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屍檢報告
作者:疆蕪阿飛      更新:2020-12-13 09:55      字數:2905
  睡的很早,第二天反倒醒不來。

  沈暖玉一睜開眼睛,發現床邊空了。支楞著耳朵聽了聽,堂屋裏有來回走動的腳步聲。

  高寒冷還沒走?既然他沒叫醒她,那她何不就當沒醒。

  和他相處越來越覺得艱難,上一段時間隻要是表現得聽話就行,可她這兩日她表現得足夠聽話,也還是能惹到他。

  有時候真忍不住想問問他,他到底想讓她怎麽表現。

  莫名其妙!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她看高寒冷的心才是海底針。

  明天就搬家了,他這一走,又不知什麽再來,還得確定一遍王拱的太太到底會不會過來。

  沈暖玉賭著一口氣的起來穿衣裳,走到堂屋時,接過巧慧手裏的外袍。

  服侍他穿衣服時,笑著和他找話說:“今日妾身睡的沉了,一時沒醒來,侯爺怎麽也不叫醒我。”

  高凜西心想這小女人果真是個不識好歹的。

  果然高寒冷並不開口搭理她,沈暖玉已經適應他不給麵子的尷尬了,反正等他一走,屋裏這些丫鬟誰也不會不知趣的提起她的難堪。

  或是有二太太的眼線回去傳話,也傳高寒冷隻宿在暖風院裏,但並不耽於兒女情長。想來二太太也願意聽這話。

  吃飯的時候,沈暖玉心說再和他說最後一句話,他要還不搭理她……也沒什麽法子。

  “明天妾身就要搬去桂香院旁邊那個院子了,侯爺和王大人說了麽,王夫人過不過來?”一麵問,一麵給他填菜。

  又是空穀無音。

  等到沈暖玉都快忘了自己問的是什麽了,他回應了一聲。

  送走冷麵閻王爺後,沈暖玉暗鬆了一口氣,坐回炕桌上繼續吃飯。

  馨香走過來,一麵幫盛粥,一麵有話要說。

  沈暖玉都知道她要說什麽,先為自己開脫:“這次我可沒惹他,是他自己心情不好,別攀賴上我。”

  馨香聽的怔了一下,反應過來,失笑說:“奶奶說什麽呢。”

  不是又勸她好好和高寒冷相處……見是自己心虛會意錯了,沈暖玉就清了清嗓子含糊過去,“沒說什麽,你當我什麽也沒說。”

  “奴婢都聽見了,可當不了什麽都沒聽見了。”馨香莞爾一笑,她想告訴自家奶奶的是:“侯爺今早上吩咐說,他每日起來的太早,奶奶可以多睡二刻,等到吃飯的時候,和他一起用早飯就是。”

  “他……他真這麽說?”沈暖玉實在分不清高寒冷何時是喜,何時是怒了。

  “可不是,侯爺體諒奶奶。”馨香欣慰的笑說:“侯爺當真是對奶奶越來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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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都趕在一塊了,黃福隆家的陪著她去新修繕好的小院參觀時,有小丫鬟來回:“五奶奶來暖風院,說是要和奶奶對庫房的賬目。”

  徐氏是早不來,晚不來,偏等這時候來和她交接工作。

  黃福隆家的看出三奶奶臉上現出些許不悅,替沈暖玉打發來回話的小丫鬟說:“你先回去吧,和五奶奶說稍等,三奶奶這就回去了。”

  見小丫鬟應聲去了,黃福隆家的又笑著接上剛才的話說:“這套花梨木書桌和裏屋的床是一整套,都是請木匠新打出來的,奶奶瞧著還過得眼兒去?”

  沈暖玉聽了點了點頭,讚說黃福隆請的人牢靠。

  “奶奶瞧著還有哪處需要改動改動?”黃福隆家的在旁幫沈暖玉打珍珠簾,又來到堂屋。

  其實陳設和永福郡主的故居大體上相似,隻是細節處稍變化兩樣,像是這多加一個博古架,那多設一道躺椅,桌角凳腿上包了銀箔,犄角旮旯的小地方處處見著精巧用心。

  “把書房的那把躺椅收起來了,這樣想著寬敞一些。”沈暖玉吩咐說。

  黃福隆家的想著搬走躺椅,屋裏空了一大塊,整體看著不太協調,也破壞了風水,隻是奶奶如此吩咐了,怎好反駁,笑著應聲說:“奴婢一會就吩咐人收起來。”

  又試探口風的問一句:“庫房裏還有酸枝木的,或是花梨的,奶奶是覺得這把紅木的看著太鮮亮了些?”

  “不必了,正好朝南,衝著陽光,就在這擺一盆發財樹吧。”沈暖玉垂眸說。

  黃福隆家的忙在旁邊應了,又要說在院外種玫瑰花的事。

  這時徐氏又打發個小丫鬟過來。

  沈暖玉半是玩笑的說:“黃姐姐隨我回暖風院吧,怕是再不回去,明天五弟妹要去老太太那告我的狀了。”

  黃福隆家的賠笑:“奶奶說笑了。”

  回到暖風院,直對了兩個時辰的賬目。

  聽黃福隆家的說準確無誤了,沈暖玉才放人走。

  徐氏的臉色自然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偏生還不能表現出來,得賠笑著說漂亮話,“庫房的裏事繁雜,以後就要麻煩三嫂了,三嫂多受累。”

  一個庫房想當於一個部門,部門經理換了,對部門裏的人來說,確實是一件大事。

  下午臨去安怡居請安之前,裁縫鋪把做好的衣裳送來了。

  晚上洗完漱,沈暖玉突然想起來高寒冷昨天晚上讓她看的卷宗還放在床頭櫃上,倒也好奇裏麵到底寫的是什麽。

  讓馨香把卷宗拿過來,打開來看,是……竟然是曹子俊的屍檢報告!

  “奶奶。”馨香見沈暖玉變了臉色,禁不住輕喚了一聲。

  “你也看看。”沈暖玉遞給馨香。

  馨香接過來細看,一時間大驚失色,臉上由白轉青,細長的柳葉眉擰在一堆,紅了眼睛,哀聲說:“曹公子原是死在了驛站裏,無人收屍,讓人拋在了大街上……”

  想想小時候曹子俊為兩人烤魚時吃的情景,還曆曆在目,馨香的眼淚就禁不住滑了下來,連忙拿帕子去擦,看到最後,禁不住說:“……真真胡扯,這是埋汰誰呢,曹公子就是再不濟,也不會染上花柳病!定是那些仵作胡亂編的!”

  作為後來者,沈暖玉不好評價原主和曹子俊之間的事。

  不過她倒忽然明白那日高寒冷為何會問她:你不會還以為我是殺人犯?

  聽馨香說過,當日原主就和高寒冷因曹子俊之死爭吵過。什麽……你真可怕,我們已經沒關係了,身居高位就可以隨便置人的性命於不顧麽,人非草木,誰不是爹娘生養的。

  高寒冷聽後,把茶杯摔了,說什麽:我沒你想的那麽閑!之後摔門走了。

  然後冷了原主一個月,再後來原主投湖自殺了。

  留給她的都是什麽攤子……沈暖玉愁的禁不住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