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戰智湛不斷的用“聖人之道”來警醒自己，可是梅笑然此時此刻衣不蔽體，嬌美瑩白的肌膚爭先恐後的從破碎的軍裝中裸露出來，猶如有無窮的魔力，令戰智湛猶如金庸老先生的名著《鹿鼎記》中的男主人公韋小寶一般，一雙賊兮兮的小眼睛怎麽也挪不開。唉，最慘的莫過於梅笑然的一雙鞋一隻也沒剩，左腳的襪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丟了。而她的軍褲左褲腿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撕掉，以至於比自己平時穿的短褲還短，象牙雕就一般耀人眼目的大腿上也不知道是被什麽東西撞的好幾處烏青。戰智湛又是一陣頭暈目眩，心中暗自嘀咕道：“他娘的！……‘乖乖隆嘚咚，豬油炒大蔥！’此情此景要說不動心，除非是太監，就算是柳下惠來了那也是瞪著眼‘扯犢子’！……不對！不對！……應該是柳下惠不動心，太監也得動心！娘希匹的！……閨女呀閨女，你這不是‘整個浪兒’在勾引俺犯罪嘛？……實在忍不住，就摸一下吧，就一下還不中嗎？……不中！不中！……自己要是‘虎了吧唧’的動了手，那成啥了？那就是毫無底線，不是君子所為！啥叫‘君子’呀？嘿嘿……所謂‘君子’，並非大賢大聖，隻是做人有底線，做事有禁區，能做到這些，便堪稱‘君子’了。……自己這麽做是既沒有底線，也突破了禁區！……‘不履邪經，不欺暗室’，一個人自己獨行其事的時候，心不能懷有邪念。自己體內可是有‘三屍神’存在的，自己雖然是獨自一個人，別人根本不會知道自己在做啥，但‘三屍神’卻看得一清二楚。……”

  何謂“三屍神”？這是道家典籍《太上感應篇》說的一種“司過之神”。它存在人體中，時刻監視著人的一言一行。古人雲“人可欺天不可欺，舉頭三尺有神明”，也許就是此意吧。暫且不論到底有沒有“三屍神”或者類似的其它什麽神存在，其本意無非是要人們多行善事。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種下的惡果自己受。所謂“禍福無門，惟人自召”。善惡報應，如影隨行。不管這種觀點是否正確，但在古代，這些確實是人心約束的規則，在規範人的自身行為乃至思想方麵，或多或少發揮了一定的作用。

  其實，善惡就是一念之差，有時很難分清孰是孰非。比如說，一個人在路上，在沒有任何人看見的情況下，他拾到一個錢包，當時他手裏正缺錢花，此時他有兩種選擇。其一是，反正沒人看見，撿到的就歸自己所有，正好解燃眉之急，豈不是天助我也，昧著良心據為己有。其二，就是拾金不昧，想方設法把拾到的錢物歸還給失主，設身處地為失主著想，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就是好人，這種思想和行為是值得我

  們大力倡導的，這也是我們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事實上，無論有無人看見，紙總是包不住火的。要得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古言道：“神靈若無報應，行善不如作惡。”

  犯國法必受國法的製裁，做了虧心的事則受到道德良心的譴責，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所以古人雲，幽有神譴，明有王法。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抱著僥幸心裏，認為自己做得很隱秘，別人不會發現，那隻是時候未到，總會有朝一日東窗事發的。所謂“暗室虧心，神目如電；人間私語，天聞若雷”。與其做了虧心事後提心吊膽地過日子，不如不做虧心事，心裏過得更坦然。試想，世上還有什麽比這更幸福的呢？

  見梅笑然始終緊閉雙目，戰智湛剛要把耳朵貼在她富有彈性的乳胸上，聽一聽是否有心跳，他“啪”的一聲打了自己一記耳光，口中“嘚啵嘚啵”的罵道：“不中！不中！……男女授受不親！……君子‘慎其獨’，不僅是指行為方麵，而且也指人的思想方麵。精神轉化為物質，思想指導著行動，人的大腦思維活動指揮人的行為。……所謂‘慎其獨’，說來還是人的思想修養問題。思想素質高的人，言行一致，表裏如一。而有的人為什麽一念之差做出了不該做的事情，失去人格，造成終身悔恨？還是這句古訓說得好，‘李下不整冠，瓜田不納履’，這叫避嫌，不給別人以口實。……就算你本無此意，但是你的行動可能使人不得不產生懷疑，隻有你自己心裏才清楚。一個人往往最難戰勝的是自己，時常要克製自己的不良思想，檢點自己的行為，不斷加強自身道德修養。這就是古人所謂的日常‘三省吾身’，誠如是哉！……過去，人們說要進行靈魂深處的革命，狠批私字一閃念，正是此意。……私心過重的人，行為上往往會出現偏差。……”

