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三章 宗翰的功勞
作者:小生鐵鐵      更新:2021-05-07 07:36      字數:2180
  完顏宗翰看著異常狼狽的東路軍還有完顏宗望的屍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女真人起兵反遼以來,何時遭受過如此大敗?

  聽說打敗東路軍的是天賜軍,完顏宗翰心中的驚訝反到不見了,竟有種理應如此的感覺。

  放眼天下,怕是也隻有天賜軍,才能令金軍蒙受如此損失了。

  仔細算來,田十一在會農府全滅完顏婁室的三萬鐵騎,又在皮被河畔滅掉了四萬多金軍,如今又將東路軍徹底打殘了。也不知天賜軍是金軍的克星,還是天賜軍真的就天下無敵。

  無論如何,此時手握五十多萬大軍的完顏宗翰,都想再與天賜軍較量一次。若是再次敗於田十一之手,宗翰才會真正的說一聲服氣。

  天賜軍此時肯定也在來汴梁城的路上,所以擺在金軍麵前最緊要的問題,便是用什麽法子渡過黃河。

  黃河對於北方民族來說就好像天賜軍一般,猶如一條打不破的魔咒。匈奴、羌人、突厥、契丹、黨項,從來沒有胡人能打過這一條天然的防線,黃河就像是一條永不陷落的界河。

  完顏宗翰立馬黃河岸邊,心中突然激動起來。無論是否攻陷宋國都城汴梁,隻要能率領大軍渡過這條大河,他完顏宗翰的名字,就能夠流傳許多許多年了。

  大丈夫誰不想名流千古,機會就在眼前,宗翰決心不管付出多大代價,就算用人去填,也要打到黃河的另一邊去。

  是夜,連綿不絕的金軍便紮營在黃河岸邊,黃河南岸率領了十萬大軍駐守的梁方平卻正膽寒著。

  對麵的金營連綿看不到盡頭,梁方平覺得自己可能要死在這裏了。

  太監領兵,這在大宋朝早就不是什麽稀罕事兒了,也不知大宋朝為啥就那麽不相信武人,反到對些個太監信任有加。

  難道是太監更有英武之氣?或是太監更懂得打仗?當然都不是,隻是因為太監沒有那東西,想當然的以為太監就不會萌生當皇帝的想法。

  誰讓趙匡胤和趙光義得位都不正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估計說的就是老趙家那些皇族了。

  心裏麵住了個心魔的完顏兀術,此時同樣站在黃河北岸,看著河對岸的宋軍營寨默然不語。

  此時的兀術越來越有走火入魔的趨勢,對於所有的敵人都提不起興趣來。他心中唯一的敵人,就隻有田十一了。

  今生不殺田十一,兀術將永遠活在陰暗無光的世界中。

  命人取了麵戰鼓來,兀術隨意“咚咚”地敲著。每逢心情煩亂,兀術便要敲這戰鼓,唯有戰鼓的聲音能讓他煩亂的心境稍安片刻。

  戰鼓的聲音遠遠傳了出去,臉上漸漸變得平靜的完顏兀術,突然發現了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他在這邊敲鼓,河南岸的宋軍營寨竟是好一番混亂。

  能擾亂宋軍的軍心自是好事,哪怕隻是讓宋軍睡不著覺,那也是有利於金軍的。

  兀術立即命人多找戰鼓和羊過來,隨即將羊綁在了鼓上,自己便帶了人回去睡覺了。

  痛苦的羊兒們敲了整整一夜的鼓,若會說話,估計一定會請完顏皇子快點吃了它們,太特娘累了。

  完顏宗翰天亮後便來到岸邊,思索著渡河之法。下一刻宗翰突然愣住了,立即派了人乘小船去南岸刺探。

  很快便有斥候從南岸回來,說是南岸宋軍營寨雜亂不堪,有許多軍械都沒來得及帶走,明顯是棄營而逃了。

  宗翰聽著羊兒敲鼓的咚咚聲音,看著黃河的南岸,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完顏兀術那小子隻是整幾隻羊,就這樣把十多萬宋軍給嚇跑了?這不是扯呢嗎?

  此時的宗翰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自己真的要成為千年以來,第一個攻破黃河防線的胡人將軍了,隻是這攻破的方式,實在也太扯淡了吧。

  還有還有,這功勞與殊榮,到底是算自己的,還是算兀術那個小兔崽子的啊?

  梁方平雖然帶了所有的兵馬縮回汴梁城,但卻沒忘把河上的大船都開走了。

  沒有大船,宗翰隻好命人去找了些小船。

  金軍就像老鼠搬家一樣,一小船一小船,慢慢把五十餘萬大軍運了過去,期間沒有任何宋軍來打攪人家,端的是禮儀之邦。

  立馬黃河南岸,完顏宗翰心中又苦又甜。甜的是自己終於達成了這一心願,苦的是這事回國說與別的勇士聽,那些勇士怕都不會相信是真的,這也太扯了吧。

  千多年來最大的殊榮,就這樣扣在了完顏宗翰的腦袋上,偏偏宗翰還不太滿意。

  與完顏宗翰比起來,趙桓更不滿意。

  莫名其妙就丟了黃河,換了誰都不帶高興的。但趙桓卻並未因此就砍了梁方平泄憤,隻是罵了一頓,並決定以後再也不讓梁方平帶兵了。

  如此重拿輕放,究其原因,主要還是趙桓這些年來根基太淺,身邊能夠信任的人太少。本就不多,殺一個就少一個,有點舍不得殺。

  趙桓覺得自己的混蛋老爹逃跑前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那就是下令天下兵馬勤王汴梁。

  此時汴梁城外已經雲集了許多大宋官軍,但大宋有祖訓,外軍不得入京,也隻好讓那些官軍駐紮在城外。

  此時的李綱已經將東京火藥局搬空了,同時在加緊時間生產著。

  火藥彈等武器都交給了宗澤,隻待金軍攻城,大宋禁軍立即就可調用。這些火藥彈並不是撥給李柄文那些,所以沒有淋水,也算不幸中的萬幸。

  宗澤近幾日越來越懷念起田十一來,宗老頭總覺得若是田十一在這裏,一定會有打敗金軍的法子。

  趙桓此時正任由太監們為他穿戴數年來一直惦記的晁天冠、繹紗袍,如今穿到身上卻覺得有些像是囚服。

  出了延福宮到了文德殿,文武大臣都已經等在這裏了。黃河已失,金軍大隊兵馬即將到達汴梁城下,所有人都有些心急加害怕。

  趙桓坐到龍椅上第一句話便是“這次的戰事真的無法避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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