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對於神原觀來說無疑是個重大打擊。

  “一百一，一百二，我能不能掉了卡之後再回頭找別人抄技能？”

  神原觀渾身冒汗，一邊記著數一邊想到。

  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就被他否決。

  “哪有這麽好的事情，這就相當於全世界每個人給我一塊錢，我就能成為億萬富翁一樣荒謬。非親非故，誰會被打的要死還上來繼續挑戰。”

  “如果非要讓我選的話，我選能力卡，技能這種東西隻是知識而已，什麽時候都能抄，也能自己練，可能力卡卻是實打實的物質提升，可遇不可求。”

  而且最關鍵的一點，勤學加天眼這種平靜姿態金卡能力消耗太大了，他都快負擔不起了。

  這段時間他每天大吃大喝，從來沒有在飲食上摳索過，每天吃掉的東西比正常人的十倍還多，可是體重卻不增反減。

  和碎骨魔比賽時他還有個65KG，現在都掉到64.5KG了，勤學漸進的消耗恐怖可見一般。

  其實神原觀這種大腦發達程度，和神經傳輸係統遠超出身體的其它機能是相當畸形的。

  就算是正常人有神原觀勤學漸進的能力，可身體其它機能跟不上這種消耗，絕對用一次就死於非命，活活被抽成腦死亡。

  這也是為什麽勤學漸進隻有將大部分能量都供給與大腦的平靜姿態才能使用的原因。

  可就算是這樣，它消耗的能量也多到了恐怖的程度，沒有狂宴的話，一般的正常食物絕對滿足不了它的消耗。

  可就算神原觀有狂宴加上憤怒姿態大量進食強撐，他最近的訓練計劃都被逼得消減了三分之二。

  一直數到了一百二十個俯臥撐，神原觀終於精疲力盡地趴在了地上，他手臂和胸肌還有力氣，但是整個人直冒虛汗，再做下去就不是鍛煉了，而是榨自己。

  自從他體質達到18點之後，每次切憤怒渾身都充滿了無處發泄的精力，還從來沒感覺這麽清心寡欲過。

  連做一百多個單手俯臥撐都虛的不行，而平時他起碼能做兩百多個。

  “不行了，真要被抽幹了，明明我吃了這麽多，卻一點用都沒有，雖然肚子飽了，可身體還是發虛。

  明天..明天我得去買點補品吃。”

  大口喘著氣，神原觀現在虛得什麽都不想，很快就趴在地上睡了過去。

  ....

  第二天下午四點的時候，上野純子背著書包，提著一個小包來到道場附近。

  道場的後門虛掩著，因為比較偏僻她找了很久，結果進門就看到了神原觀上身赤裸，頭臉著地趴在道場中間，一動不動像是死了一樣。

  結合昨天神原觀鼻腔出血，她嚇得瞳孔一縮，以為真出事了，連鞋子都沒換直接衝了進去。

  “神原君你怎麽了！你醒醒啊！”

  她急忙將對方翻了個身放在自己膝蓋上，然後就開始掐人中。

  神原觀突然睜開了淡紅的眼睛，一臉清心寡欲，生無可戀。

  “虛。”

  她連忙俯首在對方胸膛上聽了一會，體溫和呼吸都正常，又拎了拎胳膊，發現隻是身體鬆軟無力，也就放下心來。

  “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她今天回過家拿了一些東西才出門，衣服也不是平時的西裝校裙，而是昨天那套素白色連衣裙。

  她哭笑不得伸出手捏了捏對方的臉，突然發現有些不對，隻是平時欺負飛羽習慣了，也就不自覺用在了神原觀身上。

  正擔心對方不喜時，才發現神原觀一直無動於衷，瞳孔都看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現在為止他都沒緩過來，可能是腦力消耗過度，一閉眼整個人昏昏沉沉，直接癱在地上睡到了現在，足足20多個小時。

  沒精神，困，腦子空蕩蕩的，猶如腦髓被抽幹了一樣。

  從來沒有這麽難受過，比感冒生病還痛苦。

  上野純子檢查了一番症狀大概也明白了，她體質也比較虛，經常過量訓練導致氣血不足，神原觀現在的情況和她很相似。

  還好昨天看他麵色不對，又流了鼻血，今天過來也是有準備，她解開了背上的粉色背帶包，拿出一個白色的保溫盒。

  擰開蓋子，一股濃濃的中藥味道混合著食物的香氣就彌漫到了四周。

  本來還和一條鹹魚一樣的神原觀突然就直挺挺坐了起來，聞著味直勾勾地看著對方。

  “我已經提前放涼了一點，快喝吧。”

  上野純子笑著把保溫盒遞過去，神原觀直接拿起來咕咕咕就往嘴裏倒。

  這味道絕對算不上好喝，有些甜苦之感，還有些發酸。

  但是進了胃裏，隨著狂宴消化，化為一股股熱流湧入身體，他瞬間就感覺好了不少，腦子也清明些了。

  這保溫壺裏的東西絕對是大補之物，正適合他這種氣血虧空的狀態，連他虛弱的身體也有了力氣。

  “這是什麽？”