  可是，梅笑然不知死活，那又是不能不救的！戰智湛腦海中理性和獸性不斷你來我往的拚鬥著。戰智湛咬了咬牙，伸出兩根手指，摸向梅笑然的頸動脈，邊摸嘴裏邊還嘟囔著：“奶奶的！……好閨女，活祖宗！……你可千萬千萬別‘喯兒咕’了呀，你要是‘喯兒咕’了，你可省心了，俺可就白忙活了，這一輩子都說不清楚了！嘿嘿……”

  幸好，梅笑然頸動脈強勁的脈動從自己的手指上傳來，戰智湛的心這才“呱嗒”一下放下了。他又將手指放到梅笑然的鼻孔上，卻感覺不到女兵的呼吸。他的心又懸了起來，嘴中不由自主的又嘟囔起來：“哎呦俺的個親娘哎！……閨女呀，俺這就救你！……可是要救你就得‘毛了三光’的碰著你，俺可不是臭不要臉那夥兒的想占你的便宜。……你要是‘喯兒咕’了

  ，到了閻王爺那旮遝，告俺啥都中，就是別告俺想那啥你。……說句心裏話，你這麽俊，俺真想那啥你，可是君子‘慎其獨’……”

  在一個人獨處的時候，能控製住自己的行為，要分為兩種情況。其一，對於一個道德高尚的人來說，也就是古人所謂的君子“慎其獨”。無論是何時何地，都能光明磊落，坦坦蕩蕩，時常警示自己，謹言慎行，智圓行方不越矩。他的本質是極其善良的，也就是孟子所謂的“性本善”。其二，如果是出於某種心理的壓力，怕事情暴露，或者是認為怕受到什麽懲罰的話，不敢去做那些昧良心的事。不管是由於什麽原因，總之隻要能謹慎處事，行不越矩，這是了不起的。戰智湛的嘴裏邊嘟囔著把梅笑然平放到了草叢中，準備進行人工呼吸急救。

  戰智湛可不是第一次搶救溺水的女孩兒了。上一次還是在他讀大學時，“左伺劍”小飛被“三磕巴”手下投入鬆花江中。在校友“新西蘭奶牛”的幫助下，終於將小飛救活。

  可是當戰智湛把梅笑然蓋在臉上的頭發捋向腦後，見到她嬌美的麵容時，尤其是雖然缺乏血色，但仍不失嬌豔的香唇，他又猶豫了。女兵畢竟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呀，而且女兵的美美到令人不敢褻瀆。戰智湛愣了愣，又嘟囔道：“唉……‘眼目前兒’顧不了這麽多了，不然你真會‘喯兒咕’的。……俺這心裏邊總‘畫魂兒’，總覺得你命大，能救活！……”

  戰智湛手忙腳亂的清除了梅笑然口鼻中的泥沙汙物後，把梅笑然擺成俯臥的姿勢，一腿跪地，另一腿屈膝，將梅笑然的腹部橫放著擔在自己屈起的大腿上，墊高了梅笑然的腹部，讓梅笑然的頭部下垂。接著，開始有節奏的按壓梅笑然的背部。戰智湛按壓了十幾下後，梅笑然的口鼻中緩緩流出了渾濁的河水，這是梅笑然肺部和胃裏的積水排了出來。

  戰智湛鬆了口氣，為了保持梅笑然的呼吸道通暢，他又把梅笑然仰麵放到大石頭上，把梅笑然的丁香小舌拉了出來。人工呼吸嗎，當然要按壓被搶救者的胸部。戰智湛的手一按上去，雖然隔著軍裝，仍然感覺到了梅笑然那高聳而又富有彈性的乳胸強烈刺激著自己的內分泌，他當時真有一種想揭開梅笑然的軍裝看一看的衝動。戰智湛慌忙拿回了手，閉著眼睛晃了晃頭，竭力使自己清醒一些，最終嘟囔道：“俺就把你當成‘豬肉絆子’！……”

