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節
作者:velownica      更新:2020-08-13 01:23      字數:3118
  溫柔笑容,在心理膨脹出怎樣一種溫暖的幸福感。

  而淩念悠,對於鬱流彥向自己展開那樣成熟溫和的笑臉,竟覺得有些心跳加快。他不禁在心中小小的嘲弄了下自己——果然還是對美麗的事物無法拒絕啊。

  可是,從不欺騙自己的淩念悠還是明確心中的另一個感覺——能夠讓他從見麵到現在,一直都如此在乎而且心跳加速的人,鬱流彥確實是第一個。

  該不會是被吸引了吧?雖然有點無奈,但直覺告訴淩念悠,他確確實實是被這個讓他在意的男人吸引了。

  “怎麽了?沒有胃口?”

  鬱流彥的突然出聲讓沉浸在個人世界中的淩念悠回過神。

  笑了一下,淩念悠埋首於新上桌的飯菜。

  晚飯幾乎是在相當愉快的氣氛中度過了,意外的,做醫生的淩念悠竟然和做生意人的鬱流彥很談得來。認真來說,他們並沒有談什麽特殊的內容,隻是淩念悠說了一些求學時的經曆而鬱流彥說了一些自己出國的見聞。

  “為什麽一直沒有打電話給我呢?”在喝著吃過飯後加點的可可,淩念悠微微歪著頭問。

  很意外於淩念悠的問題,鬱流彥帶著驚訝的反問了回去:“淩醫生在等我的電話嗎?”

  “當然。”很坦率的點了點頭,淩念悠補充說:“我可不是那種抱著隨隨便便心態隨隨便便把電話留給別人的人。”

  感覺到淩念悠的話中多少有些責難的味道,有點不好意思的鬱流彥解釋說:“這段時間接近年終了,很忙,都有喘不過來氣的感覺。等到空閑下來的時候,又怕會打攪淩醫生休息。”

  “真的想打電話的話,什麽時候都是可以的。這根本就是誠意的問題。”

  看著淩念悠有點不滿的撅起嘴巴,鬱流彥繼續問:“真的不會打攪淩醫生休息嗎?”

  “我更不是那種會隨隨便便說話的人。”

  淩念悠藍色眼眸中的誠意,讓鬱流彥產生了一種想吻他的衝動。自己把自己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之後,他迅速的將自己的視線從那張會讓他產生不正常衝動的臉孔上移開。像是想要掩飾自己的內心一樣的,他笑了笑。

  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淩念悠似乎沒有發現鬱流彥情緒一樣的開口:“差不多該走了。你能開車麽?鬱先生。”

  和淩念悠一起站起身的鬱流彥,活動了幾下手臂,點點頭。“淩醫生的醫術確實高超,我感覺還不錯。”

  “自我感覺良好?你總是這麽自信滿滿的?”一邊笑著,一邊和鬱流彥一起向大門口走去,就在離鬱流彥很近的距離,淩念悠突然壓低了聲音對他說:“鬱先生還是小心一點為好,有必要的話,要不要考慮顧個保鏢呢?”

  鬱流彥瞪大了眼睛吃驚的瞪著淩念悠,而後者回應他的,是帶著擔心的表情。

  “你怎麽知道的?”鬱流彥覺得自己的聲音很幹澀。

  “隻是單純的覺得你的傷口並不像你自己說的那樣而已。”避開鬱流彥的目光,淩念悠說得相當平淡。

  “你在擔心我?”鬱流彥的聲音聽到他自己耳中,都感覺很遙遠。

  垂下眼簾,淩念悠點了點頭。然後,用很輕的聲音開口:“雖然作為一名醫生,尤其是一名外科醫生,會要直麵許多鮮血淋漓的傷口。但是,我不想看到鬱先生的傷口。”他很坦率地說著自己的想法,第一次,他第一次因為看到傷口而感到難過;也是第一次,他想象著傷口的主人是如何受傷的時候,竟然感到害怕——如果被這樣弄傷的,是那個人的心髒……這個會對他溫和微笑的寂寞男人,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也說不定……

  “為什麽會擔心我?”低沉的男聲中,竟帶著幾分期待。

  “因為鬱先生是我的朋友。”淩念悠雖然這樣說,但卻有一種言不由衷的感覺。

  鬱流彥沒有說話,默認似的點了下頭。

  持續著沉默,兩人向車子停著的地方走著。

  “鬱先生,”在車子前,淩念悠突然開口:“即使你自己無所謂,但還是不要總是讓自己鮮血淋漓。好嗎?”

  “這是淩醫生的要求麽?”

