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血債血償(上)
作者:苦海無邊      更新:2020-08-11 00:36      字數:3623
  都說偵察兵是“刀尖上的舞者”,這隻不過是一個浪漫的比喻。透過輝煌,凝視沙場,偵察兵們奮不顧身的出生入死豈是平常事?哪一枚軍功章不是生死縫隙中摘下的果實,哪一名偵察兵沒有鮮血流淌後凝結的傷疤。

  戰智湛崇尚“事不三思終有敗,人能百忍則無憂。”所以,他的個性並不是很張揚。有句老話,叫作“咬人的狗不露牙”。有的狗見了人呲牙咧嘴的,主動“顯擺”它的黃板兒牙,好像很厲害。其實,隻能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這條狗真的很害怕,就差尿了。越牛掰的人越低調,越沒本事的人越能“裝犢子”嘛。但是,這隻是戰智湛的表麵現象。他可是對豪情飛揚、氣衝鬥牛,平生以氣節自負,以功業自許,一生力主抗戰的南宋大詩人辛棄疾佩服得五體投地。對辛棄疾常常顯示出軍人的勇毅和豪邁自信的詩詞格外喜歡,像“要挽銀河仙浪,西北洗胡沙。”“馬革裹屍當自誓,蛾眉伐性休重說。”“壯歲旌旗湧萬夫,錦襜突騎渡江初。”無不常常掛在嘴邊。

  戰智湛似乎天生就是一個金戈鐵馬,馳騁疆場的“孤膽英雄”。他不僅崇拜辛棄疾的為人,喜愛他的詩作,也很喜歡三國時曹植的一首《白馬篇》。參加“利劍部隊”之後,就經常吟誦這首《白馬篇》的最後一部分,用來鼓勵自己:“棄身鋒刃端,性命安可懷?父母且不顧,何言子與妻!名編壯士籍,不得中顧私。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尤其詩中毫不雕琢,把戰場的險惡凝於筆端的“棄身鋒刃端”一句,把氣衝牛鬥的戰鬥熱忱用近乎於口語的文字表現來,更生動、更感人、更富有氣勢,正是戰智湛此時胸懷的真實寫照。戰智湛將“八一杠”大背在身後,右手拎著日本軍刀,左手持旋著消音器的“80式”衝鋒手槍,他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走進了危機四伏的那曲村。那曲村裏參差不齊的竹樓和草房一片漆黑。狗咬牛吟,母貓,脆響的山溪水聲,構成了別致恬靜的夜景。

  戰智湛按照白天觀察的結果摸到了那座灰色小二樓前。借著月光探頭向院中望去,連個鬼毛都沒有。再看大門前,那個“越南佬”的哨兵抱著“AK74”突擊步槍正像個幽靈似的轉來轉去。戰智湛思索了片刻,決定先讓這個家夥多活一會兒,避免“越南佬”發現哨兵失蹤而使他暴露。這就叫“藝高人膽大”!想到這裏,戰智湛的手一搭院牆,跳進院內。

  戰智湛摸進院子後,觀察了一下“越南佬”的哨兵,見他絲毫沒有察覺,就按思考好的作戰方案直奔小二樓二層的“越南佬”308師的636團二營六連連部。戰智湛剛踏上一級台階,忽然,從小二樓

  的後麵傳來隱隱的說話聲。戰智湛吃了一驚,深為自己的觀察不細而懊惱。戰智湛隨即決定先過去看個究竟,如果順手,先除掉這個切膚之患再說。

  聲音來自一個小竹樓,這個小竹樓和我國邊境地區的一樣,典型的西南邊陲風格。上下兩層,上麵住人,下麵分別是牛欄、豬舍和會客用的寬大堂屋。通常堂屋的正麵靠牆一側,擺一八仙桌,兩邊各擺一把竹椅,牆上供奉著天地君師的牌位。

  可是“越南佬”的這間堂屋裏,這些擺設都沒有了。隻見正中的竹椅上坐著一個略顯肥胖、滿臉胡子茬兒,肩佩少校軍銜的“越南佬”。堂屋中間,一個隻穿著一件與他的身材極不相稱的短軍褲的“越南佬”士兵,抓著一個雙手綁縛在身後的“越南佬”女兵。

  這是一個不足二十歲,長得很漂亮的姑娘。她有著一副淺咖啡色的皮膚,泛著健康的光澤,長著一雙會說話的黑眼睛,睫毛很長,柔軟的嘴唇微微撅起,長得很像日本著名明星小倉優子。“越南佬”的少校幹咳兩聲,點燃一支香煙,說道:“早就聽說阮氏卉是個小美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象你這樣的漂亮小姐,為什麽要叛國去投敵呢?……”

  戰智湛的越語雖然不怎麽樣,但是到了南疆之後,“利劍部隊”的文化學習時間大部分都用來學習越語了。再加上戰智湛勤奮學習,“越南佬”少校晦澀的話他還能聽懂個大概。

  “我……真沒有去投敵!……”阮氏卉用帶著哭腔的嗓音回答。

  “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越南佬”的少校陰森森地說道。然後,他衝堂屋內的樓梯口喊道:“喂!……你們把榮伊秀拖下來!……”

  話音剛落,兩個赤裸著上身,猴頭兒猴腦兒的“越南佬”,架著一個渾身被剝得一絲不掛的年輕女人從樓梯上“吱嘎”、“吱嘎”的走下來,重重地扔在地上。然後,把她麵朝下,“四蹄倒攢”的吊在房梁上。榮伊秀身上已布滿了青紫色的鞭痕,整個身子被吊成了一個“弓形”,頭向下低著,散亂的長發垂掛下來,遮住了麵孔。

