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次他給的禮物

  我向來都是一個對任何事都無所謂的人，無論麵臨著再大的打擊和暗諷，我都習慣地看得風輕雲淡。

  這幾天來，我一直似準備上刑的犯人一樣時時刻刻備著一顆不知描述的心情。

  因為我的秘密被班上一個男生知道了，然後那個男生貌似與周遭的人都混得很熟悉。

  他應該會把自己的笑話說給那些人聽吧！

  但是直等了幾個星期後，我這裏並沒有起任何波瀾。反倒是段麟每次見著我都會笑臉相迎。

  我不知道該作如何表態，往往都是低著頭匆匆從他身邊走過。

  他也不見怪，反而更加熱切地朝我打招呼。

  “嗨！素同學。”課後的走廊裏，金輝的陽光不歪不斜正正射向男孩好看的側臉。段麟衝我一笑，“是要去裝水？”

  我愣了一會，才木訥地點點頭：“嗯，是啊。”

  “那正好，我也去咱們一起。”段麟說著，彎腰從抽屜裏取出他的瓶子。

  麵對他的自來熟和友好，我雖鬱悶卻也不好說什麽，遂與他一起肩並肩走著。

  我確實是個不愛說話的人，因為我知道從小到大我的話也沒有誰會去認真聽，當然除了爸爸和媽媽。

  一路原本如我料想般很安靜。可我身邊的段麟確實是一個活潑開朗的男孩。

  “原來素同學也喜歡芭蕾舞蹈。”一開頭，段麟就偏過頭看著我，笑著說。

  他笑起來很好看，笑得無比沉醉，沉默的我看著他淺綠色的清澈大眼，本該笑起來，可還是心裏作祟，表情淡淡地回應他：“我怎麽會喜歡這種東西，你覺得我這種樣貌和體型會去跳那種東西嗎？”

  段麟愣了一愣，甚是驚訝和不解：“為什麽不可以？隻要你真心喜歡，為什麽不可以？”

  我心裏猛然一顫，目光漫長地看著他，想不到因為所以去回答他這個問題，隨性就逆著自己的意願。

  “我都說了我不喜歡。”

  “不可能！”段麟不相信，繼續說，“我那天還看到你的舞蹈書上有許多你勾勾畫畫的記號。”

  我心底一涼，瞪著眼看向他：“你偷看我的書。”

  段麟想解釋卻一時啞口無言，而這會似乎我和他之間的對話被同班的第三個人甚至第四個人聽到了。

  那個人一下子轉過來就指著我哈哈大笑，笑得他的腰險些垮掉般：“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我說肥豬顏就你這體型怕是上台不到幾分鍾就被教練一腳踹下來了吧！”

  另一個人端著水壺就如同發現新大陸一樣，第一次離我這麽近，說到：“不會吧，你真要去跳芭蕾舞？”

  “……”

  “……”

  我就知道當我的秘密被被第一個人知道後，盡管他沒說，但是總有不知名的縫隙讓更多人的人知道。

  我知道我要隨時準備一顆無謂的心態的確是個正確的選擇。

  我沒必要再呆在這裏了，直接略過了段麟無視了他們隨便找了一個方向走去。

  我不知道那個方向的盡頭將會是什麽，但是至少能遠離這裏已經是我心裏最大的安慰了。

  可終歸課還是要上的。

  第四節 課是班主任的語文課。班主任是一個溫柔美麗的女老師，她喜歡每天在她的課堂上提問今日是誰誰誰生日，就連今日也不例外，隻是今日的她並沒有采用提問方式，她直接宣布：“今日是咱們班上素小顏同學生日，大家有什麽祝福要送給咱們的素同學嗎？”

  班上一如既往地沉默，素小顏也習以為常。

  她的視線一直落在窗外的落著葉子的大樹上。

  老師沒想過會有這樣的情景，一時間尷尬起來，正打算找話題，卻在這時班上有一個人站起來。

  “段麟同學。”

  我的眼皮顫了顫，不由自主地把頭轉回來，眸光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的視線裏。

  他站得很直，並沒有麵像黑板反而是正正對著自己溫柔地笑著。

  “素同學，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