  接著，戰智湛開始對梅笑然進行胸外心髒按壓。按壓了十幾下，戰智湛又用雙手扶住梅笑然的雙頰。當他的雙手一接觸到梅笑然凝脂般的肌膚時，心中不禁又是一動，嘴中又自言自語般嘟囔道：“乖乖隆嘚咚，豬油炒大蔥！……這丫頭

  的皮膚咋這麽“細乏”呢，摸起來‘水光溜滑’的，真的就像江南的絲綢。……江南的絲綢啥樣兒？還真沒見過！……”

  自言自語歸自言自語，那是自己給自己找理由。戰智湛的理性終於戰勝了獸性，拚命驅走心中的邪念，把嘴覆上了梅笑然那不知令多少人垂涎不已的香唇，嘴對嘴的進行人工呼吸。

  奇跡出現了，梅笑然終於恢複了呼吸，幽幽的醒了過來。梅笑然睜開美麗的大眼睛，盯了戰智湛半晌，這才用微弱的聲音說：“大……哥……哥，……謝……謝……你……”

  戰智湛的心裏別提多高興了。女兵可是連稱呼都從開始的“兵哥哥”變成“大哥哥”了。

  “謝啥呀……準確的說，咱倆‘一塊兒堆兒’死裏逃生，都揀了一條命！……阿彌陀佛！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你先休息一下，咱們馬上回部隊。……”戰智湛微笑著安慰梅笑然。

  戰智湛很快就擰幹刮了好幾個口子的‘八一式’五葉迷彩服，倒出特種作戰靴裏的水，又檢查了一下裝備。還好，除了鋼盔被自己在江中扔了，越南“猴子”的“AK47”衝鋒槍沒了，可“五四式”手槍和匕首還在，遇到情況還可以抵擋一陣。隻是自己的額頭被劃了一個二寸多長的口子，右肩膀被彈片削掉了一塊肉。戰智湛的嘴裏不由得又嘟囔了一句：“嘿嘿……越南‘猴子’也沒啥了不起的！……隻是動了自己一點皮毛，啥也不耽誤！……”

  “來，咱們走吧！……”說著，戰智湛攙著梅笑然的一條胳膊，想把她架起來。

  “哎呦！……”梅笑然忽然一聲慘呼。原來她的一雙玉足一隻赤裸，另一隻僅有一雙襪子。梅笑然細皮嫩肉的腳丫子踩在滿是碎石頭的地上，怎麽能不硌腳呢。

  “那……這麽著吧，這旮遝不能久留，俺背你走！……”戰智湛說著，矮了矮身子。

  “這個……這個就不用了，我還是自己走吧！……”梅笑然忽然羞澀起來。

  “不行！……俺總瞅著這旮遝太危險，保不準越南‘猴子’‘啥前兒’來，咱們得‘麻溜兒利索兒’的離開，找到部隊再說！……”戰智湛不由分說，拉著梅笑然把她強行背在了背上。還好，女兵不算太重，不會超過一百斤。俗話說的好：“美人不過百”嘛。這要是換了自己的校友“新西蘭奶牛”就慘了。戰智湛的左手著手處那可是梅笑然的一條光滑如緞的大腿，那種滑膩的感覺讓他不由得吞了口口水，邊顛了一下，把梅笑然往上竄了一竄，嘴裏邊又歎了口氣，自言自語的嘀咕道：“唉……人生呀，就是不斷犯賤和再犯賤的過程。……”

  “嗨……你鬼鬼祟祟說什麽呢？……”梅笑然沒再推脫，乖乖的

  伏在了戰智湛的背上。她似乎沒聽清楚戰智湛後邊的話說的是什麽，所以，忍不住問道。

  戰智湛麵紅過耳，幸虧女兵看不到。不然的話就“磕磣”死了。他靈機一動，順嘴胡說八道起來：“女孩兒的腳和手都以纖細、曲線柔和為美。……自古以來，女孩兒的手多有‘玉筍’的美稱，其實女孩兒的腳美起來更動人心魄，超乎於手。於是乎，有人就將女孩兒的腳稱之為‘玉足’。一是好腳不多，二是把玩兒的機會更不多，三是更有私密性，會給男生更強的心理感應。有的男生說，旦凡見過女孩兒一雙絕美的腳，這輩子是難以忘記的。……俺才剛一瞅見你的玉足，不用摸就知道很嫩，軟軟的，摸起來手感想必很不錯！……”