  這是一種很能折磨人的吊法,就是將受難者手腕、腳腕在背後反綁到一起,吊在房梁上。受難者在這種姿態下,四肢各個關節、肌腱、腰部乃至全身的皮肉、筋骨都將因身體的重量而受到擠壓、扭曲和牽拉,十分痛苦。被吊過之後造成的傷痛至少要持續一、二十天以上。

  “越南佬”殘酷的折磨自己的女同胞,讓戰智湛饒有興致的欣賞著。

  “榮姐……”阮氏卉禁不住顫栗了一下,驚叫出聲,急忙用手捂住了雙眼。

  “越南佬”的少校見到阮

  氏卉恐懼的神情,得意的冷笑道:“嘿嘿……阮氏卉,你看了你的同夥之後,是不是就會用另外一種方式回答我了?……”

  “不!……我……我真的不是去投敵!你……你們放我回去吧!……”阮氏卉的神經實在經受不住這種刺激,禁不住哭了起來。

  “榮伊秀,你還不肯說嗎?是不是還沒有受夠?……”越南“猴子”的少校走到吊在半空中的榮伊秀麵前,惡狠狠地問道。榮伊秀的頭動了一下,卻什麽也沒說。

  “不說也行,那就再給你點刺激!……”“越南佬”的少校冷酷的說完,擺了擺手。

  一個“越南佬”打開旁邊桌子上的一隻箱子,裏麵露出了一排按鈕,這是“美國佬”製造的一種電刑器。這個“越南佬”從裏麵拉出兩條電線,開始滅絕人性的折磨榮伊秀。

  當鐵夾和電擊棒接觸到榮伊秀敏感的部位時,她禁不住渾身一抖。另一個“越南佬”表情猙獰的合上了開關,強烈的電流立刻讓榮伊秀的胴體由顫抖變為可怕的痙攣。她高高地揚起頭,圓睜雙眼,身體使勁向上挺起,發出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嚎叫。

  看到這裏,戰智湛不由得動了俠義心腸,心中暗自罵道:“奶奶的!……這幫‘不是人揍兒’的,竟然會用如此殘暴的手段對付這些無辜的女兵。她們不管犯了什麽錯,都不應該遭受到如此獸性的折磨呀!……這些女兵可都是你們的同胞、姐妹呀!……”

  “怎麽樣,你還不說嗎?……”“越南佬”的少校轉身對阮氏卉說道。

  在無法抗拒的獸行麵前,阮氏卉還原成為一個怯懦的女孩兒,她用手緊緊捂住領口,哭泣著喊道:“不!……你們不能這樣!……”

  “來呀,把這位小姐的衣服脫光,吊起來!……”“越南佬”的少校大聲發出命令。

  兩個“越南佬”就像是狼嗅到了血腥,凶神惡煞般向阮氏卉撲過去。

  阮氏卉驚叫著,哭喊著,拚力掙紮反抗。但是,在一幫粗壯的男人麵前,她的反抗是那樣地軟弱。兩個“越南佬”將尖聲嘶叫著的阮氏卉拖到刑訊室中央,按倒在地。

  “不!……不要!……”阮氏卉拚命晃動著身子,掙紮、喊叫。

  戰智湛忍無可忍,舉起旋著消音器的“80式”衝鋒手槍,在不到一秒鍾之內連發四彈。四個“越南佬”幾乎是同時軟軟的倒在了地上。戰智湛提刀持槍衝進了堂屋,三步並作兩步上了堂屋的二樓。在確信二樓空無一人之後,返回了堂屋。

  阮氏卉突然見到一個陌生的人殺氣騰騰的闖了進來,舉手之間打死了四個“越南佬”,驚得目瞪口呆。戰智湛盡量和顏悅色的對她說道:“別怕,俺不會傷

  害你!……”

  “你……你是中國鬼……”驚恐之餘,阮氏卉差點說出“越南佬”對偵察兵們的蔑稱。阮氏卉的腦子轉的很快,她立刻改口用北京味很濃的漢語向戰智湛求救:“解……解放軍同誌,我……我是華僑,求你……求你救救我!……”

  “嗯……俺一定救你出去,但是你一定不要亂喊亂叫!……”戰智湛雖然平生最怕女孩兒求他,尤其是漂亮女孩兒。他可沒傻到帶著這個“越南佬”的女兵到處亂跑。

  戰智湛鄭重其事的囑咐著阮氏卉,見她忙不迭的點頭,就走到被吊在房梁上的榮伊秀身邊。用日本軍刀割斷了捆綁她的繩索,把她放到了地板上。

  戰智湛望著雙眼無神的看著自己的榮伊秀,隻見她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就轉向阮氏卉說道:“她活不了啦。俺得去辦正事兒,先委屈你一會兒,一會兒就回來接你,好嗎?……”

  見阮氏卉又點了點頭,戰智湛割掉“越南佬”少校軍裝的一塊布,塞到了阮氏卉的嘴裏。然後,戰智湛撿起地上的繩子,把阮氏卉結結實實的綁了起來。戰智湛邊綁,心裏邊邊嘀咕道:“妮子,對不起你!……不管你是真華僑還是假華僑,俺都不能帶你走!……俺得去實施‘孤狼回頭’複仇計劃,不能帶著你!……俺沒殺你已經是法外開恩了,你就在這旮遝待著吧,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個兒的運氣了!……”

  戰智湛處置完了阮氏卉,退出了小竹樓,飛快而又無聲的翻身上了灰色小樓的二層。當他閃身進了“越南佬”308師的636團二營六連連部時,隻見房間內亮著昏暗的馬燈,一閃一閃的顯得是那樣的詭異。燈下麵的地圖桌上擺滿了空酒瓶和吃剩的下酒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