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節
作者:velownica      更新:2020-08-13 01:23      字數:3115
  ,則明明白白的寫著“你真礙事”。

  挑挑眉,自我感覺有點像伊凡叔叔。“你們不要有事沒事就刺激思春期青少年好不好?”說著我擺了擺手,“算了,反正我也要實習了,搬出去的日子也快到了。”

  “念悠,你非搬不可麽?”對於我的獨自離家,爸爸很擔心。

  “也不是非搬不可,但是在實習期的醫生通常都會忙通宵,回家的話很不方便。等實習期一過,我就不那麽忙了,到時我再搬回來。”我笑了笑,“不用擔心我,休息日的時候我也會回來的。”

  “那……好吧。”

  鳴蟬不解風情的叫著,我的爸爸和媽媽已經一同度過多少個夏天了呢?我也會找到一個能夠和我一同度過四季的人麽?我不知道,應該會吧。畢竟,我的生活,才剛剛開始呢。

  番外《我的母親》

  關於那張表格,其實還有另一個故事——

  秋天的夕陽,將人影拉得很長、很長。幾本書很突兀的掉落在一個男子的腳邊,令他微吃一驚。

  “對不起。”長發的少女走了過來,懷中還抱著幾本書。慌忙中想要拾起書,卻反而越掉越多。

  “給。”男子撿起書,遞還給少女,但就在少女要接過時,他又拿在了自己手中。“還是我來拿吧。女孩子拿這麽多東西很勉強的。”

  少女微愣,看著眼前笑得溫柔的男人,竟發現,男子有一雙碧藍的眼睛。

  “謝謝。”

  “不客氣。”這時,男子腳邊,又有一張紙輕輕飄過。彎腰,男子把那張紙撿了起來。

  姓名: 沈蔓清 年齡: 20 就讀專業: 醫學最拿手: 泡茶 擅長: 品茶 最喜歡: 喝下午茶最崇拜: 自己的父親 最討厭: 男人理想:

  世界頂尖級外科醫生 自我評價: 很好

  “這是你的麽?”男子問過之後,少女接過紙,輕輕點了下頭。

  男子又一次笑了,除了風清雲淡,再找不出更適合的詞來形容那樣優雅的笑容。“蔓清——不蔓不枝,香遠益清。確實人如其名,氣質中帶著不染纖塵的超然。”

  “你叫什麽名字?”少女脫口而問。

  “淩寒。我叫淩寒,是文學院的學生。你好。”

  “淩寒。”

  少女輕輕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真得很好聽。就像牆角的梅花,頂住風雪,傲然在沒有花的冬天,獨自開放。但她隻是在心中這樣想,並沒有說出來。

  沒有人知道,她在垂下頭的時候,臉頰已經紅了。她平靜的心湖中,被這個有著藍色眼眸的、叫做淩寒的優雅男子,激起了淡淡的漣漪。

  這個故事我爸爸大概已經毫無印象了,在幸福最頂端的人,往往隻能看得見心中的對方。所以,這個故事是另一個人告訴我的。

  那個人,就是沈蔓清。而沈蔓清,是生了我的人——也就是我的母親。

  我曾經說過,我的母親是一個有著很奇怪思維邏輯並且不愛除了她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她對於我,很長時間隻是一個特定的稱謂。在我五歲以後,有將近10年沒有見過她。

  而在一次見到的時候,我已經15歲了。那天,場景雞飛狗跳——

  升上高中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生活的相對而言還算平穩。除了偶爾出現的一些小麻煩之外,應該說是相當不錯的。

  但是,凡事都有差強人意的時候。

  沒有來源的欺負,就隻是因為我的長相很像女孩子。雖然在小學的時候就有老師把我從男廁拽出來以及在初中時有大叔把我誤認為成女孩子像我搭訕的經驗,但在高中卻有人時不時地因為我的長相而欺負我。

  忘記那天是因為什麽和別人打起來了,對方大概一共有十來個人。好像是一語不合之後,他們還辱罵了我的父親以及我單親的家庭,所以,這就成了我們打架的導火索——雖然我已經忘了是哪一方先動的手。

  我不知道自己把他們打得怎麽樣了,但是就在我下巴上挨了一拳之後,他們就撲了過來,想要群毆我。

  然後,他們又散開了。接著,出現了沈蔓清的臉。

  “真丟人!”這是我的母親在闊別十年之久的親子會麵時,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被打之後的挫敗感以及見到自己小的時候曾經害怕過的人,讓我一時間戰戰兢兢起來。“那個……”我想喊她叫做“媽媽”,可我發現現在的我,除了叫何悠以外,無法叫別人為“媽媽”。如果叫她“母親大人”,她會不會不高興?

