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重陽節
作者:疆蕪阿飛      更新:2021-01-02 04:37      字數:2393
  “阿膠糕。”沈暖玉做夢也沒想到,她隨口胡諏的謊話,是真話。

  “先時……妾身累得都沒力氣走路了,吃塊阿膠糕補補體力都不行麽。”

  高凜西聽完便笑了,走過來抱她,“怎麽沒力氣的,我瞧瞧。”

  沈暖玉垂眸嗔了聲,“侯爺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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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古代的最直觀的感受便是傳統節日過的十分有模有樣。

  第二日重陽節,人人佩茱萸,吃花糕,飲菊花酒。

  早上去安怡居請安的時候,丫鬟已經提了一籃子山上摘的茱萸回來。

  上小學的時候就學古詩: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

  沈暖玉到今日才親眼看著茱萸長什麽樣。

  紅色的圓珠形,戴在柔黑色的發間,不難看不說,反倒瞧著新奇,比戴簪子都要好看。

  “涵哥兒媳婦過來,祖母給你戴。”老太太笑著招呼道。

  沈暖玉應聲笑著走過去,順勢就坐在了老太太的身旁。

  一屋子人笑著說話的當兒,宮裏來太監送菊花酒。

  等到從安怡居出來,沈暖玉突然聽高凜西說:“收拾收拾,帶你出門。”

  “真的……真的麽?”沈暖玉聽了簡直大喜過望,想想今天過節,外麵一定熱鬧極了。

  “假的。”高凜西說。

  “不管。”沈暖玉急得真和孩子一般,“說出來的話,潑出去的水,侯爺說的就是真的。”然後小跑著往暖風院走,恨不得一時一刻把自己收拾利索。

  高凜西笑搖了搖頭。

  坐上馬車,往十裏巷方向駛去。

  沈暖玉察言觀色,見高寒冷今日興致不錯,便央求道:“出都出來了,侯爺教妾身騎馬好不好?”

  高凜西說:“你那小膽樣,不怕馬驚了嚇著你。”

  “不怕,隻要侯爺在身旁,妾身什麽都不怕。”沈暖玉翻小腸道:“上次不知是因為什麽,侯爺黑著一張臉,說好了的帶妾身出去騎馬,然後就從街頭走到了街尾。”

  高凜西禁不住她翻小腸,答應下來,“等一會從王拱家回來,帶你去校場逛一圈。”

  “去校場?!”沈暖玉當真向往。

  等快走到十裏巷時,她才想起來問:“侯爺怎麽帶妾身到王大人家裏了?”

  “給他夫妻二人送行。”

  到了王拱家宅門口,來開門的是平兒,被外麵的好車好馬震到,弱弱的說:“大人敲錯門走錯人家了吧……”姑父性子又直又爆的,都快把朝中大官得罪遍了,這會怎麽會有大官來敲他們家的門。

  平兒總陪王拱出入衙門屬地,倒是照一般的小廝有些眼力,知道穿什麽樣靴子的人是大人物。

  “沒敲錯門,找你姑父喝酒來了。”高凜西認識王拱身邊的小侄子。

  還知道他和姑父的關係,平兒摸了摸頭,忙請進院。

  王拱夫妻聽見是高凜西的聲兒,放下手裏的活就朝屋外迎了出來。

  見了麵作揖寒暄,王拱夫妻二人是真心念著高凜西昔日對他們的救命之恩,恨不得傾其所有的招待。多給平兒銀子,讓去肉店買肉,去酒店賣最好的酒。

  高凜西攔了下來,“平日珍饈都吃慣了,家常便飯就好,無需破費。”

  沈暖玉在旁想,高寒冷還是很識人間煙火的。

  王拱夫人張氏笑說:“我、我去吵幾個菜去!”

  見高寒冷和王拱兩人坐在桌上聊起了時政,沈暖玉是很想聽聽的,說不上聽來的哪一句,她便能用上。要想賺大錢,勢必得迎合大的趨勢。

  “去幫著到廚房忙忙。”高凜西看向沈暖玉吩咐。

  沈暖玉這才不得不走。

  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方,本身宅子便不大,廚房更是小上加小。

  “你來的正好!”張氏正洗著菜,聽見腳步聲以為是平兒,就摸身上的圍裙從裏麵掏銅錢,家裏鹽沒了,得再去賣點回來,一抬頭卻見是沈暖玉。

  “我幫您洗菜吧!”沈暖玉看了一圈,不知道自己該做點什麽好。

  張氏自來直爽的人,說話直接:“你會做什麽,你們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快進屋待著去,這裏亂得很,看弄髒你這身裙子!”

  在侯府聽彎彎繞的話聽慣了,這會還真有些不習慣張氏的說話方式,笑說:“哪裏不會,夫人教我學,第一次不會,第二次也就會了。”說著,要挽袖子洗菜。

  “去、去!快去!”張氏生怕弄髒了沈暖玉身上穿的一身好衣裳,“這裏用不著你,快去歇著去,你們能登門,我們就高興得了不得了。”

  沈暖玉想要是被趕出去了,還得挨高寒冷一頓說,索性攆也不出去,就厚著臉皮了,幫倒忙也是幫忙了,總比什麽都不做的好,於是把手插在盆裏幫洗菜,“我最會洗黃瓜了,交給我洗吧。”

  張氏無法,“你這孩子,倒是個沒架子的!”說著,要去灶台旁邊生火炒菜。

  沈暖玉笑說:“夫人才是沒架子,到滄州任上,您就是正四品布政司夫人了。”

  張笑大笑起來說:“咱自來不看重那些個,就打當成了四品官太太,我還不是我了麽,你說是不是?”

  沈暖玉想張氏這樣的性格真挺好的。

  等做好了飯,在桌上,張氏因先時有了和沈暖玉一同做飯的飯友經曆,這會突發奇想,看向一旁坐著的沈暖玉說:“長得多俊,性情又好,真想認你當閨女。”

  王拱聽了,險些把嘴裏的飯噴出來,急得隻能學做周公吐哺,忙斥責張氏說:“你這老婆子,竟是胡說,還不快給……”

  高凜西大度的笑說:“嫂夫人性格爽直,但我與王大人乃是忘年之交,按弟兄論的,嫂夫人此話可是要差輩了。”

  張氏捂了捂嘴,也知道自己一時嘴上沒把門的了。

  見張氏說此言,都能囫圇過去,王拱要敬高凜西酒時,沈暖玉就鬥膽搶了過來,一口喝幹淨了小酒杯裏的劣質菊花酒。

  她想著高寒冷喝醉了就沒有她好受的,她發現的秘密,高寒冷酒量不一定抵得過她。

  王拱隻驚道:“當真好酒量。”

  酒勁反上來,沈暖玉白淨的臉瞬間紅了,忍著要嗆出來的眼淚,強裝淡定的笑說:“王大人莫要怪罪了,侯爺近來嗓子不適,不宜飲酒。”說完看向高凜西,用眼睛求別當眾拆她的台。

  高凜西看向她似笑非笑,幫著圓謊:“近來嗓子確實不好。”

  然後高凜西見識了一回小女人的酒品。

  喝醉了跟個小野貓一般,和平時的溫柔嫻靜判若兩人,他抱她回暖風院,她竟然敢拿手摸他的臉,“其實你長得真挺帥的,要在現代,能嫁給你這般長相的,我做夢也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