚說著，並用手指著桌子上的一疊紙巾。

  “如果你要哭就盡情點。”雖然聽著是開玩笑的話，但，我隻想如果難過哭出來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周子揚直接端起一杯啤酒，一飲而盡，痛快又淋漓盡致。

  一杯，兩杯，三杯，進入肚皮之後，心中的愁仿佛被噎下，被吞下，情緒漸漸有所淡定，怨氣早已跑到九霄雲外了。

  “還好嗎?”我拍了拍周子揚的肩膀，滿臉愁容的看著他。

  我的朋友正在難受，我唯一能做的隻是陪著他，認真傾聽。

  成譚秋看著周子揚，端起一杯啤酒跟他碰杯。

  “喝！讓我們一醉方休！”兩人異口同聲，留我一人看著他們。

  “慢點喝，我也來！不醉方休！”我端起一杯，一飲而盡。

  我不知道我們喝了多少，下酒菜吃了多少，我最後的印象是成譚秋拿著毛毯為我們蓋上。我突然笑了，我和周子揚多傻，這廝不是人，當然喝不醉，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