  神原觀嚼著像是雞肉一樣的肉塊，心裏猜測著莫非是什麽藥膳秘方。

  隻是事實又一次打了他的臉，現在世界上哪有那麽多神秘的東西。

  “是超市買的人參和鴿子，還加了一些溫補氣血的中藥材，我今天在網上學的，味道怎麽樣。”

  她看著大口咀嚼，吃的腮幫子滿滿的對方，如同賢妻良母一般跪坐在一旁麵帶微笑。

  其實這一碗東西並不簡單，人參不是超市買的那種便宜貨，而是父親給她補身體的野參，鴿子也不是鴿子，是烏鴉。

  這一碗是人參烏鴉湯。

  “好吃，比我之前吃過的東西都好吃。”

  神原觀感覺嘴裏的肉塊有些發酸，還有點硬，不過既然對身體好，他也沒多想，就大口咀嚼咽了下去。

  看著神原觀連藥材都吞下了肚，骨頭都嚼碎了吃掉，上野純子臉上的笑容更加滿足了。

  那種溫柔中帶著赤裸的覬覦，即使是神原觀也被看得有些發毛，如坐針氈。

  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吃完東西，精氣神恢複過來後，他立馬說道。

  “這個藥膳多少錢，班長你和我都是學生，我不能占你便宜，你說個數，我拿錢給你。”

  本來上野純子就對他有好感，被她昨天提著刀嚇了一跳後，他現在都不知道她還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擔心到時候欠人情，連還手都不敢，他覺得還是撇清點好。

  “不用了，一點小錢而已，我看神原君你還沒恢複，你要是喜歡吃，明天我再帶一份過來。”

  她笑得很甜，其實不說那二十克野人參的價值，光是這用秘術喂養，用來送信的‘天膳’，價值就不是金錢能衡量的。

  在RB，烏鴉是國鳥，也是祥瑞之鳥，能驅除人間惡靈，因此無人捕殺，更加不會去吃。

  可對於他們一族來說，烏鴉是天敵，因為他們死後背負的罪孽不可能成佛，隻能化作惡靈徘徊人間。

  與其到時被烏鴉果腹，不如先下手為強，吃掉這超度亡魂的使者，化身度亡使也無法驅逐的惡鬼遊離人世。

  不過這都是父輩的傳統，其實她也不太信，不過和人參一起煮著吃補陰益血倒是真的，她就經常這麽吃。

  而碗裏這隻，是經過多年品種改良，用秘法藥物喂養而成的鴉種被他們一脈稱之為‘天膳’。

  不僅靈性十足，更是大補之物，家裏也不多，她今天特意宰了一隻，怕神原觀思想上接受不了才哄騙他是鴿子。

  食物漸漸消化完全，神原觀身體已經完全恢複，頭腦清醒，四肢有力，這份藥膳的神奇功效讓他很吃驚，比吃大量的肉類蛋白還管用，感覺‘質’上不是一個級別的。

  他又不是傻子，這種東西肯定不是超市裏能買來的，說不定真是人家族的獨門秘方，因此沒有多問，但堅持要給錢。

  上野純子也很苦惱，她不想要神原觀的錢。

  她想要他的人。

  “對了。”她一拍手，果斷轉移話題：“你不是想學縮地嗎，正好我把東西都帶過來了，你先試試看能不能穿上。”

  “穿？”神原觀一臉疑惑，不過他很快就懂了。

  上野純子從另外一個手提包中，拿出了一雙‘鞋子’。

  形狀上是鞋子沒錯，可是這玩意是用金屬打造的，通體漆黑，給人一種厚重的敦實感，上野純子用力把它從包裏拿出放在地上時發出砰地一聲悶響。

  ‘鞋’很寬大，鞋麵上是金屬卡扣，洞口處是一圈圈的金屬環，一直到小腿中端。

  她將卡扣一個個打開，裏麵露出的東西讓神原觀倒吸了口冷氣。

  針！

  全是針！

  腳跟到腳掌處，全是從高到矮斜坡狀密密麻麻的針，非常鋒利，閃爍著金屬寒光！根本無處下腳！隻有腳尖處有大拇指那麽寬點地方能夠站立！

  與其說是鞋，或是什麽修煉的輔助道具，不如幹脆就是件刑具！

  “這是？！”

  神原觀目露驚駭，盡管已經足夠明顯了，可他還是不敢相信。

  上野純子點點頭，目光複雜，似乎回想起了曾經。

  血液和汗水將鞋子灌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山上，所謂無間地獄也不過如此。

  還記得父親的話語在涕淚橫流，痛不欲生的她耳邊環繞。

  ‘你現在走過的每一步路，都是我們祖先曾經走過的，縮地不光是我們的榮耀，也是我們的屈辱。

  作為伊賀的忍者，我要你堅守我們的榮耀，也要牢記我們的屈辱。’

  最開始的‘縮地’其實就是折磨人的殘酷刑罰。

  而她的祖先，也隻不過是一個供權勢者享樂的死囚。

  她歎了口氣道。

  “這就是縮地第一階段的訓練法，千針足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