  戰智湛本以為女兵的一對兒粉拳會在自己的後背上擂鼓一般一頓亂錘，跟自己撒嬌，然後自己就心安理得的不好意思推辭，一笑納之，那不也是一種標準的“犯賤”嘛。沒想到梅笑然兩隻玉手從戰智湛肩膀上環到他的脖子上來，甜甜的“咯咯”一笑，嬌羞的膩聲說道：“你的嘴巴真甜。……大哥哥……你叫什麽呀？我總不能人前人後的總叫你大哥哥呀……”

  這一下，梅笑然的整個臻首都伏在了戰智湛的肩頭，香腮幾乎貼到了他的臉上，一縷秀發被風吹動，拂過他的臉頰，弄得他不隻痕癢，而且心跳加劇。戰智湛的全身骨頭發酥，真想停下來轉過臉去好好親親梅笑然這張俏臉。

  “哇尻！……咋聽著這小動靜就像金庸老先生的名著《神雕俠侶》中小郭襄在叫‘神雕大俠’楊過呢！……”戰智湛心中邊想著，邊故作斯文的說道：“哦……賤名有辱尊耳。嗬嗬……兄弟戰智湛！……俺姓戰的‘戰’是戰士的‘戰’，‘智’是智慧的‘智’，末了一個‘湛’是精湛的‘湛’。你呢？……”

  “呦……大哥哥的名字一聽起來就是個戰士！你的爸爸媽媽真有先見之明。嗬嗬……我的名字叫梅笑然，姓梅花的梅，‘笑然’是語笑嫣然的‘笑然’。……”梅笑然笑著回答道。

  “哦……‘語笑嫣然若雲霞，璿璣喜入有福家。平生有此萬事足，安待明朝看瓊花。’……俺也不知道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能遇到和名字一樣漂亮的姑娘。俺以後就叫你‘笑然妹子’好了。嗬嗬……”戰智湛猛然想起了在“海哥”家看到的，“海哥”的女兒菲菲百天時，不知是誰寫的一個條幅，順嘴吟了出來。驟然想到“海哥”，戰智湛的心中不由得一沉。

  “哎呦呦……大哥哥真是文思敏捷。……我隻聽說曹操的兒子七步成詩，沒想到我的大哥哥才兩步就做了一首詩，你真是太偉大了！……”梅笑然“嘰嘰嘎嘎”的連說帶

  笑著。

  “嗬嗬……這個女兵夠會‘忽悠’人的了！……金庸老先生的名著《鹿鼎記》中羅刹攝政女王‘忽悠’韋小寶，那是‘羅刹迷魂湯’。那麽梅笑然‘忽悠’自己，又是啥‘迷魂湯’呢？嘿嘿……‘大幺麽’就是想讓自己多背她一會兒唄。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背著梅笑然這麽漂亮的妮子走多遠都不嫌遠，總比‘那前兒’背著臭氣熏天的四哥‘老高麗’強多了。……”戰智湛正在胡思亂想著，忽然臉頰上一陣麻癢，一縷女孩兒的清香夾雜在麻癢中衝入他的鼻腔。是梅笑然這個死妮子，自己背著她還不老實。戰智湛停了下來，顛了顛背上的梅笑然。

  戰智湛這一顛，頓時感覺到自己的後背上有一種軟綿綿的觸感。他自然知道那是什麽，心裏不由得邪念漣漪，不由自主的有了生理反應。好在黑水河畔“眼目前兒”沒什麽人，不然的話，看到自己那挺槍負美的樣子，自己的洋相就大了。戰智湛急忙說道：“嗨……笑然大妹子，你在俺背上能不能‘消停’點兒，別亂‘咕蛹’！……你要是再亂‘咕蛹’，老……俺就把你當……當那個……那個‘那啥’了！……”

  戰智湛本想像金庸老先生的名著《鹿鼎記》中韋小寶那樣，隻覺唇幹舌燥，心中如有火燒，對公主說道：“你給我坐好些！這樣搞法，老子可要把你當老婆了。……”