  “不用叫了,我可不想你在大街上一叫‘媽’就會有兩個人同時回頭。”很明確,她是在指何悠。“一個大男人竟然在打架的時候被打了,真的為你感到丟人。”

  我沒有說話,隻是意外於她會出現在這裏。

  “你真的是淩寒的兒子?除了長的像,沒有什麽像他的地方。打不過的時候,當然要想讓自己能脫身的方法,做人要圓滑嘛!”她看著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我,表情很冷漠,“這種衝動的地方,果然還是得到了何悠的真傳。你爸爸沒有好好教育你麽?”

  “請不要說我爸爸的壞話!”心情不好的我,剛剛的怒氣又湧了上來。有什麽資格?從我生下來就沒有照看過我,現在又在這裏大放厥詞。

  “我當然有說你爸爸壞話的權利。”她笑了一下,很有玩味的感覺,“好歹我也是你爸爸的前妻。而且,他那種溫吞水似的教育方法,可是讓我生下的骨肉受傷了喲。”這個時候,我覺得她的笑臉,很溫和。

  上前拍了拍我的肩,她說:“到醫務室去消一下毒吧。”

  “不用了,我……”

  沒有等我拒絕,她已經拽著我的手開始走了。“不想回了家讓你爸爸擔心,就老老實實的給我去醫務室。聽到了沒?”這樣強硬的態度,讓我有點想起何悠。

  “醫務室……沒有人?”我很驚訝於這一點。

  “瞧,從這個窗子,是不是可以看到你們剛剛的位置呢?”確實,從窗子裏看去,能夠很清楚地看見我們剛剛打架時的情景。“而且,我是校醫。剛才因為看到有人大家想要去阻止,所以才讓這裏空了的。”

  把創可貼貼在我的下巴上,她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了,才讓我把頭低回原先的正常位置。

  “還是側臉和45度半側臉的位置很性感。不過,既然是我生的,怎麽看都覺得很誘人。”在我洗手的時候,沈蔓清仿佛是自言自語一樣的說著:“不過也很佩服你,這麽多人竟然可以還手成那樣,確實了不起了。你沒有看見喲,有兩個人都已經掛彩了!”像是看比賽很興奮的小女孩一樣,她手不停的比劃著。

  “這可不是什麽應該興奮的事情吧?”回過頭,我看著她。很陌生的人,卻是和我關係匪淺的人。“謝謝……”

  “沈蔓清。”

  “什麽?”

  “叫我沈蔓清、沈醫生或者是蔓清,隨便你挑一個。”

  “為什麽?”

  “這個稱呼是獨一無二的,隻有我一個人叫這樣的名字,不會在大街上有兩個人因為你這樣叫而回頭。”她的聲音很冷漠,但是,我卻能聽出來一種很寂寞的感覺。

  “蔓清。”我輕輕的叫了一聲,“真的很好聽。是‘不蔓不枝、香遠益清’的意思麽?”

  這時,她看我的眼神帶有一絲悲傷。然後,她笑了,躲開我的眼睛。“你們這對父子,連說這樣的話的時候,表情和台詞都是一樣的。真沒辦法。”

  我笑了,向著她。

  傷感的氣氛並沒有能夠持續很長的時間,她指指我的下巴。“你回去要怎麽交待?”

  脫下上衣,我把衣服鋪在地上,然後在衣服上坐了一下。再拿起來的時候,衣服上有一個很大的髒印,像是摔倒的時候弄髒的。

  “我回去就說摔倒就行了。”

  點了點頭,沈蔓清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回去別告訴你爸爸我在這裏上班的事,還有,別告訴他你見過我的事。”

  除了這樣的吩咐,我們在那天沒有再交談什麽。

  在第二天,沈蔓清到食堂來找我。

  說是要給我清洗傷口,但是,我的臉上可是連一點傷口都沒有,充其量隻是腫了一點而已。本意是想找我的吧?很體貼的,我沒有當麵說出來。

  她拿出飯盒,從我有記憶開始,做飯的永遠都是爸爸。沈蔓清會做飯,令我很意外。

  “吃吧,我今天帶菜多了,本來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一想,學校裏還有自己的兒子在嘛。所以幫個忙,替我吃了它。”

  看飯盒裏的,全都是我最喜歡吃的東西。我笑了一下,一看就知道是專門做給我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