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節
身後,寬闊的脊背、隱約可見胸膛上結實的肌肉,以及即使微屈但仍能顯得傲人的高大身材,都使這個男人站在陽光中,無與倫比的和諧,有如生來就應該屬於這陽光一般。
淩念悠看呆了,他對於美麗而富有魅力的事物,有一種近乎於癡呆的執著於迷戀。此刻,麵對眼前的男人,他微微的失神了……
“銀杏樹下的少年,總是故事的精靈。”
鬱流彥不知道,為何平素不善言辭的自己,在麵對這個青年的時候,竟會說出如此不可思議的話語。
“想聽故事麽?”
頭依然微微歪著,淩念悠看著鬱流彥,露出了一個微笑。
“如果你願意講給我聽。”無論這個青年講什麽樣的故事,鬱流彥都會聽。他想要和這個青年相處更多的時間,但是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他不清楚。
“隻要你願意聽,我會給你講一個故事,一個愛情故事,一個關於我的父親母親的故事。不過……”淩念悠的笑容中,添了幾分頑劣。“你要請我喝一杯好茶。”
沒有任何想法,鬱流彥牽起那隻白皙的手,包裹在自己寬大的的手掌中。向著淩念悠,他又溫和的笑了。
“好啊,我請你喝一杯‘洞頂烏龍茶’。”
陽光,從明亮的玻璃窗中透出,照映在高大的男人身上,形成了他似乎是與生俱來的光輝。
掏出香煙、叼在唇間、又利落的點燃,這一係列不經意的小動作,出現在這個男人身上,顯得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成熟魅力。
“鬱先生。”笑容可掬的護士拿著病曆向男人走了過來,並愉快地打著招呼,“又來看望令慈?”
像是從名牌服裝雜誌上走下的模特一樣的英俊男子轉過頭,拿掉嘴上的煙,向平時總能遇見的護士微微一笑。“又要給您添麻煩了。”說著,拿著煙向垃圾桶走去。
“沒有關係,因為我先生也吸煙,所以我並不會在意。而且,這裏是吸煙區。”
“謝謝。”雖然這樣說,鬱流彥還是熄滅了煙。
像是對鬱流彥的體貼表示感謝一樣,護士輕輕的微笑了。“有一段時間沒見到您了,是有什麽事情了嗎?”
“公司出了一些事。”按照一般的慣例,這個護士應該是來通知他,可以見他母親了。因此,鬱流彥便和護士一起向高等病房區走去。
“公司不是已經上軌道了麽?”因為相處久了,這個護士也理所應當的了解了一些鬱流彥的事情。
“確實是在我接手以後已經井然有序了,但還是會出一些在所難免的問題。”鬱流彥說得很輕描淡寫,但從他有些瘦削的臉頰就不難推測出,被他一語帶過的“問題”,究竟是怎樣的“在所難免”。但鬱流彥對於沒有必要的人、沒有必要的事,以及對沒有必要的人說沒有必要的事上,總會說得很淡。這是他的處事風格,說是孤高也好、說是難以親近也好,無論是怎樣,他並不在乎。
“可以問一件事嗎?”
“什麽事?”這個無論在何時再穿著上無論從哪個方麵都無懈可擊的男人,連聲音都是無可挑剔的低沉、性感,富有磁性。
“您的衣服是什麽牌子?我先生的身材和您差不多,他就快過生日了,所以想問問您,您的衣服是在什麽地方買的。”剛剛接過婚的護士提到自己的丈夫,臉上仍有少女般的羞澀。
“對不起,我不大清楚。我的衣服都是家人買來的,具體牌子我也不特別的在意。”
關於這個在幾年前接任了自己父親公司的新任總裁的傳聞,在這件幾乎是他專用的醫院有很多。其中有的人傳言他的衣服是出自意大利某著名設計師之手,在普通市麵上根本就無法買到。而剛剛,鬱流彥的話也似乎證明了這一點。
並沒有介意鬱流彥的回答,護士依然麵帶微笑的問:“鬱先生,您上次不是說,會帶流鶯小姐的女兒來麽……”
護士的話隻說了一半,就讓鬱流彥瞪大了眼睛。
“糟了!戴安娜!”他怔怔的看著護士,“我忘了戴安娜放在那裏了?!”