  可是，話到嘴邊戰智湛立覺不妥，隻好臨時把“當老婆”改成當“那啥”了。

  “幹嘛對人家那麽凶呀？……什麽叫‘咕蛹’呀，人家又不是大蟲子。還說什麽見了我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其實你大可不必這麽謙虛，你這輩子現修也來得及呀……”梅笑然似乎覺察到了戰智湛的尷尬，有點得意洋洋。她說到這裏，猛然覺得自己脫口而出的話有點太明顯，急忙來了一個急刹車，閉口不言。這樣一來，反而更讓戰智湛浮想聯翩。

  戰智湛不由得轉過頭去看了梅笑然一眼，隻見她的俏臉紅撲撲的，嘴角正露著一絲笑意。這梨花帶雨的樣兒把他看得呆住了，連路都忘了走了，就那麽定定的背著她杵在路上。梅笑然秀雅絕俗，自有一股輕靈之氣，肌膚嬌嫩、神態悠閑、美目流盼、桃腮帶笑、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說不盡的溫柔可人。她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秋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但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又讓人不能不魂牽夢繞。梅笑然被戰智湛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她慌忙垂下了眼簾。

  戰智湛為了打破尷尬，笑了笑說道：“中！中！中！……是俺的不對！以後俺再和笑然大妹子說話準保小聲細氣的中不？……還好

  ，“眼目前兒”沒有別的戰友看到，不然還以為俺欺負笑然大妹子呢。要是再向首長一報告，俺隻好卷鋪蓋滾回家去囉！……”

  這一下，梅笑然又高興了，她“撲哧”的一笑，得意洋洋的說道：“嘻嘻……原來你也有害怕的時候！誰讓你這個笨蛋笨手笨腳的把人家弄到河裏去的嘛，你敢不承認錯誤？……”

  “是！是！……俺投降！哦……對了，你腳丫子還疼不？……”戰智湛沒話找話的問道。

  “早就不疼了！……就罰你背著我，誰讓你‘猴兒拉稀，壞了腸子’，把人家扔到河裏去！嘻嘻……”梅笑然仍然得意的在戰智湛身後笑，還故意前後左右的晃了晃身子。

  “啊？……那你還賴在俺背上？……做人得厚道，這是一種美德！厚道之人，必有厚福！……好哇，你敢整俺？……”戰智湛抓住梅笑然的腿部手騰了一隻出來，在她裸露著一半的屁股蛋兒上“啪”的打了一下。

  “哎喲，你敢打我？……你再打……再打我我就哭！……”梅笑然狠狠的威脅著戰智湛。

  “不敢了！不敢了！……俺認錯了就是了。俺還背著？……”戰智湛不由得心中一蕩。

  “當然！為什麽不背？……我還沒有享受夠呢，繼續！快走！駕！……”梅笑然以勝利者的姿態在戰智湛的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二人又繼續趕路了。

  “嗨……那就罰你這個‘厚道人’就給我講個笑話吧。……”梅笑然見戰智湛魂不守舍，若有所思的樣子，以為戰智湛真的不高興了。於是，她止住了笑，轉移了話題。

  “臉皮不夠厚，心不夠黑，實為‘泡妞’之大忌。……”戰智湛急忙收斂心神，眼珠子一轉，一本正經的說道：“俺的嘴笨的跟‘棉褲腰’似的，真的不會講笑話，既然笑然大妹子有要求，俺就將就著講一件發生在俺身邊的真事兒吧。……”

  “快講！快講！……”見梅笑然連聲催促，戰智湛就講了起來。

  有一天上完晚自習，大家正在洗漱，“真討厭”和“偽君子”閑極無聊，又開始“哦”“啊”“嗯”的“作妖兒”。好在同學們見慣不怪，可不巧的是學校保衛處和係裏幾個老師又來查寢。小範老師見此光景，白臉一沉，嚴厲的問道：“嗨……嗨……你們倆幹啥呢？……”

  “真討厭”和“偽君子”極為尷尬，“偽君子”從上鋪爬了下來，訕訕的笑道：“嘿嘿……我們能幹什麽？曾洮岩這不是腿肚子抽筋兒了嘛，我給他活動活動。……”

  “此地無銀三百兩。吃飽了撐的咋的？……”小範老師斥責道。

  “尻！‘整個浪兒’拿著雞毛當令箭。……”忽然，在床上擺撲克牌的黃軍嘟囔了一句。

  “你

  說啥玩兒意？……”小範老師的火氣更盛，直奔黃軍而去。

  “啊……哎呀我的媽呀！……”突然，“菜市場”蔡世昌的蚊帳裏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輔導員柳老師嚇了一跳，急忙拉開蚊帳細瞧：隻見“菜市場”端著電爐子和“正在搞”兩個人僅穿著內褲，赤裸裸的蜷縮在床角，瑟瑟發抖，床單上白乎乎的一大片……

