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異口同聲
作者:那個小子真酷      更新:2020-09-20 19:03      字數:2292
  大春國246年。

  二月二日。

  和風暖天,日頭正豔。

  不靈山腳下的古牙村一片祥和。

  村南的瘋爺河邊,張鐵柔正手持一把鏽跡斑斑的鐵劍對著空氣狂削亂砍,咻聲不止。

  嘴裏還念念有詞:“張氏劍法第一式,你不服就試試……嘿哈吼哈……”

  站在一旁看他耍劍的湯知和狄忍不知張鐵柔耍的是自發研創的瞎胡鬧劍法。

  竟滿是崇拜的為張鐵柔鼓掌叫好,傻乎乎的誇張鐵柔劍法絕倫,可稱得上是大春國第一劍人。

  就算是全天下最厲害的神莫教教主魏神莫也敵他不過。

  張鐵柔正耍著劍呢,古牙村村長的兒子黃門幾身著華服,手拿折扇,邁著大步從遠處走來。

  來到湯知和狄忍跟前,看了幾眼張鐵柔耍劍,搖頭嘲笑道:

  “要不說小孩子就是幼稚!”

  “你這話什麽意思?”湯知頭一歪,沒好臉的回道。

  狄忍用手偷偷拽湯知衣角,眼神中充滿怯懦,小聲說:“湯知,說話別這麽衝,他可是村長公子。”

  “我管他是什麽公子,公雞,公豬公公的,說我們是小孩子,他何曾不是,都他娘的十五歲,裝什麽歲數大的!”

  黃門幾不氣不怒,刷的甩開扇子往臉上扇起了風。

  “喂,湯知,你聽不出他說這話是衝鐵柔的啊?不是衝我們,你不知道他倆為了咱村村花妙可可經常陰陽怪氣,明爭暗鬥的啊?你說你趟這渾水幹甚!”狄忍把嘴湊到湯知耳邊小聲說。

  “那也不行!”湯知眼一瞪,拳一握,氣鼓鼓的說:“我早就視鐵柔為我大哥了,他說我大哥就等同於說我,我要揍扁了他!”

  說完,伸手要去抓黃門幾的衣領子。

  狄忍連忙把他攔住,抱住他的腰使勁向後拖拽。

  “你放開我!”湯知嗷嗷怒喊著。

  “不能放!你要打了他你會在古牙村混不下去的。”狄忍小聲說道。

  “我不管,你放開我……!”

  “不能放……!”

  他倆就這樣你掙我拽的僵持著。

  黃門幾跟沒事人似的依然搖著扇子,不怒不氣,麵帶微笑。

  張鐵柔被吵嚷聲打斷,他停止練劍,轉眼看向湯知等人這邊,見黃門幾站在那裏,眉頭微微一蹙,心想:

  “那小子什麽時候來這的,方才一直癡迷練劍,沒注意到,媽的!見到他就心煩!”

  想完走到湯知和狄忍跟前,瞥了一眼黃門幾,問道:“怎麽一回事?”

  “大哥,他找事,他說咱們幼稚!”湯知怒氣騰騰的說。

  “哦?”

  張鐵柔一聽,眼珠一轉,把劍一揮,刷的一聲,當即就把劍指到了黃門幾的喉部。

  劍尖與黃門幾的喉部僅有一絲之距。

  這突然的一下把黃門幾嚇了個臉黃,臉綠,又臉白,搖扇的手立時僵住,不能動作。

  湯知看著解氣,狄忍看著心顫,忙鬆開環抱湯知腰部的手,連忙來到張鐵柔身後,又抱住了張鐵柔的腰。

  “鐵柔,按大春國的律法,故意殺人可是要五馬分屍,然後曝屍荒野的,三思三思三思啊!”狄忍著急勸說。

  “你可聽見了,殺人是犯法的!”黃門幾心慌如抖篩的咽了口口水。

  張鐵柔輕聲一笑,把劍放下:“如此鏽鈍的劍,你覺得它會殺得了人?如此慫包的人,你覺得他會被人喜歡?幼稚!”

  “對,幼稚!幼稚!幼稚!”湯知蹦著高的興高采烈的大喊。

  狄忍見張鐵柔放下了劍,呼的吐一口氣,鬆開他的腰,一屁股坐在地上。

  “咱們走,去我家,請你們吃大蔥蘸醬,外加小燒三壺。”

  說完,張鐵柔把劍扛到肩上,向前大步走去。

  湯知拽起癱在地上的狄忍緊隨其後,沒幾步趕上張鐵柔,兩人緊貼張鐵柔左右而走,又開始了毫不收斂的誇讚。

  就在張鐵柔等三人快要走到村口的時候,杵在原地半天不說話的黃門幾喊出一聲。

  “等等!”

  張鐵柔等停住,張鐵柔壞笑地喊道:“誰家犬兒吠,主人可在家?如果不在家,起鍋燒油啦!”

  說完,惹得湯知和狄忍是捧腹大笑,哈哈聲不絕於耳。

  黃門幾倒也不在乎這怪罵,轉過身喊:“既然你的劍法如此高深,可有膽量去不靈山上斬了那害人的妖怪?這也是為古牙村全體村民造福,總好過空有一身超神本領,劈空斬氣好的多?”

  “媽的!黃門幾那陰蛋玩意這是坑你呢大哥!”湯知鼻孔一撐老大,氣呼呼的說。

  “是啊鐵柔,萬不可上當啊,誰不知那不靈山上是禁地啊,那山上的妖怪厲害無比,嗜血成性,凶殘極惡,任誰去了隻能是有去無回啊!”狄忍滿臉恐懼的說完,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好,就聽你們的!”

  張鐵柔點點頭,轉過身抬高音量,向遠處的黃門幾喊:

  “好,今夜三更時分,不靈山上我就走一趟,斬了那妖怪,就不許你以後對妙可可看半眼,講半句話。”

  黃門幾狡黠一笑:“好!你若斬了妖怪,我若做不到,便挖去我雙眼,割掉我巧舌。”

  “成了!哇哈哈哈!”張鐵柔和黃門幾異口同聲的喊道。

  他倆這一來二去的對話,把張鐵柔身旁的湯知和狄忍搞得愣在地上,兩臉懵逼。

  ……

  七爺山山頂之上的六相寺,在黑夜,冷月,薄霧的籠罩之中顯得更為莊嚴肅穆。

  黑漆的大門,門簷下掛倆紙糊的白燈籠,山風一襲而過,悠悠蕩蕩的,給那本來沉重的氣氛上又多添了一層詭異。

  寺門前對應的是一條蜿蜒曲折的石子路,一直延伸到山下。

  石子路的路麵已被磨得光滑鋥亮,光一打上去,就跟潑了一層油似的,油亮油亮的。

  晚上午時三分一過,隻見兩道光柱柱從遠處發出震上震下,忽遠忽近的從半山腰慢慢向六相寺移動而上。

  一片寂靜之時,六相寺的大門沉悶的嘎吱一聲露出一道門縫,然後由一個看上去八九歲,身高大概一米三四左右,體型寬胖,留著一個光頭的小男孩從裏奮力推的大敞開。

  瞬間,寺院內一座四間大的黑瓦白牆的房子首先映入眼簾,這是六相寺的前殿也是主殿。

  殿門兩旁分立著一座石獅子,左邊石獅子脖子上係著一條黃布條,且在獅子嘴下方放著一碗黃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