鬱流彥確確實實帶著姐姐的女兒戴安娜到醫院來看望她的外婆,而就在他吸煙的時候,隻有5歲的小女孩兒就不知一個人跑到哪裏去了。而鬱流彥因為正在說話,也沒有去注意小戴安娜。
因為小孩子是在吸煙區就已經跑遠,所以鬱流彥和護士就去了其他地方尋找。
當找遍了整層樓以後,他們依然沒有找到小孩子。
“再回吸煙區去找一找吧。”護士提議。
“會不會下樓或是上樓了呢?”鬱流彥的眼睛中透著慌亂。
“去吸煙區找一下再到別的樓層去找吧!”說著,護士就邁開了步子,鬱流彥也跟了上去。
“戴安娜?不是月亮女神的名字麽?”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帶著些南方人特有的柔和,很清啞的飄在空氣中。
“可是我比較喜歡太陽。”小女孩的聲音充滿稚氣的認真。
“月亮也挺好的。不過,看到小戴安娜也不是不能明白你為什麽會喜歡太陽了。”
“為什麽?”
“因為你就像個小太陽啊!”
男人笑了起來,很愉快、很開朗;小女孩也笑了起來,很清脆、很悅耳。
穿著白大褂的頎長身體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而他的腿上,坐著一個小小的女孩子。
青年臉上的笑容,溫和而有些許孩子氣。側過頭,似乎是在聽小女孩說著什麽。小女孩仰起稚氣的小臉,表情可愛而淘氣。流動在他們之間的空氣變的溫暖了,就連秋日裏顯得有些曖昧的陽光,也似乎因為這樣的笑容變得柔和而安然。
在這樣的氛圍下,周圍的不甚安靜也似乎在一瞬間隱去了。隻有這樣一幅背景隻適合於荷蘭或者蘇格蘭那樣歐洲風情的牧場,一個青年和一個可愛的女孩所構成的名為“寧靜”的,讓人從心底流淌出暖意的美麗圖畫。
鬱流彥被這樣的畫麵深深陶醉了,那個青年的笑容和他周圍的空氣,令他覺得有一種難言的熟悉和吸引力。他不想去打攪這樣如畫一般的美景。
“舅舅!”小女孩看見了鬱流彥,從淩念悠的膝頭跳下,撲向他。
淩念悠也站起身,向他們走過來。
“淩醫生。”護士對淩念悠報以微笑。
被鬱流彥抱起的小女孩,正嘖嘖的舔著一根棒棒糖。
“不好意思,”淩念悠笑著開口,“剛才我看見她哭了,所以拿了根棒棒糖給她。不是什麽危險食品,沒有關係吧?”
“沒關係,謝謝。”鬱流彥此時正在哄著小女孩,沒有多注意眼前的青年。
“淩醫生哄小孩子也很拿手哎!”從護士的口氣不難聽出,她和青年醫生很熟絡。
“大學念書的時候,就學過幼兒心理學,本來打算畢了業就當幼兒園老師的來著,可是覺得女孩子當老師的話,就會被叫成‘阿姨’,男孩子的話,是不是就成了‘阿舅’呢?所以啊,覺得稱呼有點別扭,才來當了醫生。”淩念悠挑著眉毛,說得既認真又惋惜。
護士卻因為他的話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又開玩笑,淩醫生的話總是說過就算了的。”
不介意的撇撇嘴,淩念悠把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聳聳肩,又帥氣的踮了一下腳尖,一幅“你不信就算了”的樣子。
“可淩醫生哪裏來的糖呢?”
“我有低血壓和低血糖,所以口袋裏時不時地總是會揣著糖。”說著,從白大褂口袋裏又掏出一根棒棒糖。“趙護士,要吃麽?水蜜桃口味的。”
這時候,小女孩伸出小手插了嘴:“大哥哥,我要吃!”
笑著把糖遞給小女孩,鬱流彥才注意到自己眼前的青年:那眉、那鼻子、那嘴、還有那雙雨過晴天般湛藍的眼睛。是他——那個他一年前在銀杏樹下遇見的青年!
“你是……”鬱流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淩念悠卻遲了一刻才開始注意到鬱流彥。淩念悠和他記憶力很好的父親不同,他隻記得自己感興趣的事和人。不過,鬱流彥很幸運的屬於了淩念悠感興趣的範疇。
淡然一笑,淩念悠打了個招呼:“是你。”
“淩醫生和鬱先生認識?”護士問。
笑著頷首,淩念悠答得很自如:“認識。”
“你淩醫生你們就先慢慢聊吧。鬱太太已經午休過了,鬱先生您一會兒過去就可以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你是醫生?”這句話,鬱流彥問得很唐突。
“很意外?”淩念悠迷惑的笑了一下,“你認為我應該是做什麽的?”
覺察出自己剛剛的失態,鬱流彥緩解的笑笑,說:“作家,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