  “你們這是……”柳老師見到如此稀奇古怪的情景，不由得啼笑皆非，掩嘴想笑，可是忽然看到“菜市場”的被窩裏冒出煙來，急忙喊道：“哎呀……你們被窩怎麽著了！……”

  原來，“正在搞”不知從哪兒弄來的鮮牛奶，想用“菜市場”的電爐子煮熟，嚐嚐鮮，沒想到小範老師和係裏的幾個老師又來查寢室，可憐這兩個哥兒們嚇得魂不附體，“菜市場”趕忙收起電爐子躲進蚊帳，“正在搞”慌不擇路，端著電爐子上剛煮沸的熱牛奶也鑽了進去。

  小範老師對黃軍的那聲怒喝，黃軍倒是泰然自若的沒什麽，“正在搞”卻嚇得手一哆嗦，飯盆中的熱牛奶撒了一些出來，燙到了他裸露的大腿上。“正在搞”殺豬般一聲慘叫，一盆熱牛奶都潑在“菜市場”的棉被上，無巧不巧，正潑在被電爐子烤的燃起來的棉被上。

  俺三步並作兩步奔了過去，掀開“菜市場”的棉被，把電爐子拎了出來，正想扔到地上，忽然看到棉被上的白花花還冒著熱氣的牛奶，忍俊不止，“哈哈”大笑道：“你們至於躲在蚊帳裏幹這事兒嘛？……是不是看了‘真討厭’和‘偽君子’的表演，有點兒那啥了？……”

  剛說到這裏，俺赤裸的後腰上就被柳老師毫不留情，狠狠地擰了一下。柳老師嗔道：“戰智湛你說什麽呢？……你們怎麽幹這麽齷齪的事兒？……這還哪兒像個大學生呀。……”

  俺故意一聲慘叫：“哇……”正想來一句金庸老先生的名著《鹿鼎記》中男主人公韋小寶的名言“‘乖乖隆的咚，豬油炒大蔥。’謀殺親夫了！……”可是，大庭廣眾之下，俺哪裏敢和柳老師如此調笑？話到嘴邊隻好又縮了回去，改成“了不得了，老師謀殺學生了！……”

  “你欠收拾咋的？……再胡說？……”柳老師狠狠地擰著俺腰間的肉就是不撒手了。

  “不敢了！……不敢了！……俺再也不敢了！……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觀世音奶奶救命！……”俺十分誇張的大聲慘叫不止。

  “啥呀，亂七八糟的！……”小範老師瞪了俺一眼，一把搶過去電爐子，對“菜市場”嚴肅地說道：“這是學校禁用的第一種電器，你不知道咋的？明知故犯，嚴懲不貸！沒收！……”

  “菜市場”愁眉苦臉的剛想求情，黃軍插話道

  ：“小蔡也挺不容易的，欺負老實人是有罪的。……”

  小範老師邊走向黃軍的床邊，邊怒道：“黃軍，哪兒都有你！別以為你要畢業了我不敢收拾你，你還要不要畢業……哎呀，你怎麽貼這種淫穢的東西。……”

  幾位老師好奇的過去觀看，原來黃軍的床邊貼著一張法國著名畫家阿道夫·威廉·布格羅創作於一八七三年的名畫《森林之神與仙女們》。畫家描繪了美麗的仙女們與森林之神在跳舞、嬉戲，充滿詩意的神話人物形象及相互關係被刻劃得惟妙惟肖。在森林幽暗的背景前，女裸體被畫家以唯美的形式給予完美展示，特別是近景處那位裸體女郎，背部豐腴柔美，線條流暢，勻稱和諧，堪稱無可挑剔，爐火純青。這是一幅彌漫著音樂與詩情的作品，是“回到自然”的浪漫主義傑作。柳美女對黃軍說道：“你們學生床邊該貼點健康的東西……”

  黃軍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這是藝術。……”

  小範老師瞪眼說道：“想看藝術到博物館去……”

