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節
作者:velownica      更新:2020-08-13 01:23      字數:3117
  ,被誤會成姐弟戀情侶的時候也不在少數。”

  說著,淩念悠輕攏了一下發絲,鬱流彥發現,淩念悠的這個動作,和那天看見的沈蔓清的這個動作,出奇的相似。

  “其實我們長得也很像,比方說,眼睛。”淩念悠在說的時候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很像,但因為我的眼睛是藍顏色的,所以看起來才會像我父親,而輪廓實際上是遺傳自我的母親。”

  “原來是這樣。”鬱流彥看著淩念悠有點得意的笑容,因為那其中的小孩子氣,使得他自己也跟著開心的笑了起來。在這個笑容中,他不禁有點傷感——有多久,他沒有這樣開心的笑過了呢?

  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淩念悠向鬱流彥笑了一下。“鬱先生,可以借給我你的手機麽?”

  “當然。”想著淩念悠是不是要打個電話回家的鬱流彥把手機遞了過去,很意外,淩念悠在輸入了號碼之後就還給了他。

  “我把我的電話號碼輸入了進去,有時間的話就打給我吧。去玩也可以、說說話聊聊天也可以,和鬱先生在一起真的很愉快。”淩念悠的話中,並不像上次一樣隻是社交性質的敷衍,好聽的聲音中,加了幾許誠意。

  淩念悠拉開車門,“我的頭發已經幹了,謝謝鬱先生的暖氣,也謝謝鬱先生陪了我這麽久。再見。”

  道別之後,看著淩念悠的身影離開直至坐上另外的車子,鬱流彥沒有任何動作。

  帶著點憂鬱的側臉、猶猶豫豫的樣子、溫柔的表情、開朗的笑容、小孩子氣的舉動,淩念悠著一個晚上對鬱流彥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在他心中回放著。

  看看手機上淩念悠的電話,鬱流彥茫茫然的按下按鈕,又茫茫然的聽著電話。

  暗啞的聲音,透過電波傳來,像是微微在靈動。“請問是哪位?”

  “是我。”從來沒有過,鬱流彥自我介紹得如此含糊。

  “鬱先生?”

  “是。”

  接著的,是沉默。

  “我想……淩醫生還不知道我的電話。”就像犯了錯誤為自己找尋借口的孩子一樣,鬱流彥說得很不自在。其實,他隻是單純的想要再一次聽到淩念悠的聲音而已。

  “知道了鬱先生的電話,我可是會常常打攪的哦。”淩念悠的聲音聽起來很愉快。

  “隨時歡迎。”鬱流彥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麽,竟然會因為這樣一句話而讓心情飛揚了起來。

  “太好了。”說著,電話彼端的淩念悠又似乎輕輕的笑了,“明天我還要上班,那麽……晚安。”

  “晚安。”

  掛上電話,鬱流彥的心中,又一種讓他久違了的,想要微笑的滿足。

  摘下聽診器,淩念悠為自己將要下班回家做著準備。

  “醫生,要給您添麻煩了。”

  低著頭的淩念悠聽到聲音,多多少少有點不高興,但他依然在臉上掛著溫和的微笑,抬起頭。當他看到病人的臉孔時,卻著實吃了不小的一驚。

  “鬱先生?!”拉過椅子讓鬱流彥坐下,淩念悠小心翼翼的看著他鮮血淋漓的手臂,“你這是怎麽弄得?”

  “沒想到竟然是淩醫生。”鬱流彥回報給淩念悠一個溫和的笑容,“出了點小意外,覺得沒有什麽大礙,就一個人來包紮了。”

  準備好消毒用具以及繃帶等等工具,淩念悠卷起鬱流彥的襯衣袖子,更仔細的查看他的傷口。大量出血的傷口並不像他自己說的那樣,隻是個小意外,卻像是蓄意造成的事故——不僅僅擦掉了一大塊皮,而且割傷也相當嚴重。

  “需要簡單縫合一下傷口,可能會有點疼,但打了麻藥就會好了。”淩念悠的話很專業,沒有什麽特殊的感情。

  “不用了。麻醉的話,待會兒就不能開車了。”

  “你開車來的?”看著鬱流彥點了下頭,淩念悠藍色的眼睛中又是驚訝又是佩服,“難怪出血會這麽嚴重,我還以為你打架鬥毆了呢。”

  鬱流彥因為淩念悠的話苦笑了一下,喃喃說:“沒這麽嚴重。”

  整個縫合過程中,他們都沒有再說什麽。沒有麻藥緩解的縫合,是相當痛苦的。雖然臉色因為失血而微微泛白,但鬱流彥從始至終都沒有呻吟過一聲,甚至於連眉毛都沒有皺過一下。

  “有沒有什麽需要注意的?”看著淩念悠一圈一圈的細心纏上繃帶,鬱流彥問。

  “不要吃刺激性的食物,最好煙酒也適量。注意洗澡時不要弄濕繃帶,以免傷口感染發炎。”連眼都沒有抬,淩念悠在病曆上飛快的寫著,“我再給你開一些鎮痛藥和消炎藥,今天晚上會非常疼的,我保證。”說完,他向鬱流彥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

  “可是,我現在非常想吃辛辣的墨西哥菜,而且還想大量喝酒。怎麽辦呢?”鬱流彥裝出一幅很為難的樣子,旋即,又狡黠的笑了。

  誇張地攤開雙手,淩念悠做出很沒有辦法的樣子。“Sorry I don’t know . Mr. Yu .”