  對於鬱流彥的問題,淩念悠選擇了沉默。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他的心中,隻是單純的不想看到鬱流彥帶著傷的樣子。

  “淩醫生沒有再讓我打電話給你呢。”沒有讓淩念悠沉默太久的鬱流彥,換了開朗的語氣對淩念悠說著。

  似乎也是向緩解一些,淩念悠的笑容像平常一樣,隻是其中又帶了一些平常別人看不到的俏皮。“反正你也來換藥和拆線,不急。”

  “原來如此。”鬱流彥的心情也因為不久還能和淩念悠很快見麵而飛揚了起來。

  “那就先說再見吧。”淩念悠的笑容依舊明麗。

  “好吧,再見。”

  冬天的雪花飄了下來,真得很冷。那種看似柔軟的水的奇異結晶,卻有著不符外表的冰冷溫度。

  淩念悠凝然望著窗外的雪花,難得的假日經就這樣被凝神打發了一個上午。

  “念悠。”

  直到開口喚出聲才被淩念悠發現的男人挨著淩念悠坐下,笑著遞給他一杯熱可可。

  “爸爸。”

  回頭換了一下身邊和自己有相似的麵容和蒼眸的男子,淩念悠把身體的重量依靠在自己父親的肩膀上,繼續凝眸於窗外飄落的雪花。

  “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張開雙臂,念悠的父親讓自己疼愛的獨生子靠在自己懷裏,用手撥開淩念悠額前的劉海,眼神中充滿寵溺。

  搖了搖頭,淩念悠沒有說話。

  “小鬼頭怎麽了?”

  很冷冽的聲音從淩念悠的臥室門口傳來,是父子倆向聲音的主人望過去。

  “寒,你沒問出來麽?”說話的男人和他的聲音一樣,有一張嚴肅而俊逸的臉。

  “沒有,悠你要不要試試?”保持著摟抱住愛子的姿勢,做父親的皺著眉搖了搖頭。父子倆的這個動作,出奇的相似。

  “你們父子都那麽難猜,我PASS。”男人說著,也跟著搖了搖頭。

  思考了一會兒,做父親的歎了口氣,又問自己的兒子:“念悠,你是不是戀愛了?想和對方交往,又怕對方會因為我們這樣的家庭而感到困擾。是這樣麽?”

  淩念悠的父親淩寒,雖然是男人,卻是個對自己兒子細心體貼到保護過渡的溫柔父親。而他口中“這樣的家庭”,隻得大概就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任性——那次讓他幾乎燃盡了所有激情的戀愛。淩念悠講給鬱流彥的故事,實際上就是在講他的父親。像普通人一樣生活著的淩念悠,唯一與眾不同的,就是他的父親和另一個男人共同生活著。雖然一般而言並沒有什麽不便指出,但由於淩念悠漸漸進入擇偶期,淩寒就開始為他和戀人和有這種不為世俗接受的感情會不會影響兒子成家而擔心起來。

  雖然還是在搖頭,但這次淩念悠開了口:“爸爸、媽媽,並不是你們想得那樣,我也沒有和誰戀愛。我長大了,有很多事必須自己解決。”露出一個不很明朗的笑容,他想讓自己的“雙親”少擔一些心。

  兒子的話多多少少讓淩寒產生了些失落感,何悠拍了拍他的肩。

  “船到橋頭自然直,我想念悠可以解決自己的事,畢竟他可是你教育出來的兒子。”

  淩寒苦笑了一下,看來他確實是有點保護過渡了。

  等到淩寒與何悠離開自己的房間之後,淩念悠對著窗外的雪花,不由自主地歎了一口氣。

  從深秋到隆冬,淩念悠和鬱流彥的接觸變得相當頻繁了起來。那個溫和的男人總是體貼的詢問淩念悠想去什麽地方,然後帶著穩重內斂的笑容,和淩念悠見麵。

  他沒有對淩念悠提過太多關於自己的事,似乎更喜歡聽淩念悠說一些他自己的事。像是很開心一樣,他的笑容有時會靦腆而愉快。

  和每一個早熟的孩子一樣,淩念悠對很多事情出奇的敏感。他感覺到這個叫鬱流彥的男人,對自己很信賴。那種信賴,類似於朋友——因為他能看出,鬱流彥在他麵前的表情會很放鬆,沒有虛假與偽裝。而這種信賴又不同於朋友——鬱流彥盯著他藍眼睛似的那種眼神,似乎是介於友情與其他情感之間的某種感情。

  和每一個早熟的孩子不一樣的是,淩念悠在很多方麵遲鈍的令人咂舌。比方說,他並不知道,鬱流彥對於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存在。偶爾聊聊天的人?很談得來的人?鬱流彥對於淩念悠顯然不是這樣的存在。那又是什麽呢?希望常常見麵的人……或者是……一直待在一起,即使隻是不說話的坐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