  “這是誰把我暖瓶裏的熱水倒光了？怎麽這麽不自覺！……”小範老師的話沒說完，忽然被宿舍門前傳來的一聲大叫打斷。眾人循聲望去，原來是“避孕套”為他的熱水被別人倒光了七竅生煙。

  同學們圍攏過去，才看到“避孕套”寫有：“請倒水者自覺止步”幾個字的“傑作”上被批了注：“嗚呼，自私者若斯，不可救藥也！”

  見狀，引來同學們一陣大笑。“真討厭”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哈哈……言如其人，這個批語放在老畢身上太貼切、太妙了。……地球人都知道，老畢打熱水那隻是為了泡女生。哈哈……重色輕友的人正應該有這樣的報應。……”

  老苗見“避孕套”瞪瞪眼睛要發火，急忙笑著轉移話題：“沒準兒你這一暖瓶熱水能救活一條人命呢，沒看過《上甘嶺》這部電影嗎？一滴水會要人命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避孕套”這個小插曲，讓室內緊張的氣氛緩和下來。幾個老師麵麵相覷，都沒再說話。

  “好了！……你們都別瞎鬧了。趕緊拾掇拾掇睡覺吧。……”小範老師的臉上也出現了笑意。他說完之後，沉思了片刻，舉了舉手中的電爐子對“菜市場”說道：“不過……這個我可得沒收。使電爐子太危險了，給你們安裝限流器，你們聚眾鬧事，竟然把限流器砸了……”

  說到這裏，小範老師狠狠的瞪了一眼黃軍，接著說道：“這次要是再不沒收，你們這些‘刺兒頭’我以後可真沒法管了。……要是發生了火災，把你們都送‘笆籬子’去！……”

  戰智湛的笑話果然讓梅笑然笑得花枝亂顫，嬌

  軀在戰智湛的後背上不住抖動，弄得戰智湛不由得又是一陣心旌搖曳。

  戰智湛背著梅笑然沿著黑水河邊向上遊走去。梅笑然那柔軟的嬌軀伏在他的背上，尤其是手扶著她一條裸露的大腿，戰智湛不由得心猿意馬，恨不得這條道永遠走下去。可是天不從人願，他們走了沒有多久，前麵就出現了十幾個尋找他們的廣西邊防某團的戰士……

  尋找戰智湛和梅笑然的戰士把二人護送到54013部隊。“笑麵虎”聞訊，立刻派“東北虎”帶著“洱海魚鷹”趕到了54013部隊。戰智湛見到了戰友們，這才知道他們這次的損失很慘重。文工團帶隊的李隊長翻車後被越南“猴子”打成了篩子。“禦貓”的組員“非洲鬣狗”為了掩護文工團員英勇犧牲，他的另一個組員“德國黑背”左腿被手榴彈“親”了一下、右肩中彈，就是“禦貓”的右臂也被越軍的匕首劃了一個近半尺幾乎露出骨頭的口子。

  而戰智湛第四小組的成員“黃鼬”右腿股關節脫臼，屁股和後背嵌進去十幾粒手榴彈鋼珠。最幸運的要屬“大灰狼”了，他居然大難不死，隻是腹部和大腿中彈。至於其她文工團員隻有一位右肩中彈，一位上臂骨折，兩位扭傷了腳。受傷最輕也是最狼狽的就是梅笑然了。

  “黃鼬”還告訴戰智湛，戰友們眼睜睜地看著他摔下了懸崖，都以為他肯定“光榮”了，大家高呼著為他報仇，一鼓作氣衝上了公路，消滅了殘敵。一名受傷的越南“猴子”拉響了“光榮彈”，完成了他的軍人誓言，另有四名越南“猴子”鑽進了亞熱帶叢林不見了蹤影。盡管偵察兵們擊斃了九名越南“猴子”，但是這也是“利劍”偵察分隊自組建以來，從未受過這麽大的損失的一仗。

  就要回基地了，換上了一身作訓服的梅笑然來到了戰智湛的麵前，似乎有很多話要說，但是她最後隻說了一句話：“大哥哥，給我寫信。這是我的照片，你留著吧。……”

  說著，梅笑然給了戰智湛一個用信紙包著的紙包，那久久地凝望著戰智湛的深情目光令戰智湛不敢正視。戰智湛的心髒“砰砰”亂跳，其實也許就是那種一見鍾情吧，自從他第一眼看到梅笑然，就喜歡上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