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預備結交
作者:疆蕪阿飛      更新:2020-12-03 16:36      字數:2268
  徐氏看了一眼馮氏,並不預備打住。

  沈暖玉聽徐氏話裏有話,一時也想聽個明白。

  馮氏見這形式,就叫小丫鬟立秋,“瞧我這記性,都忘了,才做好的雲片糕,你給三太太送些去,三太太自來愛吃。”卻是笑看著徐氏,接過了沈暖玉手裏的牌,笑說:“我替三弟妹玩兩把,你們年輕的腦袋靈,可別欺負我。”

  搬出來三太太,徐氏始住了聲,不往下說了。

  等散了場,大馮氏不免揶揄馮氏,“你們家裏可真熱鬧,才你不該壓製著,打起來大家看笑話不好?”

  馮氏嗔怪的看了堂姐一眼,“堂姐也真會說笑,要想打仗去別的地方打去,可別在我這打,我可擔不起責任。”

  聽的大馮氏忍不住哈哈直笑,“要我看,你不壓製也打不起來,別看那沈氏年歲小,坐在那裏溫溫和和不多說話,心裏有小九九。”

  “誰說不是。”馮氏把上陣子,借她之手,把章姨娘攆出去的事情學了,“原是我太草率。”

  大馮氏聽了直搖頭,“你可真是抵門杠作牙簽——大材小用了,處置個婢妾倒還廢這麽趟周章。這倒也是,落下一個賢良淑德的好名兒。”

  馮氏被說的有些掛不住臉,解釋說:“誰在乎那個虛名,要不是她日日裏咿咿呀呀的掉嗓子,擾了聰哥兒背書,我倒懶得搭理連台麵都上不得的奴婢。”

  “事已至此,你後悔也無用,不想就是了。”大馮氏自來想的開,有興趣的接上先時的話題:“才聽那徐氏的口風,倒是在諷刺沈氏?”

  馮氏點點頭:“雖是聖上賜婚,擔著個侯夫人的名兒,可她自來在常州長大的,過的是什麽日子?一朝嫁過來,還是做夢都沒想到的高嫁,娘家隻有個庶出的二叔,又是在書畫局那種清水衙門混日子的,幫不上沈氏不說,怕是還要沈氏往娘家貼補,你想想,在這府裏有個待麽?別說是這高門,就是地方州縣府裏,也難熬吧。”

  大馮氏點頭,興頭很足的聽馮氏往下說。

  “要像近一段時間得侯爺的寵愛,府裏那些拜高踩低的人倒也不敢使絆子,她才嫁進來時,可不是現在這樣的。這是投了一次湖,被逼的活不下去了,一時把那些書香門第清高小姐的做派收了起來,也知道爭了搶了。”馮氏禁不住感慨,“都說讀書無用,女子無才便是德,隻那讀過書的,一旦想明白了,和爺們相處都比咱們技高一籌,也就才短短一個月吧,在侯爺那裏,把打理庫房的權利都要了去了。”

  “還投了湖?”大馮氏不免睜大了眼睛。

  馮氏點點頭,不打算細說,“堂姐也知道的,哪個府上沒有些醃臢事,這事老太太和二太太忌諱著呢,哪說哪了,你可別往外傳。”

  “按你說的,我更是得結交這沈氏一番了!”聽這一席話,大馮氏的心思又活泛起來,“她手裏缺銀子用?能用錢解決的事兒,那都不叫事。”

  “堂姐可要注意分寸,侯爺不比別人,看辦得適得其反了。”馮氏不安心的提醒說。

  “知道。”大馮氏還不了解自己的堂妹,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總之連累不著你就是了!”

  “瞧瞧這說的是什麽話,我要怕被你牽連,今日就不組這牌局了,”見也到要吃晚飯的時候了,吩咐人擺飯,“要再說一句這樣的話,趁早打發東西走吧,我可不留你了。”

  大馮氏搖了搖頭,和侍立在身後麵的清秋笑說:“聽沒聽見你奶奶說的這話,要再分是個臉兒小的,都得收拾東西走了!哪裏還有臉待下去。”

  清秋賠笑著說:“姑奶奶這可是冤枉我們奶奶了,自打收到姑奶奶的信,說是要回京城,我們奶奶就看黃曆盼著日子,又是預備吃食,又是灑掃屋子,就盼著姑奶奶呢。”

  大馮氏笑說:“我不和說,你們主仆兩個原是一條藤上的。”

  ---------

  這邊沈暖玉一回到暖風院,便讓馨香把苗兒叫了來。問每日去廚房取飯食打飯食的事。

  苗兒因生了一場病,人瘦了好些,一五一十的學說:“除了侯爺在時,多添湯菜,平時都是按照奶奶的分例打的。多添湯菜,馨香姐姐也是另外給銅錢使的,一樣一樣,廚房都記得清清楚楚。”

  馨香在旁聽了,就把暖風院的總賬本取了來,這些日子支領出去的錢,一筆一筆都記得清清楚楚。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想起徐氏先時在清風院說的那半句話:還有什麽東西是舍不得吃的呢,倒要占廚房的便宜……沈暖玉心裏淡笑了笑,她倒要看看,徐氏又想怎樣。

  馨香在旁又討問先時在清風院贏的滿滿一笸籮的錢,怎麽歸置。

  “先放在炕桌上吧。”這筆錢是先時大馮氏故意放給她的,沒準是變相賄賂,具體能不能收起來,得等高寒冷回來,和他報備。

  隻是想想早上的情形……雖才認識一個月,卻多多少少了解了他的脾氣秉性,早上負氣走的,要是她不主動去請他,他勢必不會過暖風院來。

  --------

  晚上高凜西破天荒的,下衙十分早。

  進了府,荀穆想也沒想,就以為自家爺要去暖風院三奶奶那裏用晚飯,要不然慶王爺請去校場,自家爺怎麽會回絕。

  隻一時預料錯了,走到三岔路口時,自家爺直奔書房去了。

  荀穆就在心裏納悶,隻也不敢多言,悶頭悶腦跟在後麵。

  打簾子,一進屋來,聞著屋裏有股淡淡的花香。

  高凜西進書房時,就瞧見了擺在桌案上的鵝頸白瓷瓶,裏麵舒舒的插著幾枝紅簇花。

  又看看窗前的帳幔,也是被人悉心換過的了。

  立在屋裏半天,方才和緩了聲音,詢問:“誰來過了?”實在是有點明知故問。

  荀穆清了下嗓子,忙給回應的朝外喊問:“問你們話呢,那個,白天得時候,誰來書房了?”

  外頭的人聽著還以為是怎麽了,心驚膽戰的回:“是……是三奶奶過來了,說是幔子被曬的淺了,親自帶人在庫房選了半日,選了現在這個……”

  “自作主張,誰讓她換了。”高凜西道。

  荀穆抬眼,試看了看自家爺,臉上是什麽表情……是對三奶奶自作主張換帳幔的事,滿意?還是不滿意?