  “如果淩醫生能夠在晚飯的時候監視我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吃別的菜色。”

  脫下白大褂,淩念悠的笑容充滿得意。“那就要讓鬱先生破費了喲。”然後,他向鬱流彥張開右手。

  “淩醫生要什麽?”顯然,鬱流彥不明白。

  “你的汽車鑰匙。”

  “淩醫生你要開車?”很意外於淩念悠會開車,鬱流彥還是把鑰匙乖乖交了出去。

  接過鑰匙,淩念悠滿意的點點頭。“我18歲就拿了駕照,已經有將近7年的駕齡了喲。”

  “是我的駕駛技術讓你很看不過眼麽?”鬱流彥有點受到打擊,他一向很滿意自己的駕駛。

  搖了搖頭,淩念悠很認真地回答:“是你的身體狀態讓我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危。為了吃一頓飯而喪命,那樣很不值得。”

  這樣的答複讓鬱流彥笑了起來,跟著淩念悠一同走出診療室,他還是客氣道:“那就給淩醫生添麻煩了。”

  把菜單還給服務生,淩念悠向著鬱流彥優雅的淺笑了一下。

  用手托著下頜,鬱流彥裝成很失望的樣子瞅著淩念悠,“果然不能喝酒嗎?淩醫生。”

  “維護病人的身體健康可是我們醫生的神聖職責。”淩念悠又壞懷一笑,露出尖尖的虎牙。

  “不過淩醫生很會點東西,是因為常常出入這種地方麽?”

  “有時會和父親來這裏,如果發了薪水,也會被蔓清敲竹杠或者是敲蔓清竹杠,來這種地方吃好一點。”

  “和沈醫生吃飯也要你花錢?”

  “我可是受‘有恩必還’教育長大的,不光是和蔓清一起吃飯,就算是和父親一起吃飯,也常常有我掏腰包的時候。”說著,淩念悠露出了一點不滿的表情。

  看著淩念悠那種掩藏在不滿表象下的幸福,有一種難言寂寞感湧上了鬱流彥的心頭——他覺得自己真的是很寂寞,以至於到了要看著淩念悠的笑容來分享其中的幸福的地步。

  鬱流彥眼中的寂寞被淩念悠清清楚楚地看在眼中,這抹寂寞讓淩念悠的心不禁跟著隱隱作痛了起來。這個自己就是私生子的男人,究竟吃過多少苦呢?他手臂上的傷,雖然一直被他自己淡化著,但是,憑著直覺淩念悠不難猜出來,應該是他那些依然覬覦他的財產的親戚所為。從別人口中,淩念悠多多少少也了解到鬱氏集團的資產,是怎樣龐大得令人垂涎。

  一瞬間,淩念悠想要安慰這個男人,但就在下一瞬,他發現——他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安慰這個從骨子裏憂鬱寂寞的男人。

  “鬱流彥先生?”一個帶著銀框眼鏡頗有紳士風度的男人走近他們。

  抬首,鬱流彥相應的站起身。“李先生。”

  “怎麽在這裏用餐?這位是……”男人看相淩念悠,對這個麵生的青年公式化的笑了一下。

  站起身,向男人笑著頷首。“我是鬱先生的朋友。敝人淩念悠。”

  看著一樣也公式化笑著的鬱流彥的側臉,淩念悠發覺自己有點心疼這樣笑著的鬱流彥。很冷淡,他在拒絕著什麽人嗎?還是他在拒絕著這樣的他自己?還是說……他的心已經變得麻木了麽?為什麽這個笑得如此冷淡的男人在自己的麵前竟會如此的溫柔。

  送走了自己商業上的友人,鬱流彥回過頭,向淩念悠露出一個帶著抱歉的笑容。

  鬱流彥自己都不知道,在卸下麵具似偽裝的笑容後,自己對這個青年露出的,是怎樣一個安心的、如釋重負的笑容。他隻知道,自己在看到那些如同爬行動物一樣粘膩的虛偽臉孔之後,能夠看到淩念悠那雙微微潤濕的藍眼睛,以及那和眼睛一樣不